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小酌

(壹 冬來)
窗外正是小雨,干凈的雨聲撩撥起垂簾,打了個(gè)轉(zhuǎn)兒繞進(jìn)屋內(nèi)。
難得閑適,于是開始捯飭塵年的衣物,漫漫光陰,總是走得這般從容,來時(shí)花尚開得斑斑青,去時(shí)早已艷滿城了。
儲(chǔ)物柜里,有母親的旗袍,青花,櫻瓷,紅桃,盡是一般素凈的煙火顏色,在歲月冗長中暗自妖嬈。還有父親的西裝,平駁頭,單開叉,明貼袋,各種各樣。
想起前日讀雪小禪的《涼》,有一段話是這樣寫的“我喜歡涼,微涼的感覺,不喜歡太膩,太燥的東西,總讓人乏味,有些厭倦,總覺得涼中帶有一種清雅,一種素樸,一種別致,亦不喜歡讀那些華麗辭藻堆砌的文字,讀起來很累,喜歡輕逸的感覺,輕盈的中略帶有些灑然的味道,讓人百讀不厭,總是透晰著一種高雅,一種清幽,卻帶有濃濃的韻味,那種韻味讓人回味,讓人浮想,讓人愛不釋手?!比缃裣雭恚H有一些應(yīng)景的味道。
收拾著滿屋子的服飾,也便倦了,思索再三,還是坐到電腦前,開始敲敲打打著文字,寫零散的心緒。聽歌,再煮上茶,能夠消磨一個(gè)午后,也是生活的常態(tài)。(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想著,終于入冬了,心中也漸漸安穩(wěn),總覺得冬如山水潑墨,蕭蕭中卻有一種曠然,無論塞北,或是江南,都十分令人眷戀。不再是荼蘼花滿的夏日,卻自成一種風(fēng)韻,不過分邪惡,卻有著內(nèi)涵,多好!
李清照曾寫下“梧桐落,又還秋色,又還寂寞”,想起此時(shí)如門外也有梧桐紛飛如雨,可是自己卻生生寫不出這種離愁,不知是該愁苦,還是該慶幸。愁苦自己離一代才女還差之甚遠(yuǎn),慶幸也該幸自己并非生在那個(gè)年代,否則倒真是無了雅致,失了風(fēng)韻,想來都有些心涼。
昨日和友煮茶,念禪,期間聽他不經(jīng)意說著我已有半年未來,心中感傷,慚愧,生活瑣事,繁忙之余,難以抽身,可再次相聚,他卻依然歡欣未減,這也便是一種種歡喜得歡喜的美吧。
這個(gè)冬,有些小氣,我也蜷著身子,在暖茶中,和相愛的人,共枕,而眠。
(貳 小語)
數(shù)日清寒,本便惰性的自己,分外不愿出游,可與東有約,于是還是早早起床,驅(qū)車前往。
可能有友好奇,我在諸多文中又寫道東,可卻沒有具體說過,不是我吝惜這點(diǎn)筆墨,只是他本人極為不喜自己的資料被泄,所以我才未曾執(zhí)筆。
約在寺院,桃花清香和煙火混然天成,俗到深處有自為大雅,這便是佛學(xué)的博大精深吧。
一見到東,雖然只是半年未見,可仍然抱在一起感觸了良久,而后也不愿哭哭啼啼,于是入了寺與方丈閑話,讀著院里新添的詩,然后自己漸漸融入,放逐,仿佛大半個(gè)冬日的倦意盡皆紛飛,只剩一個(gè)寥寥溫暖的自我。
累了,采了些青蓮花,合著蜂蜜,杏仁,核桃,烹煮了一杯暖羹,仿佛一筆嫣紅入墨,情意綿長。
走的時(shí)候把一切都擱置,哪怕歲月,只有自己,離開,不舍。
(叁 愛情)
我承認(rèn)我不適合書寫愛情,就像哪怕是情歌之王,未必把愛情唱到完美。
生活如是,我亦如是。
深冬夜里,收攏了瑟瑟發(fā)抖的四肢,枕著軟語重溫生活。
木桌上烹一杯茶,門道擱置著取暖的手爐,還有散放的雜書,滿桌吃剩的零食,水果,高高卷起的長簾子。
一切都不修邊幅,一切又恰到好處。
只求暖的被窩,只求深愛的人,寂靜中歡喜,沁人心脾。
讓心趨于簡單,安守低處,往往是繁復(fù)中最驚艷的美麗。
整理空間時(shí),發(fā)現(xiàn)了一段早年寫的說說
“回家時(shí),墻角的梔子花已開始萎謝,曾經(jīng)勝雪的白,碎在手心零落繾綣,寂寞而孤獨(dú)。如今卻以黃了,深入骨髓,令人厭惡。
多么任性的花,不愿取悅,不得拖延。
你不愛,我便敗,哪怕容顏盡毀。就如年少的愛,轟轟烈烈,經(jīng)不起等待。
終究不再如從前,為你,把自己都填滿。
愛上一個(gè)歌手,是為你,戀上一段舊路,是為你。
請?jiān)彛也辉咐^續(xù)走下去,哪怕來時(shí)梔子尚白,我們的歲月,卻以孑然黃花瘦。
我把敗落的梔花瓣收拾掃除,沒有一點(diǎn),留戀?!?/p>
如今再讀,仿佛重溫愛情,一如18°那年冬天的面包店,我買下了面包,和愛情。
(后記)
冬日,床,書,面包,仿佛就是我的全部。
不愿為生活碌碌,可依然早出晚歸,仿佛將文字摒棄,因?yàn)闅q月已然沒有過多的閑暇任我揮霍。
可這冬日蕭涼,我捧回碎花一把,燃了燭燈,敲打文字,幸有時(shí)光,陪我終老。
文 離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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