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散文:我的茵納斯湖利島2

小街四周,當時是片片農田,種滿各種莊稼。我們爭論到夜深,總由哲學家提議:出去走走。于是,一群思想亢奮而肚子咕嘟的年輕人,便消悄無聲息的潛向不遠的農田。
只要馬上煮沸能吃的莊稼,立馬折下背回小屋,點起煤油爐煮沸下肚。
次數多了,便被守夜的農民兄弟守株待兔。
一次,我們剛潛到田邊,忽地到處敲羅打鼓,一片“捉到,捉到”的喊聲。我們頓作鳥獸散。我和哲學家氣喘噓噓地順著一條小胡同跑向小屋。
前面突現(xiàn)火把,幾個農民兄弟迎面跑來,嚇得我倆趕快將身貼在墻角,一動不動。農民兄弟吼叫著貼身跑過,沒發(fā)現(xiàn)我們。(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我擦擦額角的冷汗,正要拉著哲學家離開,一看,這小子正貼在墻頭透著微光的窗口上,一動不動呢。
“走吧”“噓,走什么走?快看快看?!闭軐W家小聲的回答,朝里努努嘴。
我湊近一看,血涌上額頭。
朦朧的燈光下,一對年輕夫婦正在激蕩的戰(zhàn)斗,居然忘了拉攏窗簾。聽著那聲聲喘息,看著那雪白扭動的肉體,我倆都忘記了此時置身于室外零下1、2度的冬夜……
幾天后,哲學家神魂顛倒的拿來本薄薄的手抄本,挺神秘的揣給我:“看完后馬上還我”。
手抄本上,幾個潦草的字體寫著《少女之心?曼娜回憶錄》。很快,手抄本在我們這群文學青年傳遍……后來才聽說,這是本著名的黃色手抄,當局正熱火朝天地到處追查打擊哩!
那是些多么令人難忘混沌初開的日子??!
外面,寒風呼嘯,烈日凌空,一群年輕而赤貧的青年,因為理想而聚在一起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入夜,幾個死黨關上屋門,蒙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的收聽《美國之音》、BBC、港臺廣播、《教會電臺》、《紅衛(wèi)兵電臺》、《紅軍電臺》……
而每當大風刮來,大雨灑來,小屋頂便被撳開大或小的洞口,風啊雨哪便慷慨地向里灌輸。
唉,我的上帝,任是再崇高的文學再偉大的思想,也抵擋不了風雨的侵襲啊,我們便哈哈一笑,伸出指頭相互猜拳,輸者便頂風冒雨上屋頂修整,任屋里的同伴在下面指手畫腳……
更有小屋里人與鼠相安的樂趣。
那鼠,小小的肥肥的,一雙圓而尖的鼠耳頻頻閃動。
大約是聽慣了我們這群人的爭論或見慣了我們這群人的相貌,一點也不怕人。常常是我們爭論我們的,它們干它們的。
或跳上小木桌啃得蟋蟋蟀蟀,或奔跑于床榻邊發(fā)出哼哼哧哧,時時竟人聲鼠聲齊響,人鼠共長屋一色……
更有我們爭談至夜深人靜時,猛然回頭,迎上鼠們閃爍的鼠眼,猛吃一驚,進而莞爾一笑,揮揮手趕跑鼠們。
想起辛稼軒在其《清平樂》中“繞床饑鼠,蝙蝠翻燈舞?!钡囊髋?,不覺搖頭……至今想起仍歷歷在目,淚花盈眶,不能自禁!
首發(fā)散文網:http://www.one124.com/subject/3962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