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暢銷書《謀殺鑒賞》選段07:漣漪初泛(第24章)

作者簡介
莉比·菲舍爾·赫爾曼,賓夕法尼亞大學歷史與文學學士,紐約大學電影制作碩士,已出版小說12部,并曾與人合編《懸疑推理小說創(chuàng)作指南》。
其作品視野廣闊、內容新穎、思想博大精深,寫法上獨辟蹊徑,突破了福爾摩斯與波洛系列的套路,表現手法與語言運用也多有創(chuàng)新。
曾于2003年獲得《讀者的選擇》最佳小說獎、國際推理小說大獎“安東尼”提名獎,2007年入圍阿加莎獎前五名。
《犯罪文學雜志》:赫爾曼……無可爭議地進入了犯罪小說領域的偉大作家之列。
【中文版已出汪譯赫爾曼01《謀殺鑒賞》02《另類間諜》03《謎案鑒賞》04《加倍償還》05《面紗與革命》06《兇案影像》即出07《絕地反擊》08《點燃黑夜》】(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第24章 漣漪初泛
夏日的時光總是很長,似乎炎熱把幾分鐘拉成了幾個小時,再把幾小時拉成了幾天。
周六下午,七點已過,陽光依然炙熱,游泳池充滿了孩子們的喧鬧聲。我和蕾切爾在游泳池會合。雖然我很疲憊,卻是那種完成了任務后舒坦的感覺。我們游了幾圈,然后玩水球,直到游泳池下班救生員來催我們?;氐郊页赃^晚飯,已經差不多十點鐘了。我脫下衣服,打開窗子,一股微風頓時穿過夜色而來。
我打開新聞頻道,想看看媒體對于“牛奶節(jié)”是怎么報道的,好比較一下我們剛錄的片子。主持人正在播報三個白人種族主義者因為策劃爆炸一棟聯邦大樓而在明尼阿波利斯[1]被聯邦調查局逮捕的新聞:三人中有一個還是聯邦政府的高級雇員,曾與該大樓里面的激進分子合謀,弄到了交通高峰期的車流量調度表和該大樓的圖紙。
對于種族主義密謀的報道占了這么多時間,電視臺似乎有些歉疚,接下來安排了一個金發(fā)美女驚艷登場,語速飛快地總結了“拉美裔進步黨”舉行的新聞發(fā)布會。據該黨領導人拉烏爾·伊格萊西亞斯說,拉美裔很快就會成為美國最大的少數族裔,可是在就業(yè)方面,大多數人卻處于社會的下層。
“由于現存的經濟制度,我們正在挨餓,”伊格萊西亞斯說道?!拔覀冎泻芏嗳松踔吝B最低工資也拿不到。本市2500家少數族裔企業(yè)中,拉美裔企業(yè)得到的合同還不到3%。我們希望能夠公平地分享經濟發(fā)展的成果。”為了引起社會的關注,該黨在集會上要求拉美族裔參加定于勞動節(jié)[2]在戴利廣場舉行的示威活動。
報道轉到了市長講話的摘要。市長在其蹩腳的演講中宣布,他的目標就是要給予每個人公平的待遇?!拔冶救司蜕L于藍領家庭,深知一份可靠穩(wěn)定的工作是多么的重要。本屆政府絕不會阻礙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家庭實現他們的美國夢?!?/p>
這就是真實的芝加哥:種族、勞工、政治,三大問題盤根錯節(jié)。
斯蒂芬·拉蒙特怕是肺都要氣炸!
終于等來了20秒鐘的“牛奶節(jié)”新聞。一頭奶牛的特寫鏡頭,人群的切換鏡頭,瑪麗安講話的原聲片段。節(jié)目一閃而過,費用卻不低。我們的節(jié)目比它好。我用調羹舀了一些香草冰激凌在碟子里,以獎勵我自己一下;突然,電話響了。
“我是大衛(wèi)·林登?!?/p>
我穿著T恤衫與短褲,想趕緊找東西蓋一下。“呃……你好。”
一陣停頓。他覺察到了我的慌亂嗎?
然后?!氨?,我沒有早些打電話給你,因為我這一段時間都在國外。”
我在雜物間里胡亂翻檢,抓起一件未洗的長袖衫?!澳憬洺B眯邪桑俊?/p>
“對。”
又一陣停頓。
我把長袖衫裹在了肩頭上。“我也一直很忙。”
“哦?!?/p>
再一次停頓。
“我想知道,你和你父親是否還想見我?”
“當然。你打算什么時候?”我應該記下來,可筆記本在樓上工作間。
“明天怎么樣?”
“明天?你在——?”
“我今天飛來開會。”
“開會?”一輛經過的小車燈光閃爍,后面飄著紅絲帶。我把長袖衫的袖子裹得更緊?!笆裁磿??”
“新千年外幣兌換的稅務影響與管理調控。”
“哦。”
“我是富蘭克林銀行外匯交易部的主管,”他不大耐煩地說。
外匯交易,當日交易[3];這兩樣我都不大了解,似乎風險極大。
“福爾曼女士——”
“兩點半怎么樣?”我說?!澳阕∧膬喊。俊?/p>
“麗思·卡爾頓[4]?!?/p>
星期天上午,我匆匆穿上那條高檔的白色亞麻布休閑褲,上身搭配黑色的絲綢襯衫;好幾個月沒穿那條褲子,現在拉鏈都拉不上了。我嘆了口氣,只好換成深藍色的西裝長褲。我一看,自己好像是熊隊[5]的中后衛(wèi)球員。于是又換成圓點圖案的紅色連衣裙。現在又成了趕路的小紅帽。于是又換回黑襯衫和那條白休閑褲;因為褲腰褲腿寬大,皺褶多便遮掩了一切;坐下時只要動作緩慢,便不會露出裂縫。我化了妝,把頭發(fā)夾在腦后,再把一副太陽鏡掛在襯衣的胸前。
陽光朦朧,天氣悶熱;我找到停車位時已經兩點半了;匆匆忙忙地跑過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水塔,額頭上滿是汗珠兒;推門進入時,一陣冷風襲來。芝加哥的鬧市區(qū)高檔酒店很多,但麗思·卡爾頓屬于最早的一批,而且長盛不衰。我進了電梯,到達12樓的大廳,放輕腳步走過波斯地毯。只見一幅鍍金邊框的大型油畫旁邊有個電話間,我便走了進去,在鋪著白緞子的長凳上緩慢地坐下來,拿起聽筒。第二聲鈴響他就接了。
“我是艾利·福爾曼。抱歉,我遲到了?!?/p>
“我就來?!?/p>
我起身,拉了拉襯衣,悠閑地經過喃喃自語般的噴泉,走向一個很大的餐廳,餐廳里面是設計精致的大理石地板,四周是格狀的架子,架子上全是盆栽的棕櫚,一株活生生的樹成了一幅畫的邊框——臨窗俯瞰的街景。嚴格說來,午飯時間已經過了,然而依舊有一個服務員舉著一個銀質托盤,托盤上放著銀質穹頂形蓋子的碟子;他把托盤遞給了站得筆直的服務員。
服務員把托盤送到了一對金發(fā)碧眼的夫婦面前;這對夫婦帶著三個淡黃色頭發(fā)的孩子,孩子們都穿著潔凈的白色夏服。杰伊·蓋茨比[6],黛西·布坎南,以及他們的孩子——假如故事是另一種結局的話。不知大衛(wèi)·林登是否帶著他的妻子兒女?我想象著一幅溫馨的場景:一個溫柔端莊的妻子帶著幾個活潑可愛而彬彬有禮的孩子。
服務員把一個穹頂形盤子遞到小女孩面前,但她卻用倒肘推開服務員,拿著芭比娃娃行走于桌子邊緣;她母親彎下身子對她耳語,小女孩卻生氣地搖搖頭;母親再次請求,女孩很不耐煩地大叫一聲“不!”
突然,兩兄弟中的一個把一個蘸了奶油的面圈扔向了妹妹,正中她胸口。女孩爆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叫聲,餐廳里頓時僵住了,就像過去的廣告片中,愛德華·弗朗西斯·赫頓[7]講話時的場面。然后人們發(fā)現小女孩并未受傷,餐廳里便恢復了常態(tài)。于是,父親斥責兒子,妻子責罵丈夫,女孩哭了起來。
這時我轉念一想,大衛(wèi)·林登住得起如此高檔的酒店,他的孩子恐怕也會寵壞,怕也和這幾個淘氣鬼差不多,其中哪個將來甚至會成為殺人犯也說不準。想到這里,心里感到平衡了一點兒。
“艾利?”
我轉過身。面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馬球衫的男子,海軍藍的休閑褲,馬革休閑鞋。他肩膀寬闊,手臂的肌肉如雕塑一般,表明是健身房的??停灰浑p藍色的大眼睛,細紋圍繞著眼眶;貴族范兒的瘦削鼻子使他的神情顯出輕微的傲慢。他肯定有五十多了,但看上去年輕得多——半是因為頭頂上一副瑞福牌[8]的太陽鏡,半是因為一頭濃密而過早變白的頭發(fā)。
揚聲器播放著背景音樂,夾雜著刀叉碰撞瓷器的叮當聲,然而我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除了皮膚、頭發(fā)和眼睛的顏色,以及嘴角的樣子,面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保羅·艾弗森的替身。
他的神色,剛才還是坦率熱情,瞬間變成了小心謹慎?!澳憔褪前じ柭?,對嗎?”
我雙手插在褲兜,然后抽出來一只,伸了出去?!氨福荒恪阕屛翌H感意外?!?/p>
他的臉上掠過一絲疑問,但又顯然不打算提出來。他握手時,堅定有力,觸感在我手心里回蕩。
“請進,”他指向餐廳?!叭绻阍敢獾脑??!?/p>
他大步走向餐廳,我小跑著跟在后面,同時大腦飛快地轉動。既然萊爾是他的母親,庫爾特是他的父親,那么,他怎么會像極了保羅·艾弗森呢?
大廳與餐廳之間有一道三級大理石臺階,他走到那兒時才轉身,似乎剛剛記起我還在后面。領著我走下臺階時,他的手輕輕擦著我的后背——這感覺真好!
服務員領班帶我們到了一張較小的餐桌,那兒遠離蓋茨比夫婦——他們此刻還在爭吵,就像其他不和的家庭一樣。
“你吃過了嗎?”他打開一本菜單,封面與封底都是紅色皮革制作的,封面上文字是金質的浮雕。
“我……呃,沒,但我——”
他看著我,琢磨著我的心思。“那好吧,我要點一份三明治?!?/p>
他合上菜單,立刻就來了一個服務員。常進餐館者肯定有引起服務員關注的秘訣——但愿我也能知道!大衛(wèi)點了一份雞肉沙拉配面包,一杯冰茶。我要了一杯葡萄酒。服務員一臉的不屑。
大衛(wèi)攤開餐巾,鋪在了膝部。我玩著餐刀,注意到他前臂上那些柔順金黃的汗毛是如何向一邊生長的。
“你的皮膚、眼睛和頭發(fā)的顏色和你母親一樣。”
他一臉困惑。“你知道她的模樣?”
“我父親有一張老照片,是她和我父親、巴尼·泰特曼三人的合影?!?/p>
“哦?!?/p>
飲料送來了。我喝了一小口葡萄酒。
“他會來這兒見我嗎?”
“誰?”
“你父親呀?!?/p>
我皺了下眉。這事出了點兒小問題。我給老爸說了大衛(wèi)的事,老爸大為光火。
“你腦子進水啦?”他大呼小叫道?!熬尤话央娫捥柎a給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不算是完全陌生,”我辯解道?!八侨R爾·戈特利布的兒子。”
“那只是他的說法,”老爸說完,隨即開始不斷數落我如何天真,很容易只看表面就輕信別人,我到底了解他多少?怎么能把號碼給他?上帝保佑你不會去見他。就連大衛(wèi)住在麗思·卡爾頓這個事實都不能讓他平息怒火?!拔医o你說,艾利,假如我要行騙,難道我會去住那些廉價旅館嗎?他當然會住在麗嘉酒店。寶貝兒呀,對于人的本性,你需要學的太多太多了?!?/p>
我聽著他訓斥,一點兒也不反駁,只盼著過一會兒他心平氣靜以后會想通的,可他一直沒回電話。
“呃,爸爸今天來不了,”我對大衛(wèi)說。“他……關節(jié)炎犯了。你知道的,老年人腿腳常有毛病?!?/p>
“哦?!彼南掳蛣恿艘幌隆?/p>
“我很抱歉?!?/p>
“不必。沒什么?!彼强讖埓?,那股傲慢氣又深了一點。
“對了,你是搞貨幣交易的?”
“對?!?/p>
“哦?!蔽铱粗!澳阋恢弊≡谫M城嗎?”
“除了旅行都在?!?/p>
“我猜,旅行的時間更多吧?!?/p>
“對?!?/p>
我拿起調羹?!俺5叫┦裁吹胤侥??我是說,你旅行的時候?!?/p>
“大部分是歐洲,有時到東京?!?/p>
“去過德國嗎?”
“去過?!?/p>
“那是你父母的祖國?!?/p>
“對?!?/p>
我這句話讓氣氛變得令人不安了——我從來就不擅長喝酒時閑聊。于是我竭盡全力,盡量不去想他有多么像保羅·艾弗森。然而這就像盡量不去想一頭粉紅色的大象那么困難。
服務員端來了三明治。他小心翼翼、整整齊齊地咬了幾口,然后把剩下的三明治放在盤子里,雙手交叉放在前面?!澳隳??你的工作?”
他終于提了一個問題。這種勉強的交談肯定讓他感到尷尬?!坝耙曋破恕!?/p>
“真的?”他的嘴角意外地飛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拔乙恢毕雸?zhí)導一部作品”
作品。而不是片子。他看上去完全玩得起數碼攝像機及其全套設備,甚至包括現在市場上的那種編輯軟件。
“當然可以啊,現在人人都可以做的?!?/p>
他聳聳肩。
“你可以用家人來練手藝嘛?!?/p>
他搖了搖頭。“我并不想做家庭生活紀錄片;而且我也沒有家人?!?/p>
無妻,無子。不會有殺人犯了。
“我沒做故事片,是為企業(yè)客戶拍商業(yè)廣告?!?/p>
“可你懂啊?!?/p>
又是一個微笑——燦爛、坦誠,就像老爸照片里萊爾的微笑。
一陣刺痛的快感傳遍我的全身。“當然,我也不會一直都拍商業(yè)廣告片,總有一天……唉……誰說得準呢?”
“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就是看電影。上中學時我在電影院打工?!?/p>
“打工!引座員嗎?”
他點了點頭。
我閉上一只眼睛,浮現出一個長著青春痘、穿著紅色夾克衫的少年在電影院里領著觀眾找座位的情景?!澳敲矗阕钕矏鄣挠捌心男??”
他舉起手掌。“這可不行,我記不住那么多?!?/p>
我咧嘴而笑?!爸徽f前五部。”
“還是很難。”他看著我身后,把三明治都忘了?!拔蚁胂肟??!彼e起一只手?!坝小墩纭罚督谈浮??!闭f出一部就放開一根指頭?!啊豆駝P恩》,《七武士》……還有……《阿爾及爾之戰(zhàn)》?!彼麛傞_手指,頗為得意。
我的眉毛上揚了一下?!昂懿诲e?!?/p>
他拿起剩下的三明治,塞進嘴里。
“我給你補充三部?!?/p>
他停止咀嚼,微笑不再:“我漏掉了什么?”
“《卡薩布蘭卡》,《雙重賠償》,《熱情似火》。或許還有《洛城機密》?!?/p>
“頗有好萊塢范兒,對嗎?”
“全靠片廠制[9]!”
他向后一靠,瞇起眼睛看著我。“不適合你?!?/p>
“有眼力?!蔽以俅芜肿於??!拔?a target="_blank">以前常拍紀錄片。對了,咱們言歸正傳……我是說你的家庭……我有個問題想請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p>
他拿起餐巾紙擦著嘴唇。
“我跟你說起過砸腦袋——就是斯庫尼克先生——電話里說的——”
“我也說過我不知道他的情況?!?/p>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我見過一張砸腦袋的照片,大約在二戰(zhàn)期間拍的。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女人是黑頭發(fā),抱著嬰兒。我猜想他們是一家人,照片是在歐洲拍的?!?/p>
他喝了一小口冰茶?!皻W洲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帶著嗎?那張照片?”
“沒有。很不巧。照片——沒帶?!蔽覕[弄著調羹?!八麄冋驹谝蛔鶚蛏希孛媸蛆Z卵石,背景中有一座城堡?!?/p>
“那種背景到處都有?!?/p>
蓋茨比一家從我們桌旁經過;孩子們跳跳蹦蹦,無憂無慮,父母挽著手臂并肩而行。一切都過去了。
“或許我一直都想反了?!?/p>
他看過來。
“如果和你母親有關系的不是砸腦袋,而是照片中的女人呢?”
“你是說那個女人和我母親認識?”
“完全正確?!蔽乙幌伦觼砹藙艃骸!盎蛟S砸腦袋知道,她倆是密友。有可能砸腦袋覺得你的母親能幫他查到那個女人的下落。你母親談到過她在歐洲時的朋友嗎?”
他搖搖頭?!八龢O少談起來美國以前的事情,這也就是很難了解她情況的原因之一。好像她建造了一堵墻,把戰(zhàn)前與戰(zhàn)后的生活分隔開來。”
我用調羹在桌布上畫著小小的圈子?!拔矣X得自己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戰(zhàn)爭中,我的父親被派回德國,但你已經知道這事。他也死于那兒,不過我不能完全確定?!?/p>
我停下了畫圈?!澳銊偛耪f什么?”
“我說,我父親被派——”
“不,另一句?”
“他死在了那兒,不過——”
我放下調羹?!皫鞝柼亍の核共⒎撬烙诘聡!?/p>
“就是德國。”
“不對。庫爾特·魏斯死在這里,就在朗代爾,道格拉斯公園的音樂會上?!?/p>
他把頭一偏。“你說什么?”
“當時我父親就在場?!?/p>
“不可能。我母親說,他是戰(zhàn)略情報局的特工,戰(zhàn)爭結束時才回家;但那時很多納粹分子想逃往北美和南美,于是他就被派回去執(zhí)行最后一個任務?!?/p>
“最后一個任務?”
“父親應該是去追蹤一個納粹高官,防止他溜出國境。但是出了意外,我父親被人出賣而犧牲?!?/p>
我搖搖頭?!安粚Α!?/p>
我簡述了老爸告訴我的情況。
我說完后,他端坐不動。我開始覺得他并不相信我所說的這一切?!拔遗幻靼祝彼f,飛快地眨著眼睛,聲音低得就像耳語?!叭绻媸悄阏f的那樣,母親為什么要對我說謊呢?”
我也沒有答案。
[1]美國明尼蘇達州最大的城市。
[2]美國和加拿大的勞動節(jié)是在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
[3]當日交易:(網上操作)利用股價浮動賺取小差價的當天投機買賣行為。
[4]麗思·卡爾頓:世界級豪華連鎖酒店及度假村品牌,分布于24個國家的主要城市,舊譯麗嘉酒店。
[5]熊隊:芝加哥橄欖球隊的隊名。
[6]杰伊·蓋茨比是《了不起的蓋茨比》(美國著名作家弗·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中的主人公;黛西·布坎南也是其中的主要人物;2011年,美國出品同名電影。
[7]Edward Francis Hutton ( —1962),美國金融家,當時流傳這樣一句話:”他一開口,大家只有靜聽的份兒?!?/p>
[8] Revo:一種高檔的太陽鏡品牌。
[9]指好萊塢以電影制片廠為中心,進行綜合產業(yè)化經營的模式。
首發(fā)散文網:http://www.one124.com/subject/3917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