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木哀
南國的冬天,是沒有雪景的。雨也少得可憐,更要命的是沒有陽光,無論你何時抬眼,都是滿世界的陰霾.........
獨自漫步在校園,看著葉子掉了一半的樹上,所剩的那些想掉又舍不得掉的葉子,我忽然 間,很鄙視它們。這些殘枝敗葉,配不上“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的華麗,更配不上“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悲壯。因為它們,只是些在掙扎過寒秋的肅殺之后,又在晴冬里茍延殘喘,并且向新春搖尾乞憐隨時準(zhǔn)備投靠、諂媚的賤骨頭。
看著這些殘剩的木葉,我不禁想到當(dāng)今的一群大學(xué)生。就像殘木一樣,他們苦苦熬過高考的淘汰之后,在大學(xué)校園里渾天度日,而有隨時準(zhǔn)備接受社會的撫慰.......
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才發(fā)覺: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這些“殘木”中的一員。
還記得那個時候,為了考上大學(xué),我也曾“三更燈火五更雞”,只是在走過高考這座獨木橋后,我只身來到這片陌生的土壤。只是這社會,現(xiàn)實的近似殘酷。大學(xué)生活,跟我無數(shù)次的憧憬過的相差太遠(yuǎn)。原來,“象牙塔”的傳說是假的?;蛘哒f,傳說永遠(yuǎn)只是個傳說。突然間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個騙局。就連我自己的夢,也背叛了我......
我無時不刻的不在為“受騙”而苦惱。一天天的墮落、頹廢,直至找不到自己......(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Hello.好嗎?過得怎樣???大學(xué)畢業(yè)后是直接參加工作,還是繼續(xù)攻研啊?”
聽著電話里說話依然連珠炮彈似的閨蜜的發(fā)問,我茫然不知所措。仿佛,那些都是遙不可及的問題。不,應(yīng)該說是我從沒有想過的;更準(zhǔn)確的說,是不敢想的問題。見我一時語塞,電話那頭還不忘調(diào)侃:“呦,裝淑女了啊?可別說,的確斯文多了。好了,不跟你扯了,我得繼續(xù)向著我的前程進(jìn)軍了。”
“喂,干嘛呢?你一定過得很好吧!呵呵,我啊,還算混得過去,女友長得還湊合,我正努力攢錢,爭取把她給娶回來。嘿嘿.....”發(fā)小終于也閉了嘴。
掛上電話,心情再也無法平靜。我真的過的很好嗎?我沒有了理想、沒有了目標(biāo),行尸走肉的一般的麻木,又仿佛一片找不到歸宿的孤魂,四處游蕩......
或許,“殘木”只配生活在“掉”與“不掉”的尷尬處境吧。我也一樣,真的很不會做人。四個人的寢室,不是硝煙彌漫,就是冷戰(zhàn)不斷。就連原本棲息與尋求慰藉的暖巢,也成了我的刀山火海。甚至,一想到“寢室”二字,我就頭皮發(fā)麻。
耳朵里永遠(yuǎn)都上耳塞,徘徊在校園的每一棵樹下,看著殘木想“殘木”。不為別的。
“你怎么隨時都在聽音樂?。∵@么喜歡?”同學(xué)問。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笑置之。她看到我笑了,只是沒看到 我笑的很蒼白。心底里卻有個聲音升起:“喜不喜歡?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離不開它?!笔前?,在這片陌生土壤上,mp3成了我最忠實的伴侶。
我真的過得很好嗎?我只知道,什么事都與我無關(guān)。因為,我只學(xué)會了冷眼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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