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始森林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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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考察隊員平安著陸,仿佛掉進了綠色大海,雖然是初夏季節(jié),森林里氣候宜人,涼爽的清風撲面而來,頓覺空氣清新純凈,恍然從天上落下的波浪。置身在莽莽原始大森林,森林茂密深邃,不管向哪個方向張望,誰都望不進透森林多深的距離。所有手機信號都十分微弱,連東西南北分不清,完全靠指針辨別方向,三位保衛(wèi)人員是從武警借來的特警,身手不凡,身背微型沖鋒槍,考察隊每個人配備一支手槍,大多數(shù)人第一次進原始森林,好奇心很強烈,一路上不時見到的小松鼠以及其他小動物,人群中都會發(fā)出一聲聲驚叫聲。
“大家保持距離,三人一組,保衛(wèi)人員分前后呼應,我殿后?!?/p>
袁野把林泉和葉綠青分在他一組,由考察隊副隊長程立群在前方帶路。程立群是牛所長的人,跟袁野兩個人在大學同班同學,兩個人關系若即若離,程立群一心討好領導,只鉆研為官之道,很快得到牛所長器重,本來程立群不想冒險參加考察隊,一是牛所長安排他摻沙子,隨時掌握考察動態(tài);二是離婚后正在追求實習生葉綠青,幾個回合沒有上手,趁這次考察零距離下功夫,他在大學讀書就是有名花花公子,書沒有讀好,左右逢源卻得心應手。
茂密的樹林把天空裹得嚴實,古木參天,遮天翳日,在原始森林綠色蕭瑟中,有一個巨大永恒世界在大聲地呼吸,滿山開滿五顏六色的鮮花,常青騰爬滿百年老樹,翠綠逼人。森林看上去陰森可怖,神秘莫測,據(jù)當?shù)厝苏f很少有人敢到這片森林里去。這片森林渺無人煙,幾乎與外界隔絕,原因就是有森林與沼澤雙重阻隔,森林腹地陰森恐怖,外界人幾乎不敢涉足。森林里世界靜美的別有洞天,鳥語花香,五彩繽紛的植物和自然生態(tài),讓原始自然呈現(xiàn)出生命蓬勃之生機。
科學考察隊順著一條茂密的河流袒露的河床,一溜煙向森林腹地進發(fā),流水潺潺,清澈見底,河流時而急流奔瀉,裸露出奇形怪狀的嶙石,水落石出,回蕩在森林之中,顯得空寂寧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寂靜沁人心肺,四周那樣沉靜肅穆,水流時而鉆進密林之中,像一面鏡子樣平靜,水面幽谷中流瀉空靈透明霧氣,薄如紗幔。陽光如萬把鋒利的劍刺進密林的胸膛,剖開透明的白紗,泛起飄渺的粉紅色絮幔。(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袁野走在最后面,越往深林走山路越陡峭,樹林越濃密,淌過的雜草“沙沙”響,驚飛了森林中的各種各樣的鳥,然后棲在聳入云端的樹梢,“唧唧喳喳”探視這群不速之客,還有抱頭竄鼠的小松鼠、野兔、山雞,陡峭的山崖被各種樹葉遮得嚴實。袁野確定了沿河流朔水而上的路線,他相信植物也像人類社會一樣棲水而居。林泉一路拍攝了不少照片,她還帶了一臺微型攝象機。森林中盛開五顏六色稀有的花草,這在任何人造的植物園觀賞不到。林泉貪婪目光注視森林每一朵不知名的花與樹木,又返回來滔滔不絕向袁野請教,袁野詳細講解植物名稱以及作用,他邊說邊采頡標本,林泉匆忙記到本子上。
實習生葉綠青寸步不離袁野,她看到袁野那樣關心林泉,心里就有一種嫉妒心態(tài),酸酸的,以她的優(yōu)越感應該更博得袁野目光,她是大學有名以冷艷出名的冷美人,常常把追求她的男生弄得神昏顛倒,然后揚長而去,更多時間是靜靜躲在角落里研究生物的基因,破釋植物生命的秘訣,然后隨心所欲排列植物形狀,讓人類個性得到極大的張揚。
葉綠青在植物研究所跟隨袁野實習,她驚嘆袁野豐富的植物知識,大腦里仿佛就像是一本活的植物標本,葉綠青馬上就要寫畢業(yè)論文,這次考察是一次極好的機會,開始袁野認為很危險不讓她去,牛所長也極力反對。葉綠青極力申請參加考察,好在林泉參加這次考察,她就更有理由去了。葉綠青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牛所長說只要聽他話,畢業(yè)后同意分配到研究所工作,她知道所謂聽他話是什么意思,就是潛規(guī)則。還有程立群死追爛打,看似道貌岸然科研所卻暗流洶涌,不像大學那些涉世不深奶油男生,還真難以應付,每次遇有程立群糾纏,都是袁野解圍,袁野成了保護神。
牛所長有一次帶葉綠青帶去應酬,回來路上牛所長說了只要對他好就答應幫忙分到研究所,這是西南地區(qū)也是全國屈指一數(shù)的科研單位,牛所長還說了很多袁野的風涼話。
“牛所長,袁野老師科研是很認真的,所長應該為有這樣的研究員感到高興才是。”
葉綠青覺得牛所長心態(tài)不好,那篇關紅心葉學術論文主要是袁野的成果,她心里最清楚,她盡管幫助整理了一些資料,袁野還是把她的名字排在第三,她為袁野打抱不平了,卻也不敢得罪牛所長,要是想分到研究所,牛所長可是一言九鼎的關鍵性人物。
“可他人品不好,光有才有什么用?”
牛所長極力詆毀袁野,他心里很妒忌袁野在研究所聚集了很多人的目光,感到自己的學術權威在一天天下降。
“牛所長,你所說的人品指什么方面,我感到袁野老師很謙虛,對晚輩學生竭盡所學幫助我們提高業(yè)務。”
葉綠青盡管沒有出校門,對現(xiàn)實中爭名奪利追逐還是深有體會的,人品的概念很廣,起碼袁野對名利很淡,就是牛所長把名字署在前面,袁野雖然不高興,還是服從了大局。從這點上就認為袁野品質(zhì)高尚,不像所長那樣沽名釣譽。
“他生活作風不好,他跟老婆都分居了好久了,沒有外遇會這樣嘛,你們女孩子接觸一定小心點?!迸KL拿出了殺手锏,詆毀一個人這就是最好的招了。
在葉綠青看來,袁野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實習,他從來就沒有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她倒是為他深厚的學問所折服,不是袁野有家,她還說不定愛上了袁野。聽了牛所長的話,她還真的心動了,婚姻是雙鞋,合適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她有點不懂現(xiàn)實社會中為什么總把婚姻來衡量人的品德。她幾次問了袁野的家庭情況,袁野都回避了。葉綠青喜歡自然科學,高考第一志愿就報了生物學專業(yè),她覺得生物是研究人類的生命科學,將來基因科學的發(fā)展,人類生命就可以得到延伸,她同時精密排列著自己的愛情基因。只要愛,就義無反顧,不懼怕流言蜚語。
牛所長在詆毀袁野的同時卻把手伸向葉綠青,一把抓住了葉綠青的小手,他趁著酒勁說很看重葉綠青,是自然王國里一顆新星,要好好栽培葉綠青,為她成功鋪平道路。
葉綠青趕緊抽回了手說:“所長前面有車,小心翻了車呵!”
牛所長也趕緊握緊了方向盤,把眼光正視前方,目不旁斜,好像一副正人君子。葉綠青覺得好笑,一個人在誹謗他人的同時卻釋放出自己心中的邪念,在人類社會原始社會,人類思想遠沒有今天這么復雜。那時的人是自然人,沒有很深刻的思想意識,只求溫飽,對感情需求就像吃飯那么簡單。當人類進入文明人時代,精神生活主導人的情感,需要是神交知己。男人與女人沒有感性認識就發(fā)生肌膚之親,無疑跟動物沒有什么區(qū)別。據(jù)說科研所辦公室漂亮女主任也被牛所長潛規(guī)則,最讓葉綠青瞧不起牛所長以權謀色,她寧愿不分配到植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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