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誰在一聲聲勞累中死去？

那個沒有晚霞的黃昏 太陽

已早早退去

沒有月亮的夜晚

我又一次站在岸邊 看見石頭 血跡(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還有一條擱淺的老船

這樣暮色蒼茫的日子

我真的不知道 勞累與生存

有著怎樣的一種聯(lián)系

汗水已經(jīng)從夜的深邃 落入沙灘

野蠻 殘酷 金色盡染的沙灘

我可以赤足擁向大海 卻無法

感受 帶有海水咸腥的傷口

在肩胛骨深處的痛楚

人們用鏗鏘有力悲愴蒼涼的號子歌唱

而那音符背后流淚的人 又是誰？

瑟瑟班駁的海貝

已走入歷史

那根埋藏已久的肋骨 能否

讓人讀懂的硬度

海風(fēng) 甲板 破舊的纜繩

衣衫襤褸的歌者

用盡所有的艱辛和最深刻的痛

歷史卻僅走了一小步

誰在一手栽培文明 又將

文明埋葬

纖夫 號子 纜繩

生存 勞動 辛苦

還有什么

整個夜晚的海水已咸的發(fā)苦

河床上那堆枯干的石頭 生出了

怎樣痛苦的花朵

就是這樣一個夜晚

我聽見海嘯深沉的怒吼

還有讓天空又一次昏暗的哭聲

畫家手中的色彩已經(jīng)褪去

讀者干燥的舌頭堵住喉嚨

我實(shí)是一個清貧的貴族

沒有扼腕同情憐憫 甚至

一絲慰籍

面對赤著腳板破損的雙臂 還有

凝固的表情

我情愿拉一次富人的豪舟

做一次刻骨銘心的懺悔

也不想 站在油彩之外

與那疲倦的老人 對視 寫詩

苗野

2005.2.28

（二）

伏爾加河依然流淌

恬靜的河水低訴著經(jīng)久的血淚滄桑

流向東方

那金色亦或赤色的沙灘里 沾滿血

污的纖繩

是否已如期的化為烏有

老人和船

——古老的伏爾加文明

這是怎樣的痛 是怎樣的文明

纖繩 又是怎樣的一種銜接

沉重的步履已變得遲緩

歷史的腳步毫不怠慢

是文明拒絕了文明 還是

歷史丟棄了歷史

不得而知……

只是 歷史

——古老與現(xiàn)實(shí)

不會重合

——任你把皮鞭舉的高高

永不能夠

苗野

2006.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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