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殤未央》第二章

---親密接觸

學校設有廣播站，除傳達學校重大的活動，也開辟了點歌欄目。歌曲都是時下最流行的時尚樂曲。我沒有勇氣為藍月點歌。每每想到藍月，心底總會泛起幾多怯懦，幾多羞澀。但時常聽到敏子為藍月點歌送祝福。在優(yōu)美曼妙的旋律中，總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醋味。或許只有我能聞到。

“罷課了--罷課了---”校園里炸開了鍋，學生們成群結隊開始圍攻飯?zhí)谩?/p>

“飯價必須降，不然我們就天天鬧！”

“是啊，缺德的，每周飯菜都漲價，必須討個說法！”(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吼起來。場面不好控制。

飯?zhí)玫娜诉B忙關起大門，躲在里面不敢出來。

“大家先回到教室，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毙ｉL在廣播室喊話。

教我們化學的江老師靠在樹根竊笑。“問題非得現(xiàn)在解決，不然就發(fā)生化學反應了?！彼o同學們傳遞信息。

“現(xiàn)在解決！現(xiàn)在解決！”大家吶喊著。有幾個同學朝飯?zhí)玫拈T上扔磚頭，一陣“通通啪啪”，大家群情激憤，越鬧越兇。

“好了，大家聽我說，回復原價，都回教室吧！”校長又喊話。

一聽校長這句話，大家像吃了定心丸。校長話音一落，大家陸續(xù)散去。

又是一年中秋夜，正是相思正濃時。學校舉辦大型的慶祝晚會，要求各個班都得獻

節(jié)目。我們班報地是唱歌，由敏子和藍月合唱《你是我心中的一首歌》。我沒有藝術細胞，

就只能望而卻步。也不想看到敏子在我面前得瑟。我干脆買些糖果，約上葉紅找一個僻靜

的地方。

葉紅住在她姑父的辦公室，便于學習。盧老師的辦公室和我們班主任唐老師的住

室僅一墻之隔。盧老師白天在學校上班，一到晚上就騎著自行車回鎮(zhèn)上去了。愛人不是教

職工在鎮(zhèn)，她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獸醫(yī)門診，整天忙于生意。

我們熄了燈，面對面坐著，嗑著瓜子，憑借路燈射進的一抹弱光，我看到葉紅滿臉緋紅。

“我們能有結果嗎？”

“聽說上學時談戀愛的成功率就像中五百萬那樣縹緲。戲散各自飛。”

“不一定，付出才有收獲?！?/p>

“可是，我們現(xiàn)在----”

“只要人爭氣，面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陷入了沉默，長久的沉默。學校的梔子花香彌漫開來，沁人心脾。

葉紅把凳子移過來，坐在我的旁邊，我能感受到她通通的心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

香。我像觸電似的，心潮澎湃。我不懂，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丘比特的愛情之箭射中了我？

我緊握住葉紅的手，都是汗津津的。一種莫名的沖動不停地敲打著我的心扉。我心靈深處蕩起層

層漣漪。我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滾燙的臉上滑著淚珠。

我顫顫巍巍回到宿舍，和衣躺下，眼前一直晃動葉紅的影子。我一夜無眠。

沒有不透風的墻。盧老師知道了，找我談話。

“你們現(xiàn)在是學習的黃金時間，不要胡思亂想?！?/p>

“何況你們都來自農村，上學是最好的出路?！?/p>

盧老師講，他上學的時候，跑幾十里路程，每天懷揣兩個黑窩窩頭，刮風下雨依然光著腳丫

，再苦我也挺過來了，你看你們……

句句肺腑，字字珠璣。我聽完盧老師聲情并茂的演說，心情豁然開朗。

晚上，班主任唐老師找我談話。我還未走到他的住室，就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班主任咋

了？平時身體康健，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我頓時疑慮重重。

“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屎夾子還未干，就弄啥哩？”

“當下以學習為重，我看你的行動！”

唐老師上完“政治課”，我灰溜溜地出門。

“是我的不對，我有一定的責任，我管教不嚴--”

我聽到里面在爭吵，緊接著一陣陣的咳嗽。

我想折回去再一次向老師承認錯誤。盧老師叫住了我?！澳悻F(xiàn)在能給她幸福嗎？簡直是胡鬧

！”

我啞口無言。我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能顧及其它。

“你們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是學習，要把握好今天，創(chuàng)造美好的每天?！?/p>

我仿佛經歷了一場洗禮，有種脫胎換骨的感受。

雖然喜歡的人就在眼前，牽手依舊遙遠?？晌覠o能為力，我真的不能許諾什么，在此時，在

此刻。

周五下午，葉紅回去了。近幾個星期，葉紅都會回去。聽她的妹子小霞說，伯父身體欠佳，

可能是中風了。

小霞是葉紅的堂妹，也是上七年級，我們沒有在一個班。小霞臉色黝黑，透著一份機警。

（作者 張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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