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印象(六十五)

那幾年,其實(shí),我們家運(yùn)不是很好,盡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大集體晚上分紅苕,我們將人死后的骷髏,連同紅苕一起被回了家,當(dāng)時(shí)并沒發(fā)現(xiàn),直到紅苕煮熟了,大家準(zhǔn)備開飯,揭開鍋蓋一看,鍋的正中有一個(gè)碩大的骷髏。弄得我們?nèi)绎埗紱]有心情吃,整整的全家人都餓了一頓肚子。
有一次,媽媽晚上收工回家,一推開堂屋們,屋內(nèi)門墩旁躺著一條大蛇。嚇得我們一大跳。我們退回來,最后還是找人來,用竹棍打死后,挑到“挑水河”里扔掉了。
從那時(shí)起,每次我都不敢一個(gè)人回家。即使回家也得等到大家都回來了,一齊推門進(jìn)去。每次進(jìn)屋,都覺得涼颼颼的,似乎有一陣陰風(fēng)撲面而來。
一天,我也是放假在家。早上我們?nèi)页赃^早飯,媽媽說:
“趁你放假在家,今天一起去‘牛行子’挖紅苕。霜降早就過了,田里的苕要加緊往家里收了?!?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好得?!蔽宜斓鼗卮稹?/p>
我們背著竹背簍,拿著鐮刀、挖鋤,就往“牛行子”田里趕。
來到田里,我四下觀望,霜凍慢慢凝結(jié)著,厚重的白色覆蓋滿田的蔫蔫的苕藤,經(jīng)初升的太陽一照,放射著一道道光亮,甚是刺眼。冬天來了,冬天像封面般的裝訂四季。
從西北吹來的季風(fēng)很直率,義無返顧地往你的袖口里。領(lǐng)口里鉆,扎到了臉上。你的耳邊沒有了春風(fēng)綿綿細(xì)雨般的絮叨,而深切地感受到徹骨和切膚的寒意和暢快。一片枯葉掉落,你猛抬頭,發(fā)現(xiàn)所有的樹都脫盡了葉子。樹枝沒有了樹葉的裝扮,格外清朗和堅(jiān)實(shí),交錯(cuò)的枝干成了樹的真實(shí)內(nèi)容,北風(fēng)中翩翩搖曳,簡潔而精干。
媽媽把袖子一挽,拿著鐮刀,弓著腰,在前面割紅苕藤子。等媽媽割出一塊空地,我就開始挖起田里的紅苕來。每鋤頭挖下去,見挖出土的紅苕?zhèn)€兒都很大,只是一個(gè)個(gè)七楂八裂,樣兒不是很順眼,不乖究。
我拼命地使勁在前面挖,可是一鋤頭下去,掀開土層、碎石,挖出來的是一條“老鉆頭”麻蛇,嚇得我大叫一聲。
媽媽聽聞,急忙問:
“怎么啦?有什么情況?”
“挖出了一條蛇。”
“在哪兒呀?”媽媽一邊問,一邊走過來。
“您看——在這兒?!蔽覍寢屨f。
媽媽膽子比我還是大一些,忙從我手里拿過鋤頭,用鋤頭腦兒三兩下就把蛇打死了。并用一根木棍把打死的蛇挑到“丹水河”邊扔了。
媽媽繼續(xù)割苕藤兒,我又把手里的鋤頭舉過頭頂,又一鋤挖下去,一看又挖出了一條蛇,與剛才挖出的那條蛇模樣相同。
這一次,我沒有聲張。因?yàn)闀r(shí)至初冬天氣,氣候寒冷,我想這些蛇可能在“冬眠”。他們早已凍僵了。
就勇敢的舉起鋤頭,把眼前的這條蛇給消滅了。之后,我才告訴媽媽:
“我又挖出了一條蛇?!?/p>
“天氣變冷了,蛇不會(huì)傷人。”
“嗯?!?/p>
“你大膽的用鋤頭腦兒,打死了扔掉就行了!”
“這條蛇,早已經(jīng)被我打死了。”媽媽站起身,還在不斷地夸獎(jiǎng)我勇敢,沖著我笑了笑。
這樣在同樣的一塊田里,就這樣被我挖出了一條又一條,都被打死后扔掉了。
“今年是怎么搞的?往年不是這樣?。 眿寢屶卣f。
是?。∥乙灿X得今年有些怪。
媽媽割完苕藤,也拿來挖鋤,我們一起都來挖苕。等這塊田里的紅苕都挖結(jié)束了,我和媽媽又提著竹背簍,逐堆逐堆的給紅苕抹掉苕把兒、根須,摸凈紅苕身上的黃泥。
在我和媽媽的一陣辛勤勞動(dòng)中,整塊紅苕都被我們挖完、摘好。
我們背著滿滿尖尖的紅苕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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