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情愫
圣山情愫
李明
前河北岸的樂山村有座安樂山,山上有座安樂寺,此山、此寺牽出我對那里美麗風(fēng)景和淳樸民風(fēng)無邊的回憶!
深情的土地
來到河口,經(jīng)過前河上一座長長的吊橋,就進(jìn)入了去樂山村必經(jīng)的十六道梁之一的周家梁。林間小路上彌漫著一股牛羊經(jīng)過后殘留的臊味,松果松針和枯葉在路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嘎吱嘎吱響。由于一直是上坡,有時腳下一滑,人就連同樹葉、松果從前面滑回來老大一截。實(shí)在走得累了,即使直接倒地睡上去,松松軟軟,絲毫也嘗不到山脊的堅硬!衫堡梁風(fēng)化的巖石,像條形針一樣、撒在路上,踩上去脆嘣嘣地響,按摩著我們的腳底,使人感到熨貼到心的舒服!
大片大片筆直的松柏,鋪陳在山脊的每一寸肌膚上,漾起千萬傾碧波,深情點(diǎn)綴著這方圣潔的土地。那漫山亂滾的松果,孵化出成百上千的乳苗,孵綠了大山的希冀!透過松樹枝丫交錯的空隙,看得見遠(yuǎn)山峻拔的勃起丫和連綿的老木寨。沿路賞松衫古木,聽松濤低吼,叫人十分愜意!(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曾能祥和他七十歲安健慈祥的母親徐禎香就坐落在安樂山下反槽坪的院子里。
屋前是一大片筆直向天的松林,松樹一棵挨著一棵,在天幕即將卸下前,背靠秀麗前河,在山坡上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剪影。林子緊挨著羊圈,羊圈旁是依依的竹林,和羊圈“丁”字型排開的是一溜豬圈和一間廁所,畜圈和廁所都一例地蓋著茅草。長長的、蓋青瓦的板壁屋在二十米開外和下面這些建筑呈回廊形結(jié)構(gòu)。不大的地壩邊用石頭砌成的坎子上,主人用啤酒瓶藝術(shù)地鑲嵌著顯眼的邊框,邊框上面一字兒排開十多桶蜜蜂……
熱情的山民
正門面對的堂屋,收拾得干凈而得體,墻上貼著幾位領(lǐng)袖的畫像。堂屋右側(cè),灶房的火坑旺旺地燃著,干枯的木柴沒有一絲煙霧,呼嘯的火苗正舔著火搭鉤上掛著的鐵鍋,鍋里燉著的老臘肉“哧哧”地吐著馨香的熱氣……
烤不慣柴火的客人,在火塘外的客廳享受著木炭盆火。老人給我們端來天然的獼猴桃、風(fēng)干的板栗和從山里采摘的野梨,還有葵花籽和核桃,讓我們邊品嘗這些零食邊等待吃飯。老人七十歲了、雖飽經(jīng)風(fēng)霜,卻利索而健談,除了因在這山上爬了四、五十年落下了膝關(guān)節(jié)病變外,身手不比年輕人差。不大一會兒,鮮香的黨參排骨湯,爆炒腰花,包谷菌燉臘肉上來了,還有純天然的“天山雪蓮”般的白菜湯……這一口口香甜,出自一個古稀老人之手,讓我們內(nèi)心多少有些承受不??!
入夜,老人怕我們冷著,給找來干凈的棉被和全新的毛毯,蓋在身上嗅得出被褥間絲絲縷縷的清香!這一夜,我們睡得很踏實(shí),也很香甜!
第二天凌晨,本不想再驚動他們,老人和兒子卻一大早就起了床,從地里拔來白菜,給我們煮火坑的笆簀上炕好的面條,說是下山一、二十里地,哪能不吃點(diǎn)東西就出發(fā)?
仿佛是陽春三月,清晨,在這海拔1700米的山上,竟沒有一絲的寒意……
李茂祥是在我們下山的途中來攔截我們到家吃飯的。
他家?guī)讉€大了的孩子都遠(yuǎn)赴新疆、寶山打工去了,小的孩子也正上著大學(xué)。平常就只剩大嫂、茂祥和三嫂守著偌大個院落。竹篾片精心編織成的籬笆圍成的柵欄里,種著自家的白菜,屋前環(huán)繞著一片小碗口粗的金竹??醇业墓吩陔A沿的臺階上朝著我們大聲地狂吠……
我們?nèi)r,正趕上他同母異父的二哥帶著家人和朋友從重慶回到了姚家灣。二哥畢朝章是部隊對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中榮立三等功的英雄,復(fù)員轉(zhuǎn)業(yè)到了重慶工作,老家的墻壁上還貼著他三十四年前立功的喜報。他這次是專程回來給故去的親人上墳的,一直稍顯冷清的院落一下子來了這么多稀客,立時變得熱鬧了起來,不時傳出的喧喧笑語在谷地林間久久回響。
羊肉是頭天晚上就燉好了的。茂祥家板壁的房屋十分亮堂,用寬大、光潔的地板磚搭成的桌面擺出的宴席,顯得有些特別。
地丁草根燉土雞、黨參蘿卜燉羊肉、天麻炒雞蛋、堿水粑炒肥肉、還有香腸和血粑……豐盛的菜肴上來了,接下來是深情地勸酒、夾菜,淳樸的肺腑之言和著一杯杯卻之不恭的美酒也一起上到了席上。一頓飯從早上九點(diǎn)直吃到十一點(diǎn)過,主人待客的話題說了一個又一個,自泡的養(yǎng)生的美酒從壇子里舀了一盅又一盅,解渴的啤酒開了一瓶又一瓶,要不是畢英雄還要趕回重慶去,這頓飯還不定要吃到什么時候。
剛才還“汪汪”吼叫的黃狗,感染了主人的熱情,這時也搖著尾巴繞著我們一個勁地撒著歡……
大約正午十二點(diǎn)路過楊家梁時,用同樣半道攔截的方式把我們請到家的是楊仕香,這次他請來廚子辦起了山中九盤十大碗的大席來款待我們,盛情自不待言……
一個上午,在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里,一連吃了三頓飯,觥籌交錯間,總說不盡對公路和景區(qū)開發(fā)的憧憬與渴望!
多情的女人
徐禎香老人十九歲就嫁到了安樂山,成了安樂山歷史的見證人。大半個世紀(jì)以來,她守著她的幾個孩子,和男人一樣在大山深處刀耕火播,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簡單生活。如今留守山上的只有她和不多的幾戶村民了。從倔強(qiáng)地不愿嫁上山,到如今,孩子們都勸她搬下山,她卻不愿意離開。她不僅僅舍棄不了這里大大的宅院、寬寬的土地、廣袤的柴山和那些自然生長的不要錢的藥材,她還難舍大山中百姓對她懷著的一腔深深依戀的情懷!在這片山上做了二十八年村婦女主任,走村串戶,大半輩子分分秒秒相伴安樂山的影像已在大腦中定格成形,她已經(jīng)注定離不開這里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一草一木了!當(dāng)年,雖是包辦婚姻,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深入骨髓的老觀念提醒她,她還要守著十幾年前丈夫葬在寶山上的墳塋,她甚至想著再過若干年,也把自己交給那厚重的安樂山!
是啊,往昔一趟趟把豐收的糧食背下山、又一趟趟從山下把化肥挑上山,背著孩子上工,到很遠(yuǎn)的地方找水,肩挑背磨,過慣了松明燭照、汗水和著淚水的日子,哪樣的苦沒吃過?如今山上通電、通水了,老人家別無他求,只盼望“自己給自己退休時”,能有一條出入大山的公路!
在姚家灣,系著圍裙正在火坑忙上忙下弄飯、燒菜的大嫂、三嫂,見到我們到屋,立即熱情的叫我們烤火、喝茶,仿佛是在招呼幾個相識多年的朋友。
吃飯的時候,兩個女人則輪番上陣,殷勤地勸酒,很內(nèi)行地搬弄出一個個讓你非喝不可的話題,大方而耿直,自然而風(fēng)趣,每杯酒都讓我們喝得心服口服、喝得樂以忘憂!
好不容易吃罷了飯、喝好了酒,女人們仿佛還沒盡興,沒來得及收拾碗筷,就開始拖著逗她們開心的男人們嬉戲,
莽哥風(fēng)流倜儻、幽默風(fēng)趣,又很會煽情;青年才俊子民、連松,青春飛揚(yáng),一唱一和;大嫂、三嫂也見過世面,懂得如何接招、如何化招。一場場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真是精彩紛呈!大編輯美燕文靜地站在一旁,默默拍下一幅幅動人的場景,我則躲在一旁偷著樂了個不亦樂乎!
大嫂、三嫂一左一右拄著連蓋(一種農(nóng)具,用于鞭打菜萁或稻、麥秸稈等,脫粒菜籽或殘存的谷粒、麥粒。)把男人一個一個夾在中間照相、在門檻前從后面攀著男人的雙肩,摟著、拖著、拉扯著去羊圈,脅迫男人們跟健壯的公羊合影,有時大膽潑辣,手腳并用,使嘴上功夫不錯的男人一陣陣發(fā)怵,也一陣陣臉紅!幾個男人成了她們的醒酒湯、下飯菜、開心果!
打鬧完了,還舍不得我們離去,于是主動背上畢英雄的包裹、行囊,一路把我們送下山去,惹得一路歡笑!
看得出來,女人們家里殷實(shí),除了房檁上堆碼著豐收的玉米棒子外,家中的囤子、黃缸、扁桶都裝滿了金色的玉米粒,還有那滿圈的豬羊,自信和幸福在她們的眼里和臉上汩汩流淌!
柔情的圣山
叫上子民和連松,我們?nèi)コ菔ド剑?/p>
背著水壺帶路的老支書詹仁富,在農(nóng)村做了二十八年的群眾工作,六十三歲,頭發(fā)灰白的他,精神矍鑠,腿腳靈便,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此時,他正一邊走,一邊給我們講著安樂山的故事:
安樂山下、黃花山旁,有個“奶子石”,奶子石其實(shí)就是這座山上的一對對稱的碩大石頭。站在前河岸邊的公路上仰望,恰似少婦高聳的巨乳。在奶子石旁,早年住著一戶褚姓的人家,小日子過得十分地殷實(shí),后來一次機(jī)會,搬到了山腰地勢平坦的騸牛坪。結(jié)果怪事發(fā)生了,沒過多久,不光日子一天不如一天,而且都一二十歲上下的五姊妹,突然間就夭亡了兩個。驚駭之余,找來陰陽先生一看,竟說是原來之所以富庶,是因?yàn)樵谏缴想S時有奶“處[chǔ]到啹 [jú,]”(“褚”諧音“處”,“處到啹”意為“緊貼著吮吸”),下山后,地名與姓氏結(jié)合,則成了“處到騸”,就是直接用刀閹割,當(dāng)然受不了。于是舉家搬離騸牛坪,方獲得了新生。而今騸牛坪褚家的遺跡還能找到。無獨(dú)有偶,山上老鷹坪有個楊萬金,他在世的時候,家里的生活也算富裕,可是到了第二代,取名鄧代華,輪到他這輩老是敗家,豬頭牲口老被鷂鷹叼走,養(yǎng)不成氣,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再后來連鄧代華也無緣無故地死了。有好事者,請來斷八字的先生,說是“鄧代華”這名字取差了,“代華”就是豬頭牲口在老鷹坪被鷂鷹輕輕一帶就滑走了……
走過叢林包裹的羊腸路,被山烤焦的青杠樹的葉子,經(jīng)腳底一碾,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化作了細(xì)末,成了滋養(yǎng)千山萬壑的肥料。荊條般的刺竹兒在頭頂從四面八方蓬攏來,撲打在臉上,我們雙手合十在頭頂搭成涼蓬,護(hù)住雙眼,在竹間穿行。
48歲的唐友權(quán)在2300多米的安樂山旁,搞起了藥材廠,種植天然的黨參、木香、重樓、貝母等藥材,而今新鮮的黨參賣到了15元一斤的價錢,還有些供不應(yīng)求。今天,剛買完藥材的他,空背簍里背著一桿小秤,也饒有興致地繞道陪我們?nèi)グ矘飞健?/p>
東、西、南三面都是絕壁,要上主峰,只能繞道副峰北面的后山。
副峰與主峰幾乎是平行著的兩座雄峙的山,中間相隔二三十米,我們要經(jīng)過副峰,下到兩峰之間的谷底,才能從另一面攀上主峰。
天上飄著漂亮的云彩,谷底的亂石上,積雪還沒化去。與谷底兩面懸崖相對的一尊怪石上屹立著幾棵蒼松,絕佳的風(fēng)光絲毫不比黃山的迎客松遜色!
谷底連接主峰的小徑的一側(cè)就是刀削斧劈的門板巖,斜斜地長出一門板的松柏。我很驚奇,沒有一柸土,沒有一點(diǎn)養(yǎng)料,松柏竟出落得如此茁壯!小路環(huán)繞在另一側(cè)的絕壁上,這里嵌著建造安樂寺的記事碑。由于路面狹窄,又有積雪,路外是懸崖,我們不敢退到離崖邊太近的地方拍照,只草草留下一張照得不太全、但仍然彌足珍貴的照片。石碑前連著兩段斷崖的枕木,已有一些腐朽,行走在上面,手扶絕壁,如履薄冰!
我們小心地順著山前的石級,來到極頂,一座小巧的蓋著茅草的石墻房呈現(xiàn)在眼前,這就是幾經(jīng)修復(fù)的“安樂寺廟”。里面有香客敬獻(xiàn)的紅布,石制的條形香蠟缽中,遺留著香蠟的根根殘枝。
這里海拔2300米,異峰突起,層巒疊嶂,蒼松虬枝,古木參天,樹身都披著漂亮結(jié)實(shí)的樹毛衣。總以為在這樣的大山里,長了僚葉伏的地方就不會再有其它植物了,等上了安樂山才知道,像鐵青杠、松樹這些物種,是照樣可以長成參天大樹的。
山上雖然有雪,但并不寒冷,也沒有呵氣成霧的感覺,由于山勢陡直,我們還爬出了熱汗,大家都除去了外套,在主峰峰頂,吼上幾聲“喲嚯嚯,我來了!”,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相傳,高高的安樂山下駐扎著一條身披鱗甲,頭有須角,長有四足五爪,馬首蛇尾的青龍。這青龍能顯能隱,能細(xì)能巨,能短能長。春分登天,秋分潛淵,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
大約乾隆二十六年(1761)的盛夏,一場暴雨直下得天昏地暗,山腰白石巖下突然一下子裂了個長數(shù)十米、寬三、四米的大口子。人們奔走相告,說青龍要“走蛟”(成了精的龍要到海里去)了。為了防止走蛟拖垮橋梁房屋、損毀農(nóng)田莊稼給老百姓帶來的災(zāi)難,大伙兒請來端工跳起了大神,用了紅布,動了道法,從興龍坪三步九銬,一直鎖上安龍山,說是要“安龍”。經(jīng)過幾天幾夜的搗騰,結(jié)果龍還真被天神安住了。不知過了多少年,山體裂開的口子居然也長攏還原了,這山從此就被叫著“安龍山”。當(dāng)年作法的桃木道具,迄今在村里還能看到。后來,到了嘉慶十三年(1807)十月,為了紀(jì)念這件事,唐永興帶著山里的族人,就在這座山上,建廟祭祀,取名“安龍寺”。這寺廟寶殿,金碧輝煌,自建立以后因神欽鬼服,香客眾多、香火很旺。由于真龍安在,安龍寺附近總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日子越過越好,因此,后來人們索性把這座圣山稱著“安樂山”了!山上的古剎、鎮(zhèn)寺的神鐘,連同那天神“安龍”的故事,聞名遐邇!
安樂寺自建成后的兩百年間,曾經(jīng)歷了大紅大紫、大起大落的歲月。
“文革”破四舊(舊思想、舊文化、舊風(fēng)俗、舊習(xí)慣)時,紅衛(wèi)兵小將上山摧毀了文物古跡,焚燒了藝術(shù)品工藝品,建寺的青瓦也被拆下山蓋了學(xué)堂。
民國十三年,山下高梯子的鄧家率眾上山修復(fù)了安樂寺,并有意把原本正對著金字山的廟門改向了對著山下羅家灣的鄧家院子……
不知又過了多少年,宣漢的胡興翠嫁給了安龍山下狗巖灣的鄧祖莊,起初,小夫妻倆倒也安閑自在,日子過得還不錯,不曾想,鄧祖莊在一次修路時,不慎被飛石砸死,胡遂改嫁跟了鄰村的陳磚匠??蛇@個陳磚匠卻不是個省心的主,不光成天不落屋,還好吃懶做,連胡生了小孩也不管不顧,還對胡經(jīng)常非打即罵,讓胡興翠幾近絕望。到了上世紀(jì)八十年代初,在一幫姐妹的攪合下,胡動起了吃齋念佛的念頭,希望借此改變自己悲苦的命運(yùn),于是隔三岔五地往山上跑。胡興翠虔誠修佛的舉動惹惱了丈夫,為了斬斷佛緣,陳磚匠一怒之下上山燒了廟宇。這件事后,萬念俱灰的胡興翠斷然和陳打了離婚,含恨遠(yuǎn)嫁他鄉(xiāng)。不久,菩薩顯靈,讓陳磚匠瞎了雙眼,衣食起居無靠,落了個妻離子散、死無葬身之地的悲慘下場!
直到1992年,曾能祥、鄧先友再次組織人員上山修復(fù),才留下如今這簡易的廟宇!
這里是植物的樂園,更是動物的天堂。后面一梁之隔的西北角,就是連接國家森林公園的九重山白沙河林場。一年四季,巖羊、獐麂在這里出沒,野豬成群結(jié)對,松鼠在樹上游戲,鳥雀在林間歡唱……
那吼天的獅子,昂首向天,威風(fēng)凜凜,盛氣凌人,尾巴直拖到了山腳下的土地梁……
夫妻峰極像一對接吻的夫妻,他們摟得那樣緊,一點(diǎn)也不害羞,簡直就是忘了形,以致連人們都望著他們了,也不知道。黃昏時節(jié),這畫面看上去像一幅造型高雅的剪紙貼在這大山高高的脊梁上。
石筍峰則像筍殼包裹剛剛露芽的嫩筍,石筍旁的丫口處,幾只石猴在玩耍,像是日夜守護(hù)神筍的衛(wèi)兵!
有的像出入山中的鳥雀、巨獸、野人,在山中徜徉;有的則似頑皮的丫頭,頭插發(fā)簪,身披彩衣,扯著父親的襟袍,在那里恣意撒嬌;深情環(huán)繞膝前更多的則是安樂山的孺子,他們承歡膝下,想帶給山父兒孫繞膝的安樂!
山腳下那臥地的獅子,看起來頗有幾分神似,披著鬃毛,長著獠牙,眼似銅鈴,張著血盆大口,屁股朝向吼天的雄獅,仿佛是在和它賭氣,一雄一雌,一站一臥,千年相向,遙相呼應(yīng)!
不遠(yuǎn)處的安樂山丫,遺留著一九三一年、一九三三年紅軍同灰軍作戰(zhàn)的戰(zhàn)壕,給安樂山抹上一道更加神秘的色彩!
……
站在這空靈的山頂,我們仿佛全身心融入了安樂山,幻化成了山中一棵棵神異的草木!
二0一三年十二月八日北大街7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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