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琦, 你也下來。”

　　袁一琦還沉浸在剛才的畫面中沒回過神，就看到沈夢瑤浮出水面，仰頭對著自己說話, 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水珠。

　　“好。”袁一琦小心翼翼地踩著階梯下去，她雖然不會游泳，但也去海邊玩過水，心想著在泳池淺水區(qū)問題應(yīng)該不大?？赡苁怯衅套呱?，或者是沈夢瑤一直在旁邊看著，讓自己緊張。尤其是當(dāng)水沒過自己腰部, 身體感受到明顯的浮力時，全身都緊繃起來，身體一點一點的往下沒, 可腳卻踩不到底, 袁一琦越來越?jīng)]有安全感。

　　終于, 腳快踩到池底了，沒想到這時候居然滑了一下, 本來就很緊張了，這一滑更是亂了方寸，身子一擺一晃，感覺馬上就要被水沖得浮起來，接著又斜著一傾, 一只腳直接離開了池底，完全使不上勁，特別害怕……

　　“沈夢瑤！”出于本能, 她伸手去抱一旁沈夢瑤。

　　“別怕別怕。”還好沈夢瑤離她很近，第一時間摟住了她，“別太緊張，放輕松?！?/span>

　　看她剛剛那害怕的樣子，沈夢瑤笑出了聲，她抱著袁一琦，慢慢讓她保持好身體的平衡，讓她在水里站穩(wěn)，嘴上還不忘繼續(xù)逗她，“你果然是只旱鴨子?！?/span>

　　等完全站穩(wěn)后，袁一琦發(fā)現(xiàn)池水還沒有沒過自己胸部，剛剛就那么大的動靜，難怪沈夢瑤笑自己……袁一琦想解釋，那只是個意外，她雖然慫了點，也沒有這么慫。

　　“我先帶你在淺水區(qū)走走，適應(yīng)一下。”沈夢瑤低頭看袁一琦，她還死死抱著自己，于是就對著她低聲說著，“你要是害怕的話，我抱著你走也可以……”

　　抱著走……她一定是在嘲笑自己，袁一琦這回學(xué)聰明了，貼著泳池壁走，一只手抓著抓桿，不過另一只手還是拉著沈夢瑤的手臂不敢松手，要是不抓著她，袁一琦沒有安全感。

　　袁一琦的悟性也不算太差，沈夢瑤牽著她在水里走了兩遍，她很快就學(xué)會了怎么在水中保持站立平衡。袁一琦覺得沈夢瑤絕對可以算得上一個專業(yè)的游泳教練，而且特別有耐心，她浮水試了七八次都沒成功，沈夢瑤就一遍一遍教她，弄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憋氣……頭再壓下去一點……手臂伸直……身體放松……腳慢慢離開池底……”

　　第九次嘗試的時候……真的漂起來了，袁一琦感受到身體隨著水流的浮動，終于找到了一點游泳的感覺，一激動都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憋著氣，她在水底就吸了一口氣，水順著口鼻一下子全嗆進了氣管。

　　“咳……咳！”

　　袁一琦把頭探出水面猛咳了起來，她剛學(xué)的漂浮，也沒學(xué)漂浮后怎么站立，真是想漂起來的時候不漂，不想漂的時候又停不下來，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看來游泳還是挺難的，她以后再也不敢嫌棄鄭丹妮的狗刨了。

　　嗆水一害怕，袁一琦抓著泳池壁的手也松了，還順著水流漂了一小段距離，現(xiàn)在碰不到泳池邊也抓不到沈夢瑤，就更不安了，她用手胡亂撥著水，費盡心思想站穩(wěn)。

　　天吶，自己居然在1米2深的泳池里嗆成這樣，好丟人，袁一琦一邊咳一邊掙扎還一邊想著面子問題，沈夢瑤肯定要笑死自己了。。。

　　“琦琦，抓住我?！鄙驂衄帗苤荤吡诉^去，拉住她，“別亂動了……”

　　袁一琦用兩條手臂死死圈住她的頸，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咳咳……咳……”

　　剛才掙扎地時候又嗆了好多口水，喝水都喝飽了，袁一琦就像掛在沈夢瑤身上一樣，靠著她的肩膀，還是一直咳，咳得滿臉通紅，“咳咳……”

　　袁一琦到現(xiàn)在還沒走出剛才的恐懼中，心跳得好快，直到沈夢瑤抱她回到泳池邊，讓她背靠著泳池壁，她這才安心了一點，只是水嗆進氣管實在是難受，呼吸都有異樣的感覺。

　　沈夢瑤給她拍著背，低頭看著她的臉，都被嗆得滿臉通紅，眼淚都流出來了，見她這模樣，沈夢瑤又好笑又心疼，伸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又捏了捏她紅撲撲的臉，“你傻不傻，怎么在水里就換氣了？”

　　“你又說我傻……”袁一琦還是勾著她的脖子，抬眼望了望她，她們之間隔得太近了，近到袁一琦能看清她睫毛上沾著的小水珠，而且沈夢瑤每次說她傻時，她總能聽出一點寵溺的味道，像是錯覺又像是真的。

　　“難道不傻嗎？”說著，沈夢瑤笑著將摟在袁一琦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這無疑是個親密無間的擁抱。

　　袁一琦今天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可以一直盯著沈夢瑤的眼睛看，還企圖為自己辯解，撇撇嘴小聲嘀咕著，“又要放松身體又要伸直手臂還要記得憋氣換氣，一下子顧及不了這么多……”

　　袁一琦說的是大實話，她肢體本來也不怎么協(xié)調(diào)，可沈夢瑤被她的表情和語氣逗樂了，攤開掌心在她背上撫著，為她順氣，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傻瓜……還難受嗎？”

　　“我……不難受……”明明剛剛嗆水以后都喘夠了氣，為什么自己的呼吸現(xiàn)在又急促起來，而臉上的溫度也在上升，可能是袁一琦意識到，自己和沈夢瑤現(xiàn)在的姿勢實在太曖昧，曖昧到自己又開始想要胡思亂想，難道沈夢瑤真的不覺得……不覺得她們的相處，特別像戀人之間才有的嗎？

　　袁一琦想松開她，卻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抱得好緊，再這樣下去，自己又會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袁一琦低了低頭，叫了一句，“沈夢瑤……”

　　“怎么了？”她越是害羞的樣子，沈夢瑤就越覺得可愛，索性一只手捧過她的臉，已經(jīng)是滾燙滾燙了，指腹不經(jīng)意擦過她柔軟的唇瓣，雙眼盯著她清澈的眸子，就像那天晚上帶她回家時一樣，對視了兩秒后，沈夢瑤忍不住壓低了頭，手指仍然摩挲著她的唇，再一次，靠近她。

　　“沈夢瑤…”袁一琦的聲音在喉嚨里打轉(zhuǎn)，她完全忘了呼吸的節(jié)奏，也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她的心，現(xiàn)在在狂跳不止，她同樣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們之間也像現(xiàn)在這樣，這樣越靠越近，然后鼻尖碰到了一起，然后……

　　然后，她們接吻了。沒有喝醉，也不是做夢，她和沈夢瑤接吻了。

　　她微涼而柔軟的唇貼上自己同樣的地方時，袁一琦全身都是僵硬的，比剛游泳時還緊張，比嗆水時還透不過氣，袁一琦沒有閉眼，但她看到沈夢瑤閉眼了，看到她眉眼舒展，從來沒有這么近地去看她……

　　“我喜歡上一個人，可她一直都不來追我，怎么辦？”

　　“我暗示過，但她太傻了，不明白?！?/span>

　　“琦琦，你想我嗎？”

　　“讓我抱一下。”

　　“沈夢瑤是不是喜歡你？”

　　“你朋友是不是喜歡你？”

　　“……”

　　袁一琦一瞬間想起了好多好多，沈夢瑤說過的話，鄭丹妮說過的話，陳珂說過的話，甚至Y.S對她說過的話，所以，沈夢瑤口中喜歡的人……

　　她們的唇貼上只有兩秒，或許更短。但袁一琦覺得過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盡管2秒以后她偏過了頭她躲開了。但從一開始知道沈夢瑤想吻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沈夢瑤在撫摸她嘴唇的時候，她應(yīng)該就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而她，就讓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發(fā)生了。

　　“琦琦……”雖然袁一琦沒有推開自己，但沈夢瑤感覺得到，她不想繼續(xù)下去。

　　身體從僵硬開始變得顫抖，袁一琦想往后退，卻是泳池壁，她無路可退。

　　“沈夢瑤，別這樣……”袁一琦不知道現(xiàn)在要怎么去面對她，一直別著頭盯著泳池里的水，緊鎖著眉搖著頭，聲音像蚊子的嗡嗡聲一樣，“不可以這樣……”

　　“為什么不可以？”沈夢瑤扶著她的手臂，想等她一個回答。

　　“我……我……”袁一琦回答不上來，但潛意識就是覺得不可以這樣，支支吾吾了兩聲以后，她選擇逃避，選擇放棄回答。

　　最后，她還是推開了沈夢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這游泳館的，也許走得很狼狽，但她沒有心思顧及這些，滿腦子想的就是快點離開。

　　沈夢瑤一個人站在空曠曠的泳池里，看著池面袁一琦離開時濺起的波瀾，一圈一圈漾開，慢慢又歸于平靜，最后一片死寂。

　　“琦琦，一起泡溫泉去啊~”

　　袁一琦剛從更衣室換回衣服，就碰上同行的幾個同事，袁一琦心不在焉，滿心只想著回去，“我先回去了……”

　　“哎，不是說好一起的？別掃興啊——”

　　“我還有事?！闭f完，袁一琦就悶悶低著頭出去了。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的樣子，沈夢瑤也換好衣服追了出來，直接問那群人，“你們看到袁一琦了嗎？”

　　“剛剛她說她先回去了說是有事，好像心情不太好…這個人也真是的，說好的一起出來玩，沒看見人影又回去了……”

　　沈夢瑤轉(zhuǎn)身離開前，“晚上你們自己玩吧，我就不陪大家了。”

　　十幾個人一臉懵逼，下午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么玩了一個多小時，都頂著個苦瓜臉跑了。

　　下午五點半，袁一琦一個人坐上了回市區(qū)的大巴，她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心又好亂，時而把臉埋進手心，時而又扶著額頭，時而看窗外倒退的公路，時而望著車前座發(fā)呆…不知所措如坐針氈。

　　手機鈴聲一遍一遍響著，看到沈夢瑤兩個大字，到底該不該接……

　　不接聽, 也不掛斷，靜音后將手機塞回包里，不管不聞不顧, 好似這樣就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這的確是袁一琦的風(fēng)格。

　　沈夢瑤一連打了幾通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她隨手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上，雙臂交疊趴著方向盤，閉上眼，心和灌了鉛一樣沉重, 真的有點累了……

　　“沈夢瑤，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為什么不可以？”

　　“我……”

　　到頭來，她都說不出一個拒絕的理由, 沈夢瑤想著下午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自己怎么會愛上這么一個縮頭烏龜……

　　車在公路上馳騁, 晚間溫度只有白天的一半，夜風(fēng)很涼, 刮在皮膚上像刀子一樣。沈夢瑤看了一旁座椅上的手機，自下午過后就沒有一點聲響，或許，她們之間是該保持一點距離，袁一琦需要時間, 而她自己也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但，如果只是時間的問題，她可以等, 那如果不是時間的問題呢？袁一琦的不抗拒，究竟是有感覺，還是不懂得拒絕。

　　深夜三點，袁一琦躺在床上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在想白天發(fā)生的一切，也忍不住想她和沈夢瑤之間的一切。沈夢瑤白天吻她時，她心里特別恐懼，不是害怕沈夢瑤吻她，而是害怕……在沈夢瑤吻了她以后，她竟然有想回吻的沖動。

　　她一直在壓抑自己“荒唐”的想法，她覺得有這種想法就已經(jīng)不應(yīng)該了，怎么還能縱容它蔓延。

　　“你不拒絕他，就是在給他機會?！?/span>

　　袁一琦覺得這句話，放在她和沈夢瑤之間更受用吧，不狠心拒絕，就是在給彼此機會?？擅髦绱耍荤€是沒有拒絕她的親吻，離開時沒有給她毅然決然的否定，現(xiàn)在就連電話也不敢接。

　　她躺在床上，在心里設(shè)想了很多遍，比如拿起手機，云淡風(fēng)輕地給沈夢瑤撥個電話，然后隨便一句干脆利落的話就解決她所有煩惱，“我只把你當(dāng)朋友……我們之間不可能……我不喜歡你……”

　　但她沒辦法說出口，沒辦法對沈夢瑤說出這樣的話，她甚至連看手機的勇氣都沒有。

　　袁一琦討厭這樣的自己，在拒絕和接受之間，搖擺不定。當(dāng)初對程津也是這樣，那年她選擇了接受，然后呢……

　　她甚至開始羨慕那些，能輕易接受又能輕易結(jié)束一段感情的人，至少還是敢愛敢恨，總比自己畏畏縮縮強。

　　“我的小寶貝，現(xiàn)在才五點，大周末你怎么起這么早……”鄭丹妮閉眼回著袁一琦的電話，她四點剛從外面浪回來，瞇上眼沒十幾分鐘就又被吵醒了，“快去睡個回籠覺，乖～”

　　不是起得早，是壓根一晚沒睡。

　　“妮妮，我好糾結(jié)……”袁一琦糾結(jié)到腸子都要打結(jié)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來想去還是給鄭丹妮打了個電話，“有人和我表白了……”

　　一聽到這茬，鄭丹妮比打了雞血還激動，一個咕嚕翻身，“誰？收入咋樣？身高多少？長得帥嗎？”

　　這是鄭丹妮的擇偶三標(biāo)準(zhǔn)，第一收入，第二身高，第三顏值。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袁一琦每次有這方面的問題，都是頭一個問自己，但今天她早上五點就給自己打電話，不會……“你這蠢蛋不會糾結(jié)了一晚上吧？！”

　　“嗯……”她不糾結(jié)不行啊，周一就要面對沈夢瑤，就算能躲著她電話，也躲不了上班……

　　糾結(jié)就是不想拒絕，不想拒絕那就在一起，這事兒如果攤鄭丹妮頭上，是能分分鐘解決的事情，但攤袁一琦頭上就不一樣了，她容易想很多。

　　“那你為什么糾結(jié)？”

　　“我不知道……”袁一琦這里撒了謊，她清楚自己為什么糾結(jié)，因為她們都是女人，袁一琦覺得她們之間，就像那天看到的鄭丹妮和陳珂一樣，會是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玩鬧。

　　“你不知道……那你糾結(jié)什么……”鄭丹妮一度覺得這天要聊死，“他怎么和你表白的？”

　　“她什么都沒說，就親了我。”

　　“你呢？沒拒絕就讓他親了？”

　　“嗯…然后我就跑了……”

　　“??？跑了？！”剛開始能接受，親到一半又不能接受了，她和袁一琦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完全弄不清袁一琦是個什么腦回路。

　　“然后呢……”

　　“我沒接她的電話，但她后來就……再也沒聯(lián)系我……”說到再也沒聯(lián)系的時候，袁一琦有點失落。

　　鄭丹妮覺得這還是不科學(xué)，總覺得袁一琦少說了些什么或者騙了自己……她這個死腦筋，要是沒確定關(guān)系怎么可能接受接吻？要么就是袁一琦真喜歡這人，要么就是這人段數(shù)太高，但不管怎么樣，袁一琦肯定認(rèn)識這個人好長一段時間了，不熟的人根本沒機會接近袁一琦。

　　“這人是誰，我認(rèn)識嗎？”

　　問到點上了，袁一琦緊張起來，撒謊否認(rèn)，“你……你不認(rèn)識……”

　　好的，聽這個回答的語氣肯定是自己也認(rèn)識的，鄭丹妮開始搜索一些蛛絲馬跡……

　　過了十五秒以后。

　　“你說的那個人，是沈夢瑤？”

　　只要把沈夢瑤代入進去，一切就很合理了，袁一琦她有糾結(jié)的理由，只是，她不好意思把這個理由說出口。

　　被鄭丹妮一猜一個準(zhǔn)，難道自己和沈夢瑤之間……就這么明顯？袁一琦不說話了，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

　　鄭丹妮也沉默，上次在袁一琦面前打趣她，說沈夢瑤是不是喜歡她，她臉紅了……還有上次那個帶她去情侶西餐廳的那個人，現(xiàn)在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夢瑤了。

　　也不能一直這樣沉默下去。

　　“是她……”袁一琦盤腿坐在床上，低埋著頭，“是吧，你也覺得這樣不好……”

　　聽到她說話的語氣，鄭丹妮就覺得情況不太好了，“琦琦……你喜歡她嗎？”

　　那種感覺……是喜歡么？從回來以后，袁一琦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還是不回答，又是一次默認(rèn)。

　　鄭丹妮和沈夢瑤就見過一次面，她不了解沈夢瑤，但那天晚上吃飯，看得出來沈夢瑤對袁一琦有意思，可如果沈夢瑤和陳珂是同一類人，她絕對不想讓袁一琦和沈夢瑤在一起。

　　但現(xiàn)在問題是，袁一琦應(yīng)該已經(jīng)喜歡上沈夢瑤了。

　　鄭丹妮四仰八叉躺倒在床上，這可能是年度最難解決的情感問題。

　　“……你分得清是感動，還是喜歡嗎？”鄭丹妮比較擔(dān)心袁一琦這個問題，她特別容易把感動當(dāng)成喜歡，因為不擅長、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很多事情被人牽著走，永遠處于被動狀態(tài)，當(dāng)初她糾結(jié)程津這個問題時，也是這樣。如果她自己不意識到這個問題，再好的朋友也愛莫能助。

　　“如果你確定自己是喜歡她，那就在一起吧。如果你不確定，或者分不清是感動還是喜歡，那就暫時不要和她繼續(xù)接觸……”這件事鄭丹妮也拿捏不準(zhǔn)，但她已經(jīng)算很認(rèn)真地再給建議了，“要是過了一段時間，你還糾結(jié)，我覺得你可以找沈夢瑤談?wù)??！?/span>

　　如果袁一琦實在是喜歡上了，鄭丹妮她還能來一出棒打鴛鴦么……

　　鄭丹妮一直覺得感情太過慎重也不好，難道遇上個人就能過一輩子？要是這么好運，買彩票怎么從來沒中過。再說，誰年輕時沒碰上幾個渣，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就行了。

　　就因為鄭丹妮老是抱著這種想法，她也是別人眼里名副其實的“渣”。

　　“可是我和沈夢瑤……我們這樣真的合適嗎？”過了半晌，袁一琦才繼續(xù)問鄭丹妮。

　　話是這樣說，但鄭丹妮知道袁一琦心里一定有了大概答案，這時候只差人去推一把，鄭丹妮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你不是都能接受我和陳珂在一起嗎？怎么到你自己這就雙標(biāo)了……”

　　“妮妮……”

　　“琦琦，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拒絕，不要給自己其他壓力，反正我都支持你……再說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用糾結(jié)這個啊。”

　　自從鄭小姐和陳珂不打不相識以后，某些觀念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只是她還不自知。

　　“嗯。”就像鄭丹妮所說的，袁一琦覺得自己還是需要點時間，只是，沈夢瑤那樣…可以算表白嗎？畢竟她什么都沒說…鄭丹妮和陳珂也接吻過，袁一琦也沒看見她們倆在一起……

　　袁一琦更混亂了，最后心想著，如果沈夢瑤再給她打電話，她就接……

　　然后，沈夢瑤三天都沒有聯(lián)系她，她也三天沒看到沈夢瑤的身影，沈夢瑤像是在公司里蒸發(fā)了一樣。

　　袁一琦呆滯地盯著電腦屏幕，第三天了，她滿腦子都是想著沈夢瑤，揮都揮不去。好像那層曖昧的窗戶紙被捅破以后，她以前的那些想法，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全部沖了上來。

　　她在想沈夢瑤，而且?guī)е郧安桓矣械母星?，在想她?/span>

　　“沈夢瑤，別這樣……不可以這樣……”

　　“為什么不可以？”

　　袁一琦想起她說這句話時的眼神，雖然只瞟了一眼，但卻記得好深刻，因為她直覺……沈夢瑤是認(rèn)真的。

　　可如果她是認(rèn)真的……袁一琦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她為什么不聯(lián)系自己了，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白天發(fā)太多呆，導(dǎo)致手上的工作拖到下班還有一大堆，袁一琦埋頭在一堆文件里，加班。

　　所以，要主動去聯(lián)系沈夢瑤嗎？

　　袁一琦目光無神，手指在鍵盤上敲著，等反應(yīng)過來時，表格里出現(xiàn)了一長串亂碼，然后她又傻傻地一個一個刪掉。

　　“琦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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