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駕鶴西去的燕如
燕如,昨天(2016年正月初六)上午10:38點,建華同學打來電話,說你走了,我拿手機的手在不聽使喚的抖。你就那么地走了,義無反顧地走了,這既在意料之中又不在意料之中之事,還是讓我始料不及。
記得去年9月5日,我與青云、秋英、繼國參加了長沙50周年知青聚會,回郴之時,你還像我們承諾,你一定要爭取再活三兩年,陪陪丈夫、陪陪家人、陪陪同學、陪陪同事、陪陪知青;我還清楚地記得,在參與你60大壽的宴席上,你的同事、你的朋友、你的同學與你祝壽:祝你再活12年,你笑著肯首。時間未到,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提前走了呢?你的離去,讓我們心中的痛難以言表。
我倆相識差不多快五十年了,五十年啊,悠悠歲月,半個世紀,一年又一年,這其中的情與怨不知用何種方式表達,但我今天一定要像你傾訴,不管你高興與不高興,不管你愛聽不愛聽:
燕如,你記得么,上世紀六十年代末,你轉(zhuǎn)學到宜章一中,從此我們便相識了。那時的你,漂亮、活跳、愛美、妙齡少女,還愛出風頭,一口流利純正的普通話,兩個甜甜的酒窩,銀鈴般的歌聲,還有那雄辯的口才,傾倒了我們那時好多的少男少女,,你戴著手表、擦著雪花膏,偷偷地看禁書《野火春風斗古城》、《靜靜的頓河》,不管不顧地唱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你還與“三足鼎立”的青云、素林在班上大鬧天宮,班主任老師要我們幾個班干部把你們拿到課堂上來批斗,我雖然覺得這做法有些過,但我還是覺得蠻開心的。
七十年代初,我倆下放到“五七”干校,后轉(zhuǎn)到“亞熱帶作物實驗站”,在一個班排戰(zhàn)天斗地。下放的第三個年頭,我去讀書了,便與你幾乎失去了聯(lián)系。因為我還是與你有些格格不入,不為別的,就為你那所謂的“小資產(chǎn)階級情調(diào)”。
三十年同學知青聚會,我們走到了一起,重新相識相聚,彼此各自悄悄地敞開了心扉,當歲月的痕跡爬上我們的額頭,我們才有了重新認識對方和自己的機會??赡菚r,你已經(jīng)患病兩年了,先是乳腺癌,把你折磨的九死一生,你挺了過來,癌癥治療剛有點起色,骨癌又青迷上了你,你怎么就那么地背運,整整十五年啊,你一直生活在病痛的折磨和痛苦中。我無法想象,你是用如何的毅力與堅強,支撐起你那不倒的身驅(qū);你是用如何的決心和執(zhí)著,笑傲人生,與癌癥作著拼死的抗爭。你的樂觀、開朗、豁達、凜然、笑聲感動著你身邊所有的親人、朋友、同事、同學與知青。生死相搏整十五年啊,你讓我們看到的是你的美麗、你的不屈,你的聰睿、你的從容、你的無畏的人生。(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燕如,我的好妹妹,高興姐姐是愧對你的,少女時代的爭強好勝使我們的友誼減色,青年時代的下放又不太懂得珍惜,中年時代又各自忙著自己的家庭與工作,三十年的同學知青聚會,你又患病了。本來上蒼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增進友誼的良機,可我卻沒有好好地把握,與你聯(lián)系不多,對你關(guān)愛甚少。我們之間的電話、短信、微信、視頻聯(lián)系也不多。作為你的姐姐、你的朋友,我真的是對不起,對不起你啊,這將是我一輩子的痛。
我現(xiàn)在只能是對著微信寫下我對你愧疚,寫下我對你的不舍,寫下我與我們對你的無盡的思念:上帝讓你先我們走了,我們的淚水也不能再挽回你的生命,你的離去,讓所有關(guān)愛你的人痛苦無比。上帝他一定很內(nèi)疚的,因為他讓你在人間受了這么多、這么久的病痛與折磨,他很過意不去,他一定會對你補償?shù)?,一定會對你好的。愿你?a target="_blank">天堂里永遠遠離病魔,有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遠離一切煩惱與不開心,快快樂樂地過好自己的每一天,你放心地走吧,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掛。你相信我們吧: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會好好地照顧著自己,好好的笑著、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地活著;所有的煩惱、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病痛都會離我們遠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歲月如斯矣,
人去也;
空留黃鶴千年;
悄飛渡;
魂斷香殞池,
永難戀。
燕如,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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