你的光陰(一)
那是一安靜的小村。
炊煙裊裊;在每個清晨,還有夕陽西下的時候便有。
春天,樹;對面而立,卻總可以相互牽著手。每每走過那里,透過樹縫,光束灑落在臉龐, 那種感覺很真切,會讓你記起許多兒時玩耍的畫面。
秋天的時候,滿地落葉;會在車輛經(jīng)過的時候翩翩起舞,那情景就像一副畫,一副你從不曾想私自占有的畫。那會讓你感觸,然后感傷,卻不會流淚。
這里的水;與其他地方?jīng)]有什么不同,只是有點淡淡地甜味,你喝了好多年,慣了之后,也不覺得與外面的水有什么不一樣。這里的一切:白發(fā)蒼蒼的老人,調皮搗蛋的孩子,慈父嚴母,友善的左鄰右舍,每家每戶的小狗小貓,還有你愛的花草;房子附近有很多你不知名的花草,你喜歡給它們起名,但是你記性不好,總是見一次起一次名字。這里還有很多大小不
一的田地,其實農(nóng)村的生活,都差不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你轟轟烈烈的出生,驚動了整個村子。太多的期盼,讓本不該降臨于世的你,還是瀟灑的來了。當然;也帶走了不少東西,就差房頂了。還有叔父家的沙發(fā),到現(xiàn)在叔父還笑著讓你做賠償。
位居第三的你;很調皮,時常被母親打得皮開肉綻,然后被擦上鹽以防感染,淚流滿面的母親說以后別再偷西瓜了。常常犯著這樣的錯誤,所以也常常被帶上‘枷鎖’,那時候較為值錢的搓衣板,就總被你青睞,父母一貫的作風就是:一人犯錯,三人受罰。當然,你也有被連累的時候,還是莫名其妙的那種。睡在床上,莫名其妙的就被柳條給親醒,想想那是一種怎么樣的滋味,還以為是在做夢,夢到被蛇咬了好多好多口。原來是姐姐們說那件衣服上的污漬,是你吃甘蔗時候留下的。結果;結果也就那樣了。
也有共同承擔的時候。艱難的生活壞境,迫使父母出遠門高就,尋找希望與生機。父母臨出門時,把你們托付給爺爺奶奶照看,簡單收拾了被褥衣物后,就被擱淺到那個莊嚴地屋檐下,與叔父家的兩個孩子共同生活,這;當然不是你們想要的生活環(huán)境,只是選無可選。最無可奈何的事是,還要對付那重男輕女的爺爺,還有連買一個田格子本子都舍不得的奶奶。這;確實很無奈。長大后,你才明白,其實重男輕女的思想,也不是爺爺?shù)谋疽?,只是歷史遺留問題。
在一次激烈的爭斗之后,你們仨;操著簡單的衣物,回到了那個簡陋卻溫馨的地方。那次事件太過傷神,以至于你們都不想回憶,反正那次之后,你們仨見到爺爺奶奶,就有貓見了老鼠的心理。
你們的沖動,讓你們受盡了磨難。年齡太小,連灶臺都夠不著,只能是老大搭著椅子,拿著比手還大兩倍的鏟子,炒著大雜燴,灶前倆搗蛋,還知道自娛自樂的玩起了鍋灰,你一下;她一下,相互毫不相讓的在對方小臉蛋上擦著,笑聲;很嘹喨、很真實。結論:其實苦中作樂,也是一種生活。
好景不長,遠在他鄉(xiāng)的父母知道了你們的狀況,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受。深夜回到家里,看著熟睡中的你們,父母親都不禁淚濕了衣襟,母親依偎在父親的肩上,一陣一陣的抽泣著,也引得平日睡得驚醒的老大,默默地在被窩里流著淚,卻沒有吭聲。如若相擁,或許就惡化了疼痛,所以;各自都選擇隱忍。
放下那粗布行李,來不及顧一天一夜的舟車勞頓,借著床前微弱的燈光,開始縫縫補補。或許;情感在此刻容易傾瀉,但是;沒有。母親眼里那種堅毅,在黑夜的余光中,更顯得莊重。廚房傳來叮咚的流水聲,那是父親在收拾白天她們仨搗蛋后留下的殘景?;蛟S;父親在這個時候,是有些怒火的,不過對象卻不是她們仨。
人;在某個階段,總有那個階段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叫無奈。如果明知道這個辦法是不可??;卻為了,那叫迫不得已。有些疼痛與不甘,越追究越明顯得可怕。長輩會在無形之中教會他的孩子許多東西,比如忍耐、比如成長。在成長的道路中,孩子也能教會長輩很多,比如成熟、比如責任。很長一段時間,她們仨都不愿去探望過爺爺奶奶,在父母的教導下,次年過年的時候,她們還是極不情愿的進了叔父家的門。
叔父家;是老式的瓦房,兩個房間一字排開,中間有個堂屋,現(xiàn)在叫客廳。我堂妹沒有出生之前,一家人住起來,大小還算湊合,妹妹出生以后,就明顯不合適。后來;爺爺就在瓦房旁邊蓋了一個小小的偏屋。那是間很小的房子,一張床,簡單幾張桌椅,人;雜物,堆在一起,就再沒有別的空間可供調配。太陽大的時候,還有陽光照射到床上,這樣一來,下雨的時候,也可想而知了。
就是這樣一個屋子,爺爺奶奶一住就是十幾年,風風雨雨,艱辛的幾十年,早出晚歸的耕耘,使得老人家百病纏身。爺爺奶奶,夫妻幾十年,不算和睦,甚至從未和睦,那時候并未現(xiàn)過離婚潮,只是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看不過眼的子女,就索性將二老分開來照料。爺爺;依舊呆在叔父家堅持他的古板思想,奶奶;就被接去老大家住,也就是有你仨姐妹的家,只不過,這時候的你們,早已各奔東西,尋找著各自的夢想。
久不聞家里的寒事,多少會讓你遺忘一些曾經(jīng)的不愉快,當你們都成熟的時候,面對著那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曾根深蒂固在心里的那些怨恨,也已隨著時間;過去了。偶爾想起,還會懷念起已故的爺爺。雖然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那些曾經(jīng)的不成熟的行為,多少都會警醒你,影響你怎么去做人,又怎么去做得更好,也讓你更懂得孝順父母,尊重他人。
這;就成就了你們仨的種種不同的性格。你們仨各自的個性,那當然是鮮明的,也是張揚的。每個人都不那么的相似,無論是從長相來看,還是從言語上來講,都高度不一致。曾有很多次被笑話的時候,當然;那都不會讓你們仨去質疑自己的出生,因為自打有記憶開始,你們就已經(jīng)是在那甚小的房子里受罰;跪搓衣板了。那么多共同患難的時刻,那么多喜怒哀樂之時。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5482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