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兩岸情

我?guī)狭吮鶝龅氖咒D,穿上了電視上常見的囚服,刑訊逼供后進入了嚴肅的監(jiān)獄,我將在這里度過日日夜夜,三年。
我的“囚友”似乎并不友好,一道道寒冷的目光像我看來,鄙夷,諷刺、不屑;當然也有一些同情的目光還摻雜著搖頭,嘆息。
“你就住在那里,老實點,在這里你沒什么了不起!”獄警嘲諷著我,然后鎖上鎖,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陰暗的長廊,消失在盡頭。
我轉過頭望向監(jiān)獄的其他人,他們將會是我三年內的“獄友”,并沒有我在警車上想的兇神惡煞,滿臉橫肉。相反一個個長相普通至極,放在人群中并不出奇。
年紀大的有三四十歲,年紀小的跟我差不多,二十多歲左右,此時他們都坐在床上,或是看著我不知明的書本,或是摳著腳丫子、撓頭發(fā),一言不發(fā),時而瞄我一眼,然后又瞄靠角落坐在兩張床合在一起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眼。
那男子相貌普通,不胖不瘦,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十分不顯眼,但是我沒有小看他,從他身上隱隱的氣質上我看出,他不是一般人??磥硭闶仟z中的獄霸了吧。(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抱著手里的被子,和換洗的囚服,面無表情地走向最靠左邊角落上的床鋪方向。被這么多人注視著。我卻臉不紅,心不跳;因為我不怕死,又怎么怕被欺負呢?
沒有我所想象的一窩蜂人沖上來對我拳打腳踢,相反所有的人只是平靜無奇的看著我走向床前,鋪好被蓋,整理好床鋪。
但我不確定是不是平靜之后會有一場暴風雨。
“兄弟,犯了什么事?”疑似獄霸的男子有些沙啞的聲音在獄中響起,最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靜。
“砍了一個痞子,揍了一個社會人渣”我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從淡淡的話語中看不出我的聲音有一絲波動。
“判了多久”
“三年”
“恩,三年?這點小事塞點錢就過去了”獄霸裂開嘴笑了笑,不得不說那笑容非常難看,像一雙隱形的手勉強擺開兩邊嘴角,牙齒都沒有打開,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砍了他的兄弟,扇了他一耳光,再給他錢能行嗎?”我也裂開嘴,無奈的笑了笑,笑容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傷,和一抹濃重的不屈。
“再說,我也沒錢給,也沒人替我給”
“原來打了條子,要是有關系找局長行點事的話也沒事”
“打的就是局長”我有些不耐煩,并且毫無忌憚的在語氣中表現(xiàn)了出來。
“打了局長?”獄霸微微詫異了一下,但發(fā)現(xiàn)我沒繼續(xù)搭話,便自言自語的嘀咕:“那怪不得了…”
我發(fā)現(xiàn)我的獄友聽到我打了局長的時候都微微興奮了下,但是又被濃濃的寂寞給掩蓋住了“是啊,局長就是死了自己也不會提早放出去”
獄友看我的眼光不再是剛才那種冰冷了,溫暖了許多,但并沒有因為如此就對我忌憚,畏懼,他們一定在想:“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再牛也不過二十歲出頭”
我當然沒有把我砍的是黑龍江黑道巨擘黑幫龍頭疤老虎的事情告訴他們,也沒有把我扇的是縣級局長的事情告訴他們,我不喜歡那種異樣的目光。我扇縣級局長的事情除了幾個馬仔看見了,縣局長也把這件事情封閉了,可笑的是還威脅我說如果我嘴巴亂說就整死我。
但我并不怕他,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死人爛命一條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如果我想說的話就算你拿槍指著我的腦袋,我也一定會說出來。
“我現(xiàn)在對你的名字好奇了”獄霸這時點燃一根不知從哪弄來的香煙,吐著煙圈,沙啞的聲音隨著煙霧吐了出來。
“我叫李清,沒啥好奇的,我就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然我能進這?”
“李清…李清…江湖上似乎沒聽說過這號人,但是感覺有點熟悉”獄霸皺著眉頭喃喃自語,神色奇怪。
“怎么不說你叫什么?”嘴上說著,但我心里毫不在意。
“王常永”
“哈爾濱鐵血幫龍頭”我心里想到,不過表情依舊默然,波瀾不驚。淡淡的開口“為什么不出去”
王常永本以為保出自己的名字能讓李清詫異,但是李清處變不驚的表情令他失望了,王常永此時越來越覺得李清這人絕對不簡單,這時憑他曾經在部隊服役多年鍛煉下來的觀察能力。
“幫兄弟報仇,他既然躲在里面不出來,我進來就殺了他”
“你很夠義氣,能為兄弟冒險”我笑道。
“你當過兵?”我開口問道。
“恩…當過十年兵,為國家付出了很多,不過部隊最后很讓我失望”王常永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一絲哀切。
我對此也是無奈一笑,人間冷暖皆是如此,付出并不一定的得到回報,弱肉強食是社會的本性,我看像王常永的眼光也變了些,隱隱有些同情,正想開口安慰卻看見獄警向這邊走來,氣勢洶洶。
“干嘛的!大半夜了趕緊睡覺!看什么看,就是你們兩個”一個年輕的獄警傲氣凌云的對我和王常永指手畫腳。
我們四目相對,然后無奈的一笑,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不再說話。
后面又來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獄警“你想死啊!你心情不好對那個新來的發(fā)脾氣我不管,你可別惹他旁邊的那個男人”
“???劉叔,怎么了,不是倆犯人嘛”
“你知道他是誰嗎,哈爾濱王常永!”中年獄警說完便起拉著面色蒼白的年輕獄警匆匆忙忙的走了。
“哼!”我冷笑一聲便不再開口說話,靜靜的擁入夢魘的懷抱,進入那如夢似幻的隨心夢境。
……
隨著一陣哄哄亂亂的聲音,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皮,經過一夜的休息,眉目間的悲傷又被炯炯有神的眼神深藏。
“醒了?”我上鋪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說道。
我還他一個沐浴春風的笑容“大家都很活躍啊,精神倍足”
大叔對我的冷笑話配合的笑了笑,說道:“小伙子,馬上要吃飯了,下次起早點,不用我叫了?!?/p>
“恩,謝謝大叔”我笑了笑,心里感慨“監(jiān)獄里的人其實才是最無助的群眾,社會最大的毒瘤一個個在外面瀟灑張狂,升官發(fā)財,這些只是一些渴望靠自己出人頭地青年和一些沒錢沒勢被搞進來的苦命人?!?/p>
我看到昨天那個年輕的獄警又跑過來了,打開鐵門,屁顛屁顛的跑到王常永面前嘴咧到了兩耳邊,眼彎的看不到眼珠,頭低到了膝蓋上,一副孫子樣的說道:“王哥,昨天不好意思,我是新來的,再加上晚上沒看清是您的尊容,所以誤會了”
王常永用眼睛的余光瞥了瞥青年獄警手里的一條大中華,咋了咂嘴嘴慵懶的說道:“恩,我就當忘記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哼!”我又是一聲冷笑,但我知道,在監(jiān)獄里,一根煙都是寶,一包煙能讓倆個死刑犯拼命,對于王常永的眼里,那年輕獄警的價值還不值一條煙,放在心里都占地方,其實就算那膽小的年輕獄警不來示好王常永也不會跟這種貨色一般見識。
在數(shù)名拿著電棍的獄警的秩序下,很快便在犯人餐廳里排起了兩條長長的隊伍,一條是十年以下的犯人的隊伍,一條是十年以上,無期徒刑,死刑犯的隊伍。
我沒有著急的搶著排隊,站在最后一個位置,靜靜的等著前面的人盛飯,盛菜,輪到我的時候我并沒有似他們一樣,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廚師渴望多分一點點飯菜,平常的拿著飯碗走到了大叔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伙子,待會出去放風你就和我們聚到一起,不然要受欺負的”大叔看我的眼光仿佛看自家的孩子一般柔和,我想大叔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是啊小伙子,你張叔說得對,跟著我們聚在一起,他們就不會注意你了”旁邊一個和我上鋪的張叔年紀差不多的大叔也好心的說著。
“恩,沒事,我想自己走走,我想應該沒事的”我謝絕了張叔的好意,感謝的笑了笑。
“小伙子,在外面玩的好來到這里沒用,你以為你多厲害?你看那邊的死刑犯,搞起來他敢跟你玩命,你還年輕,有些時候忍忍就能過去了,看昨天王常永挺欣賞你的,你跟他打好關系說不定能出去了呢”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犯人轉過身來說道。
我知道他是好意,雖然話語有些偏激,但是相比于拐彎抹角的交談方式我更喜歡這種毫無忌憚把心里話掏出來的人,他們可能會經常得罪人,但是相比于那些把不滿,仇恨深埋的人卻是更安全實在。
“呵呵,大哥,謝謝了,我心里有數(shù)”我笑著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先走了”語氣坦蕩自然,絲毫沒有情緒波動,令人難以揣摩我的心理。
中午的時候,我們被放出來放風,這時候所有的犯人會聚到一起,此時只要是一個室的犯人,不管大家在里面鬧的再厲害,此時出來的時候都會抱成一團,絕對團結。
我是705室,不過我并沒有與同室的犯人聚在一起吹牛放屁,和王常永一樣,到處走走,不過王常永卻是在暗中盯著某個人,如一匹野狼,時刻盯緊著自己的獵物,等候最佳的時期,以最少的損失獲得最大的勝利,然后不留下任何證據(jù)的逃出硝煙之地。
“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想當初我進來時就靠一把馬刀,混了哈爾濱一條街,后來跟著彪哥打拼天下,我在這里過不了多久彪哥就會接我出去”
…
“兩年前你就說你老大來接你,現(xiàn)在連個影子都沒有,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哎…我早說了嗎,他混的大,最近忙,我也體貼大哥嘛?!?/p>
…
“我有一個朋友,拿著一把開山刀,過五關斬六將,愣是沖到了我們縣的老大面前,一刀把他的手給剁了,現(xiàn)在人家混得風生水起,我出去打仗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這算什么,我那次見一個猛男,一個人干趴下了二三十個人,那家伙的刀耍的是霍霍生風??!別用這種眼光看我,這次我可沒吹”
“我有一個朋友…”
…
左邊的短期徒刑的犯人心情倒是都不錯,成群結隊的聊天打瞌,而右邊的無期徒刑,緩期死刑犯便壓抑的很了,只有偶爾一兩聲低沉的聲音交談,其余的都非常沉靜,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所有的人的注意全部都放在了我身上,像一頭頭餓極了的野獸,嗓子里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聲低吼。
一個身材魁梧的犯人站了起來,緩慢的向我走來,走到我跟前的時候忽然急速的抓住了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用那陰冷無比的眼神狠狠的跟我對視著,臉頰的肌肉時不時的顫抖著,如一頭惡犬。
我波瀾不驚的用淡然的眼神與那大漢對視著,竟然另大漢感覺渾身不自然,有些惱怒的把目光挪開了。
這時候我成了群眾的焦點,死刑犯們都露出了難得一見丑陋的笑臉,而短期犯人那邊卻一個個目光閃爍不定,交頭接耳;或是驚恐,或是同情,或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看著這一場好戲。
“哎呀,這小伙子怎么這么不聽勸呀!”張叔惋惜的說道,心里想道:“我兒子也差不多跟他一個年紀了吧,哎…多好的小伙子啊,今天怕是得碰壁了,脾氣好還好說,脾氣不好身體怕是都得毀了”
王常永也稍有興致的向這邊看來,不過他似乎也打算看一場好戲。
…
“我晚上冷!把你的衣服給我留著鋪在床上!”大漢吼出來,聲音幾乎破裂,就如一頭喪失病況的厲鬼,向索命的人怒哀。
“大夏天的三十度,你冷還是你有???”我眼睛彎起,面色有些陰冷。
“滾!”一聲大吼,大漢書本大的巴掌帶著獵獵風聲向我的臉龐甩來,這時候有人同情惋惜,有人變態(tài)歡喜。
“咔擦!一聲骨裂的聲音傳來”大漢愣了,觀眾愣了,王常永愣了,張叔也楞了……
因為不知何時大漢已經軟綿無力的縮卷在地下呻吟,口吐白沫血泡。其實我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震開大漢緊抓我衣服的雙手,然后從大漢腋下鉆到其背后,一個八十八路擒拿手制住大漢的胳膊關節(jié),雙手往上一使勁大漢的骨頭應聲而斷,隨后我一個掌刀砍在大漢的脖子上,另大漢沒有行動能力。
我這一手初露鋒芒,功夫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手法熟練迅猛,剛柔相濟令識相的人大聲叫絕。我無奈的拍了拍手,卻甩不掉心里的惡心。這時候獄警可算是開了眼界,這一手擒拿在獄警的眼里自然是滾瓜爛熟,自以為自己學到了擒拿的精粹,但看了我的鋒芒之后才真是自愧不如,中華武界能人輩出,這小露的一手,就比當初部隊里教練的一套“花架子”要震撼的多,同樣的招式,不同的效果,這還真是奇了!
不過最震驚的還是王常永,以他當年國家秘密特種兵十年的功底都自愧不如,令他對李清的身份更加懷疑了。
不過我現(xiàn)在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個人,沒爹沒娘,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典型代表。
佩服歸佩服,不過該管的還是要管的。這時候傻愣的兩個獄警終于緩過神來走了過來,牛氣的吼道:“都在那干啥!老老實實地,不然明天不給出來!”然后跑來兩個年輕貌似新來的獄警,抬起那暈過去的大漢走了。
其實大漢只是兩個胳膊的關節(jié)被我卸了,然后被打暈了而已,我明明可以替大漢接好胳膊的,不過我并沒有幫忙,任由獄醫(yī)焦頭爛額吧。
“你給我老實點,待會來一個審訊室,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一個預警牛氣沖沖的指著我說道,卻又眨巴眨巴眼睛。
“交給我們!”一個死刑犯站了起來,紅著眼睛說道:“你打的是我兄弟!”
“對,交給我們!”
“交給我們啊!讓我們弄死他!CAO!”
另一個獄警沖過去對著那個站著的死刑犯一棍子電去,然后指著被電的渾身抽搐的死刑犯說道:“誰他娘的再嘰歪一句就跟他一樣!干嘛,想反抗?信不信我擊斃你!”這才總算把大局震住了,不過我卻成了死刑犯這邊的眾矢之地,看來以后的日子要熱鬧一些了。
“你!跟我走”那個牛氣的獄警拿著電棍指著我然后帶我離開了。
“電死他!”一個死刑犯低沉的吼道。
“折磨死他!”另一個死刑犯面色猙獰的說道。
這時候中間的一個眼神犀利的男子對著旁邊的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說道:“馬哥!我看這小子不簡單,反正外面的人都快來接我們了,還是算了吧”
那大漢吐了一口濃痰,大大咧咧的說道:“我馬馗的兄弟每一個都等于我的臉面!我決定了,你想招怎么干他吧!”
…
審訊室里,已經占了十多個獄警,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十二個獄警,不知道為什么所有的獄警都聚到了審訊室里,看來我今天難逃皮肉之痛了。
我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審訊室里的獄警幾乎全是年輕的小伙子,只有兩個三個年長一些的獄警,但是我沒發(fā)現(xiàn)獄長在這里。
“小兄弟,你這手精妙絕倫的擒拿手是哪里學的?”一個年長的獄警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我。
“我沒有說話,保持沉默”沉靜了五分鐘,一個年輕的獄警終于忍不住了,哀求著說道:“小哥誒!你那招太帥了,就告訴我們跟那位師傅學的吧”
那年長的獄警再次開口說道:“我叫邵風,我猜你應該是部隊里的人吧,你是不是因為涉及什么機密所以不肯暴露,如果是的話保密條例我還是知道的”
我無奈了,心想:“太異想天開了吧,連保密條例都整出來了,我說我是小時候跟電視里學的你信嗎?”心里是這么想著,不過我嘴上卻還是賣著關子。
“對不起,有的事情我不能說”
邵風眼光一凝,心里暗想道:“果然是國家的人,這件機密不知道獄長得到消息了沒有”不過邵風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兩個警察帶了一個低頭的犯人進來“因涉及黑社會性質刀拼,導致二死八傷,這個犯人是現(xiàn)場抓住的,我們從他嘴里套不出話來,所以先關著吧”
犯人目光閃爍,望見李清之后愣了一下,然后便繼續(xù)裝作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吹著口哨。
“哼哼!還挺有脾氣的!交給我們了,待會給他好好的招待一下”一個獄警接過警察遞過來的一根香煙,拍著胸口說道。
等警察走后,獄警帶著那名青年私自行刑去了,而后老獄警邵風對著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這件事情我地方黨員會積極配合,嚴格保密”我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然后被帶回了獄室。
到了門口我若無其事的走進了獄室,此時眾人看我的目光再次翻了翻,再也不敢小視。
“沒事了?”李常勇外歪著個頭笑嘻嘻的說道。
我鞋子一拖,爬到了床上,打了個哈欠“屁事沒有,就算有事也頂多被揍一頓”
“哎…”隨著一聲嘆息,我上鋪的張叔說道:“小伙子,這次你可麻煩了,馬馗說要整你,你看你,我當初說好話你偏偏不聽,這出漏子了吧…”
我爽朗的笑了笑說:“張叔,放心吧,我保證沒事!”
“哎…”張叔沒說話了。
……
與此同時的哈爾濱市某五星級酒店…
“劉哥,我敬你一杯!”一個身材魁梧,面臉橫肉,帶著大金項鏈的壯漢此時恭恭敬敬的端起一杯紅酒,向對面一個體態(tài)臃腫,一臉奸相的胖子說道。
那胖子便是本縣局長“劉本利”
“哎…疤老弟,這次我雖然幫了你搞定了其他縣的局長,可是老哥我還是得勸解你一聲,萬事小心,最重要是,別把我給牽進去了”劉本利一雙賊眼閃爍,一嘴官腔。
“哎,哎!哥,您就放心吧!老弟別的沒有,就是夠義氣,對您夠忠心!這點老哥也是知道的吧?!?/p>
劉本利點了點頭“老弟說這話就見外了,來,老哥敬你一杯!”
“老哥這可使不得”疤老虎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然后趕緊站起來扶著酒杯,要一干而盡。可疤老虎一激動站的匆忙,胳膊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哎呦!”疼的叫他一咧吸。
“哎呀,老弟的傷口怕是又裂開了,這么不小心呢,行了,我?guī)闳メt(yī)院”劉本利虛偽的說著,但是卻穩(wěn)如泰山般的端坐在板凳上,嘴巴在動,身體卻一動也不動。
“不用不用!對了老哥,拌我這肩膀一刀的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疤老虎惡狠狠的說道。
“哦,那小子啊,在監(jiān)獄蹲著挺老實的,聯(lián)系不到他家里人就讓他一直蹲著吧”
疤老虎聽到這里,眉頭皺了皺,眼睛一轉,拍了拍桌子,站起來說道“哥,你看這樣行不,既然那小子沒有親人,就算做了他是不是也沒人知道”疤老虎嘴巴一咧,陰冷的說道。
“這樣不好吧…”劉本利手指頭敲著桌子,眉頭深深的皺起。
“沒事,老哥我有招了”疤老虎把嘴湊到劉本利的耳朵旁嘀咕著。
……
我在監(jiān)獄里聽著那些囚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無不是聊自己在外的風光瀟灑,或是往事的經歷。
從被單下拿出一張照片,我靜靜的凝視著,那是一張女子的照片,她有著眉目如畫,秀色可餐的容顏,有著蓮華出塵的氣質,清新脫穎的純潔之氣。
她是我女朋友“徐雯”是我朝思暮想唯一牽掛的人,我也是因為她而砍傷了東北黑道巨擘之一疤老虎,又扇了本市的局長一耳光才進來的,我知道我出去之后疤老虎一定不會放過我,可我又怎會放過他,定又是不免一場血雨腥風。
曾經海誓山盟的哥們,如今看我大勢已去又有幾人能為我堅守義忠,心照不宣的只有渺渺幾人,錦上添花有何用,雪中送炭知真人。我沉重的嘆了口氣,閉上了沉重的眼皮,深深的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腦海里裝滿了對這社會的無奈,對現(xiàn)實的不恭;曾幾何時,總想把這社會看透,直到看透之后卻又不愿意接受。
“該出去了,風快過了,他們找不到我恐怕也當我死了吧”我隔著鐵窗望著室外風景,心里暗想差不多該出去了,找個時間越獄吧。
“親愛的,一定要等我!”我輕輕的撫摸著照片,嘴角彎起勾勒出久違發(fā)自內心的笑容,腦海里浮現(xiàn)從小到大一幕幕溫馨而純潔的畫面,從倆人單純的手牽手到強吻相擁,又從倆人沒心沒肺的歡顏笑語到離別時的撕心裂肺,一幕幕多么令人懷戀,調皮的思念偷偷潛入夢中,又悄悄在眼前時而懷念,讓人幸福,又讓人難受。
我永遠不會忘記離別時徐雯紅腫的眼睛,以及眼眸中深深的不舍和那濃濃的不甘,更不會忘記當時她緊緊牽住我的衣角的小手和散亂在額頭間泛黃的發(fā)絲。
紅顏惹人心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情字怎會如此簡單明了,讓人觸之不及,想要擁有,卻又害怕失去。
越想越傷心,越思念心越醉,然后在這種朦朧的狀態(tài)中我又緩緩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
“李清風!你要是在和那個農村的丫頭繼續(xù)在一起,你就給我滾出我們李家!”我的爺爺李忠山此時面色冰冷,眉頭皺起,一臉嚴肅的對我呵斥,父親在旁邊站著沒有說話,面色凝重,微微搖頭。
“當年爸爸和媽媽不一樣在一起了嗎?憑什么我就非得娶高書記的女兒!什么年代了,還整娃娃親!身為共產黨員,部隊官員,你卻不以身作則,封建死你!”我雙膝跪地,高高揚起那從未底下的頭顱,桀驁不馴的辯駁。
李忠山一怔,似乎沒有料到我的情緒會如此激動,聽了我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緩了緩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清風!雖說你娘家只是平民,但是要不是你母親劉雪,你父親的命都會丟在黑河。說說你,高書記的女兒那是從小兩家便定下來的關系,李家與高家一直關系很好。你只為自己說不愿意就不愿意,可你想過李家的后果嗎?你這樣做是讓我狠狠的打高家一巴掌啊!”
“爺爺,我擇意已定,天塌下來我也會和徐雯在一起,我不想違心愛人,但更不想讓徐雯傷心一輩子。從今天起我與李家脫離任何關系,我所做的一切將不代表李家,想辦法給我弄一個新的身份吧,對外界稱我因執(zhí)行任務死在異地了吧?!?/p>
說完,我站起身來,毅然轉身離開了李家,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父親和爺爺在原地不知所措,從李家出來,我沒有拿一絲一毫李家的東西,只有身上穿著的一套名牌休閑裝。
......
早上醒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夢,不過發(fā)生的事情卻是真的,離開李家后,我總是夢到那時離開的情景。
其實那時從李家離開后,我就立馬從哈爾濱做了火車直達黑河市,因為想念的急切,我就沒有坐那要轉好幾路的公交車,直接打了個的士花了三百塊錢,晚上九點終于到了外婆的村子里,先去外婆家里祭拜了一下已故的外婆和母親,然后摸著黑找到徐雯的家里一打聽,才知道徐雯已經去哈爾濱去尋我了,已經去了四天了,電話停機也打不通了。我一聽頓時急的一跺腳,可笑我來黑河找她,她卻早已去了哈爾濱尋我四天,我家住在部隊大院,她怎可能找到。
我在徐雯的父母家匆匆睡了一夜之后,早上五點鐘便摸著黑起了床,在村上找了個摩托車,給了五百塊錢讓他直接把我待到火車站,就這樣我又匆匆的坐上了哈爾濱的火車。
到了哈爾濱我卻又亂了陣腳,不知如何下手,就差急的硬著臉皮打電話向李家一些親戚求救的時候想到自己的舅舅便是當?shù)厥形?,幾經周折終于查到徐雯的下落,如今徐雯正在哈爾濱某家酒店做服務生。
當我滿懷激動,匆匆忙忙的趕到這家酒店的時候卻看到了令我怒火上涌的一幕,我竟然發(fā)現(xiàn)徐雯在被一個土豪打扮的壯漢強擁調戲,怒火下哪管他三七二十一,隨手抄起一把果盤上的水果刀直接向那壯漢砍去,壯漢顯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臨危不亂,肩膀被砍了一刀,撒腿就跑,不等我追上去酒店外便擁上了許多青年,把酒店堵得水泄不通,我一邊護著徐雯一邊想著如何逃出去,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聽了許多車子,從車子上下來的人幾乎手上都帶著家伙,馬刀,管制刀具,大砍刀之類的在多數(shù),就當我準備做最壞的打算的時候警車閃著紅燈綠燈來了,來得正是時候,知道這時候我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一摸頭發(fā) 滿頭是汗,當然如果是我一個人頂多是拼了,但是我旁邊還有我最愛的人,所以我不能輕舉妄動。
警察把我扣到了警局里,誰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對我拳打腳踢,嚴刑逼供。我這人脾氣也倔,愣是咬著牙齒一言不發(fā),加上我的身體跟鐵一樣結實,愣是把警察打的手發(fā)麻都拿我沒辦法,最后先把我扣到了監(jiān)獄里,臨走時我見徐雯最后一面,讓她先去回黑河等我,在黑河有我打小玩打的兄弟,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在哈爾濱混的再牛,來黑河也是一條落山慫虎。我一定會回去了,說完狠心用力撒開了徐雯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警車。
不過這次進局子正合我意,估計李家那邊肯定在發(fā)瘋的找我,不過我早用一點小手段,換了一個新的身份,再加上我躲在監(jiān)獄里,爺爺和老李(父親)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我在那里,這會風頭也應該過了,找個時間出去,到時候疤老虎和劉局長這倆孫子的賬一起算。
……
“小李,在想什么呢?看你呆的”張叔坐在我的床鋪上系著鞋帶。
“沒什么,向外面呢”我隨口敷衍著。
張叔聽后一愣,觸景生情的說道:“孩子,想家了吧,在這里好好表現(xiàn),爭取提前出去,出去后老老實實的做人,凡是讓人三分,像我就是受不了氣才……哎…算了,不說了”
我眉頭一挑開口“張叔,給我嘮嘮吧,沒事也悶得慌,我想聽聽”
張叔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也沒啥好嘮地,俺哪個地兒要拆遷,可是人家專家都說兩千一平的價格,政府只給八百一平,后來我們覺得太訛人了就集體不搬,沒想到開發(fā)商竟然找人施暴,把我們村的一個老爺子給打傷了,我和俺們村的幾個人氣不過,就和他們干了起來,他們找來的都是十八九歲的社會小伙子,那是我們一幫老爺們的對手,被我們給打了一頓,沒想到第二天我們就被逮進去了,誰都知道他們是拿我們立威呢,沒辦法了大家就都被逼著拆了”
我點了點頭不經意的問道“開發(fā)商是誰”
“是誰呢我倒不知道,見人家都疤哥疤哥的喊”張叔細細一想。
我面色一寒,冷哼:“又是他娘的疤老虎!”隨而安慰張叔:“張叔,你要相信邪不壓正,蒼天有眼,那開發(fā)商早晚得遭報應”
張叔無奈的嘆了口氣:“蒼天早死了!孩子上學,孩他娘身體不好,家里還有一老母親就全指望我了,我這一蹲可苦壞家里人了呀”
我靜靜的望著張叔,這個看似撲食地道的農村人沒有城市人那么大的野心,只渴望一家人幸福健康,孩子能上學便足以了,而這件簡簡單單的念想現(xiàn)在對他來說都恐怕難以實現(xiàn),如今的城市人,九零后又如何能理解國家那些努力了一輩子缺什么都得不到的最樸實的勞動人民。
有時不得不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有人朝三暮四,望著一三更比一三高,得到這個又想換那個。有人辛辛苦苦奮斗一輩子到頭來一場大病全家遭殃。
良久,我對張叔說:“放心,我有辦法把你弄出去!那個囂張的疤哥也會遭到報應的”
張叔愣住了,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要說什么,仿佛從我嘴里聽到了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那么遙不可及,卻又是自己心中所夢寐以求。
“你想拌疤老虎?”王常永僥幸聽到我們的談話,心頭一驚,隨口問道。
我毫不掩飾,淡淡開口“是”
王常永目光閃爍,心頭卻是波濤洶涌,海浪翻滾,他是道上的人,他當然知道疤老虎的厲害,如今疤老虎已經黑白兩道通吃,那可是是黑道的一座大岳,一般人可撼動不得。自己的鐵血幫雖然也在哈爾濱比較強勢,能吃得開,可關鍵還是在疤老虎的猛虎幫手下罩著,別看白道對鐵血幫不管不問,那可靠的全是猛虎幫的面子,雖然自己不是疤老虎的手下,可是這些年來猛虎幫已經隱隱的一統(tǒng)哈爾濱黑道了。
“盡管我早覺得李清這小子不簡單,可沒想到還是小瞧他了,別看他平時不狂不驕,現(xiàn)在一聽他這話可真是傲到沒邊,猛虎幫是說拌就能拌的?屹立了這么多年的幫會,多少風風雨雨都殺過來了,豈是你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說干趴下就干趴下的”王常永心里暗暗想到,從一般人嘴里說出來他頂多當別人放屁,可經過這些天對李清的觀察,隱隱的竟覺得李清似乎真能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別看李清年紀不大,可是性格沉穩(wěn),心機靈活,光是自己這個曾經多年的特種兵竟然都摸不透李清。
……
這兩天我趁放風的時候觀察這里的地形環(huán)境,自從見過我那一手精妙絕倫的八十八路擒拿手之后便沒人敢沒事招惹我了,也使得我清靜悠閑,當然排除些例外,很快我便發(fā)現(xiàn)一個貌似死刑犯中的頭子看我的眼神不善,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似乎在密謀一場絕佳的時機,時刻準備著突然襲擊,像野獸般的把我撕扯成碎片。
看著那些喪心病狂的眼神,我毫不懷疑他們會在我喪失行動能力之后,吃掉我被撕扯開裂的碎肉,飲干我那滾燙鮮紅的熱血。
看來我似乎得小心點了,能不與之交鋒便不與之交鋒,況且我都要離開這鬼地方了,盡量不發(fā)生肢體沖突是最好的,不過前提是他們不要先來惹我,我縱然只是一條迷途的白虎,也不是這些貪婪的灰狼可以俯視欺辱。
這幾天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獄警,張叔對我說她竟然是獄長。別看他年紀輕輕,手段可厲害著呢,心機比那些老狐貍都深,前些日子她去首都辦事去了,今天剛回來,所以我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這次去防風,女獄長站在最前面,我們這些囚犯有紀律的坐成一個方陣,但還是劃分左右兩片區(qū)域。
女獄長風風火火的在我們之間巡視一番,用嚴肅的目光警告我們,所以我們變的異常安靜,竟然沒有往日的交頭接耳和一些小動作了“看來這獄長還真有些本事”我心里暗想。
女獄長叫劉雪冰,正如她那冰冷的容貌,給人一副冷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最后劉雪冰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前些日子我不在,你們大部分人很安分,我覺得很好”說完她忽然用那冰冷的目光看向我,嚴肅的說道:“當然排除一些例外”
“看來她想拿我和上次那家伙殺一儆百了”我不動聲色想到。
“曹沖,李清你們兩人出列”聽到這里,我心道“果不其然,麻煩要來了”
曹沖聳拉著腦袋,一臉惶恐的走了出來,我倒是一臉無所謂,到時隨機應變,只希望別逼人逼的太緊。
“一人五百個俯臥撐,限你們十五分鐘內完成”劉雪冰說完,曹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這對他來說顯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今天怕是要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我倒是神色自然,沒有過多考慮,脫了上衣,露出那健美的肌肉,然后趴在地上,用最標準的姿勢開始做俯臥撐。一個呼吸一下,很有節(jié)奏感,不緊不慢,五分鐘后我做了兩百多個了,然后不顧旁人驚訝的目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休息一下,任誰再好的體力也不可能一停不停的做五百個俯臥撐,都要中途休息一下喘口氣。約莫過了三分鐘后,我又開始坐了下來,隨著其他獄警的監(jiān)督下一停不停的做到了三百下,然后跳了起來,拍拍手喘了兩口氣咧嘴笑道:“我可以回去了吧”
劉雪冰臉色古怪,支支吾吾不知要說什么,十五分時間剛到,只見曹沖才做了兩百個俯臥撐,就當我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忽然被叫?。骸罢咀。l讓你走的!”我應聲轉身發(fā)現(xiàn)叫我站住的是另一個獄警,不過很面生,應該是聽說劉雪冰從首都帶來的那位名叫黃杰人的吧。
我站住了身形,不吭不卑的問道:“長官,還有事嗎?罰也罰完了還想怎么樣”
“誰讓你走的?我讓你走了嗎?你想走就走啊,在這是你說的算??!”黃杰怒氣沖沖,不過我知道,這家伙八成是想拿我立威。
“你給我起來,還趴在地上像條死狗一樣干嘛!”黃杰一棍子抽到了曹沖身上,曹沖屁都不敢放一個,慌慌張張的站起了身來,誰料剛站起來,又是一棍猛打,接著一發(fā)不可收拾,黃杰一棍比一棍猛,看的人都心驚。那些年輕的獄警嚇得都忘記拉架了,因為黃杰手上的可是鐵棍啊,再加上曹沖骨頭斷裂的“咔擦”聲,更是讓囚犯一個個心生懼意。
“這家伙夠狠”一些囚犯交頭接耳,死刑犯老大馬馗也不忍再看下去,拳頭緊握。王常永則是陰冷的盯著馬馗看。
等到曹沖身上滿是鮮血淋淋,縮卷在地上不省人事,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的時候才叫人把曹沖抬走。
劉雪冰眉頭皺起,不過依然冷哼一聲,對于這些囚犯,以她這種孤傲的性格自然不會有半分同情,自然是打死也與自己毫無關系,反正也是個死刑犯,遲早是要死的。
“還有你!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過來!”黃杰拿著鐵棍像我指著,然后跨步向我走來,臉色陰冷,一些年輕的獄警見此趕緊攔著黃杰,邵風更是一個勁的拉著黃杰,在邵風心里還一直把我當做國家秘密組織的特工呢。
黃杰不知所以,心想是不是這里的獄警吃錯藥了,以往在原先工作的監(jiān)獄里,同事見到自己施暴喝彩還來不及呢,哪像這班人一樣膽小如鼠。
我面色微微有些寒冷,縱使我的脾氣一直不錯,可是當遇到這種處境也不免有些生氣,我深吸一口氣,歪著頭仿佛在看一條狗在發(fā)瘋狂吠,黃杰見我如此囂張,更是動起了真脾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猙獰。
見我沒有絲毫慌張,臨危不亂。劉雪冰面色古怪,看我的眼神變得復雜無比,她遲疑了,暗想:“難道他真是父親口中所說的那種最無恥可恨的街頭小痞,社會垃圾嗎?”隨而她搖搖頭“若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痞子父親也不值得專門叮囑我使手段干掉他了”劉雪冰的面色又恢復了常態(tài)的冰冷“不管如何,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
我當然不知道他們把我想的多復雜。其實人都是這樣,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可就是不敢嘗試,只能在腦海里遐想,現(xiàn)實中理論,從而把簡單的事情越來越復雜化。
就當我就要忍不住上去扇黃杰兩耳光的時候一個牢犯竟然從宿舍的位置偷偷的跑到隊伍的后面,不過還是被我用余光瞄到了,起初我并沒有在意,不過劉雪冰望見后開口說道:“好了黃杰,不必為一個犯人怒火攻心”聽到劉冰雪開口之后黃杰才肯罷休,瞪了我一眼之后離開了。
回到隊伍中間,劉雪冰便讓我們開始自由活動,見劉雪冰走了之后馬馗竟然徑直的向我走來瞪著我惡狠狠的說:“都是你害的我兄弟重傷!你死定了”說完還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就大大咧咧的走了。
我不明所以,你兄弟被黃杰打了關我屁事,來威脅我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我當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躺在地上枕著鞋子曬太陽。
“小李,你膽子可真大,連首都來的黃杰都敢對著干”張叔走到了我身邊坐下。
我隨口說道“我貌似只是站在原地吧,哪有給他對著干了”
張叔嘆了口氣“任誰都看得出來你當時根本不怕他,獄警一邊拉他一邊喊你走你都不走,他第一天來,你就這么不給他面子,他當然得記恨你了”
“沒事…”
“剛剛馬馗找你麻煩了?”這時王常永走來打斷道。
“沒有,只是威脅我,我沒搭理他”我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是疤老虎手下的一個堂主”
我看向王常永說道:“怎么了?”
“你不是和疤老虎有仇嗎?要不要先拌了馬馗”王常永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的反應不是很滿意。
“我和疤老虎有仇,難道就和他全家都有仇?馬馗惹到我再另說”我站了起來,拍拍屁股離開了。
回到監(jiān)獄沒多久,忽然獄警來到我們的獄室,黃杰臉上堆滿了陰險味道,道貌岸然皺著眉頭道“誰偷了邵廣的手槍?”
沒人回答,我更是不屑一笑,手槍都能被偷,這獄警怎么當?shù)摹?/p>
我躺在床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然樂得看他們要怎么鬧,忽然我眉頭一皺,面色一凝,心里暗想道:“不好,怎么感覺我床墊下有一個硬硬的東西”
回頭發(fā)現(xiàn)黃杰正冷冷的看著我,我心里更是一寒“有人想陷害我!”隨而想到放風時那個偷偷從牢獄里偷偷跑進隊伍的奇怪的犯人,心里更是明了,這回栽了。
“給我搜,每個人的床鋪都要搜,身上更要搜”黃杰冷冷的說道,然后幾個獄警便開始從外面的床鋪搜了過來。
我的床鋪在最里面最靠角落,不過他們三四個人搜尋,速度也挺快,這會都搜到王常永的床上了,馬上快搜到我這張床了,這時候黃杰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讓我無法有動作。
王常永搜完身,然后任由他們開始搜自己的床鋪,自己便走向我這里,做到我的床上,正好一屁股做到硬東西的上面,王常永眉頭一皺,詫異的望了我一眼,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意思很明顯。
折騰完王常永的床鋪之后他們向我的位置走來,黃杰看到王常永跑到我這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又讓人親自重搜了王常永的身,然后自己親自向我走來。
我臉色不大好看,低聲道:“不要亂摸,我自己脫衣服給你們看”然后我脫了上衣,褪去了褲子,只剩一條內褲,顯然是不可能藏的住任何東西。
然后黃杰開始搜我的鋪蓋,我在后面幾名獄警的注視下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我的心像一根弦,被繃得緊緊的,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眼看黃杰開始翻開床墊,我大腿肌肉一陣收縮,繃得緊緊的,隨時弦繃箭射,黃杰仿佛很喜歡這種令人緊張的氛圍,一邊不緊不慢的翻騰著,一邊低聲威脅:“要是被我逮住誰偷得手槍,老子就帶到外面崩了,給大家看看老子不是吃素的!”
說著,黃杰一把掀開我的床墊子,我整個人往后一閃,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獄室外面圍滿了獄警,看來是早有預謀,防范工作還挺到位。
不過隨后我并沒有聽到想象中黃杰欣喜如狂的聲音,而是一片死寂,只有一些惡心的蒼蠅“嗡嗡”的在人眼前亂繞。
我隨著黃杰的目光向我的鋪墊下看去,卻發(fā)現(xiàn)竟然空無一物,干凈的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我轉頭向王常永望去,王常永只是對著我鬼神莫測的點了點頭,我還之一個感激的笑容便不再望他。
“黃長官,怎么不動了”我不屑的笑道,然后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劉雪冰,用目光肆無忌憚的向她身體上下掃視。仿佛在說我早把你看透了。
劉雪冰臉色冰冷“黃杰,繼續(xù)搜”
黃杰的面色陰沉的都快下起了暴雨,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心不在焉的搜向最后一個張叔的床鋪,誰料這一搜可搜出了問題來了,竟然在張叔的枕頭底下搜出了一把黑的發(fā)亮的77式警用手槍,透過鐵窗中的陽光照射下,顯得閃閃發(fā)亮;令人不寒而栗。
我的臉再次陰沉下來了,黃杰和劉雪冰的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不在內心在想些什么,不過此時表情變化最多的莫屬那些不知情的囚犯和獄警,一臉驚愕的望向張叔,仿佛不相信這個平時老實樸素的地道農村百姓能做出這種大膽的事兒。
張叔的臉色慘白,雙手不知所措的顫抖著,一想老實樸素的他哪經歷過這仗勢,牙齒都忍不住打顫,嘴里哆哆嗦嗦的為自己辯解著:“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饒了我吧”被這么多人交錯的目光注視著張叔腦袋也糊涂了,嘴巴更是稀里糊涂:“我下次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是我偷的的,饒了我吧”
我當然不能讓無辜的張叔為我背黑鍋,無奈之下只能義無反顧的走了出來:“張叔不要怕,這手槍我可以證明不是張叔偷的”
黃杰一愣沒有料到我竟然會替一個人出面辯證,腦袋一段路,竟然不知要說些什么,好在劉雪冰頭腦活絡,靈活多變,接過話問:“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偷的,難道是你偷的?”
“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們之間任何一個犯人偷的而是…”
不等我說完,黃杰反應過來指著我說道:“不是你們偷得難道是我們偷的啊!”
我拍了拍手,淡淡的說道:“聰明,就是你們偷的,你自己都說出來了”
“放屁!把他給我?guī)氯?!”劉雪冰知道沒有給我機會辯解,而是直接喊人把我?guī)Я讼氯?,然后來了倆獄警同志二話不說給我上了手銬壓著我走出了獄室。
王常永望著我的背影離去,面色復雜。
……
在陰暗的審訊室里,大燈一開,然后就把我一人扔在里面呆著,不得不說審訊室的氣氛有些壓抑,這一套其實比他們摸的還要了然,一般一些嘴巴硬的犯人先扔在審訊室里個半天,讓他心理受些折磨,然后進來倆人一個說好話,一個直接用拳頭斥候,玩白臉黑臉。最后給你來一套虛虛實實,說你的朋友都招供了,然后他們把一些已經掌握的資料和一些目前猜測的資料說出來嚇住你,最后讓犯人精神崩潰,最終就全盤供出。
果不其然,餓了我一天一夜,兩個人影走了進來,一個是黃杰,另一個是劉雪冰,不用猜我就知道肯定是他們兩個,因為這件事情他們認為只有我們三個人心里是最清楚的,他們認為“我們想搞你,你就得認命!”
劉雪冰臉色卻沒有往常的冰冷,緩和了許多,手里拿了一盒飯遞到我跟前低聲說:“先吃吧”而黃杰則是在一旁點燃了一根中華牌香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其實自始至終劉雪冰都在懷疑我,甚至想看透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過從手槍一事她看出我是一個機靈多變的人,并且心底還不錯,所以對我的看法不再像以前那么的不屑,反而多了一絲好感,但是因為情勢,身份原因,所以劉雪冰的內心實在是很復雜。
“不會有毒吧”我拿過飯盒,嬉笑道。
劉雪冰白了我一眼,然后便一直注視著我,直到我狼吞虎咽的把飯菜吃了個干干凈凈,我抹了把嘴,故意以吊兒郎當?shù)淖藨B(tài)說道:“開始吧,別以為你給我吃了東西我就領情”
“啪!”黃杰把香煙一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是什么東西!這是冰姐自己的中午餐拿給你吃的!”
我微微詫異了一下,沒想到劉雪冰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冰山美人,反而是一顆善良的內心包裹了一成難以融化的冰模作為保護傘,不過對于我的敵人還是敵人,立場還是要分得清楚。
然后黃杰和劉雪冰便裝模作樣的向我問道,而是除了答非所問就是沉默,最后黃杰忍不住了,合上記錄本,把桌子拉開,從角落里拿出一根鐵棍對我威脅“你最好配合點,不然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冷“哼”一聲:“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想你們比我更加清楚吧,想嚴刑逼供?我沒有做的事情,你就算拿槍指著我,我都不會違心承認!
“好!你他媽不是孬種!”黃杰一聽把手中的鐵棒子撒手一丟,掏出腰間黑亮的手槍,忽然指著我的腦袋低沉的說道:“繼續(xù)牛氣??!到底說不說,我數(shù)到十!”
我心里冷笑“我就不信你敢枉然開槍打死我,法律我比你懂!一 我沒認罪,你也沒證據(jù)。二 我沒攻擊你,你不能私自開槍。 三 我就算犯了死罪,在我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也得通過程序才可以在指定地點槍決?!?/p>
黃杰看我動都沒有動,更是氣的怒火攻心,臉上火紅一片,低沉沉的說道:“十!”
劉雪冰當然知道黃杰不敢開槍,但是她卻沒有立即阻止,而是想看看我的反應,所以在旁不動聲色。
“九”
“八”
“七”
“到底說不說!六!”
“五”
“四”
“數(shù)到三了啊,三!”
“當我不敢是嗎?二!”
“一”
“砰!”隨著黃杰一聲怒吼,手槍砰地一聲響起,黃杰按動了扳機,劉雪冰頓時驚的不知所措,我的心也懸在了空中。
我感覺太陽穴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不過一摸并沒有血跡,原來黃杰上的是空槍,雖然沒有子彈,但是震到了我的頭部,依然讓我有些疼痛。
“你牛!你厲害!”黃杰氣的臉都發(fā)綠,然后走出了審訊室,“砰!”的一聲使勁關上了鐵門。
“我沒見過像你這么膽大的人”劉雪冰沉默了半響,吐出了這幾個字,然后便把我?guī)У搅霜z室,不過卻不是原來那個王常永,張叔的那個牢房,而是死刑犯和一些無期徒刑犯人的牢房。
“我搖了搖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看來他們就打算這么一直把我關著,直到我屈招成供再光明正大的處置?!?/p>
經過這些天的了解我知道劉雪冰其實是狗局長劉本利的獨生閨女,而那黃杰,以前在首都工作,后來追求劉雪冰才到X縣當獄警來著,聽說黃杰家里也挺有背景。
我不過是因為在警局里當眾扇了劉本利一耳光,劉本利竟然就想逼死我,如此人渣真是枉生為人,身為縣局長竟然還勾結當?shù)睾谏鐣?,真是狗膽包天?/p>
我在這監(jiān)獄呆的越久,對徐雯的思念便越深一分,那種深入骨髓的牽掛恨不得我立即化繭成蝶,最快的飛往徐雯的身邊,晚一秒鐘都是煎熬,晚一秒鐘更是折磨。
……
就當我心情煩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道并不是很友好的目光一直對我肆無忌憚的掃視,我轉過頭發(fā)現(xiàn)竟是馬馗在怒視我。
我想他們是故意把我扣進這最刺頭的監(jiān)獄是想讓我吃些苦頭吧。
馬馗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我身邊,膀大腰粗的身軀與我精瘦的體格明顯形成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對比,不過卻被我那氣勢凌人的氣場給漸漸的壓了上來,最后緩緩的竟然令我成了現(xiàn)場的主角,仿佛俯視著馬馗,這一抽象令許多人都暗自興奮,急切的想觀看兩顆最耀眼的隕石碰撞后的火花。
“有事嗎?”我輕蔑的用眼角的余光望著馬馗快要被氣歪的嘴角。
“我 草 你 媽 !”馬馗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的,然后拳頭緊握,箭在弦上,馬上就要上演一場暴動!
我面色一寒,母親在我七歲時便離我而去,這是我在心中永遠的傷痛,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的我母親,哪怕是一絲不敬!這次我真的生氣了,牙齒咬的格格的響,拳頭的關節(jié)噼里啪啦的作響。
“你竟然罵我媽!”我紅了眼睛,怒視著。
馬馗一冷,隨而哈哈大笑:“哈哈,我罵你媽?我還草你媽又怎么樣!”不過卻沒人附和他的笑聲,所有人既緊張又興奮。
“我操…”還不等馬馗說完下面一句,我就揮動了我那鋼鐵般堅硬的拳頭,“咔擦”一聲裂響,馬馗臉上飚出一道血,在空中形成一道美麗的血色紅橋,接下來我身子一彎,一個簡單的橫掃腿把馬馗整個人給淬不及防的絆倒,然后一腳剁向馬馗的命門,這一腳帶著呼呼的風聲,光從馬馗鬼哭狼嚎的聲音便可以斷定,馬馗的命根子算是廢了。
就當我再次抬腳,準備狠狠的跺在馬馗丑陋的面門企圖讓他這輩子面癱時忽然傳來了一聲“住手”我遲疑了一會,還是停住了落下去的腳。
我看都沒看躺在地上撕心裂肺怔命的馬馗,就再次跟著獄警來到了審訊室,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們,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我又被黃杰提議帶到了一個單人的牢房。不過這樣也好,我也樂得清閑安靜,不過這牢房是住不長了,因為我早已決定趁下次防風的時候找機會越獄逃走。
陰暗的牢房囚禁的不止是我的肉體,更使我與徐雯全部的靈魂,令人欲罷不能,時間再拖延一分,思念便再深濃一分。
夜晚的時候,牢房里便是漆黑一片,沒有燈盞,縮卷在冰涼的床板上,任由那嗜血的蚊子盡情的吸乳我新鮮的血液。
夜很靜,沒有一絲吵鬧,透過那小小的鐵窗,我望著美好的室外風景,天上亮銀色的月弦把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我的臉頰上,星星閃閃發(fā)亮,像是那一滴滴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晶瑩剔透,閃閃發(fā)光。
兩天后劉雪冰親自走進我的牢房,站在我的對面,臉色復雜的問我:“當內心被世俗的繩索給緊掛,那白色的純潔慢慢的染上了其他的顏色時該怎么辦”
我淡淡的說道:“人若違心,枉為人,隨心所欲需問心無愧”
劉雪冰一愣,細細的回味我說的話,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彩,隨而被一抹悲哀掩蓋:“沒人想違心,只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我笑笑:“是你沒想開而已”
劉雪冰臉色恢復的原先的平靜:“想開了就會變得跟你落的一個下場嗎?”
……
晚上的時候,黃杰走向馬馗的宿舍,此時馬馗已經回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命根子被跺殘了,鼻子塌了,而身體我卻沒來得及摧殘。
“黃長官,有事嗎?”馬馗冷冷的說道。
黃杰望著馬馗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走到馬馗的旁邊,在馬馗耳旁輕語:“明天放風的時候會沒人值班”說完望了望馬馗貼著醫(yī)療貼膜的鼻子,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馬馗愣在原地,隨后面色猙獰緊握雙拳嘿嘿直笑,狀若瘋狂。
……
第二天中午吃過午飯我們又將要出去放放風,我發(fā)現(xiàn)劉雪冰在給囚犯講話的時候時不時的往我這邊瞄上兩眼,我并沒有在意,我看劉雪冰的面色似乎有些憔悴,不過這并不是我可以關心的事情。
黃杰則是與劉雪冰形成了一個大的對比,整個人像磕了藥似得精神倍足,不過出奇的是劉雪冰沒說幾句便讓大家自由活動,然后黃杰帶著所有的獄警竟然都走向了辦公廳方向。
“今天怎么沒人監(jiān)視放風了”我暗自想著。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周圍非常的安靜,沒有一絲的吵鬧,回過頭竟然發(fā)現(xiàn)馬馗身后站著一波人正在冷冷的注視我。
犯人的運動場還是比較寬闊的,我雖然見勢不妙卻沒有心慌意亂。
馬馗后面的人仿佛各個吃了興奮劑,都想躍躍欲試,也難怪我前幾天風頭太足了,許多人想靠我上位。
“你牛啊!你厲害一個可以打兩個,可是能打十個嗎?我們這里有百八十個,今天不把你打死我跟你姓!”
“被我們這么多人群毆,如果不死以后也有資本在外面吹牛了,畢竟我們個個可是手底下都是有人名的黑道大哥”
一個個都激動的紅了眼,都想一會開打的時候多給個幾拳,多踩個幾腳,我面色陰冷,心中暗想:“這幫雜碎也不值得我待會手下留情了”
不是我的心狠,因為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你不狠那別人就會對你狠。
……
辦公廳里….
“冰姐,馬馗這邊的人夠多的,待會打起來可是有好戲看了”黃杰指著監(jiān)控視頻欣喜若狂的對著劉雪冰說道。
不過其他人卻都是臉色不好看,邵廣心里更是愧疚,他的槍明明放在辦公廳里,辦公廳有攝像頭,他深知根本不可能是我拿的,邵廣的父親邵風更是著急,到現(xiàn)在他還以為我是國家特工呢。不過臉色最難看的竟然是劉雪冰,此時她的內心很復雜,她一想到我因她被那些亡命之徒活生生的打死,心里便更沉重一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了解,她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所謂的社會敗類,而是一個有勇有謀沉穩(wěn)的男人。
我臨危不懼,腦袋一轉說道:“馬馗,好歹你也是道上的大哥級人物了,你這次為了一個青年號召了百八十個元老級的人物傳出去不怕懷了你的名聲”
馬馗雖然恨我恨到吃我的肉和我的血的地步,但是卻也見過些世面,不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此時他的面色陰晴不定,深思熟慮了一番才說:“好,上次敗在你手下的曹沖只是我小弟中的墊底的存在,這次誰能幫我把李清給打死我保證疤哥保我出來的時候也保那個人一起出來”
這真是個誘人的大肥肉,這些死刑犯無期徒刑的犯人早就對未來不再抱有希望,但是聽馬馗這么一說,定是寧死也要搏一搏。
“老大!我來!”一個身高兩米的赤膊壯漢說著,然后站在了我面前兩米的位置。
二話不說,壯漢直接向我撲來,想利用他那身體的優(yōu)勢與我近身戰(zhàn),我靈巧的從他側面閃過去,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壯漢的背部,壯漢低哼一聲,竟然趴在了地上,如此簡單的一掌竟然讓兩米大漢趴在地上生死未知,令人不可置信。
我那一掌看似簡單,但是沒有十年的功底是沒有那一掌的威力的,雖然沒有鐵砂掌那鐵皮鋼骨般的堅硬,但是一般一掌碎磚,單手捏爆啤酒瓶也是不在話下,不出所料那一掌應該另大漢的五臟六腑受損,這種內傷沒有三個月是回復不過來的,而且以后肯定會有許多西醫(yī)難治的后遺癥。
馬馗臉色難看,正當這時又忽然站出來了四個壯漢,向我撲來。馬馗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無賴的說道:“小子功夫不錯,所以要加點料!嘿嘿!”
四個大漢圍在我的四周正在周旋,我精神緊張,眼看一個大漢要動手時自己騰空躍起,一個飛腿把其中一個大漢撂倒,然后沖出包圍,抓住離我最近的一個大漢的手臂繞到其背后輕輕提了九十度頓時關節(jié)被我卸了下來,還沒等我緩口氣,還剩下的兩個大漢一左一右的向我撲來,我急忙往后方一閃,兩個大漢淬不及防的被互相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兩人皆是頭破血流,我趁機一手抓住一個人的頭顱,“砰!”的一聲讓他們又撞了一下,然后兩個大漢的身體便軟了下去。
“這…這家伙真牛!”辦公廳監(jiān)控室內邵廣眼睛都亮了,所有的警員都忍不住叫好,甚至連劉雪冰嘴角都不知不覺的翹了起來,只有黃杰的臉陰冷的快要滴出了水。
一陣風撩起我的衣角,我伸手抓住了襲擊者的手腕,輕輕往他的腕關節(jié)上一彎一扭,襲擊者的手立馬脫臼了,此人也算機靈,見機不妙立即轉身就跑,我豈會讓他輕易得逞,在后面狠狠的給他補了一覺,那人淬不及防一個狗吃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下巴算是磕碎了。
“好小伙,厲害!”圍觀的張叔按耐不住竟站了起來為我喝彩,不過卻被馬馗甩過去的一道滲人的目光給嚇住了,本來激動的人群立馬又恢復了安靜。
“好樣的!真過癮!”隨著一道不知死活的聲音,眾人疑惑的轉頭朝聲音的源頭望過去,卻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王常永,此刻的王常永似乎沒有在意眾人詫異的目光,笑容滿面的一邊自顧自的鼓掌一邊時不時的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看馬馗臉色不對,趕緊說道:“馬馗,這群毆,偷襲都用上了,還沒搞定我一個毛頭小子,你的人是不是有點遜啊~沒有更厲害一點的嗎?”
正當馬馗氣得要站起來的時候忽然馬馗后面站著的人壓住了馬馗的肩膀低聲道:“馬哥,讓我來。”馬馗聽聞之后臉上的怒火竟然緩緩的淡去了,看來是對那人信心十足。
別人不知道,馬馗心里可是最清楚那人的拳腳功夫,那人叫陳宗,從小學武,后來在外面當了五年的武警兵,之后出來開過武館,當過教練,不過因為脾氣暴躁都沒干長。
馬馗和陳宗認識是一次偶然,那天馬馗聽小弟說有一個叫陳宗的硬脾氣漢子和自己的人干了起來,趕過去竟發(fā)現(xiàn)十多個人竟然都進不了那大漢陳宗的身子,陳宗的大拳頭霍霍生風,一拳頭一個,自己的小弟被打的滿地都是,不過正好當時疤哥在場,疤哥愛才,專門親自和陳宗打斗起來了,打了足足半小時才把陳宗給打服了,后來陳宗當了疤哥的打手小弟,前幾個月陳宗在外面犯了事,好像把一個人打成了植物人,所以正好讓倆人再次碰面了。
“陳老弟,這小子拳腳也夠硬,你可要當心”馬馗不忘虛偽的客套一下。
陳宗是個暴脾氣,上了臺二話不說先脫了上衣,露出那嚇人的肉疙瘩,與之一比我的身材不免顯得有些“細條”了。
不得不說陳宗有點功夫底子,雖然身體壯碩,可是身手敏捷,每一拳一掌都帶著霍霍的風聲,群眾都看得出來陳宗絕對是個名副其實的練家子。
我從小在部隊跟著父親什么場面沒見過?什么奇人異士沒挑戰(zhàn)過?與之一比,陳宗的把戲還是有些小兒科了,雖然我的身材看起來沒有陳宗那么膀大腰粗魁梧有力,那么有視覺沖擊感,不過我練的可不是死皮功夫,這套硬皮膜功夫雖然在民間很是實用可是到了戰(zhàn)場上,那根本是挨打的份,你的皮再厚再硬能擋得住子彈嗎?我們李家不光是軍人世家還是內家功夫世家,主要練的是內功。
俗話說外練一成皮內練一口氣,內功便是練得那口氣,但是如今懂內功的人根本是鳳毛麟角,再加上內功對體質的要求十分苛刻,還得要從小事筋骨還沒定型的時候就得夏練三九冬練三伏,所以這世界上真正會內功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渺渺數(shù)人。
不過到了我這一代父親便教我從小就開始站樁,吐納,早在兒時便可以運氣自如,等稍微長大些根骨硬朗些后,便開始氣運皮骨,修習拳法套路了,如今我二十二歲了,從六歲開始算起已經有十六年的內功底子了,所以展露出實力來未免怕有些下手不知輕重,一掌拍死人對我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練了武功卻又不敢隨意使用,所以沒事的時候就隨便學習了些擒拿手之類的小體術,不得不說有時候還真的很管用。
電光火石之間陳宗已經與我交手不下幾十回合,不過我并沒有使出全力,速度時快時慢,讓陳宗越打越心驚,當我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左手伸出擋住了陳宗來勢兇猛的一拳,然后一個普通至極的掌推拍向陳宗的胸口,陳宗立馬被我手掌中蘊含的內氣給推倒在地,我并沒有下狠手,因為看他同我一樣也是習武之人,只希望他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日后踏實做人。
“怎么可能!竟然連陳宗都干不過那小子!”馬馗瞪大了眼珠子。
陳宗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呼呼直喘氣,雖然他的體內被外來的氣壓給壓得喘不過來氣,不過并不會有多大礙,這股氣順著身體排出去便什么事都沒有。
此時陳宗的面色復雜,看來他似乎悔悟過來了,在如今的年代,能單靠蠻練而練成一代拳腳高手的人也能算個武癡了。
陳宗心里洶涌澎湃,我這一手他可清楚的很,我剛剛明明沒有使出全力,最后只用了輕輕一掌便把他給打倒在地,這徹底顛覆了他往年中國武學的認知,原來人的潛力真的可以開發(fā)到如此!
想到這里,陳宗干脆拍了拍屁股站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謝了”然后理都不理馬馗獨自離開了。
馬馗這次臉皮再一次被我給在眾人面前活生生的給撕扯了稀巴爛,從未有過的羞辱感不受控制的一窩蜂涌上了心頭,怒目圓睜,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半響只聽馬馗爆喝一聲:“他娘的,把他給我弄死咯!”
這時候那群亡命之徒一窩蜂的往前圍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露出狠勁,仿佛看見殺父仇人般的怒容,看到這里我不禁額頭上滴下了一滴冷汗,眼看那百八十人浩浩蕩蕩的要踐踏過來的時候王常永卻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區(qū)中。
此時王常永手持一柄砍刀一根不知哪弄來的實心鐵棍,臉色嚴肅從我低聲道:“你要哪把”事到如今我也沒心情問他為何無緣無故的要幫我,只是一手拿過那一米長的實心鐵棍還不忘開了句玩笑“我要用砍刀的話得出不少人命”
“就咱倆?你在監(jiān)獄里咋混的?”我趁眾敵遲疑的功夫低聲道。
“誰敢向我們這么牛逼,敢跟疤老虎作對”王常永僵硬的笑了笑,不過犀利的眼睛一直閃爍,似乎在預謀什么陰謀。
“王常永?你小子咱們雖然有恩怨,但只是自家事,在外面咱倆怎么鬧都行,這次可是代表猛虎幫干仗,你幫著那小子是什么意思”馬馗詫異的說道。
王常永把刀尖指向了馬馗,厲聲說道:“我去你媽的猛虎幫,有你猛虎幫一天我們鐵血幫就沒有出頭一日!”
“好!既然你這么說了,老子不弄死你真是沒法跟疤哥交代!動手!”馬馗眼神里閃過一抹變態(tài)版的陰狠,咬牙切齒。
剎那間,那些亡命之徒便沖到了跟前,雖然都是手無寸鐵,但是大部分都是不怕死不要命的家伙,拼著死也要賭一把,說不定賭贏了就有機會跟馬馗一道出去了。
我揮手舉起鐵棒,照著沖向前面的家伙一棒子甩到頭部,那家伙直接被我給一下子砸的撲倒在地,接著對著后面的人群揮起鐵棒就猛砸,招招下狠手,事到如今如果對敵人仁慈可真是對自己殘忍了。
王常永這邊也是殺的血花飛舞,一把開山刀耍起來更是不要命的砍,地上全是血流,還有斷胳膊斷腿,讓人看著都發(fā)寒。不得不說王常永也會些套路,看似招招狠毒,但是有板有眼的,每一刀只砍中胳膊,肩膀部位。
“你在我身邊掩護著,我往前殺一條血路,先把馬馗那王八蛋的頭給取下來才能鎮(zhèn)住他們”我靠在王常永的背后一棒子打飛一個小雜碎。
見王常永點了點頭,我便看準了躲在最后面看戲的馬馗,往他的方向開始慢慢逼去,擋路的一棍子一個,幾乎沒有人能撐過我兩棍子還能站起來的,我這邊“咔咔”的骨裂生讓人不禁發(fā)寒,而王常永那邊“噗噗”的砍刀入肉聲更是嚇破人膽。
張叔那邊圍觀的犯人早已嚇得臉色蒼白,整個運動場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只有這邊時不時的傳來撕心裂肺的哀嚎聲,監(jiān)控室里更是有些新來的年輕警員捂上了眼睛不敢看下去,黃杰也是臉色發(fā)苦,腹中一陣反胃,劉雪冰也是震撼住了,這可比好萊塢大片要震撼的多了。
幾分鐘過去我依然體力充沛,只不過我從王常永那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聽出這家伙體力有些跟不上了,我一看這可不行,王常永要是一倒下我這邊也很快得玩完,所以得加快速度把馬馗給弄死再說,想到這里我手中的鐵棒揮舞的更快了,正因為速度變快了所以力道把握不好,弄不好一棒子把人打的腦裂都有可能。
眼看要逼近馬馗了,馬馗害怕了,心里開始發(fā)急了,開始擠出重圍,然后跑到戰(zhàn)場外面,惡狠狠的說道:“誰弄死他我?guī)鋈ィl弄傷了他我給他家里人二十萬,被他打死了也給十萬安撫費?!?/p>
那些亡命之徒一聽更是不要命了,一個個拼了命的往這邊沖,我們隱隱都有些招架不住,根本沒有喘氣的機會,這些人都在監(jiān)獄里蹲的有些日子了,早看淡了生死,唯一的牽掛便是家里人,一聽說馬馗開的條件,就算死他們也覺得值得了,所以這些人才這么不要命的沖過來至我們于死地。
“獄長,雖然這些人都是死刑犯,無期徒刑的,可再這樣下去死的人多了可不好向上面交代啊”邵風著急的說道。
黃杰也急上眉梢了“好不容易要整死他了,我們再過去可是前功盡棄了啊”
“你說什么?是你故意要整死他?”這時一些獄警全都看向黃杰。
黃杰一慌:“不是我,是劉…”還未說完,劉雪冰面色陰冷的瞪了黃杰一眼,然后下令所有人都去維持秩序。
我們這邊依然打的是熱火朝天,兩個人打百八十個人,聽著都讓人不可思議,雖然我們手中是有武器的。
“我快堅持不住了,他們都喪失病狂了”王常永此時明顯有些吃力,臉色有些蒼白,氣喘吁吁。
我看了看那一窩蜂的亡命之徒一個個都紅了眼全都死命的往前沖,此時我們已經殺到了邊緣,后面王常永給我掩護著,前面只有十來個囚犯擋路,我舉起鐵棒橫著猛力的掃過去,兩三下便把前面的人都搞定了,然后拉著王常永沖出重圍。
馬馗眼看不妙,撒腿就跑,我當然不能讓他得逞,以省級短跑運動員的速度向馬馗追去,王常永雖然體力有些吃不消,但是特種兵的素質以及耐力還是常人無法比擬的,就這樣我們倆人追著馬馗,后面幾十個人浩浩蕩蕩的追著我們滿操場跑,然后圍觀的囚犯嚇得亂跑,整個局面都亂了。
雖然馬馗個頭挺大,但是速度卻遠不及我了,只有常人的速度,但是這家伙很聰明,七拐八拐的跟我繞圈子,后來跑向操場中心的時候我離他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幾個跨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馬馗的脖子,掐的他臉色發(fā)紫,兩腿直蹬。
“誰敢來我把它給掐死!”我惡狠狠的說道,王常永一把刀也指著馬馗借此要挾那些死囚犯。
“都給我滾犢子,我死了你們什么都得不到,我看誰他媽第一個敢上老子出去后把他全家給弄死!”馬馗慌慌張張的掙扎著說道,不得不說,馬馗的這一席話還真有效果,眼前的這群亡命之徒一個也不敢上前了,都退的離我們有五米開外。
雖然暫時安全了,可也是短暫之際,不能一直掐著馬馗的脖子吧,就當我要在此恐嚇猥褻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嬌喝。
“都給我別動!小心開槍!”原來是劉雪冰一行獄警。
此時我由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明明想要搞死老子,現(xiàn)在為何又來出手相救,既然要救我們?yōu)槭裁磩倓偹罨馃嶂羞t遲不來,現(xiàn)在卻姍姍來遲呢?
其實劉雪冰的內心也很糾結,她明白其實李清并不是一個壞人,雖然劉雪冰平時比較冰冷,但是做事還是很有原則的,用警察老話說“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劉雪冰開始質疑自己的父親,最后經過自己的調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這些年來貪污,作孽,與黑社會勾結,這迫使劉雪冰在原則和父親之間來回徘徊,更確信了李清的清白,但是外來的黃杰卻為了討好父親而對李清不依不饒,而自己想要幫李清卻又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所以她一直都很猶豫。
這時不光馬馗我們舒了一口氣,連馬馗這王八蛋也兩眼激動的泛花,不過我的面色故作冷漠:“我想你們把事情的經過都看見了,這可不關我的事,我知道你們有攝像頭”
黃杰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劉雪冰揮手制止了,我知道黃杰又想往我身上栽贓污蔑,不料劉雪冰淡淡的說:“事情的經過我已經清楚了,確實沒你們的事,你們只屬于正當防衛(wèi),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聽到這里我倒是驚訝了,這丫頭是不是哪根神經短路了,剛來的的那段日子還跟黃杰倆一唱一和的想謀害我,現(xiàn)在卻反倒為我說情了,不過反正對我又沒什么不利;想不通,我就不用想這么多了。
黃杰聽到這里傻愣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不過他在我面前只是跳梁小丑而已,只要別把我逼太急,我是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半小時后救護車立馬就趕來了,看到這場面可把前來的醫(yī)生護士嚇了一大跳,地上還有些斷胳膊斷腿,待會還得一個個對對哪個是哪個的,沒想到縣醫(yī)院的救護車不夠,后來又從別的醫(yī)院借的七八輛救護車,后來劉雪冰告訴我們一共抬上去了四十多個人,但具體有沒有死亡的就暫時不從得知了,不過防衛(wèi)過當這個罪名是肯定得扣上了,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也是沒辦法的,這件事情就算黃杰在現(xiàn)場立馬給我一槍崩了,也沒人為我開脫。
第二天的時候劉雪冰陰沉著臉過來對我說這次死了十多個人,愣是把我嚇了一跳,后來劉雪冰撲哧一笑又說:“逗你玩的,這次死了兩個人,已經被我把這件事情蓋住了,反正那些人也是罪有應得”聽到這里我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得不說劉雪冰的手段倒是厲害,蓋住了這件事,連記者電視臺都沒有來爆料,不過這丫頭為什么平白無故的幫助我呢?
經過再審我被改判為有期徒刑八年,因為死的傷的都是死刑犯,剝奪政治權利終生,所以我一分錢也沒有賠償,全算在國家頭上了,再說叫我賠我也賠不起。
幾天后再次出去放風的時候我找到了王常永低聲問道:“找個時間出去吧”
誰料王常永不干了,瞪了我一眼說道:“出去?馬馗不死我怎么會出去?上次我可是豁出老命幫你一把了,這次你說什么也得幫我弄死他”
我點了點頭說道:“行,這件事情我?guī)投懔?,可是你出去怎么辦,疤老虎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王常永搖了搖頭說道:“我倒不擔心疤老虎找鐵血幫麻煩,我這次熱出了事,鐵血幫頂多換一個老大,照樣還是跟著猛虎幫做矮騾子,我打算完了,出去之后愿意給我的兄弟我就帶著遠走高飛,到一個生地方東山再起”
此時所有的人都離的我們遠遠的,把我們當做殺神一般不敢靠近,就連馬馗也離的我們遠遠的,再也不敢找我們麻煩了,所以我自然不用擔心我和王常永的對話會被他們聽到。
“我看你身手可以啊,混黑道不是委屈了,以你的身手和膽量哪個部隊會舍得讓你退役啊”我不解的問道。
不料王常永吸完最后一口煙站了起來說道:“這年頭白道太黑暗,虛虛實實,一個比一個精,沒有后臺的就算混一輩子也只能給別人當墊腳石,還不如混混黑道”
我一怔,而后拍了拍王常永的肩膀表示同情。
這時候馬馗竟然向我們走來,我不經愕然,這家伙還真是個憨面,是不怕死還是腦袋被我敲壞了。
誰料馬馗語出驚人:“兩位爺,上次孫子有眼不識泰山,大家都是道上的人,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后為兩位爺堅守義忠”
其實馬馗也不傻,他看的出來李清和王常永倆人是個狠人,絕對不會屈居牢獄一輩子,這個社會只有混不起的才會蹲牢子,相比之下疤老虎雖然也是個人物但是絕對沒有他們倆殺氣重,現(xiàn)在跟著他們倆人混日后不想出頭也難啊,所以馬馗才擱下臉面過來投靠。
我冷笑,心里暗嘆“本以為殺你還得再下下功夫呢,誰料到你小子自己跑來了,看來命中注定你得死在牢獄里啊”
今天馬馗會背叛疤老虎,明天就回背叛自己,這道理誰都懂得,所以我沒有廢話,望了望王常永,意思是“隨你處置他吧”
王常永二話不說,站起來就是一巴掌,打的馬馗滿嘴是血,馬馗趕緊哆嗦的說道:“爺,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等馬馗說完便看見王常永隨手撿起一塊大石頭對著馬馗照頭砸下去。
馬馗脆肉的頭顱立馬開了花,鮮血直流,捂著頭縮卷在地下求饒,哀切的眼神渴望我們能原諒他,可是王常永怎么會給這種人機會,今天若是饒了他,日后他肯定會陷害更多無辜的人,王常永用上了七八分的力道,對著馬馗的頭又是一下砸下去“咔”的一聲,頭顱裂開,白花花的腦漿拌著鮮血染紅。
眾人注意到這里的時候馬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場面又是一陣慌亂,全部亂爬,生怕我們又想上次一樣瘋狂的砍人,在心里他們已經把我們當成了死神,隨時擔心會取走他們的性命。
回眼望去張叔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我們,看向我眼神變得很是陌生,誰能想象本來一個能說會道的小伙子是一個殺人還能不動聲色的人呢,仿佛是踩死一條惡心的蚯蚓那么平淡無奇。
其實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適者生存弱者淘汰,人比動物強大便可以享用動物的鮮肉而一飽口福。人與人之間也是這樣的,強者都是踩在萬千個失敗者的尸體上才能成為那唯一的佼佼者,不甘于現(xiàn)實空想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只有想方設法的讓自己變的強大,如果我們沒有實力,那么在上次我們已經被那群亡命之徒給撕碎了,正因為我們比馬馗強大,所以今天死在這里的是馬馗,而不是我們。
預料之中的獄警很快又趕來了,劉雪冰一聽這消息臉色一僵,雖然這次只死了一個人,但是這次是我們是主動方,所以怕是難逃此劫了,劉雪冰拿起桌子上的77式手槍,一邊向運動場奔跑,一邊在猶豫是否要再次打破原則,再幫李清一次。
我們趁亂溜到了西墻邊,上面全是鐵絲,這一翻定是免不了血肉之苦,正當我們要爬上那滿是荊棘般的鐵絲的墻的時候,后面?zhèn)鱽怼芭椤钡囊宦暎曇艉艽?,我轉頭一看竟然看見一輛卡車撞碎了東門的一堵墻,車上面站著一個帶著鴨舌帽,嘴上帶著面罩的人,正在東張西望。
看到這里我眼睛閃過一絲驚喜,他的身影我怎么可能認不出,此人正是我小時一起溜街打滾玩打的兄弟“徐鐵書!”,徐鐵樹住在我外婆那村里,從小我唯一的兩個玩伴便是徐鐵書還有徐雯。母親死了之后我就離開了娘家,不過在李家的時候我一有時間就會坐車去外婆那里找他們倆玩,再后來聽說徐鐵書去縣城混黑社會了,來之前一年多我還聽徐雯說徐鐵書在黑河混的風生水起。
好奇的是徐鐵書不知怎么知道我在這個監(jiān)獄里,不過感動的是徐鐵書竟然這么大膽,為了救我而冒這么大的險。
“什么情況!”王常永一臉愕然,我來不及解釋,帶著王常永趕緊往徐鐵書方向飛奔,說道:“自己人,接我出去的”
徐鐵書眼睛挺尖,看見了我們,趕緊跳下卡車,朝我們揮揮手,意思是跟他出去。此時牢獄是真的亂了,有人反應過來之后也往我們的方向學著我們越獄,獄警此時手忙無措愣是呆住了,劉雪冰緊急之下“砰”的開了一槍,直接最前面的犯人給爆了頭,威脅到:“誰再跑就崩了誰”
聽到這里逃跑的囚犯都愣了愣,不過反應過來之后跑的更快了,一些跑得慢的犯人被后面的人擊擠倒在地,然后被后面的人踩著過去,正當我沖出門外,一轉身竟看見張叔被撞倒在地眼睛掙得大大的,滿是驚恐不知所措。
我微微遲疑了一下又往回沖了過去,王常永和徐鐵書拉不住我只能焦急的蹲在卡車后面,焦急的等著我,我這一往回跑,自然和正在企圖同我一樣越獄的犯人碰撞,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屏息在胸口,全身變得堅硬,一路沖撞了過去,一把拉起不知所措的張叔,一顆子彈從我耳旁擦過,子彈的破風把我的耳朵擦出了血鮮血,好在沒事,我來不及看是誰開的槍,只顧背著張叔沖向前方。
沖到卡車方向的時候徐鐵書趕緊出來帶著我們向一個小道奔去,然后跑了五分鐘跑到了一個小馬路上,而小馬路上此時停了一輛白色的寶馬X6,我們上了車才總算舒了一口氣,這電光火石之間對我們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想起來還真是驚心動魄。
“給,趕緊換上吧,衣服從窗戶那里扔過去”徐鐵書拿出一套黑色的西裝給我換上,待我在車上傳好之后摸了摸口袋里,還有一張新的身份證,不過名字卻是“李世民”而照片卻是我本人的照片。
“你小子可以啊,不過我這倆朋友怎么辦”我沖徐鐵書問道,而王常永和張叔感激的望著我。
“不嫌棄的話讓他們跟我們一道先去黑河,在我的幫會里先住上個幾個月”徐鐵書豪爽的說道。
張叔一聽趕緊說道:“不嫌棄不嫌棄,能出來已經是菩薩保佑了”而王常永也說道:“外面風頭正緊,先跟你們混幾天也好”
……
這邊劉本利接到消息可十足嚇了一大跳,這件事情鬧大了,媒體記者擋都擋不住,這件事情肯定是蓋不住了,上層已經來調查了,可奈何劉本利到底是個老奸巨猾的賊狐貍,當天就拿著一筆近年來貪污的巨款上下打點一番,但這件事情總得有一個人來定罪,結果劉本利就讓自己的女兒劉雪冰撤職了,這樣一來不但能顯示出自己的大公無私,再說這也是事情的最大化解了,隨后市里開始強調嚴厲打黑掃黑,這件事情最后歸根于黑幫幫助團伙越獄。
不過因為逃走的人太多了,好幾十個犯人到后來只抓回來了一小部分,所以沒有調查處到時哪個幫派,要來幫誰越獄,這一切都無從調查,警方也是一幫無能之輩,整天游手好閑,養(yǎng)病一日用兵一時,到了節(jié)骨眼上那些警員都傻了,再加上罪犯方做事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輛大卡車經調查是犯罪當天臨時被偷來的。
這段時間整個市的黑幫全部老實起來了,疤老虎早收到風聲更是把所有的賭場,澡堂全部暫停關門,手下的小弟也全部各回各家,什么事情先全部撂下,風頭過了再說。
……
黑河Z縣這邊到是安逸的很,現(xiàn)在徐鐵書坐上了鋼骨幫龍頭大哥,原因到是讓我忍俊不禁,原來當?shù)乜h長徐志文也就是我舅舅這幾年來沒少幫助徐鐵書,雖然我舅舅從小就不在老家呆,但是對于同鄉(xiāng)還是很照顧的,而徐鐵書這家伙也很會拍馬屁,這些年來靠我舅舅沒少解決不大不小的攤子,自從鐵骨幫大哥死了之后他理所當然的上位了。
徐雯到是我一個心事,我本以為她已經回家了,但是徐鐵書告訴我徐雯并沒有來黑河找他,也就是說他也不清楚徐雯現(xiàn)在的下落,我估摸著徐雯這會一定還在哈爾濱X縣某個地方上班,我知道她肯定會選擇一個離我最近的地方一直等我出來。
仔細想想我已經有半年沒有見到徐雯了,思念也越發(fā)越急切,仿佛化為了一團熊熊火焰,在我胸口焚燒,讓人溫暖激情,又讓人撕心裂肺。
在黑河地域呆的越久我的心便越惶惶不安,老爺子手眼通天,時間越久對我越不利,說不定這會他已經接到消息,如果被老爺子找到這里我一定會被帶回去強行逼婚,老爺子性格多變,脾氣古怪這種事情說不定他真能做出來,想到這里我仿佛為自己現(xiàn)在冒失的去哈爾濱找徐雯找到了一個借口,而變得激動萬分。
晚上我找到了徐鐵書,開門見山:“鐵書,我不想在這呆了,中午我就去哈爾濱找徐雯去了”
徐鐵書一愣“這怎么行,別說X縣,現(xiàn)在整個哈爾濱風頭都緊得很,你現(xiàn)在去不知道有危險”
“老爺子手段不簡單,與其又被老爺子逮住還不如被關在監(jiān)獄里,在監(jiān)獄里有機會我還能逃得出來,一旦落在老爺子手里我可沒信心逃得過他的五指山”
徐鐵書眉頭一皺,老爺子的厲害他也深有體會,本身是個部隊少將,可是黑河的地方官有很多都是他的人,部隊里大大小小的官也有許多是他手把手提拔出來的,老爺子做事雷厲風行,對敵人狠,對自己人更是毫不留情。
“那好,你小心點,火車你是不能做了,中午我找人專程送你”徐鐵書猶豫的說道,臉上寫滿了對兄弟的不舍與無奈,他深知我的脾氣,以他的手段是絕對留不住我的。
中午的時候,徐鐵書找了一個技術過硬的小弟開著一輛不算太招搖的奔馳cla,我換上一身簡單的迷彩背心加灰色布袋褲就上車了,然后在徐鐵書的注視下緩緩的開動了車子,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透過玻璃望著一排排飛速這往后退的樹木和逐漸超越的車輛,我的心情說不出的愉悅,這次打算好了,找到徐雯后就帶著她去外地結婚,過一個簡單人的平凡生活。
“李哥,老大叫我交給你的,路上防身用”司機遞過來一把銀色的“柯爾特蟒蛇型左輪手槍”和一張銀行卡,密碼我知道,肯定是我的生日。
看到這把銀色的長管左輪我的眼睛一亮,這把柯爾特蟒蛇性左輪手槍早已停產,而現(xiàn)在這把閃著銀光的手槍無疑是定做的,有錢都不一定搞得到,我當然豪不矯情的接過手槍和銀行卡放在口袋里。
到了下午的時候,終于到了X縣,司機把我放下車之后給我說了一聲小心點就開車走了,下了車,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滿心歡喜。
“李清?”一聲驚呼在我后面響起,我眉頭一皺,警惕的轉身,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劉雪冰,不由得暗叫一聲糟糕。
劉雪冰見我臉色難看,嘴角微微翹起,然后說道:“放心,就我一個人,走吧,我請你吃飯,想和你聊聊”
我眉頭皺的更深了,滿臉警惕。
“怎么?害怕了?”劉雪冰一副不屑的表情。
“哼,怎么可能?去就去!”正好我現(xiàn)在肚子也餓,找徐雯也不知從哪下手,吃個飯也好整理一下頭緒。
走進一家普通的西餐廳,我隨便點了幾樣菜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現(xiàn)在正在監(jiān)獄里做事嗎?”
劉雪冰一臉苦樣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導致我被開除了,別人不知道,我可親眼看見那人是專門來接你的”
我瞳孔一凝,然后說道:“你沒有告發(fā)我?”
“我要是告了你,你還能在這里安然自得的和我聊天吃飯嗎?”
聽到這里,我才輕舒一口氣,雖然很疑惑劉雪冰的所作所為。
“自從我被開除的時候,我就想通了,這些年我做的太累了,聽到我被開除的時候我卻不悲反喜,我為什么沒有告發(fā)你的原因我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是被冤枉的,更何況我反正都被開除了,告你也是吃飽撐著”劉雪冰無所謂的說著。
“哎?這不是冰姐嗎?”忽然一個聲音從后面?zhèn)鱽?,我和劉雪冰轉身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板正的男子向我們的位置走來。
“吳曉國!”劉雪冰也驚訝的喊道,隨后男子走向我們的位置,對我微微一笑,很紳士的說:“不介意吧”
我還之一個禮貌性的微笑“當然不介意”然后男子便坐在了劉雪冰旁邊。我倒是無所謂的吃著東西,反正這頓飯又不是我掏錢。
“吳曉國,畢業(yè)這么久了,早知道你也在X縣上班,怎么從來沒有聯(lián)絡過我這個老同學”聽劉雪冰這么說,我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同學。
“哎…我也是前段時間才聽說你也在X縣的,想找你出來玩來的,可是最近別提有多忙了,不知道哪個王八孫子在X縣搞得那么大動靜,害得我們掃黑掃毒掃黃,累都累死了”吳曉國抱怨道。
我聽罷差點把咖啡一口噴出來,把連憋得通紅。吳曉國看向我關心的問:“朋友,你沒事吧”
“沒事…不小心嗆到了!”我無奈的說道,心里卻暗罵:“你他媽才王八孫子呢!”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劉雪冰竟然笑得前俯后仰。
今天又去掃黃,沒想到掃到了一個大窩點,我就把里面的人全扣起來了,不過后來隊長說什么這些人不能動,又讓我給莫名其妙的給放了,只是象征性的抓了幾個關進去做做樣子,過幾天再放出來,為了這件事情我還被王隊給狠狠的批了一頓,弄得我現(xiàn)在都不明所以,上面拼命的要掃要抓,抓到了又批評我。
我心里冷笑“警賊一窩,八成是不小心整到疤老虎其中的一個小窩點了,你們隊長敢讓你們動才怪”
劉雪冰聽聞之后臉上也露出無奈之色,尷尬的笑了笑。不過我卻對吳曉國的好感度增添了幾分,覺得這小子愣的可愛。
“可笑的是抓進去的幾個人當中有一個死活不承認自己是雞婆,隊長又打又嚇唬,臉說軟話都不行?!眳菚試鴵u了搖頭說著。
“不會是你們抓錯了吧?”劉雪冰好奇的問道。
“怎么可能,同樣被抓的那幾個雞婆都承認她是她們的同伙,一個老雞婆說那女孩叫徐雯,是剛來的”
“哎…可能是被騙進去的吧,到現(xiàn)在連自己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劉雪冰同情的說道。
聽到這里我愣住了,他們之后說的什么我都聽不見了,因為我感覺我的兩耳旁忽然“轟隆”一聲炸起了雷!
我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嚇了他們一跳,不過我卻表情猙獰的看著吳曉國:“你剛才說她叫徐雯?”
吳曉國見到我那雙忽然泛紅的眼睛心里不經的打了一哆嗦,明顯是心理素質不過關導致嘴巴也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啊,雙人旁的徐,雨字頭的文”
“怎么了!”劉雪冰皺起眉頭,看我情況不對趕緊問道。
我沒心情理會劉雪冰,表情嚴肅的有些恐怖,對吳曉國質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聲音低沉無比,雖然不大,但卻帶著濃濃的憤怒,讓人不寒而栗。
“在X縣監(jiān)獄…”
聽聞我轉身離開了西餐廳,劉雪冰在后面追著我喊道:“我有車”我停下腳步,上了一輛外形彪悍的越野車。
“我來開吧”我上了駕駛位,劉雪冰坐在副駕駛位,一扭鑰匙車子發(fā)動了起來,一路上盡管我已經把車速提的很快了,但是心里還是急切難耐,X縣監(jiān)獄也是我前段時間剛逃出來的監(jiān)獄,這次我進去肯定又不免一些麻煩,不過此時我已經不顧這么多了,哪怕動用李家的關系我也得把徐雯安全的交到我受傷,徐文一個弱女子,在監(jiān)獄里呆下去肯定得受不少罪。
“超速了,交警在后面跟著”劉雪冰小聲的說道。
“系上安全帶”我一邊說著一邊加速,拐過幾個彎和幾輛車擦肩而過,很快就把交警給遠遠的甩在了后面,可把劉雪冰嚇壞了,不過我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信心的,在部隊里什么車沒玩過?對于這種越野車還不是車輕熟路。
到了縣監(jiān)獄門口,把車子一停,就跟著劉雪冰進了大門,我回頭一看,被撞壞的墻壁已經從新修好了,漆的顏色還是潔白的,雖然劉雪冰已經被開除了,但是誰都知道這時劉本利故意下的手段,所以門衛(wèi)并沒有攔住劉雪冰,而我就低著頭跟著劉雪冰的后面混進去了。
想要找到徐雯得去辦公廳一趟,快要走到辦公廳的時候劉雪冰對我低聲的問道:“確定要進去嗎?出了事我可報不了你,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沒事,快走吧”我催促道,然后和劉雪冰一起走進了辦公廳,由于辦公廳就兩個獄警在電腦前忙碌,所以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不聲不響的進了屋,劉雪冰走過去拍了拍一個獄警的肩膀,說道:“小陳,前天是不是掃黃被捕了一些小姐,你幫我查查他們管在哪了,我去找他們錄口供”
那名叫小陳的獄警聽得出是劉雪冰的聲音,頭都沒抬就說到:“好的,劉姐”然后便打開了電腦開始查詢,過了一小會陳獄警說道:“劉姐,她們被暫時關在女子監(jiān)獄7號”
劉雪冰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啊小劉”然后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只能幫我這么多了,其實我的心理已經很感激劉雪冰了,我們雖然不是很熟,但是她幫我到這里已經說明這人對我很夠意思了,如果再幫下去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陰謀了。
我二話不說一個人走出辦公廳,走向女子監(jiān)獄的方向,不用說監(jiān)獄門口肯定有兩個值班的獄警,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看來只能來硬的了。
一腳踹開門,果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獄警坐在椅子上玩著手機,聽到聲響趕緊回頭,手機都來不及放在口袋里,我二話不說直接向前跨了兩步一個手刀砸向一名獄警的脖子,那獄警立馬暈了過去。
這一招果真是屢試不鮮,但是原理很簡單,我一記手刀切的部位準確的說是脖子上的大動脈上,大動脈的血液瞬間壓迫,造成大腦血管堵塞,最終眩暈昏迷。不過力度得把握好,而且要打得準才行。
另一個獄警立馬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我一個抬腿踢在那名獄警的胸前,讓他直接躺摔在了地上,然后又是一記手刀讓他也暫時暈了過去。
這里有攝像頭,所以事不宜遲,我趕緊從他們的身上翻出一掛鑰匙,奔了兩步到了七號監(jiān)獄門口。
……
此時的七號監(jiān)獄里的徐雯還不知道李清已經了,正縮卷在角落的床鋪上,一個大姐大抽著煙瞪著徐雯,從徐雯臉上的巴掌印和身上的鞋印便知道徐雯剛剛挨了一頓打,而且打得還不輕,頭發(fā)都被拽掉了許多,碎發(fā)散在臉上更是可憐的動人。
“我告訴你!姓徐的,既然你進了這里,你就得聽老娘的,著你只是給你個警告,再有下次…”還未等那名大姐大說完便聽見外面鐵門的鑰匙開門聲,兩秒鐘后“砰!”的一聲,鐵門被踹開了,一個干凈英朗的青年出現(xiàn)在了門口,臉色嚴肅,目光堅毅,他那犀利的眼神掃過了這群女犯人一圈,終于在掃到角落邊低頭抽泣的徐雯的時候目光一亮,嚴肅的臉龐瞬間被突入而來的溫柔所替代,欣喜之色瞬間滿上了瞳孔,兩行激動的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落,李清,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今天為了他最親愛的人抑制不住的哭了。
“雯雯!”那一聲溫柔的聲音瞬間讓那抽泣的姑娘嬌軀一陣,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那花容月貌到了臉頰,當她望見了那堅毅的青年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隨后臉上的淚忽然變得更多了,不過嘴角卻開心的笑了,她站了起來,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撲向了青年的懷里,抱得緊緊的,生怕青年再次消失不見。
這一對經歷過坎坷的故事的愛人,終于再次在這丑陋的牢獄中緊擁在了一起,這一刻他們都哭了,卻不似以往的撕心裂肺,而是無聲無息,因為那是幸福的眼淚,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全部釋放,所有的痛苦和淚在這一刻全部灰飛煙滅,全世界仿佛只剩這緊擁的一對戀人,他們是這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愛人。
我的滿腔熱血化為那一滴滴幸福滾燙的眼淚,從那高傲的下巴緩緩的流落到了徐雯的發(fā)間,我雙手輕輕的撫摸著徐雯的臉頰,深情萬分的望著徐雯,這一刻我要把她這一刻的容顏深深的烙印在心里,可是當我看見那嫩滑白潤的臉頰上有一張血紅的巴掌印的時候,內心再次充斥了一團烈火!
“這他媽誰干的!”我心痛的低頭問著徐雯,可徐雯此時只顧著抽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小心萬分的把徐雯緊緊抱著我的兩條手臂給拿開,然后轉身向那些女囚犯怒吼道:“這他媽誰干的!”
女囚犯們看見我那猩紅的眼眸,一瞬間都殺了,我的氣場和殺氣深深的鎮(zhèn)住了他們,這種氣場是裝不出來的,是真正經歷過生和死的戰(zhàn)士才有資格擁有的氣場,女囚犯們都嚇傻了,紛紛的指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七嘴八舌的說道:“不,不是我,是趙婷干的!”
我走向那個叫趙婷的女人面前,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如一頭兇惡的野狼,受到了深入人心的惱怒,而將要吧惱怒化為毀滅,將敵人摧殘撕碎!。
“不是…”趙婷惶恐的想要解釋,我冷哼一聲,不給她任何說謊的時間,一巴掌拍向獄室里的木床,“咔擦”一聲,木床的一條床腿被我拍了下來,我拿到手中對著趙婷就是一棍子砸去,那一棍子我故意砸到了趙婷的手臂上,不用說肯定骨折了,然后又往趙婷的另一只手上砸去,兩條手臂算是被我廢了。
收拾完趙婷,我轉身望著徐雯:“雯雯,跟我走吧”,徐雯幸福的點了點頭,然后我和徐雯走出了獄室,而獄室屋里的女囚犯更是嚇得不敢說話。
我與徐雯小心翼翼的走出了監(jiān)獄,沒想到剛一出門竟然發(fā)現(xiàn)黃杰正在前面向我們方向走來,黃杰抬起頭正好和我四目相對,一下子愣住了:“李清!”黃杰詫異的大叫,然后警惕的掏出手槍瞄著我,一邊拿出對講機呼叫。
不一會便圍滿了獄警,這下我是叫苦不迭了,被一個個獄警的手槍給指著,就算我是超人此刻也沒了辦法。
“可以容我打個電話嗎?”我試探的問著。
“你的手別動!否則我有權現(xiàn)場將你擊斃!”黃杰警惕的說道,仿佛我身上藏著炸彈似得,緊張萬分。
我望著劉雪冰點了點頭,意思是再幫我一次吧,劉雪冰遲疑了一下,隨即開口說道:“讓他打電話吧,看他能耍什么花腔”
黃杰愣了一下“可是…”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掏出了手機,眾人見我拿出的不是炸彈什么的危險品暗自舒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快速的撥了號碼,此刻我的表情也是非常復雜,沒想到終究還是用上了李家,不過這次可玩大了,弄不好給我判個死刑都沒話說。
“喂!”低沉的聲音響起。
“老李,我是你兒子,我在X縣惹事了”
電話這邊靜了一會,繼續(xù)說道:“出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敘說了一番,然后不等答復便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我知道父親不管如何都會站在我這邊。
“李清,我不管你要耍什么花頭,今天不管誰來了都沒用,這次是市長親自下令!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黃杰在旁邊學著蒼蠅蚊子騷擾著我。
徐雯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看來這些天徐雯受了不少苦頭,被折磨的精神都有些衰弱,面色憔悴,讓人心生憐意。
不一會黃杰的手機響了,劉雪冰被開除后黃杰理所當然的靠著自己的背景后臺暫時當上了獄長。
只見黃杰一直點頭,臉色陰晴不定,然后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后就掛了電話,最后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你可以走了”然后又轉身說道“收隊!”
劉雪冰一臉難以置信,不過卻沒說什么,走向我們前面打開車門讓我們上去,問道:“去哪?”
我臉色陰冷的說道“去疤老虎的洗浴中心”,我心里冷笑“疤老虎,你的死期算是到了”望了望旁邊憔悴的徐雯,內心有是一陣自責的慚愧。
“?。磕阋フ野汤匣??”劉雪冰詫異的問。
“開不開,如果不愿意開我也不會勉強,大不了我去打個的士”我表情自然的說道,劉雪冰就算不幫我,我也不會對她萌生恨意,因為人家跟我又沒什么關系,憑什么說幫我就幫我?這年頭都是無利不起早,向劉雪冰這樣的人也少見了。
“好!舍命陪君子,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了!”劉雪冰難得露出豪爽的笑容,然后一踩油門,便飛馳而去,向著疤老虎的洗浴中心開去。
……
疤老虎這邊卻是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正巧是疤老虎的四十歲生日,疤老虎的路子很野,黑白兩道的人都來給他送禮,光洗浴中心的豪車就停滿了,前來溜須拍馬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疤老虎折騰了一下午,累的急了,干脆躲在一個包廂里不出來了,如果遇到大人物來送禮,就讓小弟直接領到包廂里來。
“疤哥!這兩年您可是風生水起啊,整個X縣你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锪?,你疤老虎跺一跺腳X縣都得抖三抖??!”一個穿著整齊,三七頭看似文化分子的中年男子對著疤老虎恭維,這人也是縣委的腐敗分子,更是黑社會的保護傘,多年來和劉本利沒少禍害人。
“老弟可別這么說,老哥我今天能混成這樣可全憑劉縣長這個貴人啊,沒有他可沒有咱倆的今天”疤老虎不忘當著三七頭的面奉承劉本利。
三七頭一聽,也趕忙附和“那是那是”然后又開始拍起疤老虎的馬屁:“金鱗豈非池中物,疤哥這等人物肯定不會屈居在X縣這個小地方,用不了幾年疤哥就得跳出X縣在哈爾濱飛黃騰達,說不定以后能趕上喬四爺那樣當個地下皇帝,到時候可別忘了老弟我啊”
疤老虎聽得心里一陣舒坦笑瞇瞇的說道:“我老疤誰不知道,那是最夠義氣的了!再說忘了誰也不能忘了老弟你呀!”
三七頭一聽趕緊作出受寵若驚的樣子,百獻殷勤,心里卻是暗嘆“疤老虎在X縣怕是沒人可以撼動了,誰想在X縣安穩(wěn),還得先討好他疤老虎才行啊”
…
當夜幕慢慢的遮蔽天空的時候,銀月也高高掛在了黑幕中,星星眨著眼睛流淚,似乎為這夜幕中的丑陋與暗黑感到悲哀。
此時疤老虎已經出現(xiàn)在了大廳里,正站在大廳最前方拿著話筒說著客套話,其中不忘顯擺兩句往年的牛逼經歷。
“今天在座的各位,我疤老虎可都記住了,以后我老疤飛黃騰達了,可決不會忘了各位,各位平時有啥要老疤效勞的,我老疤絕對屁都不放一個!”
“砰”的一聲玻璃炸響,打斷了疤老虎的講話,只見外門竟然站了人山人海,清一色的拿著家伙,街道上也全是人,中間有一部分人全部拿著沖鋒槍,天空上盤旋著兩架飛機,場面一片死寂……
“鐵血幫人已到齊!”
“鋼骨幫人已到齊!”
“兇狼特種部隊人已到齊”
…….
第二天X縣黑道炸開了鍋,疤老虎的尸體在洗浴中心發(fā)現(xiàn),劉本利被上級官員和部隊的高管絆了,第二天就下臺了,從此黑龍江鐵血幫和鋼骨幫風生水起,并列第一大幫會,任憑歲月無情也無法撼動。
而我和徐雯的執(zhí)著終于讓老爺子無可奈何,最終無奈的答應了我和徐雯的婚事,原因是高家的大小姐也早有心上人,我們兩不相情不愿硬撮合在一起反而傷了和氣。
幾年后的清明節(jié),黑河的一個小農村里墓地里,我?guī)е拮雍秃⒆樱瑏淼侥赣H的墓碑前訴說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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