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我的心思在悄悄改變著,我長大著。但我誠懇地挽留著說:“時光時光慢些吧?!?/p>
隔著淡淡的風(fēng),聽著琴房里的夜曲。望著窗外的天,緩緩閉上雙眼。每晚就這樣去迎來光明。
其一,我想找一個理由離開這里
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的嘆息連天,但他們也該想到了我為什么會這樣,每個人都有那么一段愛嘆息的日子,嘆息何嘗不是在飾偽自己,好比馬戲團(tuán)里的馴獸師,在削去爪子的獅子面前神采飛揚,而將他們這些人放到南非野狗面前,都會色變。
很喜歡杰倫的歌,喜歡他的一首《夜曲》,。我記得杰倫有張專輯叫做,——十一月的肖邦,《夜曲》就收錄其中,那也是我接觸到流行音樂的開始,我從中聽出的并不是膚淺,而是悲戚里迸發(fā)出的溫暖。杰倫唱歌就有個特點,吐字很夸張,這一特點在《煙花易冷》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xiàn),內(nèi)行其實挺看不起那樣口齒不清的,有人認(rèn)為杰倫帶壞了一代小朋友,很多青少年喜歡他那樣立體感極強的聲音,于是便紛紛模仿起來,我也深受其害,曾被語文老師痛罵了一頓,老師說:不準(zhǔn)再模仿流行音樂的發(fā)聲!我那時點了點頭,又條件反射般仰了頭,驚奇地說:原來老師也喜歡流行音樂呀!老師被雷到一般,愣在那不就便感嘆道:哎喲。那首曾經(jīng)讓無數(shù)年輕人陷入感傷的歌,也淡出了人們的耳邊。
近來,韓國偶像劇、美國英雄電影來一個火一個,我從新聞中讀出了國內(nèi)影視發(fā)展的微妙。一到節(jié)假日,周圍的同學(xué)便一窩蜂似的奔向縣城的幾家電影院??h城里原來有一家電影院,后來s老板開了一家,影院開在近年來特別紅火的地下商城里,于是第一家b老板的影院還沒來得及經(jīng)營成“老字號”便“拱手讓江山”了?,F(xiàn)在,城里又開了一家名為“金字塔”的影院,傳聞很洋氣,這也等于給第二家影院開了一槍,只不過貪婪的商家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對于將要面臨的危險全然不放在眼里。橫豎我是看不上那些生著好面孔的韓星和騙小孩的英雄電影的,什么玩意,糞土一般!(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主持人王牧笛有一次說了頗有趣的話,大概是這樣的:“隨著世界電影業(yè)的興盛,外國電影也紛紛來到中國。美國的蝙蝠俠開著黑車來到中國,從中國運回十幾個億(原話中就省略了單位的),他回到美國向他的哥們兒蜘蛛俠顯擺,于是,蜘蛛俠表示不服,也來了中國一趟,撈走了十幾個億。后來,美國的各位英雄豪杰組了團(tuán)來到中國,它的名字叫《復(fù)仇者聯(lián)盟》?!边@部電影我委實難接受,甚至在學(xué)校的銀幕上放時,我便暗暗地求饒:“他媽的,看不懂!”旁邊的少女少男們則大呼小叫:“美國隊長,美國隊長!”“哇塞,蜘蛛俠,蜘蛛俠!”聽得我急躁,真想把前面所談的電影院老板的名字?jǐn)嚭显谝黄?,S老板加b老板,便是sb老板。
我的同學(xué)照常放學(xué)后奔向新開張的電影院,我被哥們拉著拉著就去了,極不情愿!我聽了他們吹是好片子才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果然好騙子!電影名稱就是我先前提到的,《復(fù)仇者聯(lián)盟》,是第一部還是第二部,這我也弄不明白,反正看了就讓人犯瞌睡。我自認(rèn)自己是早熟青年人,于是,我便沒好氣地放狠話:“什么玩意!看不懂!”對于興趣很不一般的我來說,我喜歡看有深度的貼近生活的影片,比如,《老炮》。
《老炮》中的尾聲部分我個人非常喜歡,于是我在此描寫一段:
北京的某處。六爺在冰河之上佇立,他望向?qū)Π?,白日照在枯樹上。他脫開刀鞘,此刻大有“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風(fēng)范。刀尖在冰上劃出道道碎冰,對岸的一伙人仿佛僵直了。老人忽地單膝下跪,以刀為杖,支撐著年老力衰的身子骨。但是,六爺并無屈服于命運的意思,他反而舉著閃光的利器,沖鋒!
我想這是那些愛名牌,愛臉蛋,沒頭腦的幼稚鬼欣賞不來的。我也許在同學(xué)們的熱情之中,承認(rèn)了,——愛國主義沒得救了。從以上所訴的看出,而已!
生活中的人們沉迷在浮躁的流行中,他們沒頭沒腦似的跟風(fēng),而我,希望有一處能讓人安靜的地方。于是,我在那個地方,遇見了夜曲。
其二,我想找一個理由與你邂逅
隔著淡淡的風(fēng),聽著琴房里的夜曲。望著窗外的天,緩緩閉上雙眼。每晚就這樣去迎來光明。
想起魯迅先生寫過的《夜頌》,其中有一段是這么回事:
“雖然是夜,但也有明暗。有微明,有昏暗,有伸手不見掌,有漆黑一團(tuán)糟。愛夜的人要有聽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君子們從電燈下走入暗室中,伸開了他的懶腰;愛侶們從月光下走進(jìn)樹陰里,突變了他的眼色。夜的降臨,抹殺了一切文人學(xué)士們當(dāng)光天化日之下,寫在耀眼的白紙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粲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憐,討好,撒謊,騙人,吹牛,搗鬼的夜氣,形成一個燦爛的金色的光圈,像見于佛畫上面似的,籠罩在學(xué)識不凡的頭腦上?!?/p>
夜深了,不免讓人憐惜月兒明,可惜的是,我卻無心欣賞天邊的月兒,我想聽著來自人間另一邊的曲兒。可它卻遲遲未起,在此,我百無聊賴,對比起了雪萊的《世間的流浪者》和濟慈的《夜鶯》。假如我再引用兩位名家的詩篇,那就顯得我極不厚道了,我其實并沒有深入品讀過,只是按題目來想象出它們的意境罷了。
在我的想法中,流浪者是在白日里掙扎,但是他還活著,而夜鶯,我想它代指作者,他在夜里孤獨的吟唱。按君子慎獨的說法來看,我愿意在夜里孤獨地聽著夜鶯吟唱。
月兒正明呢,一個人在窗前久久無法入睡。在遠(yuǎn)處的摩天輪發(fā)著暖暖的微光,不久之后又滅了,在最需要安靜的夜里,它又閃著,故意打攪著你的等候。
打開枕頭邊鬧鈴的夜光燈,我先是詫異了,后來又歸于平靜,原來已經(jīng)熬到子夜,全世界都在沉睡的時候,我醒著。在靜夜里構(gòu)想昨夜,夜曲的模樣,時而似彎曲的橋,時而似筆直的路,時而什么都不像,這就是促使我將它尋找的理由。
正當(dāng)我歪著腦袋睡在窗前,它來啦,它來啦,沒有任何留下痕跡的來。依舊是淡淡的風(fēng),清清的,對面的琴房里傳來微微的曲兒,那曲兒沒有貝多芬《英雄》地宏大,也沒有莫扎特音樂的巧妙,只是帶著洗腦般的好聽,在你的耳邊變幻著音符,變幻著,變幻著,你將沉靜在其間,忘記了月兒,忘記了風(fēng),也忘記了那是音樂,這來自世界另一邊的琴聲如黑白無常,勾走了你的魂魄。在遠(yuǎn)處緩緩旋轉(zhuǎn)的摩天輪不轉(zhuǎn)了,甚至整個游樂場的燈光都失去了顏色;白天里,街道上憤怒的車輛的鳴笛聲聽不到了,樓上夫妻間的小打小鬧不見了。身邊的一切一齊悄然的改變著。在夜晚,那曲兒才會被聽見,也許奏曲者也很喜歡什么都較為安靜的夜晚罷,在夜里奏起的曲兒喲,不如就叫它《夜曲》,那是我沒有聽過,但想追尋的樂音。但粉色的“曲波”在空氣里飄飛,溪水般細(xì)長的姿態(tài)在此時暗綠的葉子間,來回自如,清新的味道能讓你回到初中畢業(yè)時,與同學(xué)分離的場景里,便不想回去。留下罷,慢些罷!時光留不住啦。
聽那首曲子到天亮,此應(yīng)該是藝術(shù)家的生活狀態(tài)罷,但我討厭藝術(shù)家,他們編著理想世間的幌子用來逃避現(xiàn)實,逃避卻又不能成為藝術(shù)家的標(biāo)簽,于是他們?yōu)樗∶麨槔硐?。理想是多么飄渺而脆弱啊,想來過著那般與世無爭的生活才可領(lǐng)悟這類群體的理想罷。不過,那些在現(xiàn)實與虛幻之際游蕩的人兒就比較悲哀了,他們有方向的,但是無法接觸到它,就像人類無法抓實天邊的云朵,例如,當(dāng)年文化空前繁榮時出生的蘇洵,此類人便變作了思想家,或者是外國常說的空想主義者。經(jīng)過細(xì)細(xì)來看,為世間做出卓越貢獻(xiàn)的也不是沒有他們,三字經(jīng)不是說了嗎?“蘇老泉,二十七,始發(fā)憤,讀書籍?!痹诖擞绊懴拢K家還不是出了蘇軾、蘇轍么?不正是社會進(jìn)步的模式么?思想家為社會的發(fā)展盡心盡力的思考、批判,才會產(chǎn)生后來的大變革。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也是最妙的例子,其間涌出了大批政治軍事人才,但也不缺思想家,老子、孔子、莊子、孟子等等,若不是他們到處摻合,各國之間的矛盾會那么快解決么?當(dāng)然不會。所以此類人總是在幕后奮斗,為大局犧牲,但一旦有了讓精神升華的機會,他們又會毫不猶豫的隱居山林、隱退江湖,以此表示與世無爭的決心,所以,人們始終無法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只能通過某些媒介,來了解他們,文章也好,琴曲也好,就像伯牙會把山水裝進(jìn)琴聲中,世人即刻有了想親近他本人的感覺?;蛟S,那首只在夜間響起的曲子的主人,也像伯牙一般,若不是,又怎么會選擇在夜晚如此安靜的時分彈奏呢?
雖然我并沒有見過他,卻油然而生了一種隱秘的想法,或許,我們在某個街頭相遇過罷,但難辨出是誰,畢竟縣城里的音樂人大多熱衷于吉他,又會吉他又會鋼琴的人更為少見。我還是想找一個理由與你邂逅,雖然我們不知在哪里見過。
其三,曲兒終于停了,過去的都走散了
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愈見注意來來往往的人群,生怕會錯過那張久違的面孔,我竟然打心里地期望,是個女孩該多好,就像不成熟的男女戀愛后就想要個女兒一般,就算是個女孩子,也頂多把她看成能彈奏一手好琴的妹妹,只擔(dān)心與她相識后可要將她寵壞。居然有了這般奇妙的想法。若是個男的也尚好,就多了對互相輝映的朋友。他靜靜地彈,我則聆聽,這不敢否認(rèn)是好事。
記得初中時,就有位可人兒,小個子怪玲瓏的,彈著吉他,唱著賈斯丁比伯的英文歌,她可喜歡賈斯丁那位外國人了,我也許懷著英國狄更斯那句言論的感情,“我嫉妒一切能寫故事的人!”是的,初中就這么走遠(yuǎn)了,她考入了我做夢都想進(jìn)去的高中學(xué)校南開。朋友曾說過,你若想和她一樣優(yōu)秀,考到開中第一名就可以啦!傷心的事情往往就在小小的觸動之后,奈成績就像石沉大海,怎么撈,石頭也浮不上來啊!難道說來到世界上就必須要拿成績說話么?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任何事考成績,社會豈不是要崩盤,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反正拿不出符合邏輯的道理來解釋它們的聯(lián)系,大人就只好胡亂編造了——不好好學(xué)習(xí)就沒有未來!事情若真是這樣,馬云、韓寒、愛迪生、莫扎特哪里冒出來的雜種,竟然如此不規(guī)律。所以說,它們的關(guān)系無法用邏輯正確的法子來解釋,看來又要靠徘徊在現(xiàn)實與虛幻之間的思想家來替人類來思考人類迄今為止還未解決的基礎(chǔ)難題了,難怪社會可以生產(chǎn)大批思想家??!我也該反省過錯,摸索著前途到底在那里了,至少,我不希望變成思想家,因為我本身堅信著,——總有一天我會成功。
今晚,那曲兒再沒有響起,隔壁的主人應(yīng)該搬走了罷,始終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呢,也許并沒有始終也不得知曉啊。我在心里發(fā)問,她(他)是誰?長什么樣?多大了?還在夜間彈琴嗎?難道我始終忘不了那位可愛的人兒。我只想明白,原來前些天并無什么《夜曲》,不過是對那位人物難忘的思念罷了,詎料淚水簌簌,空自對著那琴房的方向望懷已久。
我拒絕的形象卻主動找到了我,從離別那天起,我還是變成了悲哀的“空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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