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夏,請記得我叫安黎年(1)
我生活在成都這座并不繁華的城里,每天在擁擠的人群中夸張地張大嘴巴呼吸。
我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在這座城里存在著,我只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殘酷的現(xiàn)實拋棄。從小學(xué)起我就成長成了一個陰郁的少年,不交朋友見人不微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然后初中高中,我沒考上高中我念的是職業(yè)高中。
小學(xué)和初中那九年時光里,我唯一慶幸的是認(rèn)識了向海這個不溫不熱的朋友。
從不認(rèn)識的時候我們倆就同一間教室學(xué)習(xí),同一個小區(qū)居住。
我們認(rèn)識的那天天上的太陽很大,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我走在后頭,向海走在我前頭。(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時看著他和我穿一樣的校服,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他教室的位置在我前面。
向海是在我們等紅綠燈的那一分鐘的時間里走向我的,他說:“安黎年,我們做朋友吧?!?/p>
陽光下向海臉上的幾滴汗洙被光線照的晶瑩剔透,稚嫩的聲音里卻有著成年人的堅定語氣。
我那時就問他:“我脾氣不好是個慢性子的人,和我相處很難,你會受不了的?!?/p>
就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我聽到了他的回答,他說:“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p>
在以后的那幾年里我們形影不離,一起上下學(xué)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偷偷的買香煙像大人那樣刁在嘴里。而現(xiàn)實就是那么的殘忍,在中考那天我和向海去考場的路上他突然就卒死在了我面前。
而那天的太陽比我們認(rèn)識的那天更為熱辣,刺眼的陽光讓人不得不埋頭皺眉。
在向海的葬禮上,我頭一次看到他的父母那么嚴(yán)肅,他們望著向海的遺相眼睛里沒有一滴眼淚。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他們這么堅強,我想如果哪天我死了我的父母會如此平靜嗎?
這個荒唐的問題只有等到我死后才知道了。
向海死后我沒有認(rèn)真的去交過任何朋友,包括在高中里認(rèn)識的徐澤。
我學(xué)的是建筑施工專業(yè),很難搞也難懂。
沒有性趣卻還是尊巡了父母意見。
在這個班里和我走的最近的就是徐澤,我們住在一個寢室他在下鋪我在上鋪。
我們是因為煙關(guān)系越來越好的。
徐澤是開學(xué)一個星期后才來學(xué)校的,他被班主任領(lǐng)進寢室的時候只有我在寢室里。
他忙著清理他的床鋪,嘴里哼著一首不成調(diào)的曲子。
我趴在自己的睡鋪上看著他的身影出神。
從他進來我就一直看著他,因為他的出現(xiàn)我想到了向海。
他有個和向海一樣的習(xí)慣,喜歡用嘴哼著嗡嗡聲。
他整理好床鋪去洗澡,然后濕著頭發(fā)從洗手間出來。他走到床鋪這邊,一手擦著頭發(fā)一手從褲袋里翻出一包香煙,是藍(lán)嬌。
他抽出一桿給我,然后很無奈地向我晃了晃手上那個沒油的打火機。
“有煙無火?!?/p>
“有火無煙?!?/p>
我們相視而笑,他把他的煙給我我把我的火給他,然后我們就熟起來,和當(dāng)初我跟向海一樣毫無預(yù)兆的就成了朋友。
對于向海和徐澤我只能分別用兩個詞語形容他們在我心底的位置,向海是兄弟,徐澤是朋友。
和徐澤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感覺周圍有一股強烈的氣流在亂串,但是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來有一天半夜我接到一個女生的電話,她問我:“你是不是和徐澤玩的很好?。磕銈兠刻於际且黄鸬?,你知道你們兩個人在一起很吸引女生的目光嘛?!?/p>
說真的我和徐澤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女生所問的問題,所以當(dāng)她們說我們是“同性戀”的時候我們倆頓時就抱頭狂笑。
從那天起我們就對女生有了一種新的認(rèn)識“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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