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夢游

趙光耀

多少新朋舊識？在萬家燈火開啟的鄭州相逢在一起。托塔天王李靖的天宮祠相距不遠，商城遺址就在南面，從京廣快速直插南北，有后來人繞過二七紀念塔姍姍來遲。古老而現(xiàn)代化的鄭州，正虛席以待，讓我們舉杯歡聚一堂，暢敘一番快意的人生。高僧只說平常話。有身居高位、溫文爾雅者，處處吹來故鄉(xiāng)風。有軍轉干部者，駕駛飛機經(jīng)驗豐富，更勝一籌的是對各國軍事戰(zhàn)備如數(shù)家珍。有省政府來者，開口閉口多鼓勵人，儀態(tài)自然修養(yǎng)高。多少有酒的興奮不已，于是夢游從鄭州開始。分明與人相攜而行，徒步行走在崇山峻嶺之中。電影《雞毛信》的消息樹分布在各個山頭，仿佛見過越南交警的制服，一些人穿著就埋伏在四面八方，讓我想到途徑安徽八公山時的草木皆兵。似乎有韓國《奔跑兄弟》的影子，我們兩個人也如小兵張嘎的東躲西逃。從一方田地經(jīng)過，走到一個僻靜的村落，兩排漂亮的營房中間，有三個軍人。他們若無其事地聊天，當我們快步經(jīng)過兩個人后 ，到了第三個人面前，他示意我們停下接受檢查。只見北墻一左一右分別有兩個二維碼，像明清官服的補子一般大小。想到登記住宿時查驗身份證的情景，輕輕地掃瞄，同伴k的身份就被識破。那小子機靈異常，往墻頭邊跑邊喊，呼啦啦來了幾十個士兵，把k關在一個柵欄里面。而我卻被置之不理。在我三番五次的請求下，破例開恩，獲準和k說話道別。只見k淚流滿面，抱著我的肩膀，久久不肯放開。好像此時此刻，背后有d的聲音，咋樣？我們一直跟著你們。原來他是尋跡而來。離開k，我覺得自己義氣滿滿當當。只是d就不夠意思。說咱們走后，兀自驅車離開。走在異鄉(xiāng)的新疆，一群群維族人頭裹圍巾，奔向大巴扎。在一戶維族家庭，想打聽回家的路線，可惜語言不通。他們語焉不詳，只說河南離這里有三百多公里。而我地理知識明白無誤地告訴我，從新鄭機場到東疆的哈密，就有三千多公里。又跑到人多的地方詢問，有人似生又似熟，告訴我東洋一會來，你可以趁他的車。殊不知，一個月前我剛剛拉過東洋。沒有等待，我繼續(xù)順著這個鎮(zhèn)子找，遠處駛過三倆破舊的公交車，路人說不是到河南的。最后找到一個售票員，只見她用鞋盒做工具箱，從中找出車次圖。只有去南陽的車，卻沒有去鄭州和鷹城的車。這時，她示意她身邊的兒子，從盒子里掏出一個必勝客的大餅，微微有臭豆腐的味道。由于胃口淺，我突然嘔吐起來。一種無奈、一種惆悵，在異鄉(xiāng)，留下同伴k時的傷感，以及對這里陌生環(huán)境不適應，都有說不出的淡淡憂傷，彌散在我鄭州的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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