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一點留一點拆了它
我也知道:我們偉大的祖國有著無與倫比的秀美山水??上?,慚愧的很,我去的地方極其有限——浙江奉化溪口。這是我唯一去過的除信陽以外的外省外地。這在旅游成為支柱產業(yè)必須做大做強,人們的幸福生活已經建成的今天,我確實做錯了。旅游景區(qū)是在大量的收錢,但誰叫我沒有本事弄錢呢?弄不來錢難道還是對了不成。
然而,溪口之行,還是讓我有了不少地感慨。駐足在蔣介石先生的出生地—玉泰鹽鋪院子里,西望突出的一小段院墻,怎么能不聯(lián)想現(xiàn)在而憶往昔之匆匆。
1930年,已經擔任國民政府主席的蔣介石,掌控黨政軍各種權柄于一身,“富貴不還鄉(xiāng),誰知之者?”。大概,先生是心動了,他決計在自己的老家的老地方,興土木,建新房,起大院,壘高墻以便讓左鄰右舍言論賣鹽的蔣公二少爺?shù)降资浅鲞^洋的人,回家來很有派,雖然衣錦而沒夜行。鄰居們得知擴建的事情緣由后,紛紛讓出了自己的宅基地,蔣家也給足了賠償。當年原計劃動遷周圍26家鄰居走了25家,就是門頭房那賣千層餅的周順家不肯搬。叵耐這廝,因與蔣主席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發(fā)小,所以并沒把蔣看成是什么一方神圣。但有些地方官背著蔣介石給周順房施壓。開始周順房不為所動,后來實在頂不住了,只好退讓,他在接到拆遷通知后說:“瑞元(老蔣乳名)當皇帝了,他讓我搬,我不得不搬……”但卻執(zhí)意要讓蔣介石親自來說。遠在南京的主席蔣得知此事后,以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的“不是不能,而是不為”的寬容、悲憫、仁慈襟懷,發(fā)出 “遷不遷由他去吧”的感嘆后,特意交代不要強制周家拆遷。于是我們所見到玉泰鹽鋪的西院墻就凹了一點。
何止是玉泰鹽鋪呢?上朔到幾百年前的1774年,河南鞏義的康莊,有一處現(xiàn)代知名雜文作家鄢烈山走南闖北才“見過的最大的地主莊園”,就在這處連土疙瘩都姓康的大院里,卻有一口井姓葉,叫“葉氏井” 還在清乾隆甲午年間,康家為擴充家院,買下原為叫做“葉氏胡同”的宅子,并出重金買井,但葉氏賣宅不賣井。從此,在康家莊園內便有了一口“葉氏井”。鄢烈山的心底不免涌起“萬丈波濤”:“‘葉氏井’的存在,與其說是我們的祖先關于產權神圣觀念的案例,倒像是為康家立的道德牌坊,比那些巍峨的貞節(jié)牌坊更高大、更有人性,更有現(xiàn)代性。這樣的為富有仁,正是康家之所以能富到十幾代不敗的傳家寶之一吧?現(xiàn)在,我們不僅應當讓房地產商來看看什么叫尊重產權,更應讓各地的市長、縣長也來看看這‘葉氏井’,明白什么叫‘和諧社會’”。
不錯,和國民政府主席相抗衡的并不是大人物,也沒有大道理,而是他占有一個很簡單的說法:我家房子我做主,憑什么你要我搬我就搬?
然而遺憾地很,如今只要政府啃一聲“需要”,這需要又不管是真是假,是房產商人還是土地托兒,都要拆了它。拆遷雖然違法卻有政令,雖然沒了良心卻擴充了政績。腐朽沒落專制的封建皇帝,獨斷蠻橫集權的軍閥政府不敢做不能做的事,今天,中國社科院的單光鼐研究員卻將征地拆遷列在三大群體性事件原因之首。真不知今夕何年了?(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因為平度縱火,奉化塌摟而想起并有感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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