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時分，天空陰云密布，電閃雷鳴，不一會傾盆大雨自天而降，不一會就是一種煙雨蒙蒙的世界，不過，好像就是下了幾分鐘的樣子，云開霧散，風息雨住，只不過剛剛有點路面的大街，又回到了那種讓人難受的沼澤地的樣子。

帶女兒去高中報名，隨便帶著女兒去學校四處看看，十幾年前我在這個學校讀書的時候，學校就是一排低矮的宿舍，宿舍里是一大溜簡易的土炕，幾十個學生擠在一起，每天晚上腳臭，霉味，此起彼伏的鼾聲，讓你翻來翻去睡不著覺，那時候，分宿舍的時候，我特意搶了一個靠墻的位置，最起碼一堵墻，可以有一種安全，有一半獨立的空間，現(xiàn)在的宿舍是兩層獨立的小洋樓，里邊是四張高低床，一個宿舍可以睡八個學生，比我們那個時候好多了，可是女兒說為什么不一個人一個房間哩，讓我哭笑不得。因為還沒有開學，校園里很靜，只有一兩個和我一樣帶著孩子四處看看的家長模樣的人，初秋的陽光非常溫膩，學校的操場比我們那個時候大多了，恍惚之間我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的一個同樣的秋天，一個瘦小文弱白皙的男孩子，拿著一本書在操場一角專心致志看書的情景。

我們讀高中的時候，這個學校就一棟教學樓，一級就是四個班，現(xiàn)在教學樓，實驗樓，辦公樓，宿舍樓，規(guī)模宏大，和一個大學差不多，現(xiàn)在的孩子讀書無論是硬件和軟件都比我們那個時候好多了，我們那個時候升學率是百分之二十，現(xiàn)在只要有錢誰都可以上大學，我們那時候伙房不是稀飯饃饃，就是面條，連個油腥都看不見，可是我們吃的很香，我們照樣長大，女兒問我，不知道學校的飯好吃不好吃，你是來學習知識的，不是來赴宴的，我隨口答曰，我給女兒說起我們那時候沒有菜，都是自己用罐頭瓶帶咸菜，女兒一臉的不屑，你們什么年代，我一瞬間無語，是啊，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生活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我這時候發(fā)現(xiàn)我和女兒之間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代溝。

因為找了校長，女兒比別人少交了兩千多，交了錢，發(fā)了一本書和這個學校的宣傳頁，我?guī)е畠喝チ孙埖?，在一個空調(diào)間，我們點了三個菜，一瓶酒，第一次和女兒這么緊密的空間里坐在一起吃飯，看著女兒朝氣蓬勃清純洋溢的臉，我突然覺得女兒長大了，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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