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熊貓】妄想小故事之《情書》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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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桑!請、請收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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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深夜,現(xiàn)實(shí)世界的人們大多熟睡,夢中世界開始活躍的時點(diǎn)。
這也是酒吧“德拉斯”生意最好的時間段——滿場的客人都將目光鎖定在某個少女身上。
看模樣應(yīng)該是高中生,此刻正站在酒吧老板貝爾蒙德·班德拉斯面前,紅著臉用力伸出雙臂——越過吧臺的手中拿著一個信封,究竟是什么已經(jīng)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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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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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蒙德愣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fù)平常,笑容一如既往。
活過了許久的歲月,這類事早已見怪不怪——不僅貝爾蒙德,就連酒吧的大多客人也習(xí)以為常,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圍觀這大膽卻無法得到回應(yīng)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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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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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也有第一次見識這場景的人——笹木咲。
此時她坐在吧臺最靠近貝爾蒙德位置,換句話說就是幾乎在貝爾蒙德和向他遞出情書的少女中間——前一秒還一副輕松模樣,斜著身子支著腦袋與貝爾蒙德聊天的笹木咲現(xiàn)在只剩僵硬的驚訝模樣,嘴保持著沒說完話的狀態(tài)微張,卻連“啊”都發(fā)不出來。
她的內(nèi)心有些混亂——“貝爾蒙德竟然會收到情書”與“這女孩竟然敢大庭廣眾之下送情書”兩個聲音扭打在一起,不分勝負(fù)。直至貝爾蒙德的聲音鉆進(jìn)笹木咲的耳朵,它們才終于同歸于盡,從腦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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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我么?謝謝,我很高興?!必悹柮傻聹厝岬卣f道,接過情書仔細(xì)地放入馬甲口袋,“我回去后會認(rèn)真看的,等你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你答復(fù),可以嗎?”
“好、好的!那那那……那我先告辭了!”臉快紅到脖子跟的少女用力地喊出這些話,連忙低著頭逃似的跑出酒吧——待門上鈴鐺的聲音完全沉寂,酒吧內(nèi)才響起熱烈討論。
“貝爾桑啊……”首先是一位面帶無奈笑意的客人,“你這次也肯定會拒絕的吧?”
“嘛……”貝爾蒙德微微上揚(yáng)嘴角,沒正面回應(yīng)。
“哎!說不準(zhǔn)哦?”另一位刻意做出認(rèn)真模樣的客人說道,“畢竟貝爾桑還沒看過信的內(nèi)容,說不準(zhǔn)能把貝爾桑感動然后就答應(yīng)了呢!是不是啊貝爾桑?”
“嗯……確實(shí),信還是要好好看的?!边@樣說著的貝爾蒙德已經(jīng)完全回到酒吧老板的狀態(tài),邊和客人閑聊邊擦拭酒杯——接著,他瞥見笹木咲,“……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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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意的原因是笹木咲臉上微妙的表情。稍稍泛紅的臉頰,仿佛在忍耐而微顫的五官——看起來像是生氣,但搞不懂笹木咲為何生氣的貝爾蒙德陷入了遠(yuǎn)比剛才有位女高中生當(dāng)著一大堆人的面送他情書的困擾……畢竟貝爾蒙德只覺得笹木咲會立即調(diào)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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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你很習(xí)慣?。俊币馔獾?,笹木咲的聲音還算平穩(wěn)。
“啊……嘛,畢竟我活了這么久,類似的客人還是有一些的?!?/p>
“收到情書很高興吧?”
“這個當(dāng)然是很開心了,會有人收到情書不高興嗎?”貝爾蒙德說著看向其他客人們,不過大家只是笑著沒有幫腔,仿佛在說“誰能像貝爾桑你這樣受歡迎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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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我也給你寫情書好了?!?/p>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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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聽錯了?貝爾蒙德的第一反應(yīng)只有這個。
原本安靜的笹木咲像是被這聲“哈?”給激活似的,突然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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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不認(rèn)識的女人送情書你竟然還很高興?!明明都有我了!而且我還在旁邊呢??!”
“哈???!你說什么胡話呢!”
“咱們可是都結(jié)婚了啊!孩子都快一歲了??!”
“什么孩子!那不是愚人節(jié)的……”
“啊啊啊啊——?。∝悹柮傻履忝髅骱臀页兄Z了那種事這種事,全都是騙我啊?。?!”
“快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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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耍起性子,所幸笹木咲只是一邊大吼一邊用力拍打吧臺。貝爾蒙德險些給手里的酒杯丟了出去——大得驚人的“砰砰”聲讓貝爾蒙德有些擔(dān)心這大理石制的吧臺被眼前這個小姑娘給敲破……又氣又惱的縫隙里,也有那么一點(diǎn)擔(dān)心她弄傷自己——不過這點(diǎn)可以……不,是必須忽略,貝爾蒙德覺得再不擺出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對方就要鬧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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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diǎn)恢復(fù)正常,否則我要告你性騷擾了!就算是夢中世界也有法律的!”
“啥?。?!區(qū)區(qū)貝爾蒙德??!”
“啰嗦!再不安靜就趕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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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反平日溫柔沉穩(wěn)模樣,愁眉緊鎖的貝爾蒙德與胡攪蠻纏,醋意橫飛的笹木咲,客人們一邊沉默不語,一邊在心中高喊“來啦?。。 辈㈧o靜喝著酒——整個酒吧只能聽見笹木咲接連不斷的叫喊與貝爾蒙德一聲就能將其全部蓋過去的有力呵斥,直至笹木咲安靜下來才告一段落,回蕩起熊貓小姑娘力氣十足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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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啊……我知道了,我也寫情書給你?!?/p>
“……還沒鬧夠嗎你?”
“我沒胡鬧!是你不明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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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貝爾桑?!贝驍嘭悹柮傻碌脑挘幻腿苏酒鹕碚f道,“你就答應(yīng)她吧。更何況你才剛收了別人的情書,怎么到笹木小姑娘這就不行了呢?”
“是啊是啊?!?/p>
“嗯嗯?!?/p>
“區(qū)別對待可不好啊貝爾桑?!?/p>
“聽到了吧貝爾蒙德!”得到“援助”的笹木咲立即挺胸昂首。
“你先別說話?!比缓罅⒓醋屫悹柮傻碌囊痪湓捊o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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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yàn)榭腿说摹皠裾f”而妥協(xié),也可能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阻止笹木咲。最終貝爾蒙德用力吐氣,接著深吸一口氣:“……哈啊,我知道了,讓你寫就行了吧?!?/p>
“這就對了嘛?!敝匦峦ζ鹦靥?,笹木咲開心地笑著,“那拿來吧。”
“……拿什么?”瞥了一眼空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貝爾蒙德與笹木咲對視。
“當(dāng)然是紙筆還有信封啦,要不然怎么寫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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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
該用“震驚”形容嗎?無論是貝爾蒙德還是酒吧的客人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表達(dá)此刻的心情——當(dāng)面吵嚷著要給對方寫情書的人,此時竟向?qū)Ψ剿饕獙懬闀枰墓ぞ卟牧?。即使是活了這么久的貝爾蒙德也沒見過這場面,回過神時已經(jīng)把紙筆和信封真的交給笹木咲了。
而當(dāng)客人們回過神時,笹木咲已不在酒吧。
信封靜靜地躺在吧臺,貝爾蒙德則拿著下邊被撕去一部分的紙,露出讀不懂的笑意。
究竟錯過了什么?就像沒人察覺到笹木咲的離去一樣沒有人知道。
但客人們并不覺得遺憾,因?yàn)樗麄兠靼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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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這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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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