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燈蕩影中的松江河
與幾個女人走在一起的時候,任何的詩人與哲學(xué)家都會感到羞愧。倉央嘉措說:“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閑事?!奔热贿@一切都是閑事,那么就要在閑之又閑中走上這么的一段路程?;蛟S是鬼使神差,抑或是我內(nèi)心無比的愛的渴望,讓我陪著四個女人踏上了走在松江河畔的行程。
傍晚時分,在東門的風(fēng)雨橋頭,餐館林立,我們隨便揀上一家,吃了一頓火鍋。至于菜的名字,我無法再憶起,只是店家生意火爆,這與菜的味道相關(guān)。雖然這些小餐館場面不大,但炒菜的手藝不錯,端上桌子的菜,焦香四溢,盛皿固然不美,可滋味之美,至今猶令人垂涎三尺。
走出餐館,街燈已是輝煌通明。從風(fēng)雨橋往世昌廣場走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在燈影斑駁的樹蔭下,老人,孩子,戀人,弟兄,三三兩兩,大聲說笑,或竊竊私語。在世昌廣場,各色人等在歡歌笑語,有跳舞的老人、青年人,有觀看的孩子、中年人,偌大的場地上,鼓聲震天,熱鬧非凡。從廣場往河邊去,是一個游樂園,孩子們在那里玩各種孩提的玩意兒。雖然這里是松桃最熱鬧的樂園,但我們還是沒有停留,我們向著彩虹橋走去。陪著四大美女,我不知該怎么說話了。因為向來我話語不多,而現(xiàn)在在這樣的一種場面上,我的確感到羞愧。她們也許看到了我的拘束,便盡量陪我多說話,然而這要說一些什么樣的話呢?我們也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對于女人們談?wù)摰脑掝},我不是杜郎,也不是柳生,因為這也不是我的揚州夢,我是實實在在地和她們走在了一起。多少年來,我一直也只是保羅、康德、柏拉圖和叔本華的同志,而今,我卻想擺脫他們,從新來到人世間,感受世人的繁花塵夢。
走上彩虹橋,觀望星月灣,這是松桃最最美麗的夜景。河水從上游奔瀉而來,在星月灣下形成一段緩流,星月灣的燈光全映在河水中,幻影蕩漾??粗@樣的景色久了,你會感到,這不是像在真實中,而是像活在水晶中一樣。對于這樣的美景,能有多少人站在橋上觀看呢?或許是習(xí)以為常了,人們也就忽視了??墒?,如果你能和一群美女這樣觀看著,你會怎么想?或許我會想起朱自清和俞平伯游覽秦淮河后,各自用相同的題目《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寫出的兩篇優(yōu)美的文章。這樣的景色,只能身在其中,慢慢地觀看,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美妙。如果你只是匆匆的一瞥,即使用相機(jī)把這夜景拍下來,那也只是瞬間的事情罷了。星月灣,燈光,月光,河里的影光,加上高樓頂上投射出的遠(yuǎn)光,它們交錯著,閃爍著,映襯著,蕩漾著,把你的眼光也投在其中,和它們糾纏著,你說不清這種崇高的美感,你此刻或許只感到和諧、輕松、愉快、神怡?;蛟S這也只有你和其中有審美感的人才會體會出來,因為走在前面的兩個美女卻在橋頭在說:“你們真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這有那么好看嗎?”這不管好看不好看的事,這是一種意境:幻燈蕩影中的松江河,我們這樣轉(zhuǎn)山轉(zhuǎn)水,不是為了修來世福分,只是想在途中與她相遇。既然相遇了,就要相愛,這樣在生命里才能不相欠。對于美景,為什么我們總是要走得那么快呢?
走進(jìn)松江園,不要去看那些花與樹,而要向下走去河邊的棧道上,看一看松江河的水,近距離地觸摸著這幻燈蕩影。走在水邊,燈光、月亮、花木、石山、棧道、美女,都映在水中,那么近,那么靜,這就是一種人生。人生原來也是一場鏡花水月。我希望這些不是空色,而是實景。這時,我盡量不去打量實景,而是打量著水中的美人。這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景呀!然而誰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今天我買了一個包?!庇谑撬齻兌紘@包打轉(zhuǎn)著,水中美麗的畫面頓時不見了,只見水面上空空如也,漩渦一個接著一個向腳下滾來,讓人有點害怕。水,在這一刻,流走了你的一生。跟在一群美女身后,我還能做什么,說什么?去問水吧!一江春水向東流,心頭的影事幻化重重,化作佳人的絕代顏容,恰似這東山山上的明月,輕輕地走出最高的那座山峰,多少往事都不堪回首明月中。
來到星月灣,回看彩虹橋,只見水上水下形成一個橢圓的彩色的心。這顆心是你我共同筑就的愛心,是在這樣的晴朗夜空里,裝載著我們眼里的清靜、純潔、樸素、愉快的心。站在橋上,這顆心你看不到,只有遠(yuǎn)離了,心和心才能彼此地牽掛、相連??粗@顆心,我本想不走了。難道我還要永無休止地漫游?其實,美麗的生活就在身邊,幸福就在眼前,就在身邊的一個美女中。曾經(jīng)我認(rèn)為,幸福的生活是這樣的:我可以凝視一口池塘,憑借其中的清澈和周圍的寧靜,欣賞一下自己的倒影;我也可以涉足江湖,中流泛舟,觀望明晦之間的風(fēng)云,領(lǐng)悟一下大自然與人生的變幻;我也可以在靜思中想象高原,自我凈化,自我升華。然而看了夜晚中的彩虹橋,我領(lǐng)悟到:幸福生活是兩顆心連在一起。我的心在水上承載風(fēng)雨,你的心在水下讓我休憩。(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七星廣場,靜得讓人不習(xí)慣。走累了,找一個地方坐下,吃上一點零食,這是女生們的習(xí)慣。可是,時間是不等人的,我們還來不及談心,就已經(jīng)夜深人靜了。在夜深人靜中,我希望舉杯邀飲:誰來跟我干杯?那時總是有一個人會說:我。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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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燈蕩影中的松江河的評論 (共 8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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