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秋天有點悲傷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突如其來讓我們措手不及并痛苦不已。2015的秋天接二連三的噩耗讓人有點悲傷,有朋友和朋友的親人相繼離世,這其中就包括冰哥。
冰哥是我東北一個朋友的愛人,因為和冰哥同姓,所以在還未曾謀面時,我們便開玩笑地認作了兄妹,冰哥的稱呼也就由此而來。
第一次見冰哥是在北京某醫(yī)院,2012年10月份,那年冰哥去北京辦事,病在了北京并第一次查出是癌癥。冰的痛苦不言而喻,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前去北京探望她們,到了醫(yī)院才知道醫(yī)院里不讓隨便探視,我只得拿了冰的護理服獨自去病房,那是第一次和冰哥見面,冰哥長得很面善,滿臉純厚,高高胖胖的,是一個典型的東北大漢。冰哥很健談,當時他半靠在病床上輸液,精神很好,像只是普通的感冒一樣在輸液,他心態(tài)也極好,對自己的病情也很樂觀。我倆說話的過程中,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后他很自然地像對自己的妹妹一樣對我說:雪兒,你去那邊第一個櫥子里把某某東西找出來。我起身也并沒有感覺到唐突和尷尬,而是順理成章地去那個櫥子翻東西,找到了,我扭頭問:哥,是這個嗎?他說:是是是,樓下有人等著,你去給他送下去吧。我應聲往門口走去。走到了門口,冰哥叫住我說:雪兒,一會兒輸完液我們就得趕火車回東北了,你放心地回保定吧,不用牽掛的。我說:好的,哥,等你回家養(yǎng)養(yǎng)身體,病情穩(wěn)定了有時間和冰姐一起到保定玩一趟來吧。他點頭應諾。
第二次見冰哥是在冰哥家里,2014年7月份,在冰地一再邀請下我去了東北,冰是個很大條的女子,一再地邀請,等我真的決定去了,她又手忙腳亂的不知該怎么安排我。反倒是冰哥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冰哥給我和冰報了去長白山的旅游團,三天后回來,冰哥和冰又陪我去二龍湖游玩了一天。還記得去長白山的頭天晚上,冰哥把給我們準備的吃的喝的一一交代清楚,并叮囑我倆一定要帶厚衣服,就像一個細心的家長叮囑兩個不喑世事的孩子一樣。從長白山回來,我和冰眉飛色舞地給冰哥念叨著一路上發(fā)生的那些讓人意想不到人和事,當然,還有那份沒能見到天池的遺憾,說到最后,我有點小小的失落。冰哥微笑著靜靜地聆聽,最后他安慰我說:就應該留點遺憾,這樣你下次才會還想來呀!
要走的那天,冰哥在廚房做飯,我說我?guī)兔Π?,順便也做一個我的拿手菜。于是我和冰哥在廚房邊忙活邊說笑,冰卻站在廚房門口直吃醋。她說:敢情從認了兄妹后你們才是一家子啊,沒我什么事了唄?我開玩笑地說:通過你我們兄妹已經(jīng)相認了,所以你的利用價值也已經(jīng)沒了,你一個外姓人,吃醋都輪不到你呢。冰在那里悻悻然,冰哥看我倆斗嘴卻笑而不語。
那次去東北,跟了我許多年的那個旅行箱,拉桿上丟了一個小螺絲,一側的拉桿拉不出來了,我心下想,正好回去就換了它。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細心的冰哥發(fā)現(xiàn)了壞掉的拉桿,早在我們去長白山玩的那幾天里就給我修好了,我到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修好了的拉桿。冰哥說:原本就是擰個螺絲、挺簡單的事,可找這個小螺絲卻讓我費了勁,那螺絲太小到處買不到,家里找來找去也沒合適的,最后從別的箱子上拆了一個還算能用,這回沒問題了。臨走時,我再一次邀請冰哥去保定游玩,他也再一次點頭應允。只是,這個應允再也實現(xiàn)不了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今年八月末,冰哥沒能抵住病痛的折磨還是安靜地離去了,替冰心疼他英年早逝,也可惜了他滿腹的才華。而我,遺憾地沒能送他最后一程。為了安慰傷痛中的冰,十月初,我再次踏上去東北的列車,再次踏入冰家里,站在諾大的客廳里,我環(huán)顧四周,家里的擺設一切依舊,只是空蕩蕩的,再也沒有冰哥那那暖暖的身影和那暖暖的笑容.....
在陪冰的那幾天里,在那個并不陌生的屋子里,我總是有一種錯覺,每一次,似乎一抬眼就能看到冰哥就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抑或一轉身就正好看到冰哥從臥室里拿了東西走出來,在樓上吃飯的時候,也似乎冰哥就正在廚房里給我們做吃的,每次出門的時候,似乎又聽到他提醒冰帶鑰匙帶錢夾......這個房子里,到處都是冰哥的影子卻再也見不到他的人。
第三天的晚上,我?guī)捅跇巧险頄|西,東西太多了,整理到很晚了也沒整理清,也許是心里作用吧,有那么一瞬間,我扭身放東西時,似乎聽到冰哥在廚房輕輕地咳了一聲,我愣了一剎那,人瞬間僵住,心突突地跳著似乎要窒息。我努力地平靜了一下自己給冰說,太困了咱休息吧。第二天一早醒來,我跟冰說昨晚的事,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大哭不止,不是害怕,就是止不住的想哭。冰以為我嚇到了,趕緊安慰我說:別怕別怕,你哥心善,他從來也不嚇唬人的。沒事了沒事了,咱今晚上不在家住了。晚上,冰要出去住,我說,不用了,真的沒事,昨晚上那一瞬間著實嚇了一下,可過后就不害怕了。冰說,那你今天早上哭得那么嚇人干什么,把我擔心壞了。我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止不住的想哭,就算我們兄妹相認一場,他走我沒能送他,現(xiàn)在就當哭他一回送他一程吧......
這次從東北回來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旅行箱拉桿上的螺絲又丟了,丟的正是去年冰哥給我修上的那個螺絲,螺絲丟了,冰哥走了,走了一份親情,丟了一份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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