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想拉住他》21(重生/追夫/救贖)井鳴
“終于醒了?你這一覺睡得還挺長?!?/p>
在辦公樓關(guān)門之前,井然總算等到沈巍清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從電腦前站了起來。
“我這是?”
“開會開到一半,突然栽到桌子上,我還以為你要猝死了,嚇我一跳,結(jié)果醫(yī)生過來查了半天,發(fā)現(xiàn)你就是睡著了?!?/p>
“那井氏和WS的合作?”
“你放心?!笨吹缴蛭【o張地噌的一下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了,井然連忙把人穩(wěn)住說:“你都這么拼命地幫我守住井氏了,那么點心愿,我還能不幫你達成么,股東那邊我都搞定了。只要有井氏的一天,和WS之間的合作就不會斷?!?/p>
“那就好,那就好。”
沈巍長吁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沙發(fā)上,嚴重的睡眠不足讓他身體有點虛,站一會就有些頭暈。
“等我把WS再發(fā)展的大一點,就把它交給浮生管,這樣他就能多一些離開洪幫的底氣。然后我們換一套海邊的房子,浮生喜歡打拳,得有個院子,然后……”想到未來的日子,沈巍臉上寫滿了甜蜜。
聽著沈巍描繪的他和羅浮生的未來,井然心里有些苦澀,他也曾這樣幻想過他和陳一鳴的未來,只不過到最后都成了泡沫。察覺到自己又快要陷入過往痛苦的回憶中,井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自己找回了理智。
“好啦,好啦,你的夢留給羅浮生好好說?!本淮驍嗔松蛭〉模瑥淖雷永锬贸隽藘蓮埦艢q紅的演出門票遞給了他。
“我可是廢了好大勁才搞到了兩張,你什么時候開始對戲曲感興趣了?”
“是浮生喜歡?!?/p>
“我就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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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一打開羅浮生的家門,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他連忙放下手里的包,快步來到羅浮生的房間。
果不其然,羅浮生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沈教授忙完啦?”
沈巍感覺得出羅浮生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嘲諷,只是羅浮生的傷勢太嚇人了,容不得他細探嘲諷的由來。
“我?guī)闳メt(yī)院。”
“我不用你管?!?/p>
羅浮生頭一次這么硬氣地跟自己說話,沈巍有些錯愕。
“有什么話我們?nèi)ネ赆t(yī)院再說,聽話?!?/p>
沈巍的這句“聽話”在羅浮生耳里變得格外刺耳,十年了,他視沈巍的每一句話如圣旨一般,小心翼翼不敢違抗,生怕惹他煩了。可今天,他突然不想聽了。
見羅浮生不為所動,沈巍無奈,只能退一步,從抽屜里拿出藥,打算先把羅浮生的傷口處理了。小心翼翼解開羅浮生的扣子,熟悉的鞭痕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沈巍頓住了。
“我今天又找了個新主人。”
羅浮生雙手顫抖著解開剩下的扣子,把鞭痕都暴露在沈巍面前。
“他技術(shù)比你好多了,把我伺候的很舒服?!?/p>
沈巍覺得自己已經(jīng)到了失控的邊緣,憤怒與心疼交織在一起讓他無法思考,只能用僅存的半點理智壓制著,機械地幫羅浮生上著藥。
“沈教授,我們結(jié)束吧,我膩了。”
最后一點理智也被摧毀了,沈巍忍不住狠拍了一下旁邊的柱子。
“一定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么,會死的!”
縱使已經(jīng)氣的發(fā)抖了,沈巍還是顫抖著給羅浮生上著藥。
羅浮生想過無數(shù)個沈巍聽到自己剛剛話后的反應,或平靜地和自己好聚好散,或因男性的尊嚴和自己大吵一架,甚至連過于氣憤揍自己一頓都想過了,可唯獨沒想到會眼眶紅紅地顫抖著給自己上藥,臉上是有零星的憤怒,可在遮不住的心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傷口太深了,只擦藥不夠,必須要縫針?!?/p>
這次沈巍根本不給羅浮生拒絕的機會,仗著此刻的體力優(yōu)勢,強硬地把人塞到了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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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掉所有的燈,井然最后一個走進電梯。在“-1”和“1”之間猶豫了一下,井然按下了“1”。
剛剛沈巍的話還是影響到了他,一些過往的片段不停地在他腦海閃現(xiàn)。為了生命安全,也為了能讓自己清醒點,井然決定冒著冷風走回家。
“哥哥?!?/p>
剛走出辦公大樓,熟悉的聲音讓井然的身體微微地一僵,嘆了口氣,抬起頭沖著來人打了聲招呼。
“一鳴?!?/p>
陳一鳴鼻頭都已經(jīng)凍紅了,看得出在寒風中站了很久。
“我,我……我看你今天很忙,怕你忘記吃飯。”
陳一鳴從懷里小心翼翼掏出飯盒,討好地遞給井然。
“明天就要搬去宿舍住了,這會兒不好好在家收拾東西,跑出來干嘛?!?/p>
井然摘掉自己的圍巾,給陳一鳴圍上,然后才接過飯盒。
“我,我……”
聽完井然的話,陳一鳴情緒低落了許多,低著頭,腳尖在地板上磨蹭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鳴鳴。你不欠我什么。”
“我欠!”
這下不光是鼻頭紅通通的,陳一鳴的眼眶也開始變紅,整個人開起來委屈極了。到底是沒能狠的下心來,井然上前一步,輕輕地抱住了陳一鳴。
“既然有了從頭再來的機會,上輩子的是是非非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一世你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也自然不欠我什么。”
安撫完陳一鳴,井然迅速松開了他,不做一秒停留。
看著井然避自己如蛇蝎的樣子,陳一鳴鼓起勇氣,問出了心里埋藏了好幾天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是很……很恨我。”
“怎么會?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我可以解釋?!?/p>
陳一鳴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手指握住了井然的手,這一次井然沒有躲,但也沒有什么別的動作。
“你以前會牽住我的?!?/p>
陳一鳴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無理取鬧,可他太難過了。這些天井然總是躲著他,明明是住在一個房子的人,卻像是住在兩個半球,經(jīng)常兩三天都見不上一面,而擊碎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線的是那張住宿單,井然要把他從他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房子中趕走。
“兄弟之間不可以這樣?!?。
改變一個持續(xù)了二十多年的相處模式確實不易,就連井然自己很多次都差點忍不住和陳一鳴十指相扣??杉热灰呀?jīng)下定決心回到哥哥的位置,即使再難,也得讓一切回到正軌。
?“我們都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了,不然,你以后的另一半會吃醋的?!?/p>
“沒有另一半,我就只想陪著你,一直陪著你?!?/p>
井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接著說:“說什么傻話呢,就算是親兄弟長大了也會慢慢疏遠,有自己的生活,也許一開始會有些不習慣,沒關(guān)系,時間久了,就會適應了?!?/p>
“而且啊,那天你同學都喊你兄控了,再看到我們倆手牽著手出門,不又得笑話你。”井然努力笑了笑,想讓氣氛輕松一點。
“哥哥也會有自己的生活么?”
井然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會的?!?/p>
“那我搬去學校住,哥哥會開心么?”
井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陳一鳴的問題,人畢竟不是機器,就算已經(jīng)決定放下,可畢竟是愛了那么多年的人,肯定會有些不舍。但井然沒有后悔自己的決定,陳一鳴長大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樣自私地希望陳一鳴的世界只有自己,這不是一個哥哥該做的。
“當然了。”井然笑了一下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那就好?!标愐圾Q努力地把眼淚憋了回去,大著膽子,扯住井然的袖角。
“明天我都要去學校了,哥哥晚上回家住吧,陪陪我?!?/p>
沒有理由拒絕,井然點了點頭,讓陳一鳴跟著自己來到了車庫,準備開車回家。
“我開吧,哥哥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p>
“你呀,又胡說,行行行,你開,我剛好補覺。”
看著陳一鳴像小時候那樣愿意跟自己開玩笑了,井然輕松了不少,自覺地坐在了副駕上,把車鑰匙遞給了陳一鳴。
雖然是開玩笑說的補覺,可坐了一會兒,井然真的睡著了。不管過去了多久,只要有陳一鳴在,他總能睡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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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到家很久了,井然還是沒有醒。陳一鳴沒有喊他,歪著個頭,靜靜地看著井然的睡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近距離的看過井然了,也許這也是最后一次了。
井然不清醒的時候,他一遍又一遍對著天空許愿,只要井然可以醒過來,他愿意拿任何東西去換。終于老天聽到了他的祈求,井然醒過來了,代價是他對自己的愛。
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陳一鳴輕輕地吻上井然的嘴唇,舌頭貪婪地舔舐著,努力想要記住井然的味道,卻只能嘗的出苦澀。
“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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