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送您離別
2012年4月30號,這一天的我,你,他,可安好?送您離別,愿您安好!
4月30號,讓我明白了生活在這個信息化的空間里,找一個人,也會那么的無助,那么的無力,那么的身心煎熬。
任凡早上十點多打來電話,問能不能聯(lián)系到她哥,說她二伯被送進了搶救室。說完后急匆匆掛了電話,我撥了憂郁少年的號,關機。然后發(fā)了條短信,說看到短信后,望盡快給家里打電話。然后一直沒收到發(fā)送報告,但還是于心不死的間隔撥著電話號碼,除此之外,好像再無計可施。過了一會登了他的,一上線消息就噼里啪啦地砸了過來,他姐的,李穩(wěn)的,耀中的,還有那個應該是他親戚的,大意都是“在不?看到消息請打電話給我之類的?!痹谒拇髮W同學里我挨個發(fā)消息,只是上線的不多,也沒有什么收獲,情急之下發(fā)了條說說——貴陽的朋友,幫忙聯(lián)系下憂郁少年,讓他趕緊回家。這樣只是寄希望他宿舍的,同班同學可以看到,好讓他可以見伯父最后一面。但那天我已有了那個預感,上天要剝奪他這個機會的預感。一點多的時候他姐打來了電話,問有沒有聯(lián)系到憂郁少年,已經(jīng)是哭腔的聲音,我大概猜到在這段時間發(fā)生了什么,上天對憂郁少年做了怎樣的判決。我說別急,我們都在想辦法聯(lián)系,會聯(lián)系到的。其實這個消息最早是喬麗告訴我的,完了我又忍不住問了任凡,任凡說在回來的路上叔叔就走了。上帝閑的無聊,老拿生死和活人開玩笑。憂郁少年,我心愛的那個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從此沒有了爸爸,他將沒有了爸爸!
完后發(fā)了憂郁少年的密碼給李穩(wěn),看他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的舍友。到了下午四點多時得知他中午出去后再沒回來,完了拜托他同學去找,說找了附近的網(wǎng)吧,和他可能去的地方還是沒找到。因為家人都在眼巴巴的盼著他早點回家,所以希望告訴原委好讓他同學可以再找找。大概六點多時,田應江在上說已經(jīng)告訴他了,我問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田說在外面,我說他手機怎么還關機,他說不知道。我說他爸爸已經(jīng)走了,田在那邊“啊”了一聲,說那他再去找他,完了我要了田的號碼。這時他姨給我留了她的號碼,讓我轉(zhuǎn)告任,趕快給她電話。過了一會,我把電話打給了田,得知是我之后電話又被轉(zhuǎn)給了憂郁少年。
“姐?”
“是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哦”
“拜托電話開機好不好?”
“嗯”
“完了我把你姨的號碼發(fā)過來,你給她打電話吧?!?/p>
“嗯”
一會我的電話又響了,我問怎么了,那邊“打錯了”就匆匆掛了電話。這是兩個月后我們的第一次通話。
晚上我問田:
“憂郁少年回來是不是上網(wǎng)了?”
“嗯”
“那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
“我和他不是一個宿舍的”
我一直在想他為什么偏偏選擇在今天關機?是巧合?都不是說父子連心嗎?我真的想知道他那天有沒有異樣的感覺?某一時刻心有沒有咯噔疼了一下?
他是二月底三月初回的貴陽,短短兩個月,已物是人非。兩個月前,在父親的生日宴上,高朋滿座,把酒歡顏,觥籌交錯,短短兩個月等待他的卻是父親冰冷的尸體。上天要他拿怎樣的勇氣去對待這一切?這樣的變故,這個瘦削的男人怎么能扛得起?這個剛跨出校門的孩子該怎樣學會接受?難道那天的生日宴,是對他心靈的安慰嗎?如果是那樣,那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其實叔叔的病在四月十號左右查出來了,四月十六號叔叔來蘭手術,我和任凡前去看望。那時的他已是并入膏肓,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露在外面的肌膚黃了個透,眼睛已有點深陷。他是那么爽朗的一個人,整個下午都在和侄女扯著東家短西家長的,在生活中應該是性格爽朗的一個人,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張充滿笑容的臉,那個笑臉像是鑲嵌上去的,怎么也丟不掉。后來我回老家了,便沒去看他。
四月三十號,叔叔便永遠的離開了。原來生命也可以如此脆弱,像玻璃瓶,一碰即碎。憂郁少年是一號下午五點左右到的家,我真的不知道他看到那一幕后臉上是怎樣的面無表情,凝固?那一刻大腦是否一片空白?
那時我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寸步不離的陪在這個我愛的男人身邊,陪他度過這人生的艱難時刻。在他回家的當天我就嘀咕著要去,他說回家后再看。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去陪陪他。他說沒人接,沒人照顧,我說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照顧。我說要讓他借著我的肩膀大哭一場,他說他不會的。完了我準備著前往,卻遭到家人的極力反對,說沒必要去,不合禮數(shù)之類的,聽到這樣的語言,我眼淚吧嗒吧嗒流個不停。家人看我執(zhí)拗不過,最后讓自己做決定。
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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