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中的嚴道,苦難里的滎經(jīng)(胡芳彬,號求懂先生)

2016-01-04
嚴道,滎經(jīng)之古稱也,別稱若水。它自古以來就是兵家的必爭之地。神州大地上歷朝歷代的烽煙戰(zhàn)火,在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幾乎從來就沒有熄滅過。
打開滎經(jīng)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的網(wǎng)頁,翻檢“大事記庫”,僅從秦惠文王十年(公元前328年)至民國38年(公元1949年)這2277年間,滎經(jīng)有史可查的旱、澇、病等自然災害就有13次之多,加之此地于烽煙戰(zhàn)火中的無一幸免,讓我感懷于先人們的生存環(huán)境中那刀光劍影的鬼魅和血雨腥風的迷茫,曾經(jīng)的嚴道——即后來的滎經(jīng),您讓我難免心生悲涼,慨嘆于您的不同尋常之處,真可謂:天災中的嚴道,苦難里的滎經(jīng)!
連年的戰(zhàn)亂毀掉了明代以前滎經(jīng)地方志的詳盡記載,我只能看到滎經(jīng)這一些歷史碎片式的記錄:“1563年,旱,大饑,米貴,民多餓死。1649年,歲大歉,斗米值銀10兩,野草樹皮多被吃盡,人相食。1662年,大水,南門至東門城墻被沖塌100余丈,東城外觀音閣與聚恩樓沖刷成河。1805年,大饑,開倉賑貧。1876年,經(jīng)河泛濫,水打官渡口,田園廬舍沖溢殆盡。1920年,夏,大水,東門外鐵索橋被沖毀,今體育場一帶被洪水淹沒。1923年8月24日,經(jīng)河水暴漲,南門渡船被大浪掀翻,乘客全部遭難。1924年,縣城西街霍亂流行,死亡率60%以上。1925年,縣境傷寒病流行,古城坪尤其,死亡率70%以上,馬蹄石至高梁灣一帶路斷人稀。1934年8月3日至8日,連降暴雨,河水猛漲,全縣多處受災,其中滎河場被沖刷半邊街,縣長請賑未濟。1937年春,旱災,農(nóng)作物受災面積甚廣,全縣災民近5萬人。1945年8月中旬,霍亂流行,縣城半月間死亡230余人,死亡率為72.7%。1948年,麻疹流行,古城坪最甚,死亡率76.7%?!边@部殘存的地方志,是一部斷代志的模樣,前后皆不完整。不過,我一閱之,已是觸目驚心。我覺得自己的家鄉(xiāng)還算得上是一個有著不同尋常故事與傳說的地方,這里好在還有360°的觀景平臺牛背山可以養(yǎng)眼;佛道合一的云峰山云峰寺可以養(yǎng)心;人間仙境,得天獨厚的氧吧龍蒼溝美景可以養(yǎng)生;那成片成片的珙桐花(鴿子花)依舊撒滿綠葉,憨態(tài)可愛的大熊貓仍然穿行于竹林之中,這里還是上古時代顓頊帝的故里,用滎經(jīng)黑砂茶具泡上一杯高山云霧香茗,也能讓我略感一絲絲的寬慰。
天災固然不可免,人禍也是難盡除。在歷史的長河中,自然和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慣性總是將看不清方向的人們推搡著前進,在一個又一個的生死攸關的節(jié)點上,滎經(jīng),您給人們留下了種種未知的懸念。
滎經(jīng)因地形的特殊與地域文化的排外思想影響,形成了滎經(jīng)人彪悍的本土性格特征。滎經(jīng)人的方言與周邊縣區(qū)人群的方言都不相同,滎經(jīng)人對待歷史文化遺跡的態(tài)度是不夠溫柔敦厚的,搞破壞的手段也是不計后果的。滎經(jīng)的先人們留下的眾多的人文歷史遺跡已經(jīng)被弄得殘缺不全了,有的已經(jīng)尸骨無存了,還有的就只剩下傳說,傳說而已了。瓦屋山的銅瓦殿與鐵瓦殿上覆蓋著的銅瓦和鐵瓦都變成了金屬塊,離開了瓦屋山的寺廟殿宇,被運到外地去了,瓦山大佛的頭也不見了;玉皇觀的宇觀木料變成了農(nóng)家的木板壁,菩薩身上的披紅變成了嫁妝木箱里的襯面,玉皇也是粉身碎骨,沒有了統(tǒng)轄三界的威嚴;“胥天官文筆點水”與“打開孟獲城世上無窮人”,難道就只是傳說嗎?太湖寺里的搖亭碑動奇觀只能在夢里可見了吧;像塔,你也只是個地名了;縣城里的開善寺只剩下一角,您還開善嗎?石佛寺里的男身觀音菩薩,您也很受傷,不光眼睛殘疾了,臉也破相了吧;大通橋,已經(jīng)二十多年不大通了也;諸葛古城,還能讓您重見天日嗎?新建一處文嚴塔又能如之何?新添驛站,你到底在哪里啊……(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滎經(jīng)啊,您讓我于翻看歷史典籍的回憶中難免再一次心生悲涼,慨嘆于您的不同尋常,確實可謂:天災中的嚴道,苦難里的滎經(jīng)!
(全文共計:146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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