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投稿,作者簡書投稿人
最近,有個微信公眾號向我約稿,我看了一下他們的約稿函,覺得他們對我們這些碼字的人要求還是蠻高的,從內(nèi)容到題目到字數(shù)都有明確要求,最重要的一點,還必須是原創(chuàng)首發(fā),從沒在網(wǎng)絡和其它紙媒發(fā)表過。
再往下看,他們能夠給予作者的所謂的稿費就是文章所收到的贊賞的一半,另一半被該平臺用作維護和發(fā)展經(jīng)費了。
我呸!
現(xiàn)在像這樣厚顏無恥的平臺竟然這么多,對不起,我從不向不付稿費的平臺投稿,你一分錢都不想付,我憑什么要把我嘔心瀝血寫出的稿子給你?
二
古人也有稿費,不過古人的稿費叫潤筆??磥恚瑢懳闹\生,古已有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潤筆”之說則起源于《隋書·鄭譯傳》。文中載:鄭譯夏爵沛國公,位上柱國,隋文帝令內(nèi)史李德林立作詔書。高穎戲謂曰:“筆干”。譯答曰:“出為方岳,杖策言歸,不得一錢,何以潤筆。”自此以后,“潤筆”便成為文人墨客指代稿酬的專有名詞。
歷史上高稿費為情書所有。漢武帝變心了,皇后陳阿嬌失寵,貶居長門宮,心情郁郁。一日,她聽說漢武帝喜歡司馬相如所作的賦,就托一心腹之人,攜黃金求助司馬相如,司馬揮毫落墨,著名的《長門賦》就誕生。漢武帝讀了很感動,想起當初金屋藏嬌的諾言,曾經(jīng)的溫暖如昨,心意回轉(zhuǎn)。一篇600字的文,百斤黃金絕對值——愛是無價的。
唐朝的書法家李邕很牛。據(jù)《新唐書·李邕傳》記載,李邕尤其擅長寫碑志頌詞,朝中的大臣,道觀的道士,寺廟的僧人,都拿著綾羅綢緞跑到他家請他寫文章,他家經(jīng)常門庭若市。所寫的碑文繞院,滿屋子都是綾羅,房梁上都是綢緞。時人曰:“賣文獲財者,未如李邕也?!奔?a target="_blank">文學大詩人杜甫暗羨,作詩贊曰:“干謁滿其門,碑版照四裔。豐屋珊瑚鉤,麒麟織成罽。紫騮隨剣幾,義取無虛歲”。
唐代以文字奇僻險奧而聞名天下的文學家皇甫湜,給時為宰相的裵度作《福先寺碑》。裵度很器重皇甫湜,便派人送去很多車馬彩綢,以作潤筆費。而比照時價,皇甫湜抱怨酬金太少,說:“碑文有三千字,每字應得優(yōu)等綢一匹,你們算算,為什么只賞這么多?”裵度聽到下人的轉(zhuǎn)告之后,笑著說::這個兄弟很自信.”又以絹九千匹派人送之。
明代唐伯虎還有他的朋友祝枝山,當有人來求字,先問對方“是見精神否?”精神即銀子也。有銀子便欣然捉筆,誠信交易,童叟無欺。到清代揚州八怪鄭板橋就明碼標價:“大幅五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條幅、對聯(lián)一兩;扇子、斗方五錢。凡送禮、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边@潤格交代非常清楚。近代章太炎給杜月笙做“壽序”,祝壽詞,索洋大洋三萬。柳亞子“不論中堂、立軸、屏條、橫披、冊頁、扇面,每件港幣百元,長卷另議。”
寫稿也是勞動,并且是十分復雜艱辛的腦力勞動,一篇文章的產(chǎn)生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樣垂手可得,而是要耗費作者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三
據(jù)說現(xiàn)在的微信公眾號數(shù)量都在2000萬以上,但真正具有原創(chuàng)能力的公眾號是鳳毛麟角,少得可憐。大多的公眾號都是別人勞動成果的搬運工,他們有的是用征稿這種方式利用有的作者虛榮心的巧取,有的是直接從其它地方粘貼復制文章過來的豪奪。他們就像奸商一樣進貨不給錢,想賺無本之利。
我身邊有一位愛好碼字的文友,由于他目前的水平還不高,向紙媒投稿發(fā)表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于是,他整天熱衷于向我開頭所說的那些微信公眾號投稿,偶爾發(fā)表,他就在朋友圈里拜托各位親朋好友轉(zhuǎn)發(fā),以增加文章的閱讀量,因為閱讀量只有超過500才會有十元的稿費,至于說后面的那些因閱讀量倍增而增加的錢數(shù)更像是癡人說夢,遙不可及。
因為這個平臺就這么大,還處于“屌絲”階段,粉絲不過幾百上千,即使你的文章再好(排除爆文可能),也就這么多人看到,會有多大的閱讀量?
如果同樣一篇文章投到一個更大的平臺,如果被采用,閱讀量就會暴增。今年,我有一篇故事被擁有200萬粉絲的非虛構(gòu)寫作大號《真實故事計劃》采用發(fā)表,兩天閱讀量就達到了8萬多。當然,人家肯定是有稿費的,而且不低,每千字400-1000元。
我把這個道理講給我的那位文友聽,就是想戳破那些微信公眾平臺欺騙人的伎倆,等于是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替人家數(shù)錢呢。
結(jié)果是我的那位文友折騰了大半下來,除了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虛榮心以外,在經(jīng)濟上一無所獲,在寫作上也是原地踏步。他癱興了,他不想再這樣玩下去了。他對我說,寫作還是要靠多寫多練,覺得自己有一定實力了還是要找靠譜的平臺試一試。
四
我所在的城市有一份廣播電視報,我以前經(jīng)常給這個報紙上面的副刊投稿,經(jīng)常被采用,該報也有稿費,不多,千字四五十元。
去年二月份,該報的編輯主動打電話給我,讓我發(fā)幾篇文章給他,他要為我編一個專版,讓我在他們報紙上的“新安作家巡禮”中亮相。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用說,編輯為了把他的專欄撐下去,是在讓我濫竽充數(shù)呢。但我還是非常樂意地照辦了,誰攤上這樣的好事不高興呢。
文章如期發(fā)表出來了,滿滿一個整版,上面還有作者簡介、創(chuàng)作談和編輯點評,確實夠高大上的,讓我一高興買光了一個綠色報刊亭當天的所有電視報。
更讓我興奮的是,這幾篇文章的稿費也會有二百元左右吧,拿到這筆巨款以后,我準備自家地請妻子兒女到小飯店搓一頓。我非??粗剡@些微薄的稿費,同樣是錢,但它比自己謀生的工資高貴。
可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甚至是一年,都沒有像每次那樣收到文章的稿費,我沒好意思打電話去問,只得默認了這樣的結(jié)果。我想,這組文章之所以沒有稿費,一定是編輯認為,我在報紙上大力宣傳推介你,沒讓你出贊助費就算好事,哪里還會有稿費給你呢。
明白了編輯的心思,我再也不給這家報社寄稿了,你給咱的虛名咱也不稀罕,咱們斷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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