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這個含光君有點萌(又名魔道祖師之聽見你的聲音)08

收回思緒,藍忘機正凝神戒備,就聽魏嬰用異常歡快的聲音喊他:“藍二哥哥,看我,快看我?!?/p>
不由自主的看向魏嬰,藍忘機卻見少年手中竹蒿一劃,嘩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飛濺而來。
足底一點,藍忘機輕輕躍上了另一只船,避開了這一潑水花,心下微惱,少年莫不是真的來玩笑打鬧的,于是藍忘機淡淡的道了一聲:“無聊!”
魏嬰并未在意,反而將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腳,竹蒿一挑,將船只翻了個面,露出船底。
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著三只面目浮腫、皮膚死白的水鬼!
離得近的藍氏門生立即將這三只制住了。
看到這里,無需更多言語,藍忘機已經(jīng)知道他錯怪了魏嬰,然而,道歉的話他怎么也說不出口。
藍曦臣笑著問:“魏公子,你怎知它們在忘機船底的?”??????
敲敲船舷,魏嬰揚眉道:“簡單,吃水不對,船上剛才只站了藍二哥哥一個人,吃水卻比兩個人的船還重,肯定有東西扒在船底?!??????
藍曦臣贊道:“果然經(jīng)驗老道?!?/p>
竹蒿輕輕一撥水,小船飛駛,魏嬰劃到與藍忘機并列。
兩船相鄰,魏嬰笑道:“藍湛,藍二哥哥,剛才我不是故意潑你水的,要是我說出來了,它們聽見就跑了,喂,藍二哥哥,你理理我呀?!?/p>
其實不用魏嬰解釋,他就能猜到,而且,他并未責怪少年,倒應該好好感謝少年一番,可藍忘機就是無法像魏嬰一樣熱絡。
不過,少年似乎很想被他搭理,終于,藍忘機紆尊降貴的淡淡看了一眼魏嬰,道:“你為何要跟來?”
他想問的不是這個,可話已出口,?藍忘機心下有些懊惱,卻聽魏嬰誠摯的道:“藍二哥哥,我來給你賠禮道歉,認真想一想,昨晚的事,我也有點不對,我錯了?!?/p>
聽到魏嬰提起昨天的事,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藍忘機印堂隱隱有些發(fā)黑,握著避塵的手越發(fā)用力。
“藍湛,藍二公子,藍二哥哥,我是真的在跟你道歉,你別氣了,好不好,既然你不喜歡看那些東西,我以后不給你看就是了,而且,我并非只會玩笑打鬧,在正事上,我魏嬰從未含糊過,你信我。”
少年說出的話,字字句句都砸在藍忘機心底,他神情帶著些許恍惚,他生氣嗎,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確確實實不想再看那些畫冊,可他為何要將撕碎的畫冊給收藏起來,藍忘機不敢深想,他竟然開始害怕起來,至于害怕什么,他又說不上來。
然而,我信這兩個字卻一直悄悄的盤旋在藍忘機心底,靜默的有些害羞。
“別怕?!蔽簨氲穆曇粲謧鬟^來,藍忘機側(cè)首,就看到少年熠熠生輝的雙眸定定瞅著他。
一時之間,藍忘機竟然想要落荒而逃,直到江澄朝魏嬰喊道:“魏無羨,你要幫忙就別廢話,快給我過來!”
“不,我就要和藍二哥哥待在一起。”魏嬰想也沒想就答道。
魏嬰說就要和他待在一起,不知為何,藍忘機感到他的心好似在微笑,甜絲絲的,又軟軟的,還有點酥麻,眸光微移,卻瞥見江澄臉色一黑,怒道:“魏無羨,你簡直丟人現(xiàn)眼。”
“藍二哥哥這么好,我才沒有丟人,江澄,你別管我在做什么?!蔽簨胫苯討坏溃骸昂煤米ツ愕乃戆?!”
似乎被魏嬰的話氣極了,江澄鐵青著一張臉,眼里充斥著惱怒至極這四個字,幸得一藍氏門生一名門生喊道:“網(wǎng)動了!”
眾人望去,果然,網(wǎng)繩急劇一陣抖動。
魏嬰立時精神一振,嚷道:“來了來了!”
水草般的濃密長發(fā)在數(shù)十艘小船邊齊齊翻涌,一雙雙慘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
藍忘機反手拔劍,避塵出鞘,削斷了船舷左側(cè)十幾只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摳入木中的手掌,他正要去斬右側(cè)的,一道紅光閃過,只見魏嬰已收劍回鞘。??????
水中異動止息,網(wǎng)繩也重新平靜下來。
原來,方才魏嬰那一劍出得極快,但藍忘機已看出少年所背的必是把上品靈劍,于是便肅然的問道:“此劍何名?”
魏嬰笑道:“隨便?!??????
藍忘機淡淡看著魏嬰,不言不語,心里更是一片空白,卻聽到魏嬰又說了一遍:“隨便?!??????
微微凝了凝眉,藍忘機下意識的拒絕:“此劍有靈,隨意稱呼,是為不敬。”??????
撲哧一聲,魏嬰笑了:“藍二哥哥,你腦筋轉(zhuǎn)個彎嘛,我不是說叫你隨便叫,而是我這把劍名字就叫隨便?!?/p>
似是擔憂藍忘機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魏嬰又開口道:“喏,藍二哥哥,你看嘛,我沒騙你?!?/p>
說著遞過,讓藍忘機看清這把劍上的文字。
藍忘機目光所及,只見那劍鞘紋路之中刻著兩枚古字,果真是[隨便]二字,他半響都說不出話來,似傻了一般。
朝著藍忘機靠了過來,魏嬰體貼的解釋:“藍二哥哥,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肯定想問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每個人都問,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義?!?/p>
“其實,隨便也沒有什么特殊含義,只不過江叔叔給我賜劍的時候問我想叫什么?我當時想了二十多個名字,但沒有一個能令我滿意的,心說讓江叔叔給我取個吧,就答了隨便!誰知道這劍鑄好了,出爐了上面就是這兩個字,于是,江叔叔便說,既然如此,那這劍就叫隨便吧,現(xiàn)在想一想,其實隨便這名字也不錯,對吧?”??????
聽著少年絮絮叨叨的說辭,終于,藍忘機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荒唐!”
把劍扛在肩上,魏嬰笑嘻嘻道:“藍二哥哥,你這人太沒意思了,這名字多好玩,套你這樣的小正經(jīng),一套一個準,哈哈!”
他沒意思,那你為何還要與我待在一起,藍忘機在心理問。
“唉,藍二哥哥,你瞧,又當真了吧,雖然你這人很沒意思。”眼底滑過狡黠之光,魏嬰笑瞇瞇的說:“但你逗弄起來卻非常的有意思?!?/p>
果然,少年接近他,不過是為了逗弄玩鬧,藍忘機頓覺心中有些澀澀的。
“不是的,藍二哥哥,你別誤會,我沒有,我只是,哎呀,你聽我說,我……”魏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他還想說什么,就聽江澄大喊:“魏無羨,水鬼又來了?!?/p>
幾名門生撐蒿而劃,用網(wǎng)去追逐水中黑影。
另一邊又有人叫起來:“這里也有!”??????
藍忘機定睛看去,只見那邊水中也是一片黑影一翻而過,數(shù)只細舟拖著網(wǎng)飛駛而去,卻是什么也沒網(wǎng)住。
魏嬰奇道:“怪了,瞧這影子的形狀,也不像人形,而且還忽長忽短忽大忽小……藍二哥哥,快看你船邊!”??????
聞言,藍忘機背上的避塵應聲出鞘,迅速刺入水中,片刻之后,又銳嘯著從河中飛出,帶起一道水虹,卻是什么也沒刺中。
藍忘機握劍在手,神色凝肅,正要開口,一旁另一名門生也飛出長劍,朝河水中一條倏地游過的黑影刺去。
可那門生這一劍入水之后,卻再也沒有出來,催動劍訣,再三回召,也沒有任何東西從水里被召出。
門生那把劍竟像是被湖水吞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名門生瞧著也就是個與魏嬰他們年歲差不多大的少年,失了佩劍,臉越來越白。
一旁有年長的門生道:“蘇涉,目下都沒查清水里是什么東西,你為何擅自催劍入水?”??????
蘇涉像有些發(fā)慌,神色卻還算鎮(zhèn)定:“我見二公子也催劍入水……”他沒說完便明白過來,這句話有多不知深淺。
無論是藍忘機,還是避塵,都不是旁人能比的。
藍忘機可以在不明敵物之時召劍入水,無事,其他人卻不一定。
蘇涉臉色蒼白里又透出些羞恥的紅,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瞅了藍忘機一眼。
藍忘機卻沒有抬眼看他,反而凝神望水。
倒是魏嬰看著蘇涉,呵呵了兩聲,笑意卻未達眼底,他道:“你叫蘇涉是吧,我跟你說,我一向認為自己很牛逼,乃是曠世奇才,不信,你可以問江澄,我最喜歡向別人炫耀這些了,但藍二哥哥不一樣,他是我見過最雅正端方的人,待人不偏不倚,亦不會與人攀比,更加不會拿有色眼睛去看人,而且,云深不知處那么多家規(guī),你可曾見他觸犯過,他性子冷,不善言辭,對我也是愛搭不理的,所以,有時候,一旦腦補過了頭,會讓你的判斷有失公允。”
不懂魏嬰為何要對蘇涉說那么多話,還時不時的提及自己,藍忘機心下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忘記眼下的正事。
須臾,藍忘機的避塵再次出鞘,這次劍身并沒插入水中,而是劍尖一挑,將一片躥過的黑影從水底挑出。
濕淋淋黑漆漆的一團撲通一聲,摔在船板上。
聞聲,魏嬰不再搭理臉色異常難看的蘇涉,他踮腳一看,竟然是一件衣服。??????
笑得險些一頭載進河里,魏嬰哈哈道:“藍二哥哥,你好厲害!我第一次看到捉水鬼能把水鬼衣服扯上來的?!??????
藍忘機只是認真察看避塵的劍尖有何異樣,心下打定主意不與魏嬰交談,可他明白,其實他有很多話想問少年,卻不知如何開口。
正想著,藍忘機就聽江澄嚷道:“魏無羨,你閉嘴吧,剛才水底游過來的,確實沒有水鬼,只有一件衣服!”??????
嘿嘿一笑,魏嬰理直氣壯道:“我自然知道,剛才溜來溜去的,就是這件衣服,我不過是想和藍二哥哥說說話而已?!?/p>
“藍二公子,魏無羨就這樣,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搭理你,一天到晚,沒個正行。”江澄對著藍忘機施禮:“還請藍二公子海涵?!?/p>
藍忘機恍若未聞,反倒是藍曦臣微笑道:“江公子不必擔心,我看忘機很高興能有魏公子這樣性格開朗的朋友?!?/p>
“對的對的對的。”魏嬰頷首表示贊同:“澤蕪君所言極是。”
藍忘機:……
兄長,你這個樣子,好么?還有魏嬰,兄長明明就是胡說八道,你也信以為真,可是,他心底似乎好像大概是愿意少年的靠近。
微微翹起唇角,魏嬰對著藍忘機粲然而笑,拿劍指著那件衣服嘖嘖道:“怪不得,網(wǎng)抓不住,劍刺不中,形狀變來變?nèi)?,可一件衣服,總不能吞掉一把仙劍,這水里肯定還有還有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