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體小說《走出城中》第二十六章 情愫早生
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的星期一,開始了上周未盡的調(diào)座位事宜,班主任老謝開始在黑板上畫出教室座位圖,依次在填寫名字。上周五例行班會完畢后,班主任老謝收齊了全班每個人寫的紙條。而這紙條上正是寫的每個人愿意和誰坐的名字,不知道老謝想出這一招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他覺得以往的按名次排陣的方法失效了?又或者是不想再按成績先后讓同學(xué)自己進去挑座位給同學(xué)壓力?還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窺探一下每個同學(xué)內(nèi)心的期待和同學(xué)關(guān)系?楚飛不想去想這么多,楚飛在紙條上寫上了“伍月丹”三個字。
然而似乎是上天眷顧了楚飛,看著黑板上的座次表,楚飛揉了揉眼睛,確信沒有看錯,對,伍月丹右邊是楚飛。楚飛心想不可能伍月丹的寫的也恰好是自己的名字吧,想起這楚飛心里就砰砰的跳。
第一個星期的同桌,楚飛和伍月丹非常客氣,彼此非常有禮貌,他們的感覺和印象還停留在初一下學(xué)期前后桌時候的熟悉,而楚飛則是一直在惦記,總是回憶起當(dāng)初掰手腕子的情景。這個星期,楚飛還被叫出去到西湖校區(qū)照了一張“校園五十佳”的合影,因為那邊有初三的同學(xué)。突然的榮譽讓楚飛不明白老謝為什么把他報了上去,而不是剛剛考了第一名的馬濤。楚飛記得初一的五十佳選的還是劉菲,當(dāng)時多么欣羨感覺無法企及的,這時間這變化真的是太快了。
當(dāng)楚飛聽到伍月丹碎碎語“想和陳芳坐的近些”之后,楚飛果斷跟老謝說了,要和伍月丹左右調(diào)換的事情,老謝也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之后王蔚還特意跟楚飛說道:“看你小子,和伍月丹調(diào)換座位是不是想方便她和陳芳交流,而你就和馬濤更近了啊?!边@次期末選座,馬濤在四組,還是和魏浩一起同桌。
楚飛笑而不語。(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嘿,伍月丹,你的老家在哪里???”楚飛好奇伍月丹的一切,想知道她的全部信息。
“我爸爸老屋滴原來是在新港滴!”
“新港?我外婆家也在那里!”楚飛感覺和伍月丹好有緣分,她老家的鎮(zhèn)子正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啊,楚飛內(nèi)心感覺這真是天意,他又進一步問道:“那具體哪個村子哪個灣子咧?”
“十伍家。”
“十伍家?不是吧!和我媽媽這邊是同根同源啊,兩千年前是一家!”
“我有印象好像你媽媽不是姓伍吧!”
“對,我媽媽那個灣子姓漢,叫九漢家!”
“九?十?”
“就是,那邊很多灣子,同宗族的都分散在不同區(qū)域,以數(shù)字來命名灣子的?!背w開始科普起來:“我聽我外公爹爹說,原來漢家和伍家是一家的,當(dāng)時春秋時期伍子胥與楚國君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后來伍子胥的后人協(xié)助漢高祖劉邦打敗了西楚霸王,就被賜姓國姓漢。”
“嗯。確實好巧??!”
楚飛心里覺得特別高興,曾經(jīng)幻想著的伍月丹居然和自己有淵源,似乎感覺和她的距離又被拉近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每天上學(xué),放書包成了一個問題,自己的抽屜放書放不下,板凳是方凳沒靠背,看著一組和四組同學(xué)靠近窗戶而把書包掛在窗戶扣,楚飛和伍月丹好不羨慕。
“咦,你看這有個縫?!蔽樵碌に坪醢l(fā)現(xiàn)了新天地,笑著說。
“哪兒呢?”楚飛不明白。
伍月丹指著他倆課桌沒靠緊的間隙,說道:“你個呆子,看這里。”
“這個縫有啥用?”
“說你笨還真是,用來放書包?。∧弥ЧP來!”
楚飛隨手在筆袋里拿出來一直水性筆,他從沒有注意過各種筆的標(biāo)志牌子,而這只筆的筆夾上就印著“WYD”這三個字母,一直到初三整理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支筆曾經(jīng)陪伴了他和伍月丹的時光。
不知道當(dāng)時或以后伍月丹有沒有注意到這支筆上的字母,應(yīng)該憑女生的細心肯定看到過。伍月丹拿起筆就說:“你把咱倆的書包手拉環(huán)提出來,背靠背貼著,從桌下穿道上面來,我用筆穿過去?!?/p>
楚飛連忙照做,就發(fā)現(xiàn)這個方法真不錯,解決了書包無處擱置的老大難問題,但是似乎感覺離伍月丹就有了一段無法靠近的距離了。
“真的可以,你太聰明了!”
以后每天楚飛都比伍月丹來的要早些,因為楚飛離學(xué)校近而且有車可以騎,而伍月丹幾乎每天都是和她媽媽打電三輪麻木來學(xué)校的。于是每天楚飛都首先把自己的紅黑色書包外面朝自己方向掛起來,等著伍月丹的到來。當(dāng)每次幫伍月丹掛上書包之后,楚飛的心里就樂滋滋的,日積月累楚飛掛書包的技術(shù)也練得爐火純青了。有時候伍月丹會冷不丁的來一句“謝謝!”楚飛聽了特別不好意思,感覺她怎么又見外了。
五月三十一,這是伍月丹的生日,楚飛其實提前一個多星期就在想送什么禮物給她。想起去年以來,和馬濤、王飛、王蔚他們之間互送禮物,表達著最真的情誼。楚飛記得上學(xué)期為了給王蔚送生日禮物,和馬濤在靠近楚川城門西的鮮花禮品店挑了好久好久,最后選中了一個音樂雪花球。
楚飛也在琢磨應(yīng)該送什么特殊的東西給伍月丹,他在幾個禮品店里來回走動,琳瑯滿目光彩照人的一系列玩意,似乎都不能代表楚飛的心意。有時候售貨員還會搭訕過來,問道:“小伙子你這是給男生送還是女生???”
“女生。”楚飛害羞的小聲回答道,他怕被人誤解是典型的壞學(xué)生。
“給女孩子送的話,看這個撒,大娃娃——”
楚飛連忙搖頭,這個大家伙怎么敢拿到學(xué)校去。
“那這個相框可以撒!”售貨員邊說邊用手在抹灰,楚飛生氣了,賣不出去的東西還給我推銷。
楚飛環(huán)顧一周,不知所措,突然,紫色,對,有一天晚上問過她喜歡什么顏色,她說是紫色。終于在柜子的最后面,楚飛發(fā)現(xiàn)了一個燈座,燈座上面是一箭穿心的造型,而那顆飽滿的心就是紫色。當(dāng)要求售貨員拿來電池之后,摁下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這顆心還能隨著軸轉(zhuǎn)動,灑下紫色的星光,貴族氣息和神秘氣息十足。楚飛非常高興,就說要了,順便讓賣家精裝一下打包,還要了一張賀卡。
當(dāng)周末回來的時候,楚飛在賀卡寫下了WuYuedan,HappyBirthday!的英語賀詞和一首隱晦的英文詩。寫完了就放在了和禮品盒子的一個袋子里,打算明天帶去學(xué)校給伍月丹。
萬萬沒想到的是,楚飛發(fā)現(xiàn)漢貴娥和楚國平翻過了這寫的東西,因為楚飛想起晚上些漢貴娥還跟自己問了那本英漢漢英詞典在哪的,加上書桌上有著筆記的白紙。楚飛拿起鉛筆在白紙上涂畫了一片,看清了歪歪妞妞字母組成的單詞,正是楚飛寫的那些。
楚飛猛地把房門一摔,驚得樓都差點震動起來。楚飛實在是受不了了,無比的生氣,發(fā)誓再也不想和他們說話,心里質(zhì)問道怎么有這樣的父母這樣子做。
當(dāng)告訴伍月丹給她買了生日禮物的時候,伍月丹表情很自然,既沒有很高興的神態(tài)又沒有顯現(xiàn)出緊張,對楚飛說:“好,謝謝,放學(xué)跟我一起往行政樓走吧!”行政樓是伍月丹每天走過去跟她媽媽匯合一起回家的地方。
這一段時候,楚飛看了很多書和小說,有《雷雨》、有《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還有《傷逝》等等??戳诉@些悲劇色彩的文章之后,楚飛心底似乎愛情有了新的理解。他認為魯侍萍在男權(quán)社會中經(jīng)濟上的不獨立,使她處于被依附被附屬的地位,魯侍萍從沒意識到這些而認為愛情才是她的全部;他感覺到了杜十娘抱持寶盒江心一跳控訴負心漢的剛強與堅定;他也漸漸明晰了“人必須生活著,愛才有所附麗”的現(xiàn)實意義。
有一天中午,唐亞幫忙傳來了一紙條給楚飛,說是王蔚給的。楚飛向往常一樣打開,上面寫著:
SuddenlyIthinkofonedayyousaidyoutalkedwithWYDalleveningclass.Yousaidyouwilltellmewhatyoutalklater.Now,canyoutellmeIwanttoknow.WW(王蔚)
而最后的王蔚兩個字,楚飛發(fā)現(xiàn)明顯不是王蔚的字跡,而且她也不必要畫蛇添足的在WW簡寫落款之后再寫。仔細一看,楚飛看出來這是唐亞的字跡,剛剛還聽到唐亞說道“WYD就是伍月丹”的小聲音,楚飛瞬間覺得這些話給泄密了。
楚飛沒有回復(fù),因為他不想再多說,也不愿意透露昨天晚上跟伍月丹聊了一個晚自習(xí)的內(nèi)容。因為是物理晚自習(xí),楚飛和伍月丹他們倆把物理大書立在了桌面上,躲在書后面就開始安全的說起話來。
這次說話,楚飛聊天侃地,從天文說到了地理,說的到了興致上還說了班上同學(xué)間的一些關(guān)系和一些事情。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和王蔚的好關(guān)系,還說和王蔚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彼此都知道很多秘密。
“那你知道她什么秘密呢?”伍月丹也是好奇。
楚飛絲毫沒意識到這是危險的開始,“她說過她喜歡王宏?!倍鹾陝t是三班的一個帥氣男生,他有著常人身上沒有的氣質(zhì)。
“還以為她和馬濤關(guān)系不一般呢!”
“在我感覺是馬濤對她關(guān)系不簡單?!背w盡力解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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