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真實的過往以及一段推溯的曾經(jīng)。

多少次夢里相邀，雨巷、少女、油紙傘，還有騎著車的孩子……這一切似乎都不應(yīng)該屬于我的記憶片段，卻一遍一遍在魂牽夢縈里重演，反而記事后的記憶，推溯的曾經(jīng)遠清晰于現(xiàn)實。夢——打著油紙傘的外祖母的少女時期順著我的視線往深巷走去，孩子天真地騎著車拉長我們之間的距離。巷子望不到頭，雨水打落越墻的榕葉，順屋檐串珠成簾，淌過早已無人打理的一地落黃，耳邊傳來風摩挲銅環(huán)的咯響，是來自陌生人的敲門聲，被漫天的絲絲縷縷釘死在剝落朱漆的木門。

正如我們所知，最難解脫的圈宥并不來自于身體，成片苔蘚的青腥味意圖填充我的鼻息，而飛鳥的羽毛早已被打落，不必再停留在這里，自當是早早離開。青石板的皺紋隙間夾雜的鞋子留下他處的泥土，是詩人遺留在油燈里的詩稿被打濕的灰燼，在黑夜里揮發(fā)。

食指和中指中段的熏黃又一次點燃火星，桌上的苦茶和開水擠于同一個玻璃杯，煙灰的溫度跌落在雙膝上的紙稿，穿孔里眼見你的消瘦，煙氣飄散著你的思愁。繼而，風起蕭瑟，葉落翕倏……

歲月精細了年輪，卻教我如何忘了，不斷遠逝、不曾再回的老巷……

杜海濤(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2015.12.14

于韶院丁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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