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大涼山

我經(jīng)歷的遠方,總有細數(shù)不盡的動人情景,我往往把那些走過的異鄉(xiāng)風景,收藏在心里悉心珍藏,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以為常的習慣和熱愛,癡迷那一場場平凡而寓意深遠的游歷。
去年九月,淺秋闌珊,隨心而行,走進群山逶迤,天博云清的川西南高原大涼山腹地。初遇你,我就被這群峰聳峙,峽谷壁立的崇山峻嶺深深地迷醉。八百里涼山廣袤遼遠,峭絕深邃,總給人萬般虔誠的敬畏,這也許就是大自然靈性神奇的魅力和人性最唯美絕妙的碰撞。
在川西南高原,大涼山像一位飽經(jīng)滄桑老人額頭無限放大的褶皺,溝壑重重。 山高人為峰,站在大涼山的橫嶺側(cè)峰俯瞰峽里谷的田野,秋天的蕎子長勢正旺,綠油油的一片,那是大涼山素色的衣裳打了一塊新鮮的補丁,自然得體。那些大大小小的山路,像藤蔓一樣漫山遍野的糾纏。喜鵲把家安在山窩里幾顆孤零零的大樹枝丫上,它們面臨著風雨兇險的打擊,他們更享受著大自然最美的饋贈,世界那么大,它們在這大山里獨享著高原博大的淳樸和靜美。
初識大涼山,你卻勾引出我心地里一腔別樣的情懷。那些流淌在山間或谷底的溪流潛伏著蠻夷和兇險,那更是生命頑強的律動。 大涼山的水很清冽,明凈得水氹里的水草和魚兒藏不住一點兒隱私、那些妖艷的野花,最喜歡和好色的山風打情罵俏,羞答答的依在氹邊彎腰對照自己,惹得好色的山風煽情的走過,水氹里山泉笑得魚尾紋泛濫成災。草地里的那些山羊早已忘了歸宿,走不出這風含情水含笑的高原唯美。
走進大涼山,登山臨水,你方才知道這看似荒涼的大涼山永遠不會有窮途末路。“白云深處有人家?”這般詩意的描繪定格到這高山大川里也正好恰如其分。
??“高原上從前沒有路,高原上的路是一條歷史的線索,貫穿著高原人陡峭的人生。” 這片廣袤神奇的山水里,養(yǎng)育出一個古老的黑彝民族,幾千年的繁衍生息,彝人已在這方帶礪山河中根植出大涼山獨有的游牧文明,人與自然惺惺相惜,相互融合,如今,無論是大涼山,還是那一群勞作大涼山的彝人,都是川西南高原無邊的偉岸。(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在這深山里,看那一張張被高原濃烈的日光炙烤得黢黑的彝人的臉龐,那是大涼山最質(zhì)樸的(代言)秉性,低調(diào)而平淡。
心至山水情悠遠,走進大涼山,人間煙火,是我們最為單純的向往。先前,我總是聽著那些關于彝人蠻夷的謠傳,今日相遇,我知道大涼山是不會養(yǎng)育出那樣刁蠻的子孫。他們用最古老的炊煙烹調(diào)出最原生態(tài)的美味招待客人,坨坨肉和轉(zhuǎn)轉(zhuǎn)酒吃出彝家人豪爽熱情的待客禮儀。
那些零星散布在山里的房屋,似蒼穹里的星星,點綴了山與水的和諧,陪伴著大涼山度過了無數(shù)寂寞荒涼的時光。夕陽西下,山風裹挾暮色席卷大地。大山深處彝人外遷,留下荒蕪落寞的村寨,牧羊人在那里升騰起最后一縷人間煙火,殘陽孤煙,村酒野蔬,在山外永遠也找尋不到大山深處這分恍如世外,避世絕俗的鄉(xiāng)愁。
大涼山,一副川西南漢子的錚錚風骨,狂放豪邁的胸懷里不裝憂傷,用堅挺的脊背扛起歲月的擔當。
大涼山不是孤僻自閉的,“古橋馭水如故,棧道駕山依然”的零關古道是南方絲綢之路上一段深刻的歷史記憶,在零關遙望悠遠而沉重的過往,登相營曾駐留過多少將士和商賈跋涉的艱辛。小相山百折千回的坎坷,磨礪出古往今來多少王朝變遷和多少不羈的遠行。如今,京昆高速像一條如意的飄帶飄飛在大涼山叢山峻嶺。那條古老的南方絲綢之路,帶著歷史的厚重過往,激越大涼山煥發(fā)出新的生機。成昆鐵路復線,在大涼山的萬千溝壑里,逢山開洞遇水架橋,開辟一條曠世的新的南方絲綢文化的復興之路。無可厚非,大涼山是中國陸路交通變遷的偉大見證,大涼山洪荒悲涼的命運一去不復返。?
大涼山,承載著歷史的深遠與厚重一路走來,攬盡歲月的荒蠻與滄桑,望著日月的宏輝一路向前。它見證了多少個世紀的變遷,銘記著歷史的興衰榮辱。
走進大涼山,你就走不出瀘沽湖水性楊花的浪漫,無法求解山光云影、一碧千頃的邛海千年未解之謎,金沙江、大渡河激越起蕩氣回腸的紅色記憶。彝人的火把,燎原了多少燃情歲月。蘆林溝那穿透心魂的洞經(jīng)音樂,宣揚著大涼山孕育的文昌文化博大精深的人文內(nèi)涵。
大涼山,初遇你就有一種難以割舍的牽絆,你那些蒼茫厚重的光陰故事,會讓每一個走進你的游子眼想心思的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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