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澹清河,陌上芽
四月的西北漫天沙塵,出奇的在四月的尾巴上降臨了一場雪,又給人帶去了深深的念想和沉思,而南則雨霧潮濕,空氣有點冷,但在空氣里夾雜了淡淡花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的香,不清楚西北的那里除了沙塵,還有什么。
我領教了南方的季風氣候,高溫有多高溫,多雨有多多雨,高溫高到就好像被蒸在籠子里,這里的春天像是西北的夏天,但沒有西北那么清澈的陽光,這里只有熱,悶熱的熱,這是我在大一那年的所見所感,大二的如今,是雨是冷。如果西北僅僅能感受的是干燥,那么這里卻只有潮濕了。
至于如何多雨,西北的天空里大半年的雨都積攢到夏秋季,正當春季農(nóng)耕時卻是那么干旱少雨,所以我們西北人對雨,尤其對春雨是有極其特殊情結(jié)的。這里全然不是那樣的,一年四季差不多任何一個預想不到的時刻都會下雨,甚至大冬天的都在下雨,當西北冬天里穿上厚厚的棉衣對漫天的雪花見怪不怪時,同樣冬季的穿什,卻是不一樣的撐著雨傘,我記得大一快要寒假前降了一場厚雪,之前當天空飄來一粒粒還算不得雪的小冰晶時南方孩子的那個歡呼是任何一個從雪鄉(xiāng)來的北客無法體會的,因為我是北來的客人,總會那么挑剔,這里的雪水分多,踏在上面絕對不是那種“咯吱咯吱”的情調(diào),等到真正雪后,滿校園的嘻鬧和網(wǎng)上的曬照片。我在南方的感受:盡管南方人的生活節(jié)奏比北方,尤其比西北快很多,但大體上南方人工作之余休閑時比北人浪漫(可能認識不到位,因為我是局限在會寧那一片土地,當年直接來到一個南的環(huán)境里,沒有過渡),這就是南與北。
當然我還想告訴關于落葉的一點事,西北家鄉(xiāng)的葉子一到秋季,就會變黃變紅,紅黃得十分嫵媚,若要是在黃昏的落日下,更映襯出一片秋的回歸,“化作春泥更護花”是最好的解釋,那一片片紅的黃的就那樣沙沙地落了來,這里呢?要不是親眼所見,不可思議,春天的3月份就開始落,就在你不經(jīng)意間,就在你還在感覺奇怪時,在全然不同的春雨里或是潮濕的空氣里它們已鋪了一地, “看吧!這就是南方季風氣候區(qū)內(nèi)的落葉”,我雖沒經(jīng)過細致入微的觀察,但還是發(fā)現(xiàn),這落葉是由于新長出了葉,那么舊的葉就要給它們讓位,不管你情不情愿。西北的秋,是金燦燦收獲的秋,也還是一樹光禿禿的秋,是茫茫曠野里農(nóng)人播種冬小麥的秋,南方只有雨淋淋的秋,就好像是林黛玉那樣的敏感,那樣的愛哭,只有撐著傘的秋,也還是夾著桂花香的秋,雖則不同的秋,我都喜歡,前者是因為根的緣故,后者大概有點隨遇而安的因由。
是的,我喜歡上了這里的城,這里的水,我曾開玩笑說”遇到南方這里的山水,就算從北來的,不是詩人也會寫詩,也會變成詩人“,在西北會寧本身就沒什么水河,就算有條祖厲河,我在高中三年看到的都是名副其實的臭水,有次過河還弄臟了我的鞋我的褲角,我就知道蘭州有條與長江齊名的黃河,但黃河有多黃,她穿過蘭州的哪里,我在近似于前半生里去過的兩次都是那么匆忙,我只是初步在地理書課學到的那條狹長的地帶,在那兩次親身驗證,順著進城公路,繞過一座山頭便是一座城區(qū),堵車嚴重,從會寧直接南下到九江,習慣了這里便捷的出行,蘭州視野上的狹小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曾經(jīng)有那樣的感嘆“這就是我們省會蘭州嗎?我還以為不如定西呢!”這話差點兒沒被同鄉(xiāng)嘲笑死,理論上蘭州肯定勝過定西的,只是我不了解而已。
帶著對黃河的癡想,我不止一次又一次去長江邊看長江,第一次看到長江,失望透頂,那時在剛考上大學來九江的火車,當車經(jīng)過長江大橋時,學長學姐給我們這些學弟說那就是長江,我們滿懷崇拜的透過車窗看,當時就想“咋這么渾濁呢?”我以為長江是那么清澈,或者它是那么奔騰,震耳欲聾,那樣的氣勢在想象里好久好久,后來隨著生活的深入,隨著對這座城市越來越多的了解,我漸漸改變了初來時的看法,尤其是在夏天的晚上和同學在江邊散心,那一串串燈光里的波光粼粼,那長江里貨船的鳴號,我都是那么癡迷,因為我在黃土地的會寧看不到這些,會寧是個單一的土的世界,我是那么好奇這個山水相依的世界。(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么黃河呢?我想我應該有一次了解黃河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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