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槐花魂,悠悠家園夢

今天早晨,公交站門口有一個掃街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此時剛剛凌晨六點,他已掃了近半個街道,揚起的塵土包圍著他。看我躲避著飛塵,這位環(huán)衛(wèi)師傅指著公交院內(nèi)笑著對我說:“你去哪里站著吧?!?/p>
和兒子趕忙走進院里,我隨意環(huán)顧了一下院里的四面,猛然,我的眼睛定在了院墻外的幾棵高大的綴滿白花的樹上,那不是我這幾天不停念叨著的槐樹嗎?那不是我心里一直魂牽夢繞著的槐花嗎?因為距離太遠,盡管似曾相識,我還是忍不住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欣喜的問:“師傅,那邊幾棵是槐花樹?!”
“是的。”
“天哪,我天天想著這幾天槐花該開了,就是沒發(fā)現(xiàn)哪兒有槐樹,原來這里有啊!”
“村子里好多呢!”
“哎呀,你看那槐花開得多好,現(xiàn)在吃正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這花能吃?怎么吃???我們這里的人都沒吃過?!?/p>
他們竟然不知道槐花能吃!唉,真是太遺憾了。不過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就不會有人給我爭搶了。但我還是滔滔不絕的向師傅介紹起槐花的各種吃法,自己心里的饞蟲卻已經(jīng)在肚里蠢蠢欲動了。
待兒子的車走了,我便迫不及待的順著街道跑向那幾顆槐樹。嗬!原來這是幾棵特別高大的老槐樹,長在窄窄的街道邊,樹身蒼勁粗壯,皸裂的皮膚上那道道熟悉的裂紋已深如雕刻一般,但我相信,沒有哪一個雕刻家能比得了歲月的巧手。婆娑的枝干高聳入云,那旁逸斜出的小枝上,都比賽似的舉著一串串,一穗穗的花朵,在還不太飽滿的綠意間搶盡風(fēng)光。
走進樹旁,我仔細端詳起這久違的老朋友:乳白色的槐花掛在枝頭,宛如一串串小巧玲瓏的風(fēng)鈴,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輕輕的搖曳著。有的綻開了燦爛的笑臉,像極了一只只展開了翅膀的白蝴蝶;有的還只是花苞,倒像是一盞盞可愛的小燈籠,;還有的剛剛綻開了一半,仿佛羞澀的少女在微風(fēng)中頻頻點頭,這豈不是槐花仙子在向我招手致意嗎?這時,淡淡的甜香已嚴嚴的把我包圍,置身其中,焉有不醉之理?記得小時候曾把鐘狀的花托中包裹的花朵摘下來,放入口中,嘴里立刻充滿了槐花的香氣,真的是沁人心脾。
不知道何時與槐花結(jié)的緣,只記得小時候每年的槐花盛開之時,便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即便是凋謝的花朵干枯了,飄落于地,她也是那么純潔,以至于我不忍心踩上去。還記得孤獨的大娘,每每把地上干了的槐花掃起來,用籮篩干凈了,挑去雜質(zhì),說是可以賣錢,你沒有見過那堆起來的干槐花。。。。。。我思念故去的大娘,更忘不了年年吃槐花的樂趣。
那時,我和大娘家的院子里幾乎都是槐樹,特別是大娘屋后,也就是我家對門,是兩棵特別大的槐樹,有一棵的樹身還斜著身子壓在大娘的屋頂上。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就跟在大娘或者姑姑身后,撿拾她們用鐮刀折斷的樹枝,然后拿來小籃子,小筐子,把捋下來的槐花放進去,再然后,就流著口水等著吃她們煎出來的槐花餅。那溫馨的歲月,隨著我的出嫁,繼而姑姑與大娘的相繼離世而變得越來越遙遠,但那至純熾熱的親情,卻恒久的烙在我的心底,每至這個槐花飄香的季節(jié),我都想去再一次品嘗槐花做的食品,不只是為了一飽口福,更多的是想重溫一下幼時的樂趣,想撿回那留在心底里最溫暖最美好的記憶,想把那段珍貴的視頻在腦海里一遍遍的回放,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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