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文化我生命的故事敘事之九第二個母親
徐托柱
母親給了我肉體,也教會了我做人的理。
所以,面對苦難,我從未畏懼。
它是上天賜予我的第二個母親。它熔煉我的身心,讓我脫胎換骨,拋去生命的骯臟,升華我靈魂的純粹。
我感謝我生命中每一個人的相逢,每一次故事的發(fā)生。(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母親說,我的命硬。
是的,我被水淹過,被土埋過,被車砸過,也曾被疾病折磨得奄奄一息。
母親說,人活著就是遭罪還債。
我欠了誰的債了?我一個幾歲孩子的腳指,能沾得上幾塊黃土?我不解地問。
母親說,這輩子不管上輩子的事,那怎么行?生生世世的債,老天爺可記得清。
我實在想象不出那些深埋的時光,留給了今生多少的苦難?
我七歲上學(xué)。個兒矮,嘴結(jié)巴,常挨同學(xué)欺負(fù),姓李的班主任不得不讓我退了班。
父親從不容我辯解。
他說,我就不信,誰白不夜的就欺負(fù)你,你肯定無故生非?
父親是孤兒,曾飽嘗了世間更多的苦難。當(dāng)年他15歲拿起獵槍,打日本鬼子的時候,表現(xiàn)了一個黃土人的英雄模樣。后來鄉(xiāng)親刮目相看。
每當(dāng)我臉出現(xiàn)破傷,回家首先必挨父親一頓巴掌。有時晚上我只好躲在燈影里吃飯。
我無從計較,老天爺看得清。
我上二年級,班主任姓賈。我平時沉默寡言,她講課我認(rèn)真學(xué)習(xí)。一次自習(xí)課,班長帶頭嬉笑,說出了她對象的名字。
她知道了,卻逼問我誰說的?
我說不知道。
她拿起一根蓖麻秸稈就打我腦袋。讓你嘴硬,讓你嘴硬。
我沒有哭,老天爺知道我。
1976年打到了“四人幫”,我上四年級。學(xué)校組織各年級考試,對前三名發(fā)獎勵。我考了全班的第二名。因為同班的村支書的女兒舉報了我“偷油”。卻被姓郭的班主任“民主”地選下去。
我沒有怨恨,老天爺清楚我。
我上五年級,教我語文的教員姓趙。那一年我哥哥在機井隊上班。打井隊隊員的住處和她家是鄰居。有一天,她上課突然叫我回答問題。我答對了,就自動坐下。
她上來就說,誰讓你坐下的。
我說,我回答完了。
她說,我讓你老婆子嘴,老婆子嘴。隨后把教鞭象雨點打在我的身上。打折了,還不夠解氣,又用板擦打我后背。
我沒有反抗,老天爺稱量我。
后來她說機井隊的隊員聽了她的“新房”。說有我哥哥的股。其實哥哥和嫂子去走親了。
我半個月沒脫衣裳。當(dāng)父親發(fā)現(xiàn)我淤青的脊背,衣服和肉都粘連了。
剛強的父親什么也沒有說。因為孩子還得跟著人家上學(xué)呢?!
老天爺啊,你為什么要打造我的品格,卻給我降臨不該承受的痛苦呢?
1979年,我小學(xué)畢業(yè),去屯里中學(xué)讀書,中考我考上了一所師范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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