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相思兩處涼
你不知道,世上所有的雨水,都與我思念與內(nèi)疚的淚水有關(guān)。
文/幾墨
【一】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讀大二時會再遇到徐琳琳。
那天我和男朋友萬勉一塊去圖書館自習(xí),兩個人挑好書剛坐下,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停到了我面前。我抬頭,看到了闊別多年的徐琳琳。
“于同學(xué),好久不見啊?!比缓笏ゎ^看到了坐在我左邊的萬勉。(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男朋友挺帥的嘛,呵呵。”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真的一點(diǎn)都不討厭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雖然曾經(jīng)想過把她千刀萬剮。
我剛說完謝謝,她突然趴到我右耳邊說:“別忘了,你和杜牧白就是在圖書館認(rèn)識的……”
她看著我臉上突變的表情,笑著離去。
那一刻,感覺有陣凜冽的風(fēng)從身旁呼嘯而過,身體內(nèi)所有翻騰的血液幾乎要爆炸。
萬勉看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拍拍我的肩膀說:“不舒服的話,就去門口透透氣吧?!?/p>
他是懂我的,如此大度、體貼,可我在站起的那一瞬間還是為另一男孩子濕了眼。
有些事你把它埋在心底深處,不去碰觸不去回憶它看似平靜,但如果有人提及一點(diǎn),曾經(jīng)所有的傷痛便會連根拔起。我怎么會忘記,怎么會忘記,三年前我和杜牧白就是在圖書館認(rèn)識的。
高二下學(xué)期第一次模擬考試,以往都是在年級前十徘徊的我由于發(fā)揮超常,很不幸的,考了年級第一。
就是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走進(jìn)學(xué)校的圖書室,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看到了沒這個女生就是這次考試的第一名?!?/p>
“還挺漂亮的嘛。”
“什么呀,人可不怎么樣?!?/p>
“怎么?”
“每天放學(xué)都有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來接她……”
“哎呦,好學(xué)生也……”
我記得,第一次聽到這種不堪入耳的話時,我拿起課桌上那本最厚的《音樂鑒賞》課本甩了她的臉??墒呛髞頋u漸的明白,你可以堵住一個人的嘴,可是堵不了所有人的嘴。所以到現(xiàn)在聽習(xí)慣了,也變得不痛不癢。
我沒有找到想要的書,管理員說。剛剛被人借走。
在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穿白襯衫的男生把書遞到我眼前。
我接過書,丟下一句謝謝,揚(yáng)長而去。甚至,沒仔細(xì)看他長什么樣。
在場所有人看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又是一陣騷動。
【二】
我從回憶中抽回思緒,看見徐琳琳果然在圖書館門口等著我。
我走到她面前說:“沒想到你和我斗了那么多年,還斗出那么多默契來?!?/p>
我們并肩走在校園內(nèi),不知道的肯定認(rèn)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可是,我們永遠(yuǎn)不可能是朋友。如果沒有杜牧白,也許會是呢!”提到牧白,她的聲音明顯小聲許多。她接著說: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說話,我還差點(diǎn)打了你巴掌。”徐琳琳多少有些得意,因?yàn)?a target="_blank">以前都是她欺負(fù)我。
“恩,就是我和牧白認(rèn)識那天?!?/p>
我又回想起三年前。
那天走出圖書室時已經(jīng)放學(xué),和往常一樣,我走進(jìn)學(xué)校對面的奶茶店。他下班比我們學(xué)校放學(xué)晚半個小時,我總要在這兒等會。
要了一杯綠茶果奶,剛坐下一陣尖銳的女聲從頭頂傳來。
“于念棠,你真不要臉!”緊接著來的還有她的纖纖玉手。
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把手及時的抓住了要落在我臉上的巴掌。
“徐琳琳,你太囂張了!”是剛才把書讓給我的男生,我頓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的劉海有些長,又低著頭,我沒看清楚他的臉。
女生有些不知所措,“杜牧白……”
杜牧白?就是以前一直保持年級第一也就是這次的年級第二的杜牧白?
經(jīng)常聽見身邊的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而當(dāng)個被看做最標(biāo)準(zhǔn)男友的人站到我面前,我居然還不認(rèn)識他。
“還不走?!蔽业谝淮胃杏X到,居然有人可以把三個字說得這么冷冽,總是有些讓人不可抗拒的感覺。
那個叫徐琳琳的瞪了我一眼,離開奶茶店,甚是狼狽。
我攏了一下頭發(fā),坐好,指尖輕敲著玻璃杯,發(fā)出很悅耳的聲響。
“我是應(yīng)該謝謝你把書讓給我了?還是應(yīng)該怪你給我惹了那么大的一個麻煩呢?”
他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戴上耳機(jī),很長時間才說:
“你覺得呢?”
那時正放著路綺歐的《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你》,聲音溫柔,時光流淌,一切猶如靜謐的夢境。有一刻,突然感覺春暖花開的味道。
我覺得,你是那億萬之一的可能中,剛好碰上的意外。
看吧,我們就這么認(rèn)識了,沒有鳥語花香,沒有大雪紛飛,沒有陰差陽錯。甚至,還帶著點(diǎn)小小的沖突。
【三】
徐琳琳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和我作對的。每次在校園不期而遇,她總是要羞辱我一番,因?yàn)槎拍涟讓ξ液谩?/p>
我不知道杜牧白是不是故意的。在相識后的每一天,放學(xué)后我總會在奶茶店看見他。
他一般都要一杯咖啡,而且從來不加糖。更讓讓人不解的是,在那舒服地坐著,要么聽歌,要么看偵探小說。他都不學(xué)習(xí)么?真不知道他以前的成績是不是抄來的。
杜牧白每天都會在我付賬前把他的錢付了,當(dāng)然還有我的那一份。
他的解釋是,這是給我惹麻煩的補(bǔ)償。
我才不稀罕什么補(bǔ)償,這只會讓喜歡他的徐琳琳更加和我勢不兩立。
誰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天底下哪有掉餡餅的好事。想著想著,本來在書本上的視線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到他臉上。
說實(shí)話,他長得的確特別禍害女生,尤其是睫毛。男生的睫毛怎么可以那么好看!很多年以后一個朋友對我說過,每個男生的睫毛都是一個天使的翅膀,它等著命中注定的女孩帶著它飛翔。
“再看就要收錢了!”他突然睜開眼,眉間全是笑意。
“誰看你了,自戀吧?!蔽亿s忙扭過頭,玻璃窗上倒映女生青春的臉,分外的紅。
第一次,有些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看著窗外車水馬龍,人們腳步匆匆,“下雨了呀?!?/p>
我走到奶茶店門口,有些焦急,他怎么還沒來接我?
杜牧白這時就在我左邊,雨越下越大,世界仿佛成了一片汪洋,川流不息。
他把傘仍到我懷里,丟下一句“別感冒了?!睕_進(jìn)一片看不清的世界中。
他難道不知道有人來接我么?想喊住他,才發(fā)現(xiàn)少年的身影早已淹沒在雨中,不見了蹤跡。
那一刻,我聽到內(nèi)心深處有什么破土而出的聲音。一陣隱隱的疼痛瞬間漫布全身,原來心疼人是這樣子的。
當(dāng)晚,幾乎一夜無眠,天快亮?xí)r好不容易睡著,只覺得夢里有個穿白襯衫的少年在雨中朝著我微笑,瞬間心暖傾城,光年為他黯淡。
醒來后,我知道我完了!
魂不守舍了一天后,放了學(xué)立刻跑到奶茶店。
他看到我跑得急急忙忙的樣子,笑出聲:“是不是怕我跑了啊?!?/p>
我嘴硬:“才不是,來還傘而已?!蔽野褌闳拥阶雷由?,不再看他。
“我把傘都借給你了,自己挨淋,是不是該有些報答啊?!?/p>
“你想要什么報答?”
他假裝沉思了一會,鎮(zhèn)定自若地說:“那做這把傘的女主人,可好?”
三月的風(fēng)已經(jīng)很暖,慵懶的陽光卻讓人有種落淚的感覺。
我同樣鎮(zhèn)定自若地回答,好。
雨過天晴的街道,有泥土的清香,有空氣的清新,還有兩個年輕人互相的珍惜。
在所人激烈地猜測我和杜牧白關(guān)系時,我們手牽手的站在人前。不高調(diào),也不低調(diào),但已足夠有殺傷力。
緣分就是這樣,有些人,一輩子的時間也走不到一起,而有些人,幸福往往來得措手不及。
【四】
我和徐琳琳整個“敘舊”過程兩個人都很平靜,但是兩個人同時都明白,對方再努力壓抑著些什么不讓它爆發(fā)。
聊了好久,大都是往事重提,但有一段彼此都沒提起。快天黑時,各自回離。我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看見徐琳琳的白色連衣裙在黃昏下努力搖擺,本自年輕的身軀我卻看到了蒼老的意味。
我還能清楚地回想起三年前徐琳琳找我那天,她穿得就是一件短袖連衣裙。
初夏隨著知了的叫聲如期而至,教學(xué)樓大片土地掩埋在綠楊陰里。即使吹一陣風(fēng),仍然是非常悶熱,可能快下雨了吧。
走出辦公室耳邊還回響著班主任重復(fù)了n遍的那句“你從年級第一退步到年級三十十名這是什么概念啊,你知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概念。我只知道,現(xiàn)在的我很快樂。
跟杜牧白在一起真的很幸福。那種因?yàn)橐痪湓挕⒁粋€眼神就無比滿足的甜蜜,那種因?yàn)橐豢滩灰娋退寄畛蔀?zāi)的感覺,老師又怎么會懂?就像現(xiàn)在,我要立刻去找他,訴說心里的委屈與壓力。
走到樓梯拐角處卻看見了讓我我不想看見的人。剛要繞道,她卻叫住我。
“于念棠,我有話對你說?!?/p>
我不理她,繼續(xù)向前走。
“關(guān)于杜牧白的!”
我轉(zhuǎn)過身,假裝不在意地說:“徐琳琳,你到底想說什么!”
“聽說這次考試你退步了很多名哦?當(dāng)然,我不是來嘲笑你的……”
我已經(jīng)有些耐不住性子。她看我要走趕忙說:
“知道杜牧白為什么跟你交往么?你以為他愛你啊,他不過是為了讓你分心,為了年級第一的位置罷了……”
“……很多同學(xué)都知道,只是你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彼a(bǔ)充道。
我原本不相信徐琳琳的話,可是看著她不像撒謊的樣子又仔細(xì)想想這段日子以來自己成績的退步,第一次那顆年輕戀愛的心開始搖擺起來。
突然的心慌讓我有點(diǎn)顫抖,去找杜牧白的腳步不免的放慢,小心翼翼地仿佛將我凌遲。
杜牧白班的門是掩著的,但是我知道他在里面。就在我準(zhǔn)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聽到里面的談話,立刻停下動作。
“牧白,你還沒跟那個于念棠分手啊?”是牧白最好的朋友阿佑。
杜牧白沒有回答。
“你不知道那些關(guān)于她的傳言有多難聽……你也知道,每天都有個男人來接她?!?/p>
我推門而入,無視滿臉尷尬的阿佑,輕輕開口;
“牧白,放學(xué)有一會了,走么?”只要他告訴我,那些傳言都是假的,我還會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不管流言飛語,只在乎細(xì)水長流。
“你先走吧?!蓖A藥酌腌娪终f“我有些事要處理?!毙牟辉谘杀凰陲椀貌恢圹E。
“杜牧白,我再問你一次,走么?”這些,早已經(jīng)超出我自尊所承受的范圍。
“你先走……”
還沒等他說完,我轉(zhuǎn)過身把那八個字說得很緩慢。
我說,杜牧白我們完蛋了!
看吧,因?yàn)槲覀兡贻p總是自尊過滿、姿態(tài)高傲,以為活在世界上便要唯我獨(dú)尊了??涩F(xiàn)實(shí)哪有那么逆來順受,所以童話改變一點(diǎn),我們就要山崩地裂。
離開教室的時候,一顆淚落下,滾燙滾燙的。
沒多久,感覺他追出來,兩個人跑著下樓的聲音震得整個教學(xué)樓搖搖晃晃。
【五】
我突然想起和徐琳琳聊了這么久,竟然把萬勉忘了!趕忙撥通了他的電話,我說對不起對不起,他說,傻瓜,說什么對不起,我給你買了晚餐……
剛掛了電話,我便收到徐琳琳發(fā)來的短信。她說:于念棠,你真沒良心,你怎么可以找男朋友呢!你忘了杜牧白是因你而死嗎!
是啊,杜牧白已經(jīng)死了,是我害死的他!那段我跳逼的回憶還是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痛苦瞬間將我淹沒。
杜牧白還是追上了我,為了不讓老師看見,他把我拉到了教學(xué)樓后面空曠的土地上。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
“放開我!”我開始像個潑婦一樣不停地捶打他。
杜牧白不管我的反抗,抱住我,瘋狂地吻。
想起徐琳琳的話,想起他剛才的冷漠,胃里一陣翻滾的惡心讓我使出最大的力氣一把推開他。
“杜牧白,你真讓我惡心?!?/p>
“你今天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我從來沒看到過如此駭人的杜牧白,與以前的溫柔,判若兩人。
“那些傳言,那些傳言,你怎么解釋?”
雨水太大,我必須扯著嗓子喊,免得聲音被淹沒。
“于念棠,你敢跟我提傳言。你的傳言呢,你給我解釋過么?那個男人怎么回事?”
“啪!”
即使雨聲很大,但我甩過去的巴掌仍然格外的響。
本來,我還覺得杜牧白和別人不一樣,他從來不因?yàn)槟切┎豢叭攵脑拞栁沂裁?。但是,現(xiàn)在才知道,他和別人一樣,一樣侮辱了我。
曾經(jīng)的童話,是安徒生還未編制的夢。那些曾說過的轟轟烈烈、海枯石爛在現(xiàn)實(shí)與世俗面前總是那么的不堪一擊,搖搖欲墜。
突然而來的絕望與無力幾乎將我吞噬,我轉(zhuǎn)身,瘋狂地跑。
任他在我身后如何呼喊。
穿過馬路,他的車就在奶茶店門口。
我跳上車,還好外面下著雨,臉上的淚水可以解釋為被淋的。
“快開車?!蔽覜]有了一絲力氣。
“和男朋友吵架了?叔叔早就告訴過你不要談戀愛,偏偏不聽。這次退步那么多,回家怎么向你爸媽交待。”
我不語。
在叔叔發(fā)動引擎的時候,突然不知所以的一陣窒息。我終究是沒有在意,閉上眼,淚流不止。
回到家,還沒等到被爸媽教訓(xùn),因?yàn)榱苡?,突然病倒了。這一病,來得快,高燒不退。
再加上杜牧白帶給我的傷痛,半夜總會不安地驚醒,仿佛發(fā)生了什么事。
自己也會反思,是不是因?yàn)槲覀兲贻p了,心的承受能力還不強(qiáng),一點(diǎn)小事總會引起狂風(fēng)暴雨。
再回學(xué)校,已經(jīng)是幾天之后。
當(dāng)所有人看到我后,要不繞道而走,要么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感覺更加的不安。
回到教室不到三分鐘,阿佑踢門而入,眼神想要?dú)⒘宋乙话恪?/p>
“賤人,都是你害死了他。”
來不及思考,我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你…你說什么?”
“如果他不是跑著去追你,他怎么會死!啊,怎么會!”
我不知道的事是,那天我打了杜牧白一巴掌跑開后,他也覺得自己說的太重,追著我出了校門,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卡車,把他撞得好高好高,在空中三秒,他看到我上了車離開,然后墮下,當(dāng)場死亡。
只感覺周圍再也沒有一點(diǎn)聲響,世界開始天翻地覆。
我忘了老師是怎樣拉走失去好朋友心痛的阿佑。
我更忘了,自己是,自己是如何行尸走肉的活到今天。
【六】
今年暑假,我去了杜牧白的墓地。這是牧白過世多年后,我第一次來。
去牧白墓地的路上開始下起雨,不似以前那么大,反而是細(xì)綢的小雨,一點(diǎn)一點(diǎn),多添幾分哀怨與纏綿。
牧白,我來看你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兒,以前總是逃避,我不相信本來好好的牧白怎么會死呢?他怎么舍得我一個人孤獨(dú)地活著呢?我們還沒有把誤會解開,還沒有給彼此一個機(jī)會。他怎么就走了呢,肯定是為了懲罰我,在一個地方躲著看著我心急的樣子對不對?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無窮盡的黑暗與孤獨(dú),我知道,牧白真的離開了。夢里總是我跑走時,他在我身后的歇里斯底,我自知罪虐深重。
在離他墓碑不遠(yuǎn)處,我看到一個女子在他墳前似乎在訴說這什么。
“杜牧白,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挑撥離間,你們就不會吵架了,是不是你就不會出事了……”
是我最不想看見的人,徐琳琳。
她察覺到身后有人,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到我后驚慌失措。然后乞求我的原諒。
我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只說了一個字?!皾L?!?/p>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這么多年來讓你一個人背負(fù)著內(nèi)疚與自責(zé)。但是你知道嗎,我比你更難過。我那么愛他,那么愛……”
“其實(shí),從很久以前我就不恨你了。”我慢慢地說,“我知道愛一個人總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與被逼無奈,我不恨你,不恨,你走吧。”
她匆匆離開,沒有打傘,步履蹣跚。
我輕輕走到墳前,生怕驚醒這個煙雨繚繞的夢境。
顧不上地上的雨水,癱坐在那兒,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輕輕用指尖摩挲著墓碑上的字跡,一筆一筆,心卻狠狠地抽搐著。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你沒有追過去,或者我根本沒跑開,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是不是你就不會長眠地下,我就不會這般死不如死了?
看著照片上年輕的臉,似乎還能聽到你說:
“那做這把傘的女主人,可好?”
好啊。
可是,傘的女主人就在這兒,傘的男主人跑哪兒去了?
那天徐琳琳問我怎么可以那么沒良心,怎么可以找男朋友。只是,杜牧白你不知道,他笑起來的樣子和你有多像!
我是很久之后才明白,相愛之人,互不信任,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錯過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是怎樣的一個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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