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也內(nèi)卷
“從小,我就沒有朋友。” 他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的同齡人未來都是要賭上性命和我競爭的人,我們或許在一起玩,但我們不是朋友?!?

人機共創(chuàng)小說
本文為彩云小夢聯(lián)合收獲 App 發(fā)起的“續(xù)寫你的《貓城記》”征文活動投稿內(nèi)容,由人類作者和彩云小夢共同創(chuàng)作完成。文中藍色字內(nèi)容為老舍先生《貓城記》原文,橙色字彩云小夢創(chuàng)作的內(nèi)容,經(jīng)過人類作者修改的內(nèi)容標記為了黑色。
本文人類作者為周禾。
本次征文活動連載于微信訂閱號“落字成夢”中,原文鏈接:https://mp.weixin.qq.com/s/W3803rJFM7537h611Z33gg

正文
飛機是碎了。
我的朋友——自幼和我同學(xué):這次為我開了半個多月的飛機——連一塊整骨也沒留下!
我自己呢,也許還活著呢?我怎能沒死?神仙大概知道。我顧不及傷心了。
我們的目的地是火星。按著我的亡友的計算,在飛機出險以前,我們確是已進了火星的氣圈。那么,我是已落在火星上了?假如真是這樣,我的朋友的靈魂可以自安了:第一個在火星上的人,死得值!但是,這“到底”是哪里?我只好“相信”它是火星吧;不是也得是,因為我無從證明它的是與不是。自然從天文上可以斷定這是哪個星球;可憐,我對于天文的知識正如對古代埃及文字,一點也不懂!我的朋友可以毫不遲疑的指示我,但是他,他……噢!我的好友,與我自幼同學(xué)的好友!
飛機是碎了。我將怎樣回到地球上去?不敢想!只有身上的衣裳——碎得象些掛著的干菠菜——和肚子里的干糧;不要說回去的計劃,就是怎樣在這里活著,也不敢想??!言語不通,地方不認識,火星上到底有與人類相似的動物沒有?問題多得象……就不想吧;“火星上的漂流者”,還不足以自我慰藉么?使憂慮減去勇敢是多么不上算的事!這自然是追想當(dāng)時的情形。在當(dāng)時,腦子已震昏。震昏的腦子也許會發(fā)生許多不相聯(lián)貫的思念,已經(jīng)都想不起了;只有這些——怎樣回去,和怎樣活著——似乎在腦子完全清醒之后還記得很真切,象被海潮打上岸來的兩塊木板,船已全沉了。
我清醒過來。第一件事是設(shè)法把我的朋友,那一堆骨肉,埋葬起來。那只飛機,我連看它也不敢看。它也是我的好友,它將我們倆運到這里來,忠誠的機器!朋友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我覺得他們倆的不幸好象都是我的過錯!兩個有本事的倒都死了,只留下我這個沒能力的,傻子偏有福氣,多么難堪的自我慰藉!我覺得我能只手埋葬我的同學(xué),但是我一定不能把飛機也掩埋了,所以我不敢看它。我應(yīng)當(dāng)先去挖坑,但是我沒有去挖,只呆呆的看著四外,從淚中看著四外。我為什么不抱著那團骨肉痛哭一場?我為什么不立刻去掘地?在一種如夢方醒的狀態(tài)中,有許多舉動是我自己不能負責(zé)的,現(xiàn)在想來,這或者是最近情理的解釋與自恕。
我呆呆的看著四外。奇怪,那時我所看見的我記得清楚極了,無論什么時候我一閉眼,便能又看見那些景物,帶著顏色立在我的面前,就是顏色相交處的影線也都很清楚。只有這個與我幼時初次隨著母親去祭掃父親的墳?zāi)箷r的景象是我終身忘不了的兩張圖畫。我說不上來我特別注意到什么;我給四圍的一切以均等的“不關(guān)切的注意”,假如這話能有點意義。
四周是一片空曠的地方,只有一株植物在我身邊挺立著;這植物不像是我熟悉的,又不像是我不熟悉的,它長得很高大,很壯觀,主干挺拔,側(cè)枝整齊,連樹葉的排布都十分規(guī)律,像被特意修剪過一般;它們沒有落葉,也不會隨風(fēng)搖曳。不同于地球上植物的脆弱,就算是被飛機砸中枝干也并未折斷,不過從底端掉下了一片葉子。
往天的盡頭眺望,我看到一座很高大、很宏偉的山,它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飛來,又像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能聞到山間清新的風(fēng)聲,那山峰上的花朵兒在向我招手,那花瓣兒仿佛是一顆顆金幣般閃著耀眼的光芒。
山上的花草樹木比起下面的植物,它們更加顯得茂盛。山上沒有任何人居住,也許它們不知道什么是被砍伐、踐踏的危險;山的四周,是平原,平原上有很多野生動物。
山腳下的土地十分貧瘠,干裂的黃土之上躺著一座干瘦的小鎮(zhèn)。
這里的房屋建筑十分陳舊,一條街上,兩邊都是小商鋪,小攤販,各種小吃,還有一些稀奇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用木頭做成的,它們大都做工精致,所用的木料看上去也十分珍貴,不知道是用了幾百年的木料了。
在這里賣這些小玩意兒的商販們會用木棍做些工具,他們有的人有一副鐵鍬,有的人拿的是鐮刀,他們也有一些人拿的是刀,這些刀的刀身都銹跡斑駁。還有一些人拿著槍支。
有的人拿著一個小鏟子,小鏟子里有很多小石子,這些石子在他們的手里被拋起,或是砸入泥里,他們都是一個勁的笑。
還有一些人拿著一根棍棒,他們手里的棍子是由一塊木頭制成的,有的棍子長長短短,有的是圓柱形。他們總莫名奇妙地笑,笑聲很大,在山間回響。
一切,都是這么荒唐。
在我看來。這里就是一個鬼地方。
我想要離開這里。
在這個時間,這個季節(jié),這個地點。我想要離開這里!我想要活著回到地球上去??晌也⒉恢肋@是哪里,我又該怎樣回去。猶豫再三,我走向了離我最近的商販。
“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商販一愣,隨即又笑了,用一種很詭異的笑容看我,說:“哈哈哈......你怎么會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呢?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聲。我看到他的牙齒在顫抖。
這個笑聲讓我覺得十分陌生,是我所從未接觸過的一種笑。
他的臉色在變化著,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看著我的眼睛。他眼睛里的顏色變成了血紅,我看到他的瞳孔在放大,里面的血絲在慢慢聚集,最后連成了一片鮮艷的血液。
他在笑,笑聲越來越大,我能聽到他在笑聲中不停地喘息、咳嗽。我覺得他快要窒息,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請......請問,這里是哪里呢?”
我看著他的臉,他看著我的臉。
他笑起來的樣子讓人覺得很恐怖,他在笑,在喘息,他的血液在燃燒,他的眼神瘋狂而猙獰。我不由得后退一步,我的心臟跳得十分厲害,我覺得我的身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蠢蠢欲動著,我感到很熱,我很想沖進他的瞳孔里,看看那血紅的瞳仁里究竟是否有血液存在。
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
他在我的面前倒下,一口血噴出,我嚇了一跳,忙扶住他,他的嘴角有血跡,他睜著眼睛,眼珠子瞪大著,眼里是不甘,是憤怒,是悲哀......
我想要扶起他,可他已經(jīng)不再動彈,只是看著我。
這個男人就這樣死了。
他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就這樣的,笑到,就死掉了,我不禁有些慌亂。我扶著他,叫他,可他卻再也不說話,他的臉在變黑。
這一幕讓我感到無助。
他就這樣死掉了,死得這樣毫無征兆。
旁邊的商販轉(zhuǎn)過頭來,好像沒有看見他的猙獰,沒有聽見他的瘋笑似的,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問道:“喬死了。你是喬的家人,來接手他的攤位嗎?”
我沒有說話,我在思考。我不知道他的家人是誰,我也不知道這里究竟是哪里,我只是知道我要回到地球,我要找我爸爸媽媽,我要找到我弟弟,我要找到我姐姐,雖然我的生意剛破了產(chǎn),欠了一屁股債,但只要在地球上,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要回到家鄉(xiāng)去?!澳阍趺戳??他死了你不高興嗎?還是說,你不想承認他的死?你不想他的尸首被埋葬到生命樹的底下嗎?”
商販的聲音很尖利,他的眼睛里滿是嘲諷和譏笑,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沒有答話,我也不知道我能說什么。
我想我大概是疑惑,恐懼的,可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見我不搭理他,他又說道:“不想就算了。反正這幾天他都只是在勉強撐著,落葉歸根是遲早的事情?!?/span>
“不過,我又何嘗不是呢?”
說罷,他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起來,準備走。
我攔住他的去路。
“為什么?”
“為什么他死了我要高興?”
“難道不應(yīng)該嗎?”
“應(yīng)該?沒有人應(yīng)該高興,也沒有人應(yīng)該就這么死去!”
“沒有人應(yīng)該死?不,他必須死!”
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讓我感到十分驚駭。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閉著的。他緩緩睜開眼,沒有看向我,眼睛里流露出無限的痛苦與無奈。
“他為什么必須死?”
我問道。
“為什么?因為這是世界運行的規(guī)律,生命樹生長的法則!”
他冷漠地說。
“生命樹生長的法則?”
我不解地說。
“是啊”
“那是什么?”
“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每當(dāng)生命樹生長一次,樹葉的排位就會發(fā)生變化。強大的樹葉靠近頂端,弱小的樹葉只能在下面茍且偷生。生命樹在一次次的升華中,變得更加強大,對樹葉的篩選也愈發(fā)嚴格。細弱的葉子會被生命樹淘汰,失去養(yǎng)料的他們很快就會死亡,他們的家人就會繼承他們的養(yǎng)分,繼續(xù)完成幫助生命樹生長的使命。同時,因為養(yǎng)料實在太少,想往上爬的葉子必須讓其他葉子墜落,占有他原先的養(yǎng)分,離開生命樹的葉子死前都會受盡被榨干的折磨——像他這樣,而我,我也只是一片樹葉罷了?!?/p>
我看著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說話語速很快,每一句話都帶著濃濃的絕望。
“等等,你不是他的家人?!?/p>
他的眼中忽然有光閃過。
“我不是?!?/p>
“那么,你不是樹葉,而是養(yǎng)料了?我是說,你不是商販,而是顧客?”他的表情變得扭曲,眼神也是,我能夠看到他的表情在變幻著,他的嘴巴也在不斷地蠕動。
“他是你殺死的嗎?”
我看著他,問道。
他看著我,眼神變得狂熱起來?!安唬@次不是我。好了,這不重要,你可以買我的東西嗎?我有全鎮(zhèn)最精湛的手藝,用的木料也全都是最上乘的?!?/p>
“是誰?”
“這不重要,快來買我的東西吧,求求你?!?/p>
他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跪在我的腳邊,哀求我。
我不知道該怎樣拒絕他,我現(xiàn)在知道他是一個可憐人,一個可憐到骨髓里的可憐人,或者說,一片可憐的葉子。
我看著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許他真的是想要賺錢,想要活下去。可是,從他的打扮看來,他并不缺錢,那他為什么執(zhí)著于讓我買東西?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不符合常理。
“抱歉,我沒有錢。你不要跪在這里了,你起來好嗎?”
我蹲下來,扶起他的胳膊,輕輕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他站在那里,看著我,他的眼神里帶著渴求,他說:“沒有錢沒有關(guān)系,我知道你很善良,求求你,你幫幫我,你買我的東西就好,我可以給你五百塊錢,五百塊錢不夠,還可以給你金子銀子?!?/p>
我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不明白這是為了什么。
他突然間就哭了,蹲下身子,抱住我的雙腿。
他的身子很瘦小,抱起我來的時候,就好像抱住一堆枯枝敗葉,那么脆弱,那么的無力,他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褲子上,我低下頭,我的褲子濕了,我的心也跟著濕潤起來。
“求求你幫幫我,買一樣,一樣就好?!?/p>
我覺得奇怪極了。
我不想讓他受傷害,我也不愿意看見他這樣痛苦,這樣難受,這樣可憐,可我現(xiàn)在真的沒有辦法。
“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先起來好嗎?”我勸道。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你幫幫我,一樣就好?!?/span>
他緊緊抓著我的腿,哭泣著求我。
“好吧,好吧,你先起來,我買一樣?!?/p>
“好,好!”
他激動地點頭,終于松開了我的雙腿。
他站在那里,一臉激動地從包里翻找著。半晌,他掏出了一棵大樹的木雕——和我降落后看到的那棵很像,又抓起了一把看起來就十分貴重的珠寶,一股腦兒地把它們?nèi)轿覒牙铩?/p>
我勉強接過,對這一切感到好奇極了。
“你賣東西,怎么倒貼那么多給我?”
“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知道,我有很多錢,而且,我真的不想被生命樹淘汰,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多幫幫我。”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啊,你的這些東西,都很貴,很值錢的。而我,我應(yīng)得什么?這和生命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不要再推辭了?!?/span>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那么拼命想讓我?guī)椭悖@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因為,我是一片孤單的葉子?!?/span>
“這里葉子競爭的方式就是售賣木雕。最開始的時候,鎮(zhèn)子上只有幾個商人,大家經(jīng)常會買一些他們刻得木雕來消遣,雖然不大精致,但也很有意思。后來,大家看那幾個人賣木雕賺到了不少錢,就紛紛拋棄田產(chǎn)機杼,加入了賣木雕的行列。就這樣,顧客越來越少,商販越來越多。為了賣出貨去,木雕越做越精致,木料越來越貴重,價格越來越低,大家為了搶客人甚至不惜大打出手。但因為顧客實在太少,總有人的木雕賣不出去,然后被淘汰,被消滅?!?/p>
“為什么不回到原來的生活方式呢?”
“因為生命之樹認定了這項選拔內(nèi)容,它將售賣木雕定為通向樹頂?shù)奈ㄒ环绞剑跃退阄覀內(nèi)シN田,去織布,也只能活在大樹的底層?!?/p>
“等到哪天,我也賣不出去東西了,就會像喬一樣,成為被生命樹遺棄的一片葉子?!?/span>
“不會的,你的葉子一直生長的很健康。我相信你,相信生命樹?!?/span>
“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很慶幸認識了你,真的,真的很感謝你?!?/span>
“沒事,我能夠理解你,畢竟這種事情如果發(fā)生在我的身上,我也會痛苦不堪,我希望能夠幫到你,我也會感到很開心的?!?/span>
“謝謝你,我很感激你。”
“不用客氣了。”
“你是從哪里來的?”
他問。
“我來自另外一個星球,我在一個很偏遠的小鎮(zhèn)上生活,我在那里很窮,但很溫馨,我的生活很簡單,但很充足,因此,我很愛那里?!?/span>
“那里是我的故鄉(xiāng)?!?/span>
“你的故鄉(xiāng)是什么樣的?”
他又問。
“那里有很美的風(fēng)景,還有很美麗的花草樹木,還有很美麗的房屋,很美麗的街道?!?/p>
“真好,你的故鄉(xiāng)一定棒極了?!?/p>
“謝謝你的夸獎?!?/p>
“你小時候這座小鎮(zhèn)是什么樣的呢?和現(xiàn)在一樣貧瘠嗎?”
“我不知道。我總在忙著學(xué)做木雕?!?/p>
“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你家看一下?”
“我也不知道。”
“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說謊,不想騙人——我不確定我的家還在不在?!?/p>
“你告訴我,你在你的星球生活的究竟好不好?”
“挺好的?!?/span>
“那,那你為什么要離開那個地方來到這里呢?”
“我想去別處看看,我不會因為我覺得原來的地方很好就不愿意離開?!?/span>
“那,那我可以去你那里玩一段時間嗎?”
“當(dāng)然可以,只要你喜歡?!?/span>
“那你可以帶我去嗎?”
“當(dāng)然,可是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我不怕,我不怕?!?/span>
他一口答應(yīng)了。
我很驚訝他的勇敢,更加的喜歡他了。
“可是……我的根連在生命樹上,我離不開這里,不過謝謝你愿意帶我去?!?/p>
他咧開嘴沖我笑,眼角好像有淚光在閃。
我看著他的笑容,忽然間,心里一陣酸楚,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那我們現(xiàn)在走吧。”
他高興地對我說。
“走?去哪里?”
“我們鎮(zhèn)上有專門送客人回家的部門。”
“真的嗎?回到外太空也可以?”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高興了起來。
“當(dāng)然,顧客就是上帝嘛?!?/p>
他調(diào)皮地沖我笑笑。
“好?!?/p>
我把木雕裝進口袋里,跟隨著他一起往鎮(zhèn)子里走。
他走了兩步停下了。
“怎么了?”
“你不會嫌我臟吧?”
他的眼睛盯著我。
“不會,一點也不會?!?/span>
我覺得莫名其妙。
“那你可不可以再陪我說說話?”
“嗯。”
我對他微微點點頭。
“從小,我就沒有朋友?!?/p>
他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的同齡人未來都是要賭上性命和我競爭的人,我們或許在一起玩,但我們不是朋友?!?/p>
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我不用和你競爭,我愿意和你做朋友?!?/p>
“就算要和你競爭,我也要做你的朋友。我們不需要一起爬到頂端,相反,我們可以一起向生命樹證明,快樂和幸福不是頂端的專利?!?/p>
“謝謝你。”
他笑笑。
我們走了很久,終于走到了一扇門前。
“這里是?”
我好奇地問。
“送客人離開的部門?!?/span>
“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不行?!?/span>
“雖然我在這里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但我離不開這里,我的根在這里?!?/p>
“我明白,可是......”
我有點不忍心再問下去。
他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于是說:“我明白的,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知道,你會回到你來的地方,過上幸福的生活,我的朋友過得幸福,我也就會幸福的?!?/p>
“最后問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醫(yī),來自地球。你呢?”
“我叫鷺,住在火星。請記住我?!?/p>
“我會的,再見?!?/p>
“生命樹的排位更新了!”
正當(dāng)我準備離開時,人群突然朝著我們涌來,把我們推往我們來時的方向,他們那樣兇猛,我們完全沒有逆流而上的能力。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們就被擠到了我剛到火星上的地方。
大家把開闊地上一棵掛著飛機殘骸的樹團團圍住,拼命揚起脖子找自己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生命樹!
我站在人群中,抬頭看看,生命樹的葉片是綠色的,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顏色,那些樹枝也是綠的,像是被人涂了油一般,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的漂亮。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生命樹的身上。
“??!”
我驚叫出聲。
原因無他,我在底層的一片樹葉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起了鷺之前的話?!皵D掉別的葉子就能占有它的養(yǎng)料?!?/p>
飛機擊落了喬的葉子,我繼承了他為生命樹服務(wù)的使命。
我從降落到星球上的這一刻開始,就注定要參與這場爬上頂端的游戲。
“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聽到自己小聲地問。
“唉?!?/p>
他好像嘆了口氣。
“走吧,一起去證明你說的話——并不是頂端才有資格喜悅?!?/p>
飛機碎了,返程的夢也碎了。我的朋友死了,我地球人的身份也死了。
還好,我交到愿意和我一起改變現(xiàn)狀的新朋友。
我發(fā)誓,有一天一定要帶著他到地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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