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當初我?guī)е哪侵Т蛭鳉W的部隊帶著了，現(xiàn)在他們就在海德堡，所以當對面突然給了咱們一下子的時候，咱們不會等著組織中的軍隊干著急?！睔W列格身體極度前傾，差不多伏在了餐桌上，之前他面前的甜點和咖啡是翻譯和司機幫他挪開的，歐列格根本不管這事——實際上如果他這下真得弄得自己胸前全是咖啡和奶油，他沒準從此開始就開始注意這事了。歐列格的臉差不多填滿了普洛流夫的視野，現(xiàn)在歐列格就指著地圖伏在餐桌上，壓在普洛流夫的面前?！翱催@里。我們把當?shù)氐墓疟ぎ斪鑫覀兊奈覀冊诤５卤さ闹笓]部。目前我們的軍隊基本都在這個地方集合。不，是全都在這個地方集合，沒有‘基本’?！?/p>

       “也就是說我們在海德堡就是有一個防御設(shè)施完善的主基地咯？”

       “是的，還有一支起碼在中等規(guī)模上的部隊?！?/p>

       “中等規(guī)模。唔……”普洛流夫以此為條件，開始構(gòu)思這支部隊到底能是什么樣。一開始他的腦海里只是跑過為數(shù)不少的犀牛坦克——不行，現(xiàn)在不是他當時打仗的時候了，犀牛坦克現(xiàn)在好像都不用了。磁暴艇，牛蛙車？那好像過于輕量級了。

       “看，指揮部在這里，建在山上，面對著河。”歐列格把他粗大的手指懟在地圖的正中央摁住。這地圖是個比較簡陋的俯視圖，普洛流夫一看，這整個古堡的布局就像“Д”形的俄羅斯方塊，最北部的古堡指揮部建立在山崖上，下面直接是主基地。但是這主基地被圍墻圍住，左右兩側(cè)的出口分別是防守森嚴的防御區(qū)。易守難攻，還能登高望遠，歐列格把指揮部設(shè)立在這里的確是個精彩的主意?！叭绻麛橙擞贸梢?guī)模的部隊從河道發(fā)動進攻，我們馬上就知道了，而敵人要是想保證進攻的突然性和速度，迅速地在海德堡打下陣地站住腳的話，他們按理說只能從河道進攻。”

       普洛流夫聽著歐列格的話，看著地圖卻皺起了眉頭。

       歐列格講完之后看了看普洛流夫的眼神，也跟著普洛流夫一起看。普洛流夫看的是城區(qū)，城區(qū)有一大片，但是蘇軍在城區(qū)里的部署完全是一片空白，蘇軍全都集合在歐列格的古堡指揮部旁。

       歐列格瞇了一下眼睛。“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敵人現(xiàn)在動用不了大部隊，他們?nèi)绻娴膹年懙厣线M攻，他們只能從河對岸來，我們只要派兵壓住這座橋，他們這部隊要不然退兵，要不然全廢。他們不可能在河對岸跟咱們死撐著?！彼拇笫衷僖淮紊斐鰜恚赶蛄诉B接河兩岸的橋。橋不大不小，離指揮部也不算很遠，歐列格知道他只要別拖沓，就能輕而易舉地用他手里當前規(guī)模的部隊控制整個橋。

       “他們真的不能動用大規(guī)模部隊？”

       “哈哈，當然不能。想要完全解釋清楚得從目前整個歐洲的態(tài)勢來解釋，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他們肯定搬不動太多的部隊?！?/p>

       “唔，那我就……我還是不放心?！?/p>

       “哈哈！”歐列格又笑了。他直起伏著的身子，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對一個虎背熊腰的人來說，長時間伏下上半身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普洛流夫一時不知道他笑是為了什么?！坝袘n慮很好，但是不要讓憂慮成了你的敵人！”

       歐列格帶著放松的表情喘了一口氣，然后又伏下了。普洛流夫看著再次伏下的歐列格，就像看著山體滑坡。

       “再看看這橋梁的位置，它離我們的指揮部雖說不近，但也不遠。你再瞧瞧它離河對岸的市區(qū)邊兒上；敵人如果從河對岸那邊過來，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我們在橋這個地方跟敵人爭了起來，但是我們這有一支完備的部隊，敵人又沒有足夠兵力大張旗鼓地進攻，我們打得再不濟，也不過就是多廢了點事兒而已。如果敵人是要在河對岸搭建基地，那更沒事了，他們就得停在河對岸，我們就直接把橋搶下來，到時候他們連橋都過不來?！?/p>

       “哦，原來是這樣。”普洛流夫聽完了歐列格的話，也感覺心里輕松了許多。他的目光從河對岸的一大片城區(qū)中移開，馬上像導(dǎo)彈一樣挪到了另一個位置。“那么他們從河道進攻的話，咱們這么大的一個陸上優(yōu)勢……”

       “如果你說的是橋的優(yōu)勢的話，很簡單，它廢了。到時候這橋根本沒法用。”

       “沒法用？”

       “對面不可能從河道進攻結(jié)果把基地建在河對岸的。不然從河道進攻沒有太大意義?！?/p>

       “呃呃……”普洛流夫一時語塞。他并不是想運用聰明才智跟歐列格的經(jīng)驗對著干，但是他的確想排除歐列格布局和計劃里的所有隱患，這時候不能打馬虎眼。“如果他們真的把基地建立在河對岸，控制住橋頭的話，那橋就是他們的了。這樣也沒關(guān)系嗎？”

       歐列格又笑。他老笑，但這回他笑得不置可否。他再一次把大手伸出去?！皝?，這回看河兩岸。河右側(cè)，也就是我們這一側(cè)，你瞧，南邊北邊兩個空地，這地方?jīng)]有比這兩個地兒更適合建基地的了。再瞧左邊，沒人的市區(qū)河對岸，他們要是跟你說的似的搶橋，他們應(yīng)該會把基地建在橋頭。你瞅瞅，你瞅瞅，建筑這么密集，空地這么少，他們基地都建不明白，到時候不是被我們一波推就是一伙杵一頭對打，對他們來說不值的?！?/p>

       “我呢，對海德堡河對面還是有一點憂慮?！逼章辶鞣蚓o鎖眉頭?！熬鸵稽c憂慮。”

       “你還是想在河對岸建立一個前哨？”歐列格繼續(xù)不置可否地笑著?！斑@不是沒有道理，你想把它建立在哪？”

       普洛流夫沒多遲疑，把手指在了河對岸市區(qū)里的一片被建筑圍出來的空地上。如果把內(nèi)卡河當做對稱軸，那么普洛流夫的前哨位置和歐列格的古堡指揮部差不多是軸對稱，不過普洛流夫的那片空地離橋明顯比歐列格離橋遠一截。

       歐列格的笑容逐漸地從臉上消去，神情逐漸認真?！澳敲矗惆亚吧诜旁谶@里。嗯……你在這里建立前哨。你認為敵人會從哪里進攻？”

       “老實說，我不知道敵人會從哪里進攻。”

       “哦，是這樣嗎……”歐列格的表情繼續(xù)認真，“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如果敵人……”

       “這方案看起來是很初級，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歐列格嘴里念叨著，眼睛反復(fù)打量著地圖上的內(nèi)卡河和河對面的市區(qū)，“實際上……”

       “這方案確實不錯?！睔W列格在認真了好一段時間后終于下了定論。

       “我們現(xiàn)在這地方建立一個基地，如果敵人從市區(qū)來，他們就會先碰上個硬釘子，就算這個基地會被推掉，它也能為我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而如果敵人從河道來……”這回換成普洛流夫指著地圖，開始講解部署方案。

       “我們就兩面夾擊。”

       普洛流夫什么都沒說，他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歐列格的笑容跟著普洛流夫的笑容一起明顯起來。

       “哈哈！兄弟，你幫了我的忙！”最后還是歐列格沒堅持住，臉上又出現(xiàn)了裂谷?！斑@回仗打完之后我搞不好又要請你吃飯了！”

       普洛流夫連連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彼謹[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再次嚴肅起來。

       “還有什么問題嗎，老兄？”歐列格問。

       “嗯。哥們，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不過我是個老指揮官?！?/p>

       “嗯……”歐列格的態(tài)度突然有那么一下子變得不明朗了。他是個從征召兵打上來的指揮官，不過論工作資歷也不算太夠。

       “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這些武器裝備什么的，對我來說都太花里胡哨了。”

       “唔，”歐列格的不明朗開始消退，“不過你在海參崴那場仗，我們這邊的評價確實不錯的?！?/p>

       “那仗啊……其實挺簡單的。敵人的主力艦隊好像不在海參崴。而且，別忘了我之前還打過一場仗，在布萊頓海灘?！?/p>

       “噢——，那場仗可是——”

       “慘得我說不出話。而且那是很基本的步兵戰(zhàn)爭，海參崴有一個比較靠譜的指揮官幫助我，布萊頓我是耍單幫，結(jié)果最基本的作戰(zhàn)被我整砸了?！?/p>

       這句話之后普洛流夫繼續(xù)嚴肅了一段時間，什么話都沒說。

       歐列格也跟著一起嚴肅起來。最后還是他先打破了沉默：“嘿，老兄，我想我應(yīng)該能幫幫你?！?/p>

       “那真是太好了，我現(xiàn)在急需知道現(xiàn)在的仗到底是怎么個打法……”普洛流夫嘴上這么說，神情卻不見輕松一分。

       “我一個大老粗，講不出什么書面話來，要不咱們就來一場演習(xí)，打打什么都會了?！睔W列格十分輕松地說出了這話。

“演習(xí)？”普洛流夫換嚴肅為驚訝。演習(xí)應(yīng)該不算小事，按理說需要得到上級的批準，演習(xí)用物資的準備也繁瑣麻煩，不遜于真的打仗。

       “對，就用我們現(xiàn)在能動用的兵力。”

       “你認真的？”

       歐列格笑了。這回他笑得暗藏玄機：“演習(xí)，對，演習(xí)。又繁瑣還得等上邊審批對不對？嘿嘿，我們不?！?/p>

       普洛流夫驚訝更甚?！澳恪项^已經(jīng)打過招呼？”

       歐列格的笑容依舊：“不，我們不告訴他們?！?/p>

第三章     海德堡記       （3）海德堡演習(xí)（上）

       第二天清晨。

       海德堡古堡就像是法官，又像是證人，在這幾十年來風(fēng)平浪靜的海德堡里，在幾乎能俯視全城的山頭上靜靜地看著一場“戰(zhàn)爭”。若是放棄俯瞰，抬頭遠眺，山中的海德堡，海邊的海德堡就像山中隱士，靜靜地看著歐洲戰(zhàn)火燎原。糾紛退了又來，戰(zhàn)爭來了又退，古堡佇立世紀之久，仿佛與世無爭——然而今天，“戰(zhàn)爭”便找上了門來，真的戰(zhàn)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敲響海德堡之門。無他，只能期待著海德堡迎來的只有現(xiàn)在的這種“戰(zhàn)爭”。

       在“古堡法官”面前，歐列格和普洛流夫各帶人馬，在內(nèi)卡河的東側(cè)，古堡的山頭之下拉開了架勢。東側(cè)一片空地，西側(cè)一片空地，“血雨腥風(fēng)”的“生死決斗”應(yīng)該就展開在這兩片空地之間。這是一場自導(dǎo)自演的演習(xí)，歐列格和他的部隊帶著普洛流夫私下里就打開了，沒向上級報告一點消息，部隊就這么分成兩部分，一邊駐守一個基地，這場演習(xí)遵循遭遇戰(zhàn)的規(guī)則，目前普洛流夫和歐列格都是從只有一個主基地開始。

       普洛流夫站在河邊，一臉無奈地盯著他面前的大紙殼箱子。戰(zhàn)區(qū)演習(xí)，不可能大張旗鼓，只能搞來一個裝彩電的大紙殼盒子，杵在那里，就權(quán)當主基地了。歐列格那邊用的會是什么？可能是更大的彩電包裝盒。

       “首長，那么，咱們接下來怎么建造？”主基地是假的，工程隊倒是真的，在普洛流夫身后；不過要是演習(xí)連人員都能造假，那可就好玩了。不過這工程隊也不能真的跟戰(zhàn)斗時一樣全在建筑工廠里待命，區(qū)區(qū)彩電包裝盒，塞兩個成年人都費勁。

       “建造……”普洛流夫看著他面前差不多有他一半高的大盒子，想忍卻忍不住笑：“來，這就是你們的建筑工廠。你們說怎么建造？”

       “咳，首長你看來是不習(xí)慣這種演習(xí)?！惫こ剃犂锏囊粋€人笑著答話，回頭轉(zhuǎn)身走了，走向一個大紙殼盒子堆?！霸趺唇ㄔ欤烤瓦@么建造！”拿出一個大盒子，“嘭”地往彩電盒旁邊的地上一扣，“報告長官，反應(yīng)爐已經(jīng)造完了?！?/p>

       “哇，這效率高透了！”普洛流夫擺出嘆為觀止的樣子。

       “并不。按正常的建造時間等一會，然后才算建造完成。不然咱們半分鐘就把戰(zhàn)斗研究所給扣出來了?！?/p>

       “嘖?！逼章辶鞣蚴箘诺赝聣鹤旖恰！澳窃毂鵂I吧?！闭f完，普洛流夫的頭扭向另一側(cè)，他的遠處。那里，一大堆征召兵散亂地待命，坐的坐，站的站，好像還有躺著的，嘮嗑的扯淡的，光聽聲音好像還有一堆人開始唱歌跳舞了。那些人可不是能直接拿來用的部隊，是要“征召”出來的，除此之外，在普洛流夫看不見的更后方還停著坦克啊牛蛙載具之類的車，當然，這些也是要在戰(zhàn)爭工廠“造”成后再“造”出來。僅限于這場演習(xí)，普洛流夫突然不想當指揮官了，他想跟著這幫家伙一起席地而坐侃大山。

       普洛流夫因此感到有點些微的鬧心。鬧心過后，他把頭轉(zhuǎn)回來，端詳著當前地形，心情馬上轉(zhuǎn)換了過來。歐列格和普洛流夫的基地之間是一片城區(qū)，這地形普洛流夫可真是太喜歡了。布萊頓海灘的慘敗依然沒能澆滅他對城區(qū)防御的熱情，普洛流夫雖然對這場戰(zhàn)斗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但是他已經(jīng)想好了下一步。

       “兵營造完了，首長?！惫こ剃牭囊粏T看完了表，十分隨意地把話往普洛流夫這里甩過來。

       “好。這幫唱歌跳舞侃大山的征召兵馬上就要有事干了。”普洛流夫小聲地把話嘀咕出來，心中不知為何產(chǎn)生了一種痛快?！罢髡俦鰜砹?！兵營造完了，你們要去打仗了！”

       五秒一個，征召兵們按部就班地進入“戰(zhàn)場”，他們馬上就被普洛流夫派去駐扎中間的房屋，不出意外的話，城區(qū)中央應(yīng)該能很快地被普洛流夫武裝起來，這樣一來普洛流夫就能獲得寶貴的發(fā)展的時間，來好好地……認一認現(xiàn)在的軍用裝備都是些什么東西，是拿來干什么的。

       普洛流夫正這么想著，他的對講機響了?！笆组L，我們與敵人交戰(zhàn)了！”

       “??？歐列格動作真快?！逼章辶鞣蜞止玖艘宦暋！扒熬€單位注意，我是普洛流夫。前面是什么情況？”

       “啊。只是來探路的。我們把他們消滅了?！?/p>

       “嚇我一跳?！逼章辶鞣虼艘豢跉??！八胁奖鴨挝蛔⒁?，到了城區(qū)內(nèi)馬上進入建筑物駐守，別讓歐列格的人輕易過來。”

       “好嘞！”士兵的聲音剛完，對講機就發(fā)出了刺耳的白噪音，人聲馬上發(fā)生了變化。

       “你好大的膽子敢出現(xiàn)在這兒。等我把這事辦完，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認得出你。”

       “歐列格！”普洛流夫喊出了聲，“現(xiàn)在作戰(zhàn)都帶通信干擾附帶叫囂了嗎？”

       “哈哈哈！”對面的笑聲幸災(zāi)樂禍，普洛流夫可以想到他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裂谷。“放輕松朋友，嘲諷可是我們指揮官之間演習(xí)的傳統(tǒng)節(jié)目?！?/p>

       “傳統(tǒng)？”普洛流夫一臉茫然與無奈，“哪個欠揍的發(fā)明的這鳥傳統(tǒng)？”

       “嘿，這傳統(tǒng)還挺新鮮的呢！我記得最早這么干的……據(jù)說是叫摩斯克芬，就是咱們這一批指揮官?！?/p>

       “嘖，這德性，沒人揍他？”

       “嘿，這家伙有兩下子，現(xiàn)任指揮官里能揍過他的還真不算多?！?/p>

       “真是，以后別讓我碰見他?！逼章辶鞣驘o奈地說。

       “怎么，你怕他遭殃？”

       “我怕我遭殃！”

       “哈哈！沒準到時候真是他遭殃！先演習(xí)吧！”短暫的玩笑之后，歐列格二話不說，退出了普洛流夫的通訊頻道。

       普洛流夫沒接著說話，而是讓建筑班子按部就班地進行建造。步兵部隊應(yīng)該是牢牢地控制著城區(qū)，這樣一來普洛流夫只需要考慮進攻的問題了。普洛流夫信心十足，起碼在他看到天上來了軍事單位之前，他是這樣想的。

       天上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普洛流夫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直升飛機。聲音來得很快，普洛流夫剛往天上抬頭一看就看見了。來的是四五架武裝直升機，奇特的是它們不像之前的直升機，它們有兩個旋翼，差不多一左一右，都在快速轉(zhuǎn)動，而且竟然不會撞架。這個直升機小隊筆直地朝著紙殼盒子基地沖來，沖到代表著反應(yīng)爐的盒子附近打轉(zhuǎn)。

       普洛流夫看著，不明所以，不過他不是太擔心。而身邊的建筑隊則開始看表，看了一會，他們上去把代表反應(yīng)爐的紙殼盒子掀開，扔到了一邊：“首長，我們的反應(yīng)爐被敵人的空中部隊給摧毀了?！?/p>

       普洛流夫瞪著眼睛，默默看著那工程隊?！吧叮窟@就摧毀了？”這武直就靠在空中時的攻擊力這么快地拆掉一個建筑？

       “是啊？”

       “它們都沒開槍，我以為它們是過來探地形的呢?！?/p>

       “當然不開槍啊，你以為實彈演習(xí)嗎？”這回驚訝的變成了工程師，“我們就裝裝樣子的，你以為上邊會給我們報銷子彈錢？”

       普洛流夫愣了足有五秒?！芭?！”他終于做出了反應(yīng)。直到武直過來之前，普洛流夫都沒聽到城區(qū)里有槍聲，他一開始還信心滿滿地以為是城區(qū)把守嚴密，歐列格的部隊放棄了強攻呢。那么現(xiàn)在這下情況就不太明朗了！

       “前線單位，這里是普洛流夫，你們這邊戰(zhàn)況如何？”

       “首長，我們現(xiàn)在在與敵人激戰(zhàn)！敵人不光來了步兵，還有鐮刀機甲！”

       “機甲？”普洛流夫納悶了。想到機甲，他一開始想到的——什么都不是，除了在海參崴差點把他打沉到海里的日本天狗，他根本沒見過叫做“機甲”的東西。普洛流夫馬上開始了想象，難道蘇聯(lián)現(xiàn)在也有那種既能在天上飛又能在地上跑還能在海里游的東西了？那不是蘇聯(lián)的風(fēng)格??？

       一秒的時間，思索無果，普洛流夫馬上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士兵說在激戰(zhàn)，但是從無線電里聽，他們那里實在是太風(fēng)平浪靜了。

       “你們說，你們是在激戰(zhàn)？”

       “對啊首長，如果不馬上派增援的話我們早晚撐不住的，對面有車！”

       “激戰(zhàn)？”普洛流夫還是有點不信。

       “對??！”

       “呃，你把戰(zhàn)場上的聲給我聽聽?！逼章辶鞣蛳铝诉@么個命令。能聽出士兵確實把對講機拿遠了，但是真的聽不見一點槍響炮響，只是遠遠地能聽見很多的人在嘰哩哇啦亂叫。

       “太有意思了，靠斗嘴分勝負嗎？”普洛流夫納悶，“而且那個什么機甲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別是個什么超級大型機器人……不過我好像沒看見歐列格有過類似的東西啊，在這么個小城他沒法把那種東西藏著掖著的……”

       就這么想著，普洛流夫的疑惑越來越多。最后他終于下定了決心——百聞不如一見，他要親自去演習(xí)前線看一看，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反正好像也不是什么實彈演習(xí)，他在城區(qū)里被打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而且那機甲聽起來好像很神秘，不如直接去看一看。

       回頭一看，建筑隊待在他旁邊，戰(zhàn)爭工廠的盒子已經(jīng)扣在地上了。普洛流夫見狀抄起了對講機。

       “額，后邊閑著沒事干的那些部隊，我是普洛流夫。戰(zhàn)爭工廠造好了，我需要一個牛蛙載具！”普洛流夫差點就放下對講機了，“對了，咱們的閑著的部隊里，有沒有叫做……那個什么？有沒有叫做鐮刀機甲的東西？麻煩給我調(diào)兩個出來?！?/p>

       “調(diào)兩個出來？什么意思，首長？”身邊的工程隊能聽見普洛流夫的話，不禁發(fā)問了。

       “那玩意我從來沒見過，我想看看這什么機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秘密武器啥的嗎？還是啥高精尖軍事裝備？”

       工程師的眼皮急速收縮?！昂玫?。不過，首長，你真的沒見過鐮刀機甲？”

       “沒，”普洛流夫很正常地搖了搖頭，“我在海參崴的時候也沒見過我們造過那玩意。”

       “鐮刀機甲都沒見過？”工程師強調(diào)似的又問了一遍。

       于是普洛流夫就又回答：“沒見過?！?/p>

       工程師不再問了。歐列格手下的部隊應(yīng)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部隊，從工程師的反應(yīng)能看出來；工程師肯定也是有戰(zhàn)地經(jīng)驗的工程師，因為他在他聽普洛流夫說沒見過鐮刀機甲之后，臉上的表情變得跟吃了蟲子一樣，就好像是個人都知道鐮刀機甲，這個指揮官卻沒聽說過似的。

注

①劇情相關(guān)

在游戲里，海德堡戰(zhàn)區(qū)的地圖如下。古堡指揮部就是右上角紅色區(qū)域，綠色感嘆號部分是古堡指揮部基地。整個基地大概呈“品”字型或梯形。歐列格說過的從河道進攻適合建立基地的兩個空地就是圖中的藍綠軍地區(qū)。

普洛流夫提出的前哨基地方案，前哨基地的位置就是圖中黃色感嘆號位置。

歐列格與普洛流夫的演習(xí)基地是圖中的藍綠地區(qū)。

②直升機

普洛流夫見到的是紅警3的雙刃直升機。紅警2中蘇聯(lián)沒有直升機，因為劇情時間線原因，尤里復(fù)仇中蘇聯(lián)的武裝直升機不考慮在內(nèi)。

雙刃是蘇聯(lián)空軍對地主力，速度較快，殺傷較強，脆。劇情背景太多，可以去百度百科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