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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冒牌心理醫(yī)生》第12章萬人被艾滋特大案件

2016-07-04 20:43 作者:原鹿  | 6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第12章 萬人被艾滋特大案件

今天剛一上班,就有人沖進來找我疏導心理。

他說:“大夫,我得上了艾滋病?!?/p>

我立即起身和他友好握手,以此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歧視艾滋病人的意思。

我說:“咱得潔身自好,愛要戴套?!?/p>

他白了我一眼,說:“我要是因為那種事兒得上的艾滋的話,我心理就不會這么難受了?!?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他娓娓道來:“我的名字叫經(jīng)油富,是天龍集團的人,在集體的其中一家公司里當市場總監(jiān),衣食無憂,馬上就要成家了。有一天,我和一個大客戶談生意,平時都是下屬去的,但這單生意非常重要,所以我就親自出馬了。喝到半,我們簽了合約,就各自回家,我當時迷迷糊糊的,來到一個巷子口,突然沖出一群人,把我圍住了。

為首的人是一個胖子,蒙面,個子不高,他不是臃腫的胖,看上去還挺精壯,兩個人把我抓住,我以為是打劫,一下就嚇醒了,胖子給我打了一針,針管里面是紅色的液體。

不一會兒,他們又給我打第二針,這是一針綠色的液體,針剛扎在我的身上,幾個巡查的警官就跑了過來,救了我。

隨后我去檢查身體,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得上了艾滋病,錯不了,我平時雖然也好色,但生活檢點,絕對是那一針紅色的液體,里面肯定有艾滋病毒?!?/p>

“那你今后的生活怎么辦?”

經(jīng)油富:“大夫,不瞞你說,我的艾滋病毒被控制了,雖然病毒無法完全祛除,但也不會擴散,也就是說,我不會因此而死?!?/p>

“那你可以正常生活了?”

經(jīng)油富:“不可以,我仍舊是病毒攜帶者,也會傳染其他人,只不過,病毒在我的身體里得到了控制。我僅僅是不會因此喪生而已,但我依舊不能正常生活了?!?/p>

“醫(yī)院的醫(yī)生幫你做到的?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醫(yī)術(shù)還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經(jīng)油富:“醫(yī)生們也很納悶,他們說我體內(nèi)可能存在某種抗體,反正我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現(xiàn)在就是郁悶,為什么我會碰上這種事,它對我今后的生活影響太大了,最起碼我沒辦法結(jié)婚生子了……”

“我不是也沒有辦法結(jié)婚生子么?!”

經(jīng)油富眼前一亮,問:“大夫,您也得艾滋了?”

“我就算不得艾滋也沒辦法結(jié)婚吶!沒有錢!”

經(jīng)油富:“你們心理醫(yī)生不是高收入群體嗎?”

“誰跟你說的?我這里是平價心理診所,你年薪多少?”

經(jīng)油富:“三十萬?!?/p>

“我一年十萬都掙不到,除去開銷,拿什么結(jié)婚,你也知道在南山市結(jié)個婚要花多少錢吧!你也知道南山的房子有多貴吧!”

經(jīng)油富:“可是你最起碼能享受戀愛的權(quán)利吧!我現(xiàn)在都不敢行房事。”

“在公司里有很多小女生盯著你吧!”

經(jīng)油富:“那倒是!”

“對呀!你衣冠楚楚,而立之年就已經(jīng)是月薪幾萬,身居高位,什么得不到?!你應(yīng)該多去底層看看,看看那些打拼者,包括在你手下工作的白領(lǐng)、藍領(lǐng),看看他們有多拼、有多苦,你就知道什么是幸福了?!?/p>

經(jīng)油富不再說話。

“你先回去,一個星期后來我這里復診,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回去好好想想?!?/p>

這種人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治療這樣的人的病是非常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搞定。

人在什么時候可以感受到幸福?答案:人不會感受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是“比”出來的,有人比你過得慘,相對他而言,你就是幸福的。

所以,我讓他知道,在這座城市里面,有幾個年輕人能混得和他一樣好的?讓他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在饑餓線上掙扎徘徊,那么他的病不必去治療,自己就好了。

正在我得意于又治好了一個病人的同時,手機“嗡嗡”地響起。

我接過電話,氣憤道:“曹局長,我說過多少遍了,我正在給病人看病,別打擾我,你知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對病人影響是很大的嗎?”

曹局:“我打擾你的病人了嗎?”

“目前沒有。”

曹局:“那不就行了!等我真的干擾到你的病人,你再發(fā)火也不遲!對了,有件事情請你幫忙?!?/p>

“不給工資的事情,我不做?!?/p>

曹局:“你好歹也是個醫(yī)生,別那么見利忘義好不好!”

“對呀!我是個醫(yī)生,我不在我的診所給人看病,整天往你警局里面跑?”

曹局:“這是你為人民服務(wù)的機會?!?/p>

“我在診所給病人看病也是為人民服務(wù)!”

曹局:“反正李非也來了,你愛來不來!”

說完,曹局長掛斷了電話。

我可能真的是犯病了,竟然敢和警局局長爭吵。

好吧!上次安然的案件,我和李非算是打成平手,這次,得分出個勝負。

“安然,通知后面的病人,今天我要去為人民服務(wù)了,讓他們明天再過來,我給他們打八折?!?/p>

安然:“我倒是頭一回聽說看病還能打折的!”

“沒辦法,要是得罪了病人,診所不就關(guān)門了?得趕緊多招幾個醫(yī)生進來。”

等安然安排妥當,我出發(fā)前往警局。

匆匆忙忙跑進警局,打聽清楚局長正在大會議室開會,我急忙沖進大會議室。

曹局:“呦!這不是我們的人民英雄迪邇先生嗎?終于來了?!?/p>

“您就別拿我開涮了?!?/p>

我看了看李非,李非朝我善意的微笑著,我不知道他的笑是否是真的是善意,也許人心隔肚皮,他是在看我的笑話,也許是我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我平靜下來,坐在座位上,曹局開始談此次的案情。

曹局:“最近,南山市很不太平吶!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里,南山市的HIV病毒攜帶者暴增,僅僅是調(diào)查出來的,就已經(jīng)超過了一萬人,而沒有查出來的肯定更多。黎隊長,你說說你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黎隊長:“近日,普遍有市民宣稱被不法分子襲擊,很多市民報案,受害人無一例外,都感染了艾滋。經(jīng)過初步調(diào)查,受襲擊案件已達上萬起,所涉及所有案件目前都在調(diào)查中。”

曹局:“此次案件之復雜,規(guī)模之龐大,遠超乎想象,所以請來各界精英,組成調(diào)查小組,限期一周,一定要查明真相?!?/p>

[]

曹局:“最近的案件很奇怪,艾滋病人在幾天之內(nèi)增長了三十倍,上頭很重視,我們得盡快查清楚,不然一旦事情暴露,南山市將變得人心惶惶?!?/p>

黎隊長:“說來也怪,報案的這些人,都不約而同地聲稱自己是被注射了某種液體,如果說他們是因為濫交而發(fā)生了這種情況的話,那還可以理解,這種大規(guī)模的注射病毒案,倒是匪夷所思。”

我問:“會不會是HIV攜帶者報復社會?”

曹局:“他們連生活都很困難,誰會成天想著報復社會?”

黎隊長:“很多受害者被注射之后立即死亡了,那些陳尸街道的受害者也是被注射了艾滋病毒,隨后又注射了某種綠色未知液體而喪生的,法醫(yī)正在研究綠色液體的成分……”

曹局總結(jié):“總而言之,一座中等人口規(guī)模的城市里,在幾天之內(nèi)新增數(shù)以萬計的艾滋病例,我們都難辭其咎,一旦山頭查下來,誰都逃不了干系,接下來是我們的戴罪立功的時候,媒體那邊由我來頂著,這件事情暫時不會傳播出去,你們要盡快把事情查清楚,還南山市一個安寧?!?/p>

散會之后,我和李非被黎隊長叫住。

黎隊長:“李非,迪邇,這次又得麻煩你們了?!?/p>

李非:“哪得話,能幫南山市民排憂解難,是我們的榮幸。”

這貨覺悟倒是挺高的,我也不能輸給他,我高聲喊道:“為人民服務(wù)。”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向我,尷尬二字仿佛寫在我的臉上。

李非笑道:“迪邇可能出門忘吃藥了?!?/p>

這句話如果是對一個正常人說的,絕對會被當做玩笑,但是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對于一個精神病人而言,這句話意味著侮辱。

我的確是精神病,我今天的確忘了吃藥,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辱罵我。

“李非,上次安然的案件,我們兩個都輸了,這次,我們再比一場,如果我贏了,你就滾出南山市。”

李非:“那如果我贏了呢?”

“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李非:“如果我贏了,你就來我們天龍心理會所上班,就這么說定了。”

原來他也是天龍集團的人。

爭吵完,我們就去各自調(diào)查工作,臨走時,曹局長突然叫住我。

曹局小聲對我說:“迪邇呀!你為人民服務(wù)的心,我是了解的,但沒有必要那么大聲地喊出來,你只要告訴我就可以了?!?/p>

“那貨是什么人?”

曹局:“你說李非?你可別去招惹他,他是天龍集團的太子爺,李天龍的親孫子!”

“親孫子怎么了!誰還沒當過孫子?你看他橫得那個樣子!”

發(fā)泄完火氣之后,我也不禁有些后怕,李天龍是南山的第一號人物,上世紀三十年代,鹿家和李家聯(lián)合建立了南山市,后來南山市被日軍屠城,城市毀了,兩家族也家道中落,直到三十年前,南山李家后人李天龍再次起家,現(xiàn)在是全國有名的富豪,天龍集團更是世界五百強之一,早知道這孫子背景這么大,就不去惹他了。

我心說,我也真是慫,關(guān)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時間,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現(xiàn)在假冒起了醫(yī)生,見到誰都得點頭哈腰。

不過,即便這樣,也比在精神病院強多了。

不管怎么樣,這次比賽不能輸給他,我可不想到他那里去上班,跟那么多心理醫(yī)生一起工作,我的精神病人的身份很容易暴露的。

我的手頭上就有一個本案受害者,我拿起電話打給經(jīng)油富。

“喂,經(jīng)油富嗎?我是你的心理醫(yī)生,你早上來看過病?!?/p>

經(jīng)油富:“對對,您還有什么事嗎?”

“經(jīng)過慎重考慮,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多了解一下你的事情,然后再展開心理干預,我們?nèi)€咖啡館聊一聊?!?/p>

經(jīng)油富:“好好,我覺得也是,您就對我說了那么幾句話,我總覺得不踏實。”

他發(fā)過來一個咖啡館的地址,我便出發(fā)前往這家咖啡館和他見面。

來到咖啡館之后,我看著它精致的構(gòu)造和華美的外表,心說這間咖啡館檔次不低。

他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了。

來到座位上,經(jīng)油富說:“醫(yī)生,這可是咱南山最貴的咖啡館了,一般情人不會來這里,只有談生意的人會來。麻煩您給我看病,今天我請客。”

我只點了一杯拿鐵,我不會占病人的便宜。

“跟我說說你那天晚上的遭遇吧?!?/p>

經(jīng)油富:“那天晚上的事對我的心理產(chǎn)生影響了嗎?”

“有可能。我需要徹底了解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經(jīng)油富一邊喝咖啡,一邊細細地說:“那天我談完生意,陪客戶喝完酒,已經(jīng)是午夜十二點了,街上人挺多的,我很久沒陪過客戶喝酒了,所以酒力有些倒退,喝得有點醉,勉強可以走路。

前面的事情記不太清,我只記得我想吐,我當時還想呢,要是吐在馬路上會影響市容,于是就鉆進了一個巷子里,里面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周圍也沒什么人,等我吐完之后,沖出一群人,把我圍了起來。

為首的是個胖子,一看就是個黑老大,我以為他要打劫,連忙掏出手機和錢包,結(jié)果他一巴掌把手機和錢包打飛了,接著兩個人架著我,他給我注射了兩支針劑。”

“是什么樣的針劑?”

經(jīng)油富:“一支紅色的針劑,里面的應(yīng)該是HIV,還有一支綠色針劑,里面裝著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p>

“你是在哪里出事的?”

經(jīng)油富:“東莞區(qū)?!?/p>

我立刻撥通了黎隊長的電話。

“喂,隊長,案件在哪個區(qū)最為集中?”

電話那頭:“東莞區(qū)最多了。”

“好的,我知道了?!?/p>

掛斷電話后,我對經(jīng)油富說:“給自己放兩天假,在家打打游戲,唱唱歌,如果沒好再找我,我有急事得先走。再見?!?/p>

辭別之后,我前往東莞區(qū),這個區(qū)是南山市最亂的區(qū),案件多發(fā)地,治安力量根本無法鎮(zhèn)住這里的多方勢力,而且這里是輕工業(yè)區(qū),這個區(qū)很富有,但這里住的卻都是些平民,民巷眾多。

今天晚上,我打算以身犯險,守株待兔。

我來到一條民巷里,找塊石頭坐下,在這里蹲點。

[]

民巷里面靜靜的,四月的晚上還是有點涼,在巷子的盡頭,黑漆漆的深處,腳步聲傳來,同時一個黑影慢慢朝我走來。

他拿著手機,他用手機微弱的光照明。

我暗自戒備著,但見到他是一個人,也就放松了警惕,他慢慢穿過民巷,來到我的面前。

“李非,你來干嘛?”

來者正是李非。

李非:“來幫你呀!萬一你被人抓走了怎么辦?”

“少詛咒我!”

李非:“想不到你會以身犯險,我們公司就卻這樣的人,要不要考慮一下來我們公司上班?”

“不考慮,我現(xiàn)在自由自在,比打工好多了?!?/p>

李非:“可是,你能維持生計嗎?在南山生活的成本可不低呀!”

“填飽肚子沒問題?!?/p>

李非:“現(xiàn)在當然沒有問題,現(xiàn)在南山的心理醫(yī)生少,等過兩年心理醫(yī)生多起來,你們的小診所就競爭不過那些大的會所了,還是來公司上班吧,生活有保障。”

“保障什么?我一個二級的心理醫(yī)生,你們會所有幾個二級心理醫(yī)生?恐怕都是一級的吧,我去你們那里打醬油么?”

李非:“好吧!你不來也沒什么事,我不強求。哦,對了,受害者們被人注射的綠色針劑已經(jīng)有眉目了,里面有很多化學藥物成分,有些成分可致死?!?/p>

“難怪那么多受害者會死亡,原來不是死于疾病,而是那針針劑害的!但是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呢?如果是殺人的話,直接注射綠色針就可以了,干嘛還在之前注射一針HIV病毒?”

李非:“據(jù)我猜測,應(yīng)該是在測試治療HIV的藥,綠色針劑就是治療的藥,但是還處于實驗階段,所以,要有大量的實驗者,那些受害者就是實驗者。”

“你等等,其他受害者現(xiàn)在都怎么樣了?”

李非:“非常慘吶!無緣無故得上了艾滋,很多人的病情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p>

“沒有人的病情可以得到控制嗎?”

李非:“對呀,所有受害者都被注射了濃度非常高的HIV病毒試劑,所有受害者的病情都無法得到控制?!?/p>

“可是,我知道一個人,他也是本案的受害者,他的病情就得到了控制?!?/p>

李非驚訝的同時,六七個人圍了上來,一個精壯的胖子走到我們的面前,他摘下面罩,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極為激動。

他問:“真的嗎?有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你誰呀!竟然偷聽我們說話?!?/p>

他盯著我,慢慢冷靜了下來,對著他的手下們說了句:“把他們帶回去?!?/p>

隨后,我和李非被這些人拖到了車里,這些人開車帶我們離開了民巷。

我們的手腳都被綁住,無法動彈,也無法對外界求援,午夜的商業(yè)街燈紅酒綠,但我們的生死尚未可知,誰能注意到這輛穿梭在街道里的車上,正在發(fā)生綁架案?!

我們被抓進一個動漫工業(yè)園區(qū)。

國內(nèi)的動漫工業(yè)園都是幌子,動漫工業(yè)園里都不是做動漫的,很多是房地產(chǎn)、商店、商務(wù)公司等等,因為動漫工業(yè)園的申請更加簡單。

而這個動漫工業(yè)園里,有一棟非常龐大的建筑,像一個酒店式私人別墅。

這里是一座偽裝成動漫工業(yè)園的私家豪宅。

我們又被拖到豪宅的大廳里,大廳的面積有一個標準11人足球場大小,角落里有一個玻璃房,里面有一個女孩,正看著我們。

大廳里面有很多精美的裝飾,墻壁上掛滿了畫作,天花板上的燈密密麻麻,跟大會堂似的,周圍擺設(shè)著各種各樣的動漫人物、半人高的動漫玩偶、玩具等等,寬闊的大廳,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偶和玩具,倒像是一個動漫展。

想不到壞人也有童心。

胖子老大走了過來,先給了我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緊接著抓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的腦袋提起來,問:“告訴我,你說的那個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胖老大:“少裝傻,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我就是給那些人注射HIV的人,告訴我疫苗生效的人在哪兒?”

“原來那種綠色針劑是疫苗!”

胖老大:“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說著,又給了我一拳。

“對不起,那個人是我的病人,我不能透露我的病人的任何信息?!?/p>

胖老大:“你是個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

胖老大:“哦,你好醫(yī)生,你覺得我會怎么對待你呢?”

說著,他從他的屬下的手里接過一支紅色針劑,我知道那是什么。

胖老大:“你就當我下一個實驗品吧!”

李非:“你不能拿人來做實驗,這是沒有人性的。”

胖老大:“人性?我研究疫苗還不是為了造福人類?!”

李非:“有個正當?shù)睦碛桑涂梢詾樗麨榱藛???/p>

胖老大:“難道不能嗎?多少人堂而皇之地犯罪!你怎么不去管管他們?我又沒有直接殺人!”

李非:“可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嗎?”

胖老大:“你該想想,如果疫苗成功了,我能救多少人!”

李非:“你究竟是什么人?”

胖老大:“沒見過我這樣有社會責任感的黑老大吧!我是撒旦教下屬東莞區(qū)社團老大,蘇杰明?!?/p>

鬧了半天,原來這胖子是撒旦教的人,撒旦教旗下有很多黑幫團伙,這個“東莞區(qū)社團”應(yīng)該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以前沒有聽說過,所以它的規(guī)模一定不大。

像這種小幫小派、小魚小蝦,在撒旦教里有得是。

蘇杰明:“怎么?不說話了?害怕了?”

李非:“撒旦教?邪教也開始研究藥物了?這藥能管用嗎?”

蘇杰明:“剛開始我也不信,但偷聽到你們說話之后我就信了,想不到真的能控制住病情。”

說完,蘇杰明又回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領(lǐng),厲聲問:“說,他在什么地方?”

“他的確控制了病情,HIV也不會蔓延了,但是他的病沒有完全好,病毒沒有蔓延,但也無法被清除,他還是病毒攜帶者,這和沒有治好是一樣的!”

蘇杰明:“我不管,告訴我,他是誰,在什么地方?”

[]

我們在這里爭吵了半晌,玻璃房里的女孩看著我們,嘟著嘴,一言不發(fā)。

蘇杰明:“為了能把疫苗研究出來,就算死多少人我也不在乎!”

玻璃房里的女孩,突然哭了起來。

蘇杰明急忙跑到玻璃房前面,以一種溫和的語氣說:“放心吧女兒,我會把你治好的,不會讓你像你的母親一樣離我而去的?!?/p>

女孩:“可是,,我想死?!?/p>

蘇杰明:“不準說傻話,你還年輕,你還得戀愛,參加工作,繼承我的家業(yè),然后結(jié)婚生孩子,你不是說你喜歡孩子嗎?我還等著當外公呢??!”

女孩:“可是我難受?!?/p>

蘇杰明:“是不是心口又痛了?腫塊不是消除了嗎?”

隨后他扭頭朝向醫(yī)生喝斥道:“混蛋,你們是怎么搞的??”

醫(yī)生嚇得里面跪下了,求他不要殺死自己。

女兒又說:“不,我是心痛?!?/p>

蘇杰明:“心痛?”

他立即轉(zhuǎn)身,大步來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心理醫(yī)生嗎?治好她的心病,不然,我也讓你嘗嘗HIV的滋味?!?/p>

他把我扔到玻璃房前,玻璃房的墻壁是透明的,且看上去非常的厚,這其實是一個隔離室,患者在里面不會受到病毒、細菌的感染,很明顯了,里面的女孩是一名艾滋患者。

玻璃房旁邊還有一個醫(yī)務(wù)室,里面有幾名醫(yī)生,他們時刻查看著玻璃房的情況。醫(yī)務(wù)室旁邊還有一個小屋,上面寫著“殺菌室”三字。

女孩抽泣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迪邇,我是一名醫(yī)生,別害怕,你應(yīng)該經(jīng)常接觸醫(yī)生吧!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不是壞人,那么,現(xiàn)在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p>

女孩:“我叫蘇羽。”

“蘇羽,這名字很好聽,你的母親給你取的?”

蘇羽點了點頭,說:“她希望我能生出一對翅膀,離開這個世界?!?/p>

“嗯,你母親是不想讓你受苦,你有一個愛你的母親,那么,現(xiàn)在你能和我談?wù)勀愕?a target="_blank">父親么?”

蘇杰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哎哎,讓你治病,你怎么聊上天了?”

“這是我的治療方法,聊天治療法,你不懂就別在旁邊瞎BB,一邊呆著去!”

蘇杰明生著悶氣躲到了一邊。

我接著對女孩說:“你有朋友嗎?”

蘇羽:“沒,他的屬下都怕我,不敢和我說話,他也不怎么在家,我也沒有朋友?!?/p>

我回頭數(shù)落著蘇杰明:“你看看你,她有心理問題還不是因為你?!你能不能抽出點時間在家多陪陪她?”

蘇杰明的頭越來越低,委屈地說:“我這不是忙嗎?”

蘇羽的心理疾病是典型的缺乏交流導致,自卑自閉,但這樣的女生心地肯定不會壞。

“蘇羽,如果可以的話,你面前就站著一個朋友?!?/p>

蘇羽:“你的意思是說,你愿意成為我的朋友嗎?”

她很激動,看來她很希望有人能聽她說話,她需要一個能聽她傾訴的對象。

“你覺得那胖子人品怎么樣?”

蘇杰明伸著頭仔細聽著。

蘇羽:“你說我爸爸么?他人品超級差!”

蘇杰明無地自容,腦袋埋進衣領(lǐng)里,埋得越來越低。

“可我看他挺好的,還挺有抱負的?!?/p>

蘇羽:“才不是呢!他是為了完成媽媽的遺愿才研究疫苗的,就為了這件事,很多人死在了這項研究上面,雖然他不告訴我,但我都知道?!?/p>

“看來他挺重視承諾的!”

蘇羽:“我倒不這么認為,媽媽說讓他想盡一切辦法治好我,他本來可以以一句善意的謊言來敷衍了事的,結(jié)果他走上了歧途,害死了千千萬萬無辜的人,到最后,也沒有研究出疫苗,簡直是愚蠢之極?!?/p>

“說得也是,看來他挺一根筋的?!?/p>

蘇羽:“而且還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研究出一代疫苗的時候,跑到我的面前窮嘚瑟,結(jié)果給實驗者注射之后,實驗者立即死亡,一條人命就這樣白白死了。”

“愚蠢的人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愚蠢,自然會自作聰明。”

很久沒有說話的蘇杰明終于說話了,他氣憤地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當著我面說我的壞話?”

蘇杰明配合得很不錯,他需要在這場治療中扮演黑臉,來增進醫(yī)生和病人之間的信任感,從而快速消除心理醫(yī)生和病人間的隔閡。

蘇羽“哼”了一聲,對蘇杰明使了使性子,蘇杰明便不再說話了。

蘇羽:“能告訴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嗎?”

“外面的世界?你不是有電視機嗎?可以通過電視了解外面的世界呀!”我指了指電視機,上面正播放著某韓劇的大結(jié)局。

蘇羽沉下頭,小聲說:“倒是可以用電視看到外面的世界,但總覺得電視上面所說的太假了,我想聽你告訴我?!?/p>

“的確有點假,外面的世界很繽紛,城市越來越繁華,但也越來越危險了。人們?yōu)榱松?,彼此勾心斗角,你死我活?!?/p>

蘇杰明:“外邊哪有你說得那么亂?”

“你給我閉嘴。”我勒令道。

蘇羽:“你能幫我一件事情嗎?”

“你說?!?/p>

蘇羽:“等我死后,請把我的骨灰撒在海里,我想親眼看一下藍天、白云、大海、陸地,我想要自由,我不想一輩子被關(guān)在一個玻璃房里。這件事只能你來做,他是肯定不會幫我的?!?/p>

蘇杰明:“不可能,你是不會死的!至少,我不會讓你死!”

蘇羽對蘇杰明苦訴道:“閉嘴吧!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后,我該怎么辦?你得罪了那么多的人,你能想到他們會怎么報復我嗎?你的心里,其實只裝著你自己,你從未真正想過我的感受,如果你被關(guān)在玻璃房里,你會怎么辦?”

我對蘇杰明說:“老蘇,不是我說你,女兒大了就應(yīng)該讓她自主選擇生活,不能完全憑著你自己的性子,你打著愛她的旗號,但付諸的行動卻反而會害了她?!?/p>

蘇羽朝蘇杰明喊道:“對,你不過是一個自私鬼,而我也不過是我母親的替代品?!?/p>

蘇杰明冷靜地看著我們,說:“女兒,你喜歡這小子對吧!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們倆。”

蘇羽:“不?!?/p>

蘇杰明:“不?那我可以殺掉他嗎?”

蘇羽:“如果你殺了他,我立刻就撞死在玻璃墻上!”

[]沖破玻璃房

蘇羽:“如果你殺了他,我立刻就撞死在玻璃墻上!”

說實話,聽到這話心里還是暖暖的。

蘇杰明:“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做主讓他當我蘇家的女婿,你母親一定會高興的?!?/p>

蘇羽:“你別太過分!”

蘇杰明:“今天就把事情辦了,我還等著抱外孫呢!哈哈……”

“等等,等等?!蔽抑钢罘?,說:“這是我哥們,他叫李非,是個富家子弟,家里有錢,人也有才華,他是一級心理咨詢師,比我高級,而且比我長得好,你女兒應(yīng)該喜歡他才對?。 ?/p>

李非:“真慫??!”

我對李非狂喊:“你給我閉嘴!敢情站在這兒的人不是你!”

我轉(zhuǎn)而面對蘇杰明,嬉皮笑臉地說:“老蘇,我不是嫌棄你女兒是病人,你是知道你女兒有多漂亮的,我怎么可能嫌棄,我只是覺得憑我的長相和資歷配不上她。”

蘇杰明:“我女兒就喜歡你這種的!別墨跡了,今晚就洞房?!?/p>

蘇杰明仰天長嘯,而蘇羽卻顯得百感交集。

我被人拖進寫著“殺菌室”三字的小屋子里,一群醫(yī)生對我進行了全面殺菌,我全身泡在殺菌池里,這里面的藥水刺激性很強,感覺每個毛孔里都有蟲子鉆進鉆出似的,非常痛苦。

十分鐘后,我被醫(yī)生們撈了上來,我的全身又被生理鹽水沖洗,沖洗干凈之后,他們給了我一件寬松的病號服,讓我穿上。

穿上病號服,我又被塞進了隔離箱,兩名醫(yī)生拖著我,將我和箱子一起拖到玻璃房的隔離門前面,我和箱子一起被推進了玻璃房。

從隔離箱里爬出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玻璃房里面了。

為了讓蘇羽感覺到我沒有歧視她病人的身份,我主動和她握手、擁抱。

蘇羽卻問:“你真的可以娶我嗎?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個艾滋病人吧!”

我有多少個晚上妄想著自己被個女人霸王硬上弓,沒想到,今天實現(xiàn)了,我反倒害怕了。

我轉(zhuǎn)而問蘇杰明:“那個,岳父,我只想問一句,我還能活著出去么?”

蘇杰明:“嗯,小伙子有眼力見,知道改口叫岳父,放心,只要你聽話,協(xié)助我們把HIV疫苗研究出來,把那名實驗成功者交給我們,我們就一定能研究出疫苗,到時候,你感染上的HIV也都是小事情,反正都能治好,等你們都治好以后,我們父女倆會對你負責的!”

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問題:死?還是愛愛完再死?

這么一想的話,也就不難做出選擇了,畢竟站在眼前的是我最愛的小蘿莉。

我被關(guān)入了玻璃房,蘇杰明讓大廳里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退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大廳里只剩下了我、小蘿莉和我的猥瑣大叔岳父三人。

“等一下,岳父,如果她不同意的話,我這算不算犯罪?”

蘇杰明:“犯個屁的罪?趕緊的,我在這兒看著呢?”

“您不回避一下嗎?”

蘇杰明:“回避什么?我得保護她,萬一你有暴力傾向,傷害我女兒怎么辦?”

“我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有暴力傾向?”

我轉(zhuǎn)而面對蘇羽,說:“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p>

蘇羽:“不,我怕我會傷害到你。”

“你想聽這個老家伙的嗎?”

蘇羽:“不想?!?/p>

“那我們兩個聊聊天吧!”

于是,我們兩個坐在床上聊起了天。

“假如你是一個平常人的話,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蘇羽:“旅游!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迪拜、巴黎、威夷,我不想只是把自己的頭像PS上去,我想親自過去拍幾張照片?!?/p>

“你有沒有想過逃跑。”

蘇羽:“這種玻璃墻是特制的,我撞不破?!?/p>

我和蘇羽一直聊到凌晨,蘇杰明在大堂里的沙發(fā)上坐著,倚著靠枕打盹,都快睡著了,嘴里念叨著:“年輕人真是墨跡,還沒開始?!”

我們兩個則躲在玻璃房里偷笑。

蘇羽:“你能帶我出去走一圈嗎?我想看看這座城市,我一出生就在這里面了,我還沒出過門呢!求你了,這是我最后的心愿。”

我看著厚厚的玻璃墻壁,很明顯,這種玻璃墻不是那么容易弄破的。

但我回頭看蘇羽的時候,她的眼睛里閃著光,瞳孔聚焦在我的身上,盯著我不放,我知道,我無法拒絕她。

蘇羽:“自我十二歲開始,我就有了一個想,沖破這玻璃墻,三年來,我一直再為此做準備,但我一個人無法做到這一切,我需要有人幫我,你愿意幫我完成我最后的夢想嗎?”

我從玻璃房里找到一根棒球棒,來到玻璃墻前面,這種玻璃墻是用類似于防彈玻璃的材質(zhì)做成的,防彈玻璃并非砸不破,防彈玻璃有一個弱點,它的邊緣非常脆弱。

我讓蘇羽捂住耳朵,隨后用棒球棍敲擊玻璃邊緣的位置,蘇杰明躺在外面的沙發(fā)上呼呼大睡,呼嚕聲比我敲擊玻璃的聲音都不差分毫。

很快,玻璃墻壁的邊緣出現(xiàn)了裂痕,我見方法有效,又去敲擊另一側(cè)的墻壁邊緣。

整面玻璃墻的邊緣都被砸出裂痕之后,我后退幾步來到床邊,起步?jīng)_出,用身體撞在玻璃墻上,玻璃墻被撞得頻頻震動,但沒有碎掉。

蘇羽在后面看著,害怕得閉上了眼睛,而外面的蘇杰明仍在呼呼大睡。

我又連著撞了幾次,都沒有撞開。

我做最后一搏,再次來到床邊,起跑,發(fā)力猛沖,身體重重都撞在玻璃墻的墻面上,玻璃墻的四邊的邊緣終于撐不住了,整面玻璃墻整個被撞開了,整面玻璃墻倒地。

蘇杰明猛然被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們,我拉著蘇羽逃出了玻璃房。

我們朝大廳門口跑去,蘇杰明似乎慌了神,呆呆地看著我們,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小羽,我需要綁架你,咱們才能出得去。”

蘇羽:“嗯!”

沖出大廳的正門,外面的守衛(wèi)們都回頭朝我們看來,并圍了過來,我手握一張小小的玻璃片,指著他們,同時一手摟住蘇羽,朝他們大喊:“你們敢靠近,我就殺了她?!?/p>

守衛(wèi)們被嚇得忙往后退。

我和蘇羽沖出包圍圈,李非看著我們,朝我們喊:“你們是不是忘了把我也帶走了??”

我心說都什么時候了,誰還顧得上你?

我假裝綁架了蘇羽,朝守衛(wèi)要來了一把車鑰匙,我和蘇羽連忙鉆到車上,驅(qū)車逃離了這里。

汽車沖破大門,將大門撞爛,蘇羽激動又好奇地看著窗外,我們沖出了這座以保護為名的“囚籠”。

[]

沖破玻璃房之后,我們奪車逃出了蘇杰明的家,甩掉追擊來的追兵之后,我們開著車在城市里打轉(zhuǎn)。

摩天的高樓大廈,鋼鐵般的茂密森林,流動的車流,途徑橋下的流水,街道上閑逛的人們,這些都在吸引著蘇羽的眼睛。

小羽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某個細節(jié)。

“真美呀!”她說。

“小羽,等你的病好了,我?guī)闳ビ瓮?,走遍全世界好不好??/p>

我騙著她,我不可能將經(jīng)油富的事情告訴她的父親,即便她的父親找到了經(jīng)油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研究出疫苗,小羽自從逃出玻璃房,就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

玻璃房雖然閉塞,但是十分安全,HIV并不能直接將人殺死,而是會將人的免疫系統(tǒng)破壞,只要在此期間,病人不接觸其他的病菌就可以存活,玻璃房里是絕對干凈的,沒有任何病菌的存在,病人可以在里面安心生活。

可是,小羽不適合玻璃房,她想要出來看看,大千世界讓她沉迷,她趴在車窗上,盯著窗外,這已經(jīng)說明她喜歡待在外面,而非玻璃房里。

當然,她要為此付出代價,因為對于她而言,玻璃房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病毒和有害菌,外面的世界沒有她看起來的那么美好。

這個世界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美好。

但是她卻毫不介意,因為她的眼睛在看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將車停在商場前,帶她去逛商場,她買了一件連衣裙,在試衣間換上,出來之后,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的樣子,周圍所有的男人都偷偷地投來目光。

蘇羽轉(zhuǎn)過身,期待地問:“這附近有學校嗎?”

“有?!蔽艺f。

我?guī)巴x這里最近的一所大學,已經(jīng)是下午了,我們幾乎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天。

這所大學可以讓外人隨意進出,我們來到大學的校園里,蘇羽圍著校園轉(zhuǎn)了一圈,突然說肚子餓了,我們來到學校的食堂,買了點吃的。

小羽吃得津津有味,她說她從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她說她以前吃的飯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兒。

可憐的小家伙!學校食堂的飯,明明是世界上最難吃的食物之一,卻已經(jīng)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一大桌子菜,小羽吃了很多,她大概是想把上半輩子沒有吃過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吃一遍吧!

旁邊的幾個男生在盯著她看,我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連忙將頭扭了回去。

不一會兒,旁邊桌的一個男生過來搭訕,向蘇羽問:“請問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年紀,應(yīng)該不是大學生吧?”

“喂,你看不到我在這里嗎?”我質(zhì)問。

男生:“我以為你是他父親。”

“我有那么老嗎?我比你也大不了幾歲?!?/p>

我將他趕走,蘇羽則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吃過飯后,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夕陽將西邊的天空照得通紅,夕陽遲遲不肯落下,仍露著半張臉。

蘇羽帶著我四處閑逛,毫無目的,突然,她停止了腳步,似乎看到了什么稀罕的東西,隨后又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我緊緊跟著小羽,生怕她出意外,她跑到一棵蘋果樹下,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這棵蘋果樹。

這是一棵假樹,是來裝飾學校用的,上面掛滿了蘋果,蘋果倒是真的可以吃的蘋果。

蘇羽:“蘋果樹!”

蘇羽很驚奇。

“你沒有見過蘋果樹嗎?”

蘇羽:“在電視上見到過,真的能結(jié)出蘋果來!可是,它為什么和電視里的有點不太一樣?”

當然不太一樣了,這是棵假樹。

我騙著她,說:“真實的蘋果樹就是這樣的,電視里的是假的?!?/p>

她信以為真,抱著蘋果樹的樹干不放手了。

這顆假樹上的蘋果倒是真的蘋果,學校似乎是在做什么活動或者游戲。

我給她摘下一顆,她拿在手里,愛不釋手,如獲至寶。

一個學生跑了過來,氣憤地說:“這是我們晚會的道具,誰讓你們摘蘋果的?把道具都給破壞了。”

我把我身上的錢統(tǒng)統(tǒng)賠給了他,他也就不說什么了,點著錢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我轉(zhuǎn)而看向蘇羽,她拿著蘋果,撫摸著,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貴重的禮物。

“這只是一顆蘋果而已,十塊錢能買好幾個呢!”

蘇羽:“別這么說,我從來沒有吃過新摘的蘋果,我吃的都是消過毒的,一股酒精味。我甚至嘗不出蘋果是什么味道,被酒精的味道掩蓋了?!?/p>

“我去幫你洗一洗?!?/p>

蘇羽:“不!”說完,她咬了一口,在嘴里細細咀嚼,高興地說:“好吃??!”

不一會兒,她搖搖晃晃,最后倒在地上,我扶著她。

“果然,蘋果只能害了夏娃?!?/p>

蘇羽:“不是的,蘋果救了夏娃呦!”

蘇羽仍保持著微笑,她的額頭很燙手,她已經(jīng)發(fā)起了高燒,臉色也變得蒼白,嘴唇?jīng)]有了血色。

夕陽西下,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我在蘋果樹下面扶著她,將她摟在懷里,學生們開始了晚會,蘋果樹被移到了舞臺上,蘇羽的眼睛看向舞臺,幾個學生主持人開始報幕,每個主持人都在強顏歡笑,整個節(jié)目就和無聊的晚一樣,而學生觀眾們則在下面叫好助威,臺上和臺下非常默契的配合。

開場的歌舞完全是嘩眾取寵的愚作,而小羽津津有味地看著,欣賞著。

她說她也想上去表演一番,她說這是她的夢想。

天空中放起了煙花,有人在高喊“某某,我愛你”,看來是有人想要借這場晚會的機會,向自己心儀的女生求愛。

蘇羽看著天上的煙火,不知不覺,她流下了眼淚。

我淺吻她的額頭,她扭過頭來,看著我。

周圍的聲音嘈雜,燈火通明,煙花在鳴聲中沖上天際,天空中爆炸出花朵,周圍混亂不堪,打鬧嬉戲的學生們向世界宣告著一件并無所謂的事情:“未來是我們的?!?/p>

的確,未來是你們的,沒有我和小羽的事。

我拿起手機,和蘇羽合照了一張照片,蘇羽笑著,她笑起來很吃力,她此時一定非常難受,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混亂的聲音中,蘇羽有氣無力地說:“醫(yī)生,謝謝你,我已死而無憾。”

她死了,她的身體變得僵硬,變冷,可她的臉上仍保持著微笑,她的一切都定格在這代表美好和善意的表情之中,結(jié)束了一切的痛苦。

如果她也喜歡我的話,那她就是我的初戀了。

我講她緊緊地摟在懷里,我告訴自己,我不需要悲傷,悲傷是她的工作,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想盡辦法記住她。

[]

蘇羽死了,我最終選擇保護我的病人經(jīng)油富,沒有把他的個人信息透露給壞人,代價是蘇羽的病永遠無法被治好。

我選擇讓蘇羽有尊嚴地死去,而不是躲在玻璃房里的窩囊死法,蘇羽也贊同了我為她做出的選擇,她死的時候,是微笑著離開的。

但是我為什么還是這么痛心?

蘇杰明帶人圍了上來,一群黑衣男子將我緊緊圍住,周圍的學生們見勢不妙,都躲了起來,躲在遠處觀望著。

蘇杰明一把將我推開,死死抱住他的女兒,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的兩個屬下抓住了我,蘇杰明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們放開了我,我說:“這種死亡方式,是她最好的選擇?!?/p>

蘇杰明并沒有為難我,他抱起女兒,對我說:“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的屬下圍住他,蘇杰明又對他的屬下們說:“都滾吧!老大我要隱退了,我再也不會折磨你們了?!?/p>

他的屬下們一聽,如蒙大赦,四散而走。

蘇杰明頭也不回地說:“迪邇,她臨死的時候,有提起我嗎?”

“沒!應(yīng)該是沒來得及?!蔽野参恐?,雖然他的聲音還是很洪亮,但我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他應(yīng)該是在哭。

蘇杰明:“她死的時候開心嗎?”

“應(yīng)該挺開心的,看她的笑容就知道了?!?/p>

蘇杰明的聲音終于不再洪亮、穩(wěn)重,他顫抖著聲音問:“能再叫我一聲岳父嗎?”

“能,岳父大人?!?/p>

蘇杰明:“謝謝。”

說罷,他大步向前,抱緊蘇羽徑直離開了這里。

他們走后,我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最后往學校門口走去。

我仿佛是病了,頭重腳輕,走起路來也不穩(wěn),感覺周圍的景物搖搖晃晃的。

剛走到大門口,李非沖了過來,拉住了我。

李非:“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

“至少沒殺我?!?/p>

李非:“太好了?!?/p>

“他們怎么把你放了?”

李非:“蘇老大把他的團伙解散了,他的所有屬下都被他遣散了,HIV疫苗的研究計劃也停止了,他說他要金盆洗手,然后就沒有人管我了,我打聽到你在這里,就過來看看你?!?/p>

“難得有個人還能記得我?!?/p>

李非:“說實話,你之前給蘇羽看病時用的心理干預技巧并不專業(yè)。”

“原來你是來嘲諷我的!”

李非:“不,我只是想請你喝一杯,我看你有點失魂落魄,精神不太正常?!?/p>

廢話,我的精神能正常嗎?我本就是個精神病人,并且剛剛死了女朋友。

看來我是注定要當一輩子單身狗了。

李非走在前面帶路,路過一家“雞”店,經(jīng)油富從里面走出來,喝得酩酊大醉,兩只手各摟著一個穿著暴露的風塵女子,后面還跟著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人。

經(jīng)油富看到我,立即上來打招呼。

經(jīng)油富醉醺醺的,放大聲量說道:“哈哈,大夫,你怎么在這里?你也是來玩兒的對不對?我給你介紹一下,她是小麗,她是小玫瑰,后邊的是小肉,你喜歡哪個隨便帶去賓館……”

“李非,幫我去買瓶水,我要冰的。”

李非答應(yīng)之后,急忙跑去買來瓶冰水,交到我的手上,我打開蓋子,將一瓶冰水盡數(shù)澆在經(jīng)油富的腦袋上。

經(jīng)油富立即清醒了過來,疑惑地問:“大夫,你怎么在這里?哎你澆我一臉水干嘛?”

“你在干什么?”

經(jīng)油富理直氣壯:“嫖|娼啊?男人來夜店還能干嘛?!”

我為了不泄露他的事情,不讓他因此受到危險,我甘愿犧牲自己,我甘心以身犯險,而他卻……

這孫子竟然去嫖|娼了。

經(jīng)油富似乎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怒意,急忙解釋道:“大夫,我想過了,人這一輩子,說沒就沒,及時行樂才是王道?!?/p>

“你知道有人為了保護你,不想讓你變成實驗品,而最終犧牲了自己嗎?”

經(jīng)油富:“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很好,也沒有人歧視我是個病人。但是我這輩子老老實實,老板就是我的天,董事長就是我的上帝,我好不容易爬到了業(yè)務(wù)總監(jiān)的位置上,結(jié)果我最終得到了什么??”

“那你就可以放縱自己了嗎?”

經(jīng)油富:“這不是放縱,是傳播,我要將病毒傳播給其他人,我要讓這些嫖娼者、妓女都得上病毒,我要讓他們知道厲害?!?/p>

艾滋病人中,這種極端分子只是個例。但確實也存在這種極端分子。

“我是不是該把你交給警方處理呢?”

經(jīng)油富:“有什么用?反正關(guān)不了兩天又得放我出來!”

“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嗎?”

經(jīng)油富:“這不是破罐子破摔,這叫做享受生活,之前我就想這樣,但是我怕染上病,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因禍得福了,反正已經(jīng)染上了病,現(xiàn)在我就可以無所顧忌了?!?/p>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經(jīng)油富:“外面的世界我是不想混了,我已經(jīng)加入了撒旦教,我要徹底墮落,徹底瘋狂,我要找回自己,人本就是惡魔?!?/p>

撒旦教?蘇杰明團伙的教會。

真是諷刺?。∥仪Х桨儆嫷貫榱吮Wo他,為了不讓撒旦教找到他,為了讓他不落入撒旦教之手,我差點犧牲自己,我甚至犧牲了小羽,而他自己卻甘愿墮落,自己去加入了撒旦教。

我為什么要保護他?蘇羽為什么而犧牲??

原來,人們倡導的犧牲,為人們所敬重的犧牲,其實在根本上毫無意義。

經(jīng)油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他的三個“小姐”嘲諷式地瞪了我兩眼,跟著經(jīng)油富離開了,我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消失在燈紅酒綠之中。

我轉(zhuǎn)而面對著李非,我問:“醫(yī)生,我有心理問題要咨詢你,可以嗎?”

李非:“你說?!?/p>

“醫(yī)生,我想殺人!”

李非:“我也是,這是一種沖動,就像性沖動一樣,每個人都會有,我們要克制住這種沖動,不然,我們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你希望蘇羽看到你變成那副模樣嗎?和她父親一樣?!”

我搖搖頭,我不能讓蘇羽失望,我要記住她,以一顆相對純潔的心,記住一個絕對純潔的靈魂,我打開手機,看著那張合照,眼淚已在眼窩中滾動。

后記:

第二天,晚上。

我找到蘇杰明,蘇杰明正在家里收拾行李,周圍一個小弟也沒有了,似是要離開南山市。

蘇杰明知道我要來,頭也不抬,問:“怎么了?女婿,來告別嗎?”

“那個,岳父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蘇羽說過,她想讓我把她的骨灰撒在海里……”

蘇杰明:“不可能?!?/p>

“好吧!我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我也不想把她撒在海里,她應(yīng)該入土為安的?!?/p>

他見我遲遲不再說話,也不動彈,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我下定決心了,咬著牙說:“我要雇傭你,殺一個人!”

蘇杰明輕笑,道:“你以為我是殺手嗎?雇傭我殺人,可是要付很高的價錢的,而且,光有錢還不行!你能拿什么來雇傭我??”

“蘇羽?!?/p>

蘇杰明:“好吧!誰讓我是你老丈人呢!我就幫你這個忙,殺誰?你說吧!”

“他是你要找的人,我告訴你他的名字,他叫經(jīng)油富,昨天剛剛加入了你們?nèi)龅┙?,找到他,并且,殺掉他?!?/p>

蘇杰明怔怔地看著我,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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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鹿新-浪-微-博“原鹿deer”

小說《冒牌心理醫(yī)生》連載-微-信-公-眾-號:原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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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冒牌心理醫(yī)生》第12章萬人被艾滋特大案件的評論 (共 6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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