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村念想
在外漂迫久了,懷念故鄉(xiāng)便是驅(qū)之不散攆之不走的情結(jié)。是因為那些老掉牙的陳芝麻爛谷子記憶的糾纏,還是因為人老輝煌去而自尋安慰?其實都不是,我特別在乎家鄉(xiāng)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山一水,甚至于一句話一聲吼,在我心中的沉定,于是,在外混跡時,常常揣著故鄉(xiāng)的故事,開發(fā)同伴們的笑顏;常常翻曬坎上壩下那些久遠的笑料,取逗同伙們開心;常常翻箱倒柜尋找那些陳舊的老歌,拿在時尚的卡拉OK廳里吼得震天價響;常常以兒時光屁股逮泥鰍的“古懂”笑話,取逗年輕漂亮的美女們前仰后合。同事同伴們,當然不論男女,從沒有像聽了那些讀大學的孩子,看著來看自己的父母而生怕同學看見的變態(tài)。讀大學才離家多長時間,俗話說,肚子里的山芋皮還沒有拉完,怎么對生養(yǎng)自己的父母就產(chǎn)生了嫌棄呢,對這種變態(tài)恐怕好多人都是嗤嗤以鼻的。
我常常在日新月異的新生活面前,刻意模仿父母教會的生活老習慣;在社會、網(wǎng)絡(luò)、微信等處處充滿欺騙、訛詐、忽悠的今天,那些早被淡忘的老習慣,反被偏愛和崇尚。走在田野里滿腳泥,褲腳掃濕了露水,要比水泥森林里噪音、污染、輻射強一百倍。于是,我常常帶著城里的“胡”朋“購”友,去鄉(xiāng)村去山里,小住旅游,是體驗也是享受;在那原始森林里徜徉、度留,竹筍自己瓣,蕨菜隨處有;周花炒雞蛋,蛋炒香椿頭,不僅開心而且更加放心,因為絕沒有地溝油。鄉(xiāng)村的菜籽油,吃在嘴里想在心里,你見過木榨菜籽油嗎,撞捶的師傅赤條條一塊大圍巾,更少見的是那一聲吼,地動榨搖,油直溜溜地流;一堵籬笆,兩家圍墻,絲瓜、扁豆開花爬上墻,一家興種,兩家風光。
在家照顧老人,常常與一些小我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搭積木”,136塊積木與我常常鬧別扭,口袋里的人民幣常常為他們年輕家服務(wù),于是我怎么也不明白,人老了被人嫌棄,這錢怎么也嫌我老了呢?難怪毛老爹講世界是年輕人的。一次次地被嫌棄,還一次次地飛蛾撲火,人吶,就是經(jīng)不住念想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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