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的感情——在額木爾河邊：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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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沿荒涼的河流旅行

河流里深埋藏著我的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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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額木爾河上(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看寂靜白樺林的時(shí)光

尋找千年炊煙裊裊的去向

頭腦像上午的林木，充滿了哲學(xué)

充滿了沉思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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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莊嚴(yán)的祖國(guó),晴朗的湖泊

和深秋紫褚色的沼澤地

那時(shí)候你來(lái)到我身邊

瞬間我將交出全部深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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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沿荒涼的河流旅行

只有在這里，我才能深情呼吸

（注：額木爾河，位于黑龍江大興安嶺山中，中俄邊境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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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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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起樺皮，還要分外小心

因?yàn)樵趯ふ覛v史

猿人今在哪里過(guò)夜？

蝙蝠飛來(lái)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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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gè)古猿夢(mèng)見將來(lái)

他一定是個(gè)哲學(xué)家

可是他們的夢(mèng)都很短

利箭和巒霧就從谷底

飄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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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yáng)西下，我們也在眺望

原始沒有美學(xué)但美卻在吸引原始

在這個(gè)洞口觀夕陽(yáng)的

永遠(yuǎn)是詩(shī)人

雖然他們還沒學(xué)會(huì)贊美

也沒學(xué)會(huì)向自然炫耀什么

（注：嘎仙洞，為鮮卑文化遺址，位于內(nèi)蒙阿里河鄂倫春自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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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岳之秋，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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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一輛馬車

一天車費(fèi)20元

趕車的老板問：去哪兒

我說(shuō)：你就往葡萄園的方向吧

或者，信馬由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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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山

一縷藍(lán)煙

近處，農(nóng)人在收割

掘出一堆堆地瓜，掰下一堆堆玉米

糧食，到處在笑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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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還有這樣富足的地方嗎？

果農(nóng)說(shuō)：葡萄三角錢一斤

你若要一園的葡萄就全賣你了

天，一園的葡萄數(shù)十萬(wàn)斤

富庶蓋世的遼東半島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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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快樂是小馬的詼詼

我的快樂是休暇的一醉

秋空萬(wàn)里

一行旅雁匆匆向南泅渡

（注：熊岳，位于遼東半島遼寧省境內(nèi)，盛產(chǎn)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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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山: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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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忽想到阿爾山看看

火車穿千山卷萬(wàn)嶺

阿爾山在白城草原之北在烏蘭浩特之北

中蒙邊境

白樺林 、青楊林、榛樹林、混生林……

織成一道旅途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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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山快到了，武警來(lái)查驗(yàn)《邊防證》

邊防證 ？ 我只是來(lái)玩玩啊

年輕的武警幾乎看不見地微笑了一下

放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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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濯溫泉5元

卻扎破了腳

綿綿淫雨從正北向南橫貫過(guò)蒙、吉、遼三省

肅殺的冬天正由蒙古高原凱旋歸來(lái)

我喜歡阿爾山，這名字

奇妙，遙遠(yuǎn)，遍布氤氳

連同記憶我從這兒只帶走

兩袋“蒙古奶茶粉”。

（注：阿爾山，位于內(nèi)蒙古東北部，與吉林省交界處，為溫泉療養(yǎng)勝地，從前需辦《邊防證》，后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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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江，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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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瀟瀟

又斜飛

我站在長(zhǎng)江南岸的賓館窗口

卻看到一派

北國(guó)風(fē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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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次櫛比

一條灰茫茫古香古色的小街

演繹著歷史

許多班駁的往事，人們都忘了，而建筑們

卻記得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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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春，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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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紛紛落落的下

描繪出一幅冬天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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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住房

我的小房子像冬天的宮殿

像神話

但我不能回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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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幾十年的時(shí)間可以浪費(fèi)

日子又艱苦，又快樂

綠色的小籬笆還在白雪里飛快地生長(zhǎng)！……

（注：往昔東北長(zhǎng)春市有許多綠籬笆，為日據(jù)時(shí)代建筑周邊遺留，進(jìn)入20世紀(jì)70年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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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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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城比我想的大了點(diǎn)

我喜歡暗綠的清真古寺

男人的尖頂小花帽

路邊成筐賣的烤囊

和售賣巨大石榴的一條街

還有制作呢帽、皮帽的能工巧匠店

甚至載歌載舞的異域乞丐

還有街樹，一些小城的風(fēng)味，安詳

如果早來(lái)20年可能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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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想起1993年去喀什

印象仿如昨天

才想到時(shí)光已流淌14年

深夜，俄式小客機(jī)盤旋上烏魯木齊上空

從看不見的天山頭頂飛過(guò)

也鳥兒般什么痕跡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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