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嘉措
那一年 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轉(zhuǎn)山轉(zhuǎn)水轉(zhuǎn)佛塔啊 不為修來生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世》
我已開始迷失,幸福開始陣痛。時光開著自己的年輪,拉扯著一顆不安份的心。如果此時可以天荒地老,我想人們都可以立地成佛。
沉默是一堵厚實的圍墻,擋住了那些搖曳多姿的紅葉。我想要有一把古琴,彈奏出的音色,或許可以撐起一大片腐朽的艷陽。所有的花都在流浪,所有的風都在尋找。景色是如此的癡迷,永久的站在一個地方,戀著腳下那片沉默的土地。
能說的話都是詩,能唱的歌已成往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留下的幸福沾染了塵埃,年華已經(jīng)走了好遠好遠。就那么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的欲望,痛苦和快樂在這一刻淪落人間。
我捧著一首小詩,慢慢地走上了夢中的高原。拿起了前世觸摸過的轉(zhuǎn)經(jīng)筒,一路磕長頭向你覲見。白宮擁抱著紅墻,宮殿里,佛榻上,你已經(jīng)走了幾個世紀。
你可以在緩緩的流水中站立,也可以在高高的經(jīng)幡下悔悟。這一生,你的愛,你的情。你的愛情亦是歷史,而你的情愛才剛剛開始。
夢里各自成眠,醒來各自為詩。你已失去了一首詞,一首戀戀不舍的詞。流落的疊章,散亂的辭藻,需要的修飾都已失眠。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捧著一匹輕紗向你走來,請不要驚訝。也許你只是夢回了從前,也許,前世,你就是那個浣紗的女子。
信仰還是那么沉靜,在盛開罌粟的大地上,艱難平穩(wěn)地行走著。
我拾起你遺落的黃昏,站在星光下,看著你慢慢離世。像一朵花一樣死去,我說,我可以像一朵花一樣沉迷死亡。
愛情是從琴聲中走失的,而你在眼神中淪落。
如果可以,我想走近你的草原。只是在高高的經(jīng)幡下,替你數(shù)著那些祈福的瑪尼石。昨天,你在門前,懸掛了一世的記憶。留給我了一個世紀的向往,就是為了你那似有似無的愛情。我們都開始失去。
我想坐在你的身旁,就只是聽一宿梵唱。聞一聞那些驅(qū)魔辟邪的藏香。高原上,有人在說著,倉央嘉措。
年輪開始腐蝕,詩人逐漸被人銘記。
情愛中流落的情歌,從茫茫的雪山飛越千山萬水,人們用不同的語言流傳。倉央嘉措。
就為了那一宿梵唱,人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上,有誰真能觸摸你的溫暖呢?
詩人。
菩提中走來的詩人,在水中死去。
如果我與佛有緣,如果佛與我有緣。那我的愛情呢?終將讓他沉沉的死去,死在沉沉的信仰里。
高原上朝拜的人,寺廟中緘默神秘的喇嘛,有人在繪畫一幅唐卡。
轉(zhuǎn)山轉(zhuǎn)水的輪回,貼在了轉(zhuǎn)經(jīng)筒上的酥油,沉默地話,意識流傳。
人們開始傳唱,他們已經(jīng)傳唱已久。王朝已經(jīng)毀滅,你被王朝毀滅。愛情成就了你,你成就了詩歌。
蓮花在你面前開落,情色在你心里凋零。你犧牲了愛情,成就了你散布佛蔭的敵人。那一刻,其實,你已經(jīng)飛升成仙。
倉央嘉措。
高原上活著的倉央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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