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之春
在草長鶯飛二月天的時候,身處北方的太原還絲毫感受不出任何春的信息,仍時不時的上演“風(fēng)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的壯麗景觀,這時人們感慨的是料峭的春寒。然而也許一切都已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悄然萌動。突然有一天,不經(jīng)意的一瞥,頭頂?shù)牧鴺渲l已曼妙了,不再是一彎即折,變得柔軟靈動了起來。進入農(nóng)歷三月上旬,北方的春才姍姍而來,陽光地里的草露出了頭,先是點點星星的,接著便勢不可擋的勃發(fā),就是幾天的功夫,就長了兩三寸。最先出芽的柳樹,枝上冒出的嫩葉只有黃豆瓣大,努足了勁,仿佛壓抑了一冬的豪情壯志已在這一刻釋懷了,不再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再有所顧忌、不再藏頭縮腳。新生的力量新鮮而新奇!
每次路過漪汾橋,在橋面上不光能看到有時一平如鏡,有時波濤起伏,有時動若絲錦的水面,更能遠眺河岸兩端的樹。剛發(fā)芽時,在遠處看還感受不到這些樹群妙處,和冬天時沒什么兩樣。過上一星期就不同了,樹芽很快就大了、多了、密了,形成了規(guī)模。這時再從橋上望去,樹頂都好像是籠著朦朦朧朧的紗:說紗,想著只能是堆砌或遮蓋,不很均勻,所以不確切。說稠,也是只能纏繞或包裹,顯得僵硬不柔和,也不形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形容眼里的這番景致,突然想到了棉花糖,就是那種輕柔、均勻、透亮、夢幻、磨砂般的效果。而且顏色綠的很淺,就是三原色黃色中剛調(diào)入一丁點兒的藍,淺的是那么可愛,淺的直教人心生憐惜。這些樹就是些碩大的棉花棒棒糖,只有風(fēng)吹過來,走近前才看到它們搖曳的身姿,沙沙作響,那感覺真是美妙極了。我喜歡每次過橋時,乘著滿面的清風(fēng),望著河岸上的幽草大樹,再配一河的碧水藍天,享受這短暫的心曠神怡。
很多年都沒有這么細致的體會早春時節(jié)的動人之處,以至感慨萬千,提筆一抒,聊以自慰。
2012年4月6日晚十時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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