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殘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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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美妙的早晨

我們相遇——在街心花園

冰涼的露珠多悅?cè)?/p>

快開謝的刺叢中有一朵初綻的(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小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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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你眼里讀出我在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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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兒曾是我的心靈

沒蒙上半纖灰垢

不知這一切可是真的，真的嗎

寧?kù)o，而生動(dòng)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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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

多想深深地嘆一口氣

——嘆一口氣啊！

為著桔紅色降臨

為著微閉起眼睛溶化的時(shí)刻

并坐在那里長(zhǎng)久凝神

（1982年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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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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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dú)立在江畔

感到江波在腳下顫抖

灰色翎毛的江鷗們都飛走了

今春，它們可該回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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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雖然沒有太多的泥濘

去田野的路還很遠(yuǎn)、很遠(yuǎn)……

我想到了那田野

雨后真青蔥真鮮亮——

我們當(dāng)年住過(guò)的茅屋

當(dāng)年住過(guò)的茅屋呢……

如今只有峰巒的劍

在呼喊一片淡藍(l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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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水低伏著

白茫茫霧郁郁地惆悵

你曾推開村莊的門扉來(lái)看我，像一瓣花

悄無(wú)聲息地

來(lái)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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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yáng)光很暖。去冬的一切都不見

你還肯來(lái)看我嗎，啊？

該消逝的都永久般消逝了

而記憶的幼樹才開始生出

（198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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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kù)o的共青團(tuán)花園，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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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lái)晚了，來(lái)晚了四分之一世紀(jì)

時(shí)針指向上午——九點(diǎn)鐘

為著執(zhí)著的念頭

我尋覓滿園更執(zhí)著的熱烈燃燒

卻找不到他們，那些可愛的筑園人

修園時(shí)我還小

還不懂人們?yōu)槭裁捶Q五顏六色為神

并把繽紛的希望灑滿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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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需要多少精力呵

在一堆堆瓦礫中……

支撐起一個(gè)個(gè)稚嫩的生命！

花朵鼓起了，多么歡欣

在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里

凋謝了……一個(gè)又一個(gè)年頭

——擁抱我吧，一個(gè)共青團(tuán)的朋友

請(qǐng)相信，我也是制止攀折草木行列中的一個(gè)

請(qǐng)相信我為了尋找這些盛開的花圃

內(nèi)心留下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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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悅?cè)说?a target="_blank">秋天啊

真想在這里深呼吸……

消逝的

莫非都是電閃雷鳴？

但我什么都想說(shuō)，不啊

我經(jīng)歷過(guò)了

也許，我還年輕

熱的血在汨汨流動(dòng)

注：共青團(tuán)花園，位于長(zhǎng)春第一汽車制造廠工人宿舍區(qū)，為20世紀(jì)50年代一汽的共青團(tuán)員“星期六義務(wù)勞動(dòng)”所建。

（1982年8月長(zhǎng)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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