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鴨子哪里去了
民國末年,湖北孝感李成懷,自從雪夜獲得不吃不喝,還下金蛋的鴨子,突然之間變富,人也變得絕頂聰明能干,所謂“福至心靈”,敢想敢做,做什么都能做得最好。
李成懷自己先后娶五個老婆,生十多個兒子。開始用錢買天置地,收購鎮(zhèn)上的店鋪,房屋。房產(chǎn)在當(dāng)?shù)卣敬蟛糠郑h城也有十多家商鋪、房產(chǎn)。
那個時候國家十分動亂,經(jīng)常出現(xiàn)國民黨散兵游勇哄搶大戶。李成懷想到:要保證自己的財產(chǎn)不受損失,必須有自己的武裝勢力。首先,他只是招募十幾個家丁,帶槍看家護院。覺得勢力太弱,沒有辦法應(yīng)付兵、匪騷擾搶奪。干脆,自己創(chuàng)建民團。一些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的人很快都來加入。加上,國民黨不斷地抓壯丁,不愿當(dāng)兵離開家鄉(xiāng)的青牛,也進了民團。很快,他的民團發(fā)展到兩百人,個個荷槍實彈,開始進行正規(guī)訓(xùn)練,慢慢變成具有戰(zhàn)斗力的民團。李成懷畢竟是窮苦人出身,在家鄉(xiāng)很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沒有什么民憤。
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老蔣立即將他收編為“忠義救國軍”,一夜之間,變成正規(guī)部隊。武漢淪陷,李成懷沒有正面抗日,也沒有投靠日本軍做漢奸??箲?zhàn)結(jié)束,老蔣將李成懷部隊改編成湖北剿共“總司令”,隊伍發(fā)展到千多人,一色美式裝備。
劉鄧大軍挺進大別山,李成懷帶隊國民黨部隊上大山(現(xiàn)在叫成懷山),依仗自己人多,裝備精良,不論解放軍怎么勸說,他都拒不投降。經(jīng)過幾天時間的激戰(zhàn),解放軍,最后徹底干凈地消滅李成懷部隊。
李成懷有很個老實的孫子,叫李綸昌,當(dāng)時有二十六七歲。他沒有進民團,也沒有當(dāng)兵,很安分守己地在家種田種地,似乎與李成懷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得知李成懷全軍覆沒地消息,立即跑到山廟里,很快就找到了金鴨子。當(dāng)他找到金鴨子的時候,根本不是傳說中的神奇金鴨子,只是用純黃金打造的一件工藝品而已。李綸昌知道價值不扉,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埋在地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解放后,他家雖然不是很富裕,還是劃歸地主成分,時常拖到臺上批斗。村中人都猜測:金鴨子一定在他手中。于是,一些有頭有臉的村鄉(xiāng)領(lǐng)導(dǎo),私下偷偷的恐嚇李綸昌,只要交出金鴨子,可以保他不挨批斗之苦。李綸昌說:“金鴨子只是個傳說,我沒有看見過是什么樣子,更不知道金鴨子在那里?!必澬牡娜擞煤芏喾椒ǘ紱]有弄到手。
文革期間,李綸昌經(jīng)常和其他地主們一樣,戴著高帽子,面前掛著牌子到處游斗,受盡不少苦。紅衛(wèi)兵頭目知道他家金鴨子的事,也私底下找李綸昌威逼利誘,“只要你把金鴨子交給我,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敢批斗你,你們?nèi)胰硕计桨矡o事。你要是不交出來,我們要批倒批臭你們?nèi)遥谀銈兩砩显偬ど弦恢荒_,叫你們永世不得翻身?!崩罹]昌說:“這都些是無中生有地事,世上怎么會真有下金蛋的金鴨子呢?這些都是別人胡猜亂想的事情。假如真的有金鴨子,我們現(xiàn)在一家人生不如死的,還要它干嘛?”后來,再沒有人打聽金鴨子的事,他兒子叫李樹生,結(jié)婚成家了。等有了孫子,李綸昌卻病死了,后來就更沒有人問這金鴨子的事。
八十年代,地富反壞右帽子去掉了,人人都要發(fā)家致富,很多人都有了錢。李樹生一家人沒有什么手藝,光靠原始性的刀耕火種,貧富和別人有了很大的距離,真是捧著金碗討飯吃。九十年代初,有很多人倒賣古董、金銀、光洋、玉器。也有不少小販子,上門收購古式家具、雕花什么的,很多人連家神菩薩都賣了。到李樹生家里來求購金鴨子的人,天天都有。李樹生知道他們出不起價錢,不敢走私出售,賣給國家又怕沒收掉。這個金鴨子,別說它的文物價值,就是當(dāng)作金子買出去,也足讓李樹生一家人舊貌變新顏的。李樹生顧慮重重,始終沒有向外人透露半點金鴨子的事。
一天中午,李樹生恰好一個人在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李樹生不認識這個人,來人和他套近乎、扯閑談,不停的給李樹生篩煙。好久才對李樹生說:“把你家的金鴨子給我吧?!崩顦渖恿耍s緊拿起鋤頭,跑到屋后山上,很快就挖出金鴨子,笑瞇瞇的交給陌生人。陌生人接過金鴨子,連謝謝都沒有說,不慌不忙的走了。
過了一個鐘的時間,李樹生的老婆回來。見老公癡癡的傻坐在門外,和他大聲說起話來,這時候李樹生拍著大腿說:“上當(dāng)了,我上當(dāng)了?!庇谑?,將前后經(jīng)過說了一遍,夫妻二人朝陌生人走的方向追了很久,就是不見陌生人的蹤影。原來,陌生人在煙里放了迷藥,迷藥起了作用,被迷的人任意讓人擺布,李樹生不光是給陌生人一個金鴨子,還把家里僅有的幾百塊錢也給了陌生人。夫妻二人抱著大哭。
2014年10月25日記錄整理
講述:李綸飛 51歲 漢族 沒有文化 湖北孝感人 現(xiàn)在威盈盛包裝有限公司撿紙
地點:中山坦洲
流傳:湖北孝感部分地方
2015年6月10日再整理于中山坦洲
2015年10月3日于珠海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one124.com/subject/39330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