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鄉(xiāng)愁
前幾年在揚州工作的時候,每到春節(jié)放假無疑是最高興的,古人評價說人生快事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而對于我來說,寧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也要在這個雖然號稱春光明媚,其實仍然寒風刺骨的季節(jié)里趕回家鄉(xiāng)。一路上或獨行,或和朋友結伴,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猛踩腳下油門,走在回山東的路上那就是一種幸福。山東和江蘇搭界地的高速口上要換跨省界牌,不知怎地總在此時就有一種家鄉(xiāng)的溫度撲面而來,雖然距離濟南仍有幾百公里的距離,但有種到家的感覺。也許骨子里就把這塊土地當做了自己的根,即使漂泊萬里也總在心上打著根的烙印。
在濟南工作的一大好處就是離老家很近,即將過去的一年里老母親身體不是很好,我基本上每一兩周就回去陪陪她老人家。無論是春夏秋冬季節(jié)變化,還是狂風暴雨,甚至是新流行的霧霾天氣,回家的高速路、國道總讓我有一種親切感。在老家,聽著鄉(xiāng)音,說著并不很熟練的高唐話。在小集市上偶爾討價還價幾句,特別喜歡別人看我一眼,問:"你是哪個莊的?”于是遞上去一顆煙:"俺是趙寨子西頭地?!彼坪踹@是我最原始的身份證。最純真的少年夢里就打上了這等痛徹心扉的記憶:自己只是一枚簡簡單單而生,隨著愛意擴散的蒲公英種子,有時候早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地盤,但最難忘記的就是那個春風乍起的季節(jié),那塊生我養(yǎng)我的故土。
鄉(xiāng)愁濃濃,濃得就像中國山水畫上的水墨丹青,年代越遠越能透紙留香;鄉(xiāng)愁淡淡,淡的就像天邊那抹彎月劃過的不留痕跡;鄉(xiāng)愁遠遠,遠的只是地圖上生硬的幾個漢字;鄉(xiāng)愁近近,近的總在于無聲處中如夢纏繞,就像最初愛上的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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