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我用半天的時間來讀你
北海,我用半天的時間來讀你
題記:初識北海,我用半天時間來讀,對于我,已知足。就像一見鐘情的人,不能太貪心,一貪心,在分別的時候,便會忍不住哭。讀一個城市也是一樣,留一點念想,相思才能在彼此心里常駐。
初次到北海,是奔著警校同學徐成海和陳富康而去的。因為在與南寧的同學相聚之后,得知南寧距北海僅一個半小時高鐵。如果就此草草返回貴州,心里的遺憾便會像隱痛一樣隨時發(fā)著。再說,我也不想給北海那兩個瓜娃子留下口舌,于是便在六月八日中午奔北海去了。
事先說好那兩個瓜娃子要去車站接我的,沒想到我上車不久徐成海便給我來了電話,“老同學,對不起了,我和陳富康今日都要加班,陳富康因工作任務已前往欽州,我正在公安處加班,你到站后我盡量來接你”。老同學徐成海的話讓我惴惴不安,本以為是快樂的星期天,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既然已經(jīng)上了車,便只有順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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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點,當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北海站,手機響了,“喂,劉哥嗎?我是徐成海的兄弟小韋,我哥加班來不了了,我來接你,他說晚上抽空來看你”。我正應答著,一個年近三十的小伙子便到了跟前,“你就是劉哥吧,請先跟我上車”。于是,我便跟著小韋,到了北海利源大酒店,小韋說,徐成海已經(jīng)訂好了房,讓我先去放行李,他在樓下等我。雖說沒在第一時間見到老同學,但老同學的安排就像這夏天的溫情無時不刻的彌漫著。(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北海這座城市,沒有我想象中的大,也沒有我想象中的繁華,但是銜道寬敞、整潔、明亮,給人一種心清氣爽的感覺,這里的山很少,不象柳州、桂林一帶隨處可以欣賞到山的秀美婀娜,但空曠的地勢更能讓人忘卻世間的煩惱,開闊眼界和胸襟。小韋得知我是初次到北海,一邊開車,一邊給我介紹北海的風土人情……。
北海,我用半天的時間來讀你
小韋首先帶我去了冠頭嶺,他說冠頭嶺是北海的最高峰,站在峰頂可以領略到整個北海風光。我隨他到了嶺上,峰頭處卻被圍墻圈起,成了軍事禁地,只能觀賞到臨海的面。
臨海面煙波淼淼,海天一色,讓我不禁想起三國時曹操的《觀滄?!?“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能領略到如此風光,真的是幸甚至哉,我只恨學識淺薄,不能象曹孟德那樣賦歌吟志了。
下了冠頭嶺,在嶺下清幽處,藏有一寺廟,走近一看寺名“普渡寺”。應不是古寺,因為香客不多,建筑材料也比較新鮮,但建筑雄偉,與浩淼的大海相得益彰。
寺外山門非常宏大氣派,足可比肩少林寺山門。山門有一對聯(lián),上聯(lián)“兩萬里天波淼淼白鳥翩翩怡性也須淘性”,下聯(lián)“數(shù)千年法理悠悠梵音縷縷山門更是善門”,橫批“莫向外求”。看到這情景交融,富含處世哲理的對聯(lián),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書,蘊含的內(nèi)容如此的博大精深,簡直是讓人頂禮膜拜!
繞過冠頭嶺,我們便真奔海邊,很快便到了北海銀灘。北海銀灘,綿延數(shù)公里,處處人山人海,銀灘之大,簡直出乎我的想象。我到過北戴河、煙臺、青島和連云港,若說大,恐怕沒有一處的沙灘能與北海相比。
站在銀灘上,放眼望去,只見波濤里數(shù)千人擊浪,銀灘上上萬人起舞,說它是天下第一灘,毫不過份。既然來了,自然要去感受一下乘風破浪的激情。
海里的浪的確很大,入海不足二十米,一個浪頭沖來,那些帥哥和美眉便七倒八歪,我也站立不住,被強迫著翻了幾個斤斗。海里的那些難數(shù)計的面孔,竟然沒有一張有恐懼的神情,倒有些象北海歡騰的浪花,在陽光下褶褶生輝。
五十米開外,沖鋒舟不停的巡回,上面的黃色救生衣不停的吆喝著,回去,回去,快回去,回到安全地帶去……。我試圖沖出它們的包圍圈,但每一次都被訓練有素的他們強行驅(qū)回。其實,無風三尺浪,有風浪三丈的道理我是懂的,但人生就是這樣,如果不經(jīng)歷風浪,便難以享受到激情的顛峰?!皟扇f里天波淼淼白鳥翩翩怡性也須淘性”,那位高人所言的白鳥讓我此時得到了深刻的領悟。
夕陽染紅了思念,我的那兩個二十多年未謀面的同學,也許此刻的心情就象著如血的夕陽。我剛一上岸,小韋便說,徐成海打電話來,讓他領我去吃飯。老同學本也安排好吃海鮮,但我堅持不吃,他不來,我便作主去吃北海特色面。我覺得面條,一是我喜歡吃,二是更能體現(xiàn)情誼的綿長。我是一個比較犟的人,小韋也只好由我了。
飯后回到酒店,也是晚上八點半。我剛打開電視不到二十分鐘,老同學徐成海便匆匆趕來。他拎來一袋新鮮的荔枝,一進門就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太忙了”。其實,我來之前,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忙,畢竟今天是星期天。當然,我也能理解,因為我們都是警察,我們都有著同樣的職業(yè)和信仰。
同學見面分外親,何況二十多年沒見。很多時候,一別便是一生。尤其是對我們步入中年的人來說,更是深有體會。提起當年班上的同學,有幾位因過勞如今已離開人世,淚也潸然,心也潸然。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尤其是超負荷運轉(zhuǎn)的警察,在網(wǎng)絡爆炸的年代,有怎經(jīng)得住生理和心理上的折磨。
這或許就是當警察的宿命吧!就拿我們北海的同學來說,徐成海是督察支隊支隊長,同時還兼紀委監(jiān)察室主任。整個支隊才三個人,他訴苦說,我純粹是一個“空軍”司令,這樣的司令部是沒有官兵之分的,事事都要親歷親為。
他曾經(jīng)是個音樂才子,在校時曾教過我吉它,一把六弦琴彈奏得爐火純青,學校的警花們無不為之傾倒。他說上班后便再也沒有精力撫琴弄簫了。
另一同學陳富康,任反恐防暴支隊長,在校時酷愛武術,藍球技藝超群,這個酷愛運動的家伙如今競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我。談起這些,徐成海竟倒羨慕起我來,說我們乘警多少還有些時間留給家里。可是又有誰能真正理解我們乘警呢?一出乘便是二十四小時工作制,熬更守夜不說,還常年接不了地氣。雖說人氣頗足,但這種人氣更多的是工作量大增,生活更是沒有規(guī)律,我只能戲稱我們是離地三尺的神仙。
與徐成海見面不到一個小時,他便要走,說是還要回家趕稿,明天處里交班會要用。他說,北海還有一條街,叫升平銜,值得一看,要把我捎到那里才走。
北海,我用半天的時間來讀你
升平銜離我住的賓館不遠,也就五分鐘車程。它其實就是與主干道垂直的一小巷,也就五米寬左右。進口立有一牌坊,牌坊書有一對聯(lián):“百年老銜閱百年滄海;千秋古巷現(xiàn)千秋榮華”,透過牌坊,整條銜燈火輝煌,游客和購物的人絡繹不絕。
我順著街口踏著條形的青石地板獨自徜徉,街道兩旁大多是晚清和民國時的建筑,磚木結(jié)構(gòu),一般是兩樓一底,只有在房屋倒踏后重建的極少數(shù)厭品混雜其中,并不影響古色古香的韻味。
漫步深入,恍若回到上個世紀初,如不是周圍的人是現(xiàn)代裝束,你必會擔心巷子里突然竄出“八國聯(lián)軍”。街道兩邊一樓全是商店,除了招牌是仿古之外,所有商品應有盡有,皆為現(xiàn)代商品。
街道長有一公里多,來回半小時便可逛完。整條銜完全保留了民國初年的風貌,這真得感謝北海的政府和人民,為這座現(xiàn)代化的新興都市,遺留下一段歷史的回味。
逛完銜已近子時,街上人影稀疏,只有滿街的霓虹燈盡情的散發(fā)出盛世的光芒。或許明天,我將要離開,離開這座新興旅游城市,離開這座中國最早沿海開放城市之一的北海,心感覺有些悵然。
其實,我并不想走,但我與我的同學一樣,因為工作,我也不得不走。沒有辦法呀,北海。警察的宿命是不談累,只談忙。
北海,我用半天的時間來讀你,我也知足。人不能太貪心,人有的時候就得學會知足,中國有句古話叫“知足常樂”。聽說,北海還有個神奇的地方叫潿州島。這次沒能成行,這是我的遺憾,就象沒有見到我的同學陳富康一樣,會讓我寢食難安。留一點遺憾,會讓我對你更加好奇。如果不留點遺憾,過分的了解,就會象相愛的戀人,常常因太了解而導致分手。也許,人留點遺憾會讓人更加掛念。
北海,雖然我只有半天的時間來讀你,請原諒我不能挽留你,就像你也無法挽留我一樣。但我相信,下一次,我們一定是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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